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賤你就笑 想起金庸大俠的武俠小說

作者 ︰ 有匪君子

彤小鏡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不悅和矛盾即時浮現,她立刻背轉過身,佯裝好笑︰「哪有的事?要不是陳爺爺出事,我都不可能跟你回來,你也知道的。」

隨即扳著門她極快的跑了出去,不肯再和馬丁談論一句。

而這一舉動已經足夠明顯,無論她怎樣否認,馬丁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雖然在預料之內,失望、失落總在所難免。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從未給他希望,如此即便是一次次的拒絕也好過從雲端掉落沼澤。馬丁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這種心情,預料之中的失落還是意料之外的沒那麼痛苦難過。像經常頭痛的人吃慣了止痛藥,他似乎開始對這種狀況開始產生麻木狀,打開水壺蓋子,燒開的水如潛龍在水不斷翻滾著,他心底里卻不過漣漪而已,駭浪倒還不至于。

她敢發誓,舉三根手指頭對著燈火發誓,她真沒有要去見陳安東的意思。見過一次鬼已經怕黑了,那種要生要死的難過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驚悚害怕,心里揪得緊緊的,再來一次?饒了她-,她老人家還想多活年呢。

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胡亂塞了些餅干之類的零食,照理說有份香噴噴的泡面可以充饑也是不錯的,但是,她這段時間是被老媽的好菜好湯養刁了,實在吃不下,這不,還是急匆匆連夜跑到機場等著上機去j市了。馬丁自剛剛和她說過那段奇怪的話以後就悶不吭聲的,總叫人心里不大舒坦。彤小鏡抱著不算大的背包在懷里,靠在候機室的椅子上斜著眼楮看馬丁,瞧著像是安安分分睡覺的樣子,直覺卻告訴她,他在假寐。

「哥。」

她喊他一聲。側靠在椅子上的馬丁沒動,彤小鏡伸出一根食指點了點他的肩膀︰「馬哥。」

馬丁這才動了動,側過臉來看她。彤小鏡上下唇一咧,想要來個禮貌友好的微笑,不大成功,干脆恢復常態,挑起一邊眉,舌尖在上下牙齒之間轉了三圈,道︰「你……還喜歡我?」

嶄亮的眸子蘊了些忐忑和不安。馬丁盯著她的眼,未說話。彤小鏡訕訕的垂下眼睫去,有些尷尬道︰「好-,這個話題有點那什麼……」

「小鏡。」

她絕對是想要放棄進行這個高深到會讓人死掉n多腦細胞的話題了,馬丁卻開口說話了。彤小鏡「嗯」了一聲,眼楮抬起來。毫不避諱,直直望進馬丁睇著她的雙眸之間。

「我們是最好最好的異姓兄妹。嗯?」

他伸手撥過她額前的頭發,微笑起來,慢慢的,很認真的一字一字說完。繼而將尾聲上揚,就這麼看著她,似要等她一個答案,又像是無論她答應與否他都篤定這句話會是永遠的箴言。

彤小鏡有些迷茫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話里深意多多,然而她卻參不透其中玄機。頓了半晌,她決定問明白一點,是不是馬丁這意思,他倆之後仍舊是朋友還是……他想要人他老媽老爸做干*爹*干*娘……異姓兄妹,好-,她承認她想起金庸大俠的武俠小說了。

正當這兩人各懷心思,互相對視,卻除了能看到對方眼里漸漸凝聚的眼屎之外再找不到一丁點可做深入研究的內涵的時候,廣播里的甜美女聲開始提醒登機。彤小鏡便跟著馬丁起身往登機口去了。

差不多折騰了一夜,從機場出來的時候彤小鏡只覺得天旋地轉,那種「給她一張沙發她就能睡到天長地久」的感覺深刻得跟被人打十悶棍似的。已經累瘋掉,還得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現在才早上五點未到,狗仔隊有沒有這麼早上班啊?都不用睡覺的?

鬧煩的一把摘下蓋住腦袋的棒球帽,彤小鏡癱倒在後座上,哀︰「馬哥,咱要不要這麼當心啊?你和我又不是什麼大明星大紅人,躲個毛線?」qq1v。

馬丁笑笑,往兩邊掛了簾子的車窗示意︰「誰讓你我和大明星大紅人扯上了關系,不信你自己看。」

彤小鏡懷疑,嚴重懷疑,不信邪的扭頭去掀開簾子一角……嘶,不禁倒抽口氣,機場那東上角那個躲在車里拿攝像機的,還有西邊那個帶專業照相機的,還有南邊那個帶職業鴨舌帽的……我去,彤小鏡嚇得趕緊把手縮回來,這也太…鬧太套?

馬丁帶笑看她,搖了搖頭,將車駛出路口。

車子在路上疾馳了半個小時,即將到達目的地時彤小鏡從昏昏沉沉的瞌睡中揭開簾子往外瞄了一眼,黑色大鐵門,藍白建築體……讓人有點兒熟悉。驀然從座位上坐直身,她一下將窗簾子全揭了起來。

隨即倒抽口氣,迫不及待趴到馬丁後座上,犯急︰「這,這不是醫院?」

馬丁自那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將車子順利倒進鐵門內,直往那院子里開︰「的確不是醫院。」

說著熄了火,打開車上保險。彤小鏡胸口一股氣從鼻腔里以井噴狀壓出,一句話不說,開門下車,轉身就朝門外走。馬丁立時從駕駛室下來,上前攔住她︰「陳爺爺他前兩天才搬回來,不住醫院是他的意思,他不喜歡醫院消毒水味兒。」

「不管怎樣你就是騙我?」彤小鏡甩開他的鉗制,臉上因惱火染了些紅,一雙眼直直瞪著馬丁,跟要灌火似的。她說怎麼著就覺得奇怪呢,他根本就是有預謀,借著陳老把她往這兒騙?騙子?都是騙子?

以往的一腔子火氣都給勾出來,她變得有些瘋狂,不顧一切往外沖。馬丁攔不住她,只能緊緊箍住她兩只肩膀,抱住她。彤小鏡掙不開,張口就在馬丁手臂上咬了一口。

那一瞬間隔著衣衫漫到嘴巴里的血味兒嗆到鼻尖口腔里。彤小鏡愣住了,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立時松開馬丁的手臂。觸目驚心的一簇紅在眼皮子底下漫開來,馬丁白襯衫的袖子上紅成了一片。

「小鏡。」

高階上有人喊她,隔著極遙遠的時空一般,像是多久多久沒見的老朋友。彤小鏡朦朦間抬頭看過去,陳安東站在映著她和馬丁身影的瑩藍色落地窗前。就這麼看著她,好像她並沒有走遠,只是出去買包零食,散了個步。

彤小鏡看著他,驀然然的眼眶的就熱了。她這麼多天才能好一點,他這是干什麼呢?非要逼得她走投無路麼?掙月兌開馬丁的雙臂,她走到陳安東面前,勉強露出一點笑︰「陳爺爺還好嗎?」

陳安東落在她身上的眼深得幾乎見不到底,繼而他回她一抹笑,點頭︰「還好。」多陳不笑。

認識這麼久以來,他似乎是第一次面對她露出這樣溫柔的笑,就好像每次他在鏡頭前演的那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彤小鏡不止一次想,什麼時候他能對著她,而不是對著那些女演員做一次這個表情呢?應該很難-,他那樣不願意太顯山露水的人。然而事及此,她倒反而希望他和往常一樣稍稍有些凶,但是總蓋不住關心的語氣來和她說話,現在這樣,多生疏啊?生疏得她鼻子都發酸。

「誰說我還好了?我想孫媳婦兒想得頭都快疼死了?」

落地窗式移門被人從里頭拉開,陳老馬老和林勝一列俱走了出來,陳老趕著過來拉住彤小鏡的手,幾乎要老淚縱橫的模樣︰「小鏡?你去哪里了?」

彤小鏡有些無措的想要把手收回來,又覺得不太妥當,忙亂間眼梢瞥見林勝,不禁臉發紅。隨即把眼楮往自己腳尖上放,訕訕笑道︰「我沒去哪兒啊,就在家待了幾天。」

「在家待了幾天?」陳老佯裝不相信,「東子可是打電話過來找了,小馬駒也沒少上門去,都說你不在家?」

後一句話是有點兒老小孩鬧別扭的意味了。彤小鏡知道再往下要招架不住,趕緊轉移話題︰「爺爺您的傷怎麼樣?」

「傷什麼呀?不就擦破點皮,整得像要駕鶴歸西。」馬老忍不住的擦嘴損道。

陳老趕緊使了個眼色,側過身擋到彤小鏡面前。

佯裝遮著太陽往天上一看,他拉住彤小鏡往里邊客廳走︰「這麼晚了,我們先進去吃飯,吃完飯再說。」

彤小鏡原先就是為了他住院過來的,眼下見著他能唱能跳能吃能睡的,當然不肯再多留,趕緊道︰「不了,爺爺,我還得回去,你瞧我待業在家這麼多天再不麻利點兒就得去喝西北風了。」

「哪兒急在這一時呢?」

「很急?急得都快沒錢交電話費了?」

「那有什麼難?」順手把彤小鏡一推。

彤小鏡可想不到他力氣這麼大,腳下沒站穩,半個身子就往階梯往跌出去,站在邊上的陳安東便化身救美那英雄,穩穩把她往懷里一兜。頓時四目相對,尷尬叢生。

躲都來不及,彤小鏡忙側了身從陳安東懷里站直,臉紅得和什麼似的,嗔怪的瞥了眼陳老︰「陳爺爺?」

「我們東子別的沒有,養你還是綽綽有余的,不然也不能把你從電台解救出來啊?」

「解救?」

彤小鏡挑起了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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