第三十八章無義
陽平關內。
漢國女人們大部分都活著——但在這之前這些女人們已經被那些魏兵們蹂~躪過了。
慘不忍睹,很多人連哭都沒有氣力了,魏兵們這心滿意足,一個個嘻嘻哈哈的。那些女人們的夫婿、兄長、弟弟都已被斬殺,一個不剩,就是小孩只要大于十二歲的男子也一個不留。
陽平關城內。
幾乎沒有房屋沒被魏軍洗劫的,除了城西北角一處小宅子。
大門緊閉,門首還站著五個魏國士兵看守。有想靠近的一律被這幾個士兵拔劍轟走。
里面還隱約傳出嬰兒的啼哭聲和小孩的哭泣,還有女人低聲哄孩子的聲音,大門上干干淨淨,連滴血漬都沒有。
門外沒幾步就是好幾具沒了首級的尸體和大灘的血跡,最後是一個正在抽搐的少女,那個少女一絲不掛,是一片殷紅。而那少女身邊還站著好幾個嘿嘿婬笑的魏兵。
「頭兒,里面那個人到底是誰啊?」
門外的一個魏兵守衛看著不遠處就有弟兄玩的正爽心中又是羨慕又是惱火。
小校給他們哥兒幾個的命令是死保這扇門,誰要是讓人踫這扇門哪怕只是撞上去還沒撞破,那也要每人賞二十軍棍。要是撞開了直接殺頭。所以這幾個被小校帶來看守的魏兵們從昨天破關始就在這兒看守,鬧到現在還是搞不明白到底這兒住著誰。
一開始哥兒幾個感覺還不錯,沒上去砍南蠻子發泄發泄——不過這也省得萬一讓南蠻子們手里的刀劍弓矢咬上一口晦氣。
後來大家都去救火哥兒幾個就站著嘲笑那些路過的弟兄們跑得屁顛屁顛的,又是一臉的炭黑。
可是到現在,哥兒幾個突然發現輪到放松放松時,幾個人只能傻兮兮的繼續站著。
眼看著面前那幾個不知道是哪個營的弟兄就在他們面前快活,幾個可憐兮兮的色鬼越看越眼饞,可惜再饞也不敢拿自個兒的腦袋開心。
只能咬牙切齒的繼續站著。
五人中頭領模樣的男子狠狠道章「鬼知道,肯定跟那個帶我們進城的那個姓蔣的是一路貨色。」
「……」
說了等于沒說,有孩子的哭聲和女人的說話聲,顯然這是個住家。
也就是說這所房屋的主人對于大都督而言,比他們弟兄幾個的腦袋值錢。
五人牢騷滿月復卻不敢離開半步,生怕那些個吃喝過量醉醺醺的弟兄們把門捅破。
那他們的腦袋就只好送給野狼啃啃了。
「嘿嘿,快看!那些傻鳥把那小妞玩死了,嘿嘿!」
那個先前抱怨的小兵興災樂禍指著不遠處那個剛剛抽搐的少女。現在那個少女口中正緩緩流出鮮血,整個人動也不動,任由那些魏兵如何玩弄也沒反應。
「可惜了,」那個伍長頭領搖搖頭,頗為惋惜,「真可惜,那個女孩長得倒是很不錯。要是能長大,就算是當娼妓也能活得很好不是麼,真是太可惜了。」
眾人覺得也是,都很感嘆。
「誰又不是這樣呢,」另一人插話,「她好歹還爽過一次呢,嘿嘿,總比這個要強。」他指著不遠處一具瘦小的男童尸骸笑道。
眾婬男皆以為然。
「頭兒,大頭兒來了。」眼尖的一個小兵看到了騎馬趕來的那個被鐘會指派來請「那個人」去關外的小校。
昨天就是這位所謂的「大頭兒」帶著這五個小兵隨著胡烈的部隊在前幾波沖入城內,然後就領著他們來看守這座門環上系著白錦的大門。
「總算來了,媽啊,真是要命!」
小小伍長頭領總算松了口氣,堆起笑臉望著那個正向他們馳來的小校。
小校在他們面前方才勒住馬兒,然後跳下馬,先望了望大門,見一切無恙,方才面色和緩。
「頭兒您放心,弟兄們別的不敢保證,腦袋和可不想開花。」那個小伍長靠上來一臉笑容。
小校輕輕哼道章「算你們小子識相,去!找匹馬過來。」
「頭兒您要馬干什麼?」
小伍長實在是不明白。
「少嗦!」那小校冷哼道,「讓你做你就做,別問那麼多!」頓了頓又道,「除了找匹馬,再找些沒事兒做的弟兄來,老子要他們保護這兒。」
「哇!還加人啊?」小伍長怪叫,「這里面到底住的是誰啊?這麼牛?都頂得上王爺了。」
「莫非是那個從我們軍中穿過的那個叫劉武的家伙?」
一名小兵小聲插口問道。
那倒是可能,地位身份都很合適。只是小校馬上就狠狠瞪了那小子一眼,冷笑道章「是那小子不用保護,砍死就行。」
「我看也不像,哈哈。要是真的那家伙還在城里,以大帥那種騙孩子玩的招兒,真的能騙過那個家伙?」另一名小兵笑嘻嘻接話。
小伍長連忙向那人瞪眼,轉身對那小校諂笑道章「頭兒,這小子說話不過大腦,您多多海涵。」
「沒關系,我也沒听見。」小校回答。
眾人千恩萬謝散。
其實這小兵說的也有些道理章魏軍中現在都在偷偷傳說這個小子在興勢山如何如何的神勇如何的機智,打得那個叫魯永的廢物連帶著兵器上山的膽子都沒了。
這也是為什麼三千人攻了兩個月也沒攻下區區八百人的最主要原因——將乃兵之膽,一個沒了膽的部隊,再多也沒用。
那人的確很難對付,大帥的計策要不是內外配合加上只剩下一個粗人傅僉,能成功才見鬼呢。
「你們做你們的,先留兩個外面守著,」那小校將手中的馬韁繩遞給那個小伍長,走到門首輕輕敲門。他敲了幾下,身子貼在門旁輕聲向里面詢問章「先生,我家大都督請您過去議事。」
眾小兵好奇的看著他們的頭兒在這個不知是誰的南蠻子家門前低聲下氣。不過誰也不敢開口,生怕頭兒日後找借口報復。
里面先傳出女人的聲音,是讓外面的先稍等片刻。
不久,是男人醒來時伸懶腰打呵欠的聲音。又過了一會兒有人走動靠近大門。
之後……
門被拉開了,從里面出來一男子,面色從容淡定,無喜無悲。
出來的那人正是漢國校尉吳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