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寒 第四回 入秋(4)

作者 ︰ 滄海妖妖

沐傾寒根本不懼九姨太咄咄逼人的氣勢,仰起頭,淡聲說道︰「九姨太,傾寒以性命擔保,說的每一句話,都句句屬實。」

「那我問你,你既然說那汐月被大少爺當成你擄去了?那汐月人呢?有誰可以作證呢?」九姨太果然是戲子出身,說起話來都是一套一套的。

沐傾寒深深呼吸一口氣,對著大太太說道︰「太太,汐月確實被大少爺擄去了,而且廚房的那個丫頭,名叫青蓮的丫頭,可以為傾寒作證!」

大太太肯定是相信傾寒,也瞧出這一出戲是專門針對傾寒的,她點了點頭,對著身邊的晴芳說道︰「去,立即去調查,要把汐月那個丫頭一定找到!」

青梅立即站了起來,「我听聞晴芳姑娘和傾寒姑娘一向交好,此事非同小可,還是讓我跟著一起去吧?」

晴芳冷哼了一聲,「青梅姑娘你不嫌麻煩,跟隨我便是。」

待兩人都走後,沐傾寒心里還是沒譜的,看九姨太的陣勢,她這次一定要整死自己不可。

大少女乃女乃還是哭的稀里嘩啦的,瞧著沐傾寒就生恨,「你說啊,為什麼我家大少非要擄走你啊?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若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我就打殘你的嘴!」

沐傾寒冷撇了一眼大少爺,到底該說,還是不該說?

「這個,傾寒也不清楚。」最後還是決定不說,這事若真是鬧大了,可就說不清楚了,而且著坐在堂上的人,哪一個不是傻子?她們自然已經明白其中的玄機,本來大少爺就秉承司令大人的「優良傳統」,喜歡玩女人,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不清楚?怎麼個不清楚法子?你還真是以為自己是天仙麼?以為自己是女神麼?我們家大少爺莫不成喜歡你?」大少女乃女乃尖銳的喊著,沐傾寒心中好笑極了,這個女人,傳聞中是那麼的逆來順受,那麼的卑躬屈膝,印象中總是將頭埋得低低,總是小心翼翼地存在的大少女乃女乃,今天,到底是性情大變,還是有高厲害的人給了她膽子?

昭然若揭。

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音,沐傾寒目光撇了撇,心中有了幾分不好的預感。

那晴芳蹙眉的表情,讓沐傾寒感覺情況不妙。

只見青梅身後緊跟著那廚房的青蓮,還有……汐月!!

「汐月!你有沒有事情?」傾寒立即擔憂地問道,只要能夠找到汐月,她也就放心了。

汐月有點莫名其妙地瞧著傾寒,「傾寒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被搞糊涂了。」

九姨太卻站起身來,對著汐月說道︰「你就是汐月?這里有些事情,我們幾個太太想要問問你,你別擔心也別害怕,我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只要老老實實回答,只是尋常的詢問而已,可好?」

如此溫柔的聲音,如此的九姨太,不禁讓汐月打了個寒顫。

她害怕地瞧了瞧傾寒,傾寒對著她點了點頭。

「是,九姨太。」

九姨太笑了笑,然後依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擺弄著頭發。

大太太清了清喉嚨,「汐月,你可是七丫頭房中的汐月?」

「是,大太太。」

「今天晚上你在哪里?都做了些什麼?」

「吃過了晚飯,七小姐說頭疼就睡下來,傾寒姐說她有事要辦,讓我在她的房中等候著。」

大太太點了點頭,「期間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那個……那個青蓮給我送了些糕點,說傾寒姐讓我到後門玄關去等她,她有很重的東西要我去幫忙轉移,我便離開屋子,去了後門。可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等到傾寒姐,我害怕出事,便回房中瞧瞧,剛好踫到了晴芳姑娘,便帶到了這里。」

倒吸一口冷氣。

沐傾寒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看著汐月一副完全害怕的樣子,她不像是撒謊。

「好你個傾寒,你還真有本事將黑得說成白得,青蓮,你也一五一十地將話說清楚!」九姨太已經迫不及待了。

「是,太太。今天晚些時候,我正在廚房里做糕點,然後見傾寒姑娘來了,她說讓我給汐月姑娘做點宵夜,然後讓我帶話過去,我一個小丫頭,自然是照做了。只是當時瞧著傾寒姑娘走的方向不是後門,反倒是……」

「說!」

「是,是大少爺房中,當時我很奇怪,便多看了幾眼!」

沐傾寒立即轉過頭,狠狠地盯著那青蓮。

青蓮心虛地立即低下頭。

好一出戲!zVXC。

沐傾寒現在是徹底明白了,九姨太啊九姨太,真是太難為她了,竟然為了她這樣一個小丫頭,竟然如此勞師動眾,不僅買通丫頭,上演這一出戲,最最可惡的是,她們竟然利用自己對汐月的關心,讓自己落入她們的魔掌中,沐傾寒只能閉上眼,等待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大太太也是一愣,八太太笑盈盈地說道︰「這兩方各執一詞,還真是有趣得緊,不知道是不是傾寒姑娘得了失憶癥還是怎麼的,好像,和事實有悖呢。」

「現在下結論也太早,喚大少爺府中的所有晚上值班的下人們,我要一個一個地問清楚。」

而沐傾寒已經覺得沒有什麼必要了,既然是一場陷害自己的戲碼,她們定然會滴水不漏。

想必那大少女乃女乃和八太太,也是踩著點來的。

真是太完美了。

「你們幾個,今天夜里,可曾見到傾寒姑娘?」

晴芳親自審問,其他的丫頭都搖搖頭。

只有幾個嚇得說不出話來。

「不要命了麼?大太太在這里,還不說實話!」

「是是是,我們幾個給大少爺送夜宵出來的時候確實踫到了傾寒姑娘,當時她一個勁兒地問我們大少爺在哪里,然後就直接去了大少爺的房中。」那丫頭嚇得全身都在發抖。

九姨太笑的更加的高深莫測了,「那你們去大少爺房中的時候,可曾看見了什麼人?」

「沒有,只有大少爺一個人。」

「你們確定傾寒姑娘是自己一個人自願走到房中的?」

九房什姑。那幾個丫頭面面相覷,點了點頭。

冷笑一聲,沐傾寒只感慨九姨太不去做師爺審問犯人,真是可惜了,這種帶著明顯曲解語意的詢問,無疑是給自己定下了罪。

八太太咳嗽了一聲,「傾寒姑娘,現在人證物證都指向你了,你現在可是我們納蘭府中的第一丫鬟,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要知道,通奸罪,任何人也保不了你,會按照納蘭家的家法,你定然會沒命的,你這般有能力,年紀輕輕的,為了攀龍附鳳,真是可惜了。」

汐月這樣一听,立即嚇壞了,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嚇得眼淚一直往外流,她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而沐傾寒卻冷笑著抬起面龐,她那種冷若冰霜,美艷無比的臉上,寫著無窮的蔑視,「八太太嚴重了,通奸罪三個字,傾寒無論如何都擔待不起!就算是方才所有證人都指明我,傾寒,一個人到了大少爺的房中,那是傾寒和大少爺有要事商量,畢竟大少女乃女乃懷孕在即,很多事情我要轉達大太太的意思,可有任何證據指明我主動勾引大少爺?寬衣解帶的做了不恥的事情?」

這是長久以來,沐傾寒一直冷靜地在旁冷眼瞧著,心中想著對策。

此刻她不能慌,更不能焦慮,一旦走錯,就完全稱了她們的心意。

眼神更加的冰冷,「就算是大少女乃女乃和八太太瞧見傾寒在大少爺的床上,也證明不了,因為,傾寒正在被大少爺凌辱強暴!」這話說的極重,沐傾寒立即給大太太磕頭,不給敵人任何狡辯的機會,「大太太請做主,傾寒雖然賤命一條,但是婦德還知曉一二,一直接受著大太太的教誨,絕不會做出苟且之事,如今大少爺要強暴傾寒,請大太太給傾寒一個清白!」

大太太怎麼會不了解,立即篤定地說道︰「你起來,可憐的孩子,若是大少爺真的這樣做了,我絕對不會姑息!」

「啪啪!」

一連串有氣無力的巴掌聲,九姨太盈盈地目光,灼灼地瞧著,然後慢條斯理的對著八太太說道,「妹妹有一事想請教姐姐。」

「九姨太您說。」

「你和少女乃女乃進門的時候,那傾寒姑娘穿的衣服,可是現在穿的?」

「確實是如此。」

九姨太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笑著對著大太太說道︰「若真如傾寒姑娘說的那樣,那我們大少爺還真是不枉費讀聖賢書,這戲里面說的講的,那男人若真想對女人用強的,衣服早就是七零八亂了,你們看傾寒現在穿的衣服,完好無損,真是一件奇事呢!」

大少女乃女乃咬了咬牙,「你這個狐狸精!小賤貨!你還敢說是少爺強暴了你?若不是你主動勾引,自己親自月兌下你的衣服,現在怎麼會是這樣?你簡直是痴人說夢!」

總算,明白為什麼方才大少爺月兌自己的衣服時,那麼的小心翼翼了。

這出戲,絕了。

「傾寒姑娘,你眼下勾引主子,通奸敗德,還撒謊否認,這三條罪可不輕啊,請問大太太如何主持呢?」八太太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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