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慌亂的走著,每走一步,就仿佛掉一點悲傷和痛苦,每走一步就將疼痛丟在身後……
走到不知名的站點,正好公交車駛來,她上了車,一直在保護著洛雪和追逐著洛雪的幾個蘇羽臣手下。
他們停住了腳步,看著公交車開始給蘇羽臣打電話,電話終于接通,「喂?」彼端傳來蘇羽臣的聲音。
公交車開走了,環望四周,湍急的雨,沒有一輛出租車。
他們想要再跟上也跟不上了。
在公交車上,洛雪神情恍惚,形同呆傻,司機對她說,「小姐,請投幣,或者請出示公交卡。」
洛雪依然呆呆的站著。
司機又一連重復了即便,洛雪只是呆呆的望著司機,沒有反應。
司機在心里叫了一句,完了,難道是遇上了個傻子。
這時在公交車座位里,一個四十歲左右模樣的中年婦女好像注意洛雪好久了已經,她站起身來,走到了司機旁邊的投幣處,「好了,我來替她投一塊錢。」
說著,中年婦女拿出了一塊錢投進去,也拉住了洛雪的胳膊,「小妹妹,來,跟我到這邊來做。」
中年婦女拉著洛雪坐到了她的座位旁邊,因為突來的雷陣雨,車上並沒有幾個人,很寬敞。
中年婦女望著洛雪卻是左打量右打量,最後是給出一句評語,「還行,還長得挺俊。」說完她笑了。
望著洛雪問,「小姑娘你這是去車站啊?」
洛雪點頭,恍恍惚惚。
中年婦女又問,「你這是要離開這座城市啊?」
洛雪又點一點頭。
「那跟大姐走好嗎」
洛雪扭頭看向了中年婦女,中年婦女和藹的一笑,「大姐給你買車票。」
「好。」洛雪點頭了。
她的身上反正沒有錢,反正也是想要離開這座城市,離開這些疼痛,有人給她買車票自然是好了。
中年婦女又笑了,拉起洛雪的手來撫模著,「這小手細皮女敕肉的,皮膚還挺光滑。」
……
公交車駛到了火車站,中年婦女拉著洛雪下車,去買了兩張車票,她安頓好洛雪在候車室等著,跑到衛生間里拿出電話來撥打了出去。
彼端接听,中年婦女抑制不住高興的道,「喂,今天撿到了一個貨,雖然腦袋有點問題,但是長得很漂亮。」
醫院。
蘇羽臣守在妹妹的病床邊,妹妹還在昏迷狀態當中,但是醫生說,她已經月兌離生命危險了,只是這一次好險。
蘇羽臣握著妹妹的手,心里是濃濃的痛,剛才首先打電話來,湍急的雨聲,他也沒听清楚手下在說些什麼,就听電話在那邊斷了。
他再撥打過去,就一直是無法接通。
雨聲,嘩啦嘩啦,還在下。
他握著羽薇的手,只期望她快點醒來,他的心中也不知是怎樣的一種痛,不知羽薇醒來自己都要對她承諾些什麼,又能對她承諾寫什麼。svtd。
總之要他徹底的失去洛雪他是做不到的。
真的舍不得,何況洛雪的肚子里現在又懷了他的小寶寶,唯一最好的辦法就是能說服羽薇。
可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羽薇這樣決絕,第一次是拿水果刀指著自己,要自己去別墅里趕走洛雪,第二次是要跳樓,逼自己給洛雪打了電話,要她離開別墅,說自己跟她協議結束了,分手了。
第三次,又是干脆這樣決絕的跳海了,若不是有好心人救下她,她怕是現在已經跟閻王喝茶了。
蘇羽臣握緊羽薇的手,他問自己,還要試下去嗎?還要這樣挑戰羽薇的極限下去嗎?
窗外嘩啦嘩啦的雨聲,雨水濺在了病房玻璃上,形成雨珠,顆顆落下,不知是誰的淚。
病床上,羽薇漸漸張開了眼楮,模糊的視線中,她看到哥哥焦急擔憂的臉,他的大手包裹著她的小手,這種溫暖是一直從小到大都在陪伴她的。
她本想喊蘇羽臣一聲哥,卻是賭氣的別過臉去,因為在這個時候,她要他妥協,要他趕走那個女人,洛雪,就必須要這樣的決絕。
蘇羽臣看羽薇醒了,剛要說話,忽然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一道男子的身影闖進來,黑色的西裝,已經被淋成了落湯雞。
進門就道,「蘇總,洛小姐乘坐公交車走了,公交車我們沒跟上。」
蘇羽臣的手抖了一抖,身體頓了一頓,在妹妹羽薇這樣的狀態面前,他轉頭看向了那名男子,硬著心腸道,「走了就走了,沒有跟上就沒有跟上吧。」
男子怔愣了一下道,「什麼?」仿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蘇羽臣忽然爆吼,「我說她走了就讓她走吧。」
「哦。」男子被驚了一跳,退出房門來。
羽薇轉頭看向了蘇羽臣,看著他暴怒痛苦的臉,心里不知道是怎樣一番滋味,反手握住了蘇羽臣握著她的手。
「哥,你是已經在我和那個女人洛雪之間做出了選擇嗎?你選擇了我對不對?」
蘇羽臣痛苦的點了一下頭,而後是別過頭去,不肯讓妹妹看到了他此時此刻如此的痛苦。
羽薇笑了,「哥,謝謝你。」
「不用謝,你才是哥哥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雨聲下的嘩啦嘩啦,洛雪被中年婦女拉著上了火車,火車開動,一站一站向前面駛去,究竟要駛去哪里,哪里是她們要下車的終點一站,洛雪其實自己也不知道。
雨,嘩啦嘩啦的下了一夜,終究是停了。
黎明的曙光鋪滿了天空,被雨水洗禮過的城市,顯出了幾分新鮮氣息和清爽,也有秋天的悲涼。
雨後是風,風卷著大片的黃葉往下落。
蘇羽臣陪著妹妹吃完了早飯,終于得以月兌身,他走出了醫院大樓來,明說是給羽薇去買一些生活用品,實則卻是來給那幾個混蛋手下打電話,問他們洛雪究竟去哪兒了,最終究竟有沒有再跟上。
一個電話,很快幾個手下就到齊了,蘇羽臣問,「你們後來又追到洛雪了嗎?她現在哪兒?她還好嗎?昨天究竟都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後來究竟是在哪里找到洛雪的?……」
一連串的問題讓幾個手下目瞪口呆,有一個膽大的壯著膽回答,「蘇總您不是讓我們不要再跟了嗎?您說她走就走……」
「混蛋!」還不等這個手下說完,蘇羽臣一聲爆喝,嚇得這個手下下半句話也咽了回去。
「你們最終是在哪兒跟丟她的?」蘇羽臣又淡定了一下說,讓自己沉澱情緒。
心自知又。他知道現在最要緊的不是發怒,而是確定洛雪在什麼地方,現在還好不好。
又一個手下壯著膽子道,「是在55路公交車站,洛小姐是上了55路公交車。」
蘇羽臣煩悶的一甩手,「好,你們現在就告訴我洛雪她又回別墅了沒有,她現在還好不好?」
幾個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知道答案。
蘇羽臣幾乎有一種氣急攻心的感覺,手指著眼前這幾個手下道,「你們還不趕快給我去看!給我去找!」
「是。」幾個人答應一聲,轉身,一溜煙的消失了。
而蘇羽臣渾身的力氣都好像被抽空了,他的心有一種被麻痹的感覺,滿腦海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洛雪不知道去哪兒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失蹤了。
可是他還得要照顧妹妹,要估計妹妹的感受,他去買了一些日用品回來,既然要說謊,謊就要說的圓滿。
回到病房里,羽薇依然還是在粘著蘇羽臣,生怕他又去找那個洛雪了。
甚至是還讓他將公司里的文件都由秘書送來,在她的身邊批閱了。
她看著蘇羽臣就像是在看著一只老鼠。
蘇羽臣也默認了,畢竟看妹妹再自殺一次他是不肯的,而下一次有沒有這麼幸運,羽薇能活下來,他也就不知道了。
硬著心腸關機,他怕那些手下打電話來,報告洛雪的情況,再讓羽薇听出端倪。
秘書送來文件,他開始在著手處理公事,但腦海里依然在惦記的是洛雪的狀況,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專心。
羽薇看著他現在的狀況倒是很開心,一會兒吃隻果,一會兒又吃香蕉……
火車一站一站的駛過,終于在一個叫,木棉灣的地方洛雪和中年婦女下車。
一下車就有人接,是一個高大的男子,還有幾個稍微老一點的老頭,他們一見洛雪和中年婦女就一直在盯著洛雪瞧。
有人道,「這小模樣還不賴。」
又有人道,「嗯,嗯,可以,可以,夠水靈。」
大家說著,洛雪也被中年婦女拽著上了一輛三輪車。
三輪車七拐八拐出了車站,這是一個山中的車站,而木棉灣也是不大的一個地方,三輪車駛出了比較繁華的地方,就行駛向了大山里。
洛雪恍恍惚惚的情緒也漸漸恢復過神智來,畢竟打擊和劇痛都在她的思維里滿滿沉澱。
轉頭看著烏壓壓的大山,再看自己身邊三輪車上幾個不認識的人,她忽然問,「你們是誰?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里?」
「呵呵……」有一個人笑了,「妹子,我們這地方怎麼樣?山美,水美,就是地方窮點。」
洛雪可不想听他多廢話,徑直又問道,「你們這是帶我去哪兒?」
「結婚,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