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道教父 三十三、玫瑰園與鬼園

作者 ︰ 月影幽幽

更新時間︰2012-05-31

內服外敷的草藥發揮藥效,加上甘霖的穴位按摩,陳飛雖然還是昏迷不醒但情況穩定了下來,在胖子蔡身上也沒有找到手機沒法跟醫院和警方聯系,甘霖決定帶他到公路上去等佟柔帶人來,或者搭順風車回城。

記得從公路上下來沒走多遠,明明也根據太陽的方位確定了方向,但轉回去走了快一個小時還在荒山野嶺里連公路的影子都沒看到,也听不到公路的汽車聲。

鬼打牆了嗎?

甘霖也有些心浮氣燥了。

四下里沒人,連野兔野狗都沒有看到一只,除了遠處鳥雀啾啾聲以及草間的蟲叫,甘霖都要懷疑是不是進了一個沒有生命沒有聲音的空間了,就是俗稱的穿越了。

起霧了,開始是柳絮狀晃悠悠的飄,沒多大一會兒就轉濃,撲天蓋地的罩來,讓甘霖認定老天爺故意找自己麻煩。

套陳飛的話說︰老天爺是個操蛋的家伙!

以陳飛的狀態,再不給他補血,他會死的!

甘霖真急了。沒起霧,他轉悠好半天都沒找到出去的路,濃霧一起,那盲人瞎馬的想走出這荒山野嶺不是痴人說夢啊!

老祖先總結出「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樣的經典之言不是沒有原因的,急也沒用,得在有限的條件下趕緊解決問題。

壓下心頭的浮燥,甘霖想了個沒有辦法的應急辦法︰割腕,用自己的血給陳飛補血,大家都是「最大公無私」的萬能血型,又修煉過氣功希望能對陳飛有所幫助吧!

在這真沒有其他辦法可想,已經是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時候,素來冷靜理智的甘霖也yy了一下,給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設。

那次陳飛在黑診所中彈,甘霖知道他的血型跟自己一樣都是o型血,至少不會發生不同血型輸血反應。

做出決定後,他果斷把胖子蔡那里搜來的殺豬刀派上了用場︰輕輕一刀就割開了左腕的血管,切豆腐一樣容易。

血是不能直接給陳飛喝的,血液成分在胃腸道被破壞,喝了沒用,得靜脈輸血。讓甘霖感到運氣不錯的是他上次去蕭家義診點的時候,順手把一次性輸液管放在了外套口袋里,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不然他也沒法給陳飛輸血。

當然,正常狀態下僅一個輸液管就敢給病人輸血的醫生是沒有的,而甘霖這種搞法的醫生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但他不是沒辦法嘛!

想法已經很大膽了,操作的難度更是比想象中更大。

本來應該插在輸液瓶上的軟管那一端,被甘霖的右手按在割開的手腕上,他的右手同時還必須兼顧著控制血液滴速,而他受傷的左手則擔負著扎針的任務。

陳飛平躺在地上,甘霖坐在旁邊交疊的雙腿夾著他的胳膊,沒辦法消毒,甘霖只能意思性的用針頭里滴出的血清洗一下就直接扎針。

對于有護士之友美譽的甘霖,即便是這種狀態下也是一針見血。接下去,他只要保持輸血的流量就行了。

說說挺容易,真正的堅持到輸血完畢,甘霖也有些吃不消了。撐到自己也頭暈目眩的時候,他才停止輸血。

陳飛依舊昏迷,但是狀態明顯好轉了,脈搏跳動有力多了,呼吸也趨于平穩,沒有出現排斥這讓甘霖感覺

霧散了些,天色卻越發的陰沉了。

沒有太陽,也看不到星星和月亮,根據葉片的朝向什麼的判斷方向的野外生存技能,甘霖多少還了解一些,但是在這個地方統統失了郊,他徹底失去了方向感。

「無數的幽魂游蕩在這荒郊野嶺。」

隱隱約約的傳來這麼一道聲音,又是在這種時候,真有些讓人毛骨悚然,甘霖卻松了口氣。他是無神論者,絕不認為世上有鬼魄存在,自然也不會認為說話的是鬼。

循聲找了過去,一條石板路從半人高的茂密草叢里露出來,延伸到霧深處。長滿青苔的石板又濕又滑,兩旁長滿鋸齒的野草抽打著甘霖在外的皮膚,還有一些嗡嗡不休的飛蟲時不時的叮一口。走在這樣一條石板路上實在不是愉快的感受,甘霖認為。

石板路終于走到頭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幢看上去很有歷史蒼桑感的庭園,不知什麼原因讓甘霖覺得不太對勁。

甘霖托著陳飛走到門口,借著走廊昏黃的燈光,看到門牌上「鬼園」兩字,更是讓他感到陰森鬼氣撲面而來,陰冷的涼意從毛孔里滲入他的身體里。

定楮再看一眼,甘霖發現門牌上的字是被人故意抹掉了,其本名是「玫瑰園」。他的眼皮一陣陣的抽,有種想把那個惡作劇的家伙揪出來暴扁一頓的沖動。

門里,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個老頭子,穿著松松挎挎的對襟布衫,趿著一雙拖鞋走路比貓都輕,完全听不到響聲。他的眼皮耷拉著,形成那種從下往上斜視人的狀態,而且是長年如此已經定格的那種。臉色青白比大煙鬼還像大煙鬼,拍電影都不用畫妝的。這人用鬼魂比活人來形容似乎更合適。

甘霖的膽子夠大了,在太平間值班都沒波動的心態這會兒真沒法保持平靜了。深吸了口氣,他力持平靜的打招呼︰「大爺,請問這里是什麼地方啊?」

「以前叫亂葬崗,現在叫鬼園。」

老頭子說完了嗓子眼里依舊嘶嘶有聲,閉上眼完全能想象一條響尾蛇在面前。他說話時其實是在笑的,卻越發讓甘霖感到陰氣逼人。

不是甘霖膽子小,他真的覺得世界上有很多詭異的事件是沒法用常理解釋的。擱別的時候,他打消了在此借住的念頭,甘霖問︰「這里離城里有多遠?怎麼走?」

「無數的幽魂游蕩在這荒郊野嶺。」老頭子像個神棍一樣給出回答,然後露出缺了兩顆門牙的牙床大笑。

那「璀璨」的笑容將甘霖冷凍了,他如置冰窟。如果不是神經還算堅韌,他真要認為自己出現幻覺或者干脆嚇出毛病了。

「大爺別開玩笑,我趕時間,請給我指個方向,我的同伴需要盡快送去醫院急救。」甘霖加重語氣說。

老頭子不聲不響的退回門後的陰暗中。

走廊那一盞橘黃色的燈忽然熄了,本來就昏暗的門口更加昏暗模糊了。

嚴重懷疑這老頭是個精神病患者,不然也是被酒精燒壞腦子了,甘霖覺得跟他再說下去也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出去踫踫運氣,說不定胡亂走還走出去了。

在甘霖轉身的時候,屋里有踢倒酒瓶子發出的聲響傳出來,他下意識的回頭,門後伸出一只骨節粗大干瘦得像雞爪的手,以一種怪異的姿態指了個方向。

等到甘霖想問的時候,門砰的關上了。

這里真是詭異得讓人寒毛直豎啊!

咽了一下口水,甘霖果斷抱著陳飛走了。

發現自己竟然是順著怪老頭所指的方向走的,甘霖的寒毛又豎了起來。想想,又覺得沒必要改變方向,反正直覺讓他排斥進那幢屋子,他也只能亂走一氣踫運氣,朝哪個方向都其實都無所謂的。

「那很可能是死神審判所的據點。」

陳飛的聲音突然響起來,微弱但清晰,卻差點讓甘霖把他扔出去。

「人嚇人,嚇死人吶,陳飛,你可不可以先給點提示了再說話。」甘霖月兌口叫道,末了又覺得自己無聊。

從喉嚨里擠出听著像哭比過笑的笑聲,陳飛調侃道︰「守太平間的甘醫生居然怕鬼,真是個再好笑不過的笑話了。」

「唔,還有力氣說笑話,那接下來該怎麼走,就交給你這個警察了。」甘霖輕松了說。說實在話,剛才的思想壓力真是出奇的大,比他連軸轉做開顱手術的壓力都大。

「別指望我,我是個最不專業的警察,整個一路痴外加無方向感,尋找出路這種高精尖的活兒還得靠甘醫生你。」喉嚨里發出跟剛才怪老頭很相似的古怪笑聲,在甘霖又想把他扔出去時,陳飛繼續調侃︰「貌似某醫生說過︰跟警察這個職業相比,醫生對智商的要求相對高一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武夫,有可能成為優秀的警察,做醫生絕對不合格。對此,我絕對沒有異議。」

「你剛才說那可能是死神審判所的據點,有什麼依據?」甘霖很感興趣的問。如果陳飛能夠自己回城,他都要考慮轉回去查看一番,擱這麼一樁怪異的事情在心里不弄個水落石出真的很難受的。

「記得我那個發瘋般的想加入死神審判所的哥們不?他跟里面的人有過接觸,已經在考查階段了。所以他手頭有一些內幕資料給我看過。我之所以參加劉頭他們的行動小組也不乏這個原因。」

提到劉軍,陳飛又有些傷感了,沉悶了下去。

等了一會兒沒下文,甘霖也難得的八卦了一回︰「你還沒有說原因。」

「回去給你看資料,你就會明白了。有些事情用言語是形容不出來的。」

霧里,陳飛甕聲甕氣的聲音也有些鬼氣森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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