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7-25
戚務實笑著說道︰「傻小子，這不是一樣嗎？你投不投稿，別人的雜志就擺在那里，地球照樣圍著太陽運轉，月球照樣繞著我們地球運轉，別人雜志也照樣出刊發行。但是，封閉，讓我們更孤獨，讓我們更落後，閉關鎖國，我們吃的苦還少嗎？」
王京也想到這里，說︰「不錯，主任，我應該投稿，而且應該積極踴躍的去投，慢慢的，擴大我們影響力，要是能拉到老外病人就好了。」
戚務實哈哈一笑，說︰「阿京，老外病人已經有了，你啊，月兌離實際了。」
王京有點驚訝，說︰「我們什麼時候有老外病人了。」
戚務實說道︰「你王京名聲在外，已經吸引到一個了，是個倭國病人，在滬江工作，後來發病了，曾經在滬江求診過，治療效果不佳，不知道怎麼知道了你，就慕名過來了。」
倭國病人，難怪，倭國人外形跟我們華夏人差不多，就是矮了點，難怪自己沒認出來，要是有個金發碧眼的老外，自己恐怕早就看出來了，不過這個消息還是讓王京很開心，因為，這是歷史第一次吧，東江這個犄角旮旯里，居然有外國人前來尋醫問藥。王京說道︰「主任，我們要努力，擴大我們的影響力，把西方人也吸引過來。」
戚務實有點暗示意味的說道︰「現在我們病房全滿，走廊都加床了，再吸引外國病人，只能去住天底下了。」
王京思索了下，說︰「主任，我們是時候選擇病人了，雖然醫者父母心，挑選病人很不恰當，但為了醫院發展，為了將來，也該走這一步了。」
戚務實說道︰「不錯，王京，病人是收不光的，錢也是賺不完的，如同以前市一醫丟垃圾病人給我們一樣，現在，我們也可以拒絕掉一些病人，勸說他們前往市一醫就診，把我們的病床留給優質病人。」
王京很無奈，是的，醫者前面，生命是平等的，但現實是殘酷的，這個世界，不存在絕對的平等。將來，醫院肯定要擴建，這樣才能收治更多病人，而那樣做，第一個現實問題就是錢，擴建醫院，無論邊上征地還是另起新址，土地費用非常昂貴，尤其現在東江市市政府，吃的就是土地財政這碗飯，虎口扒食，寄托自己拉關系，搞人情，很不現實，最終就是大把大把的銀子出去。
而如果不擴建，不搞病人特殊對待，貌似很對得起自己良心，對得起醫德二字，但總收治病人有限，更多病人是被動的流失，其結果是一樣的，而且更壞。打仗也有，故意犧牲一些人，去做引誘用，炮灰用，還有古代岳飛傳里面，有個叫王佐的人，斷臂求的金人信任，最終勸說陸文龍回岳家軍效力，這些都是逼不得已。
而王京還想，如果在《新英格蘭醫學雜志》上發稿順利，必將引起老外注意，到時候，挑選那些有錢的老外，把他們從中國賺的錢才吐出來，這些，也都需要一個硬件，自己醫院的擴大，不然，老外來了住都住不了。
于是王京回去後，叫來李小明，周小軍，吳曉紅三人，拿出自己前面總結的論文，交給他們，讓三人各自寫一篇英文論文出來，然後自己也動手，也翻譯一篇。王京這麼做是因為自己這次投稿，比較看重，不想出現一些語法失誤等低級錯誤，而是大家一起努力，然後各自比對，爭取圓滿。三人行必有我師。
同時王京在科里宣布，以後學習性晨會，大家可以自由選擇參加，但是，參加晨會的，以後外出學習，參加國內及省級會議，論文課題的科室支持上，有優先權。本來就是嘛，科里的學習都不積極了，還給你那些機會干嘛呢。
加了這麼一個補充規定，出人意料，所有人都積極參加晨會了。面子問題，所有人都不想被人看成混混。在醫院這個偏向象牙塔的結構里面，大家骨子里還是把自己看成技術人員，研究人員，專家學者，而不是普通的工人，不是賣藥的商人。李飛鳴表面上的表現，也過得去，畢竟小年輕也有點自尊，才二十幾歲就開始混，混個30多年退休，太難混了，不是這個混的方法難混，而是時間太長，任何人都很難混這麼長，又不能請長假出去旅游什麼的，每天吃飯睡覺，那麼多精力，算了，用點去學習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而以前平時，同事們還有打牌的愛好，不過打牌是要搭子的，現在只有個別人，太難湊了。不得不說，王京的晨會讓大家有了宣泄多余精力的好去處，而且晨會之後，大家搞論文，搞課題，科室里氣氛熱烈，外人粗粗一看，還以為這是國內頂尖科室呢，其實這個科室以前只是最基層的腫瘤臨床科室，臨終關懷為主的科室，沒想到短短幾個月，居然來個華麗變身，真是想不到啊。
四個臭皮匠，很快完成了英文論文，謹慎核對之後，文章發出去了，現在網絡發達，投稿也不再是信紙，而是電子郵件，所以速度快了很多。英格蘭那邊，審閱之後，發來郵件，說可以采用，王京這邊把論文打印好，正式發了傳真過去，涉及知識產權，目前世界還是月兌離不了有紙化的要素。
然後王京還接到章澤天教授的電話，「小子，文憑不能白拿啊，就算我有心照顧，你也該來露幾次臉吧。」
是時候，去下武昌了，碩士文憑，雖然文憑只是白紙，現實工作看能力，但一些地方，還是需要這些白紙證明。
科室里氣氛熱烈，與院內院外其他科室關系也融洽，腫瘤外科郎中岳與腫瘤放療科方進那邊不用說了，本來腫瘤的治療就進入到個體化，系統化階段。多學科綜合是大勢所趨。王京這邊，一些病人病灶縮小，局限化後，委托郎主任方主任割一割或者照一照，病人康復更迅速，而且對機體損害更小。而有些病人，就必須外科放療科先處理，比如一些腸根阻或膽道問題。尤其膽道問題，月復痛，發熱，黃疸，這個三聯征很厲害，西方人特意命名charcot三聯征，翻譯過來夏洛克三聯征，稍不注意，在24個小時內，嚴重的12個小時內出現休克與神志改變，月復痛，發熱，黃疸，加上休克與神志改變，稱為charcot五聯征，死亡率高達60%以上，意思就是2個里面要死一個多了。charcot三聯征是外科急癥，必須緊急外科手術處理，這種疾病，是不會有華醫啊，氣功啊，騙子啊前去招惹的，招惹不起啊，別人24小時內就會變化，立即加重走向死亡，沒有你騙錢的時機。也正是charcot三聯征啊，急性闌尾炎啊等這類急性疾病，西方醫學得以迅速傳播，人家確實有效嘛，可以救人。不過隨著時代發展，西醫已經在官面上沒人稱呼，在官面上，大家稱臨床醫學或者現代醫學，而在華夏國的現代醫學，也並不保守，也會把現代華醫方面的內容加進來，所以王京也懂一些華醫方面的知識，畢竟有些時候，華醫也是很管用的。而放療科緊急處理的情況也有，最開始就提到過上腔靜脈壓迫綜合癥，一些縱膈腫瘤，對射線非常敏感，射線一照，腫塊退縮，壓迫癥狀立即好轉或消失，而內科藥物相反就很難做到這個效果。所以王京是很需要郎主任方主任配合及幫忙的。而兩位大主任也很喜歡王京，王京幫忙拉了幾個課題給他們，也分幾個子課題，然後大家一起努力，市腫瘤醫院也是蒸蒸日上，多好的局面啊。
院外方面，費廣夏主任那邊，現在關系也改善了，小小一個東江，有什麼好斗的呢。斗則兩敗，合則兩利。王京這邊走廊都加滿床，自然有病人可以分流到市一醫市二醫去。這病人之所以這麼多了，是因為王京出名了，一方面東江有錢人現在不去京城滬江了，留東江看病了，另一方面，外地病人來東江看病來了，前面說了倭國病人都來了。這麼原來減少的現在保留了，原來沒有的現在增加了，病人總數上來了，正所謂大河水滿小河也滿，大河水淺小河干涸，大家都有病人看了，不用搶病人了，關系自然融洽。不僅是這樣，戚務實組織醫學會腫瘤分會的成員開了幾次研討會，商議一起提高東江腫瘤防治水平。不是空泛的會議，會議搞了幾個綜合課題，大家一起參與，一起有論文寫，一起出名，有意無意的，戚務實這個主席把王京放到了核心位置。費廣夏也無異議。既然費廣夏沒話說，其他人自然沒話說，王京的地位隱隱上升。資歷，文憑，經驗，能力，職位，華夏國內，就算專業人才，也是這麼評估人的，王京很想把其中的資歷啊，職位啊去掉，但如同那句話「不是不想取消高考，而是目前體制下，還有比高考更好的選拔人才的考試嗎，所以高考還只能延續。」放到這里，不是不想取消資歷，職位等虛的東西，而是綜合評價一個人，這些東西還是有其獨到之處的。比如王京，現在職位也上來了，科主任，而戚務實提議，郎中岳與方進也首肯，很快將是腫瘤醫院副院長。資歷慢慢也會有。文憑正在搞。其實這些東西，都是互相牽連的，一種上去了，其他也會上去，王京能力顯示出來了，為與王京搞好關系，職位文憑都會自動過來。而如果王京沒能力，這些東西自然遠離。
兩個疑惑都順利解決了，稿子投過去了，科室里被動學習氣氛改變了，大家主動學習了。「找時間，去武昌看看章澤天老師吧。」王京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