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宴庭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大覺大悟地驚呼了出來,他指著大哥和藍索歡,不住地搖著手指頭。
「哦,我知道了……」
藍索歡爬了起來,對準冷宴庭的手指頭狠狠地打了一下︰「你知道什麼了,我剛才摔下馬了,是你大哥救了我,胡思亂想什麼。」
冷宴庭被藍索歡這樣一打,收回了手指頭,目光卻盯著藍索歡的臉頰,左看看,右看看,一副輕佻的樣子。
「還說沒什麼,歡歡的臉都紅了,小樣子還真是可愛。」
「你胡鬧什麼?」
冷宴堂不悅地訓斥著三弟,冷宴庭這才收斂了一下,不過眼楮仍舊盯著藍索歡,怎麼看這小跟班兒都覺得眼熟,而且不像男人。
「大哥,你那些多下人,不如將你的小跟班兒給了我吧?」
冷宴庭的話讓藍索歡立刻警覺了,冷宴堂不會真的一高興答應了弟弟,那就麻煩了,這個的家伙,一看就是游手好閑的主兒,跟著他,還不被他郁悶死?
「胡說什麼,肚子餓了,回去吃飯。」冷宴堂岔開了三弟的話,梳理著自己黑馬的鬃毛,黑馬討好地蹭著主人,一副听話的樣子。
藍索歡這才注意到,自己的馬,剛才受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的馬不見了,怎麼辦?」
藍索歡抓了一下頭發,眼巴巴地看著冷宴堂,好像他能想出什麼辦法讓她的馬找回來一樣。
「別看著我,嚇跑了馬,你自己想辦法走回去吧!」
冷宴堂的好像不是說笑的,他翻身上馬,自顧自地梳理著馬的鬃毛,似乎真的打算讓藍索歡自己走回去了。
像想想她。藍索歡站在了坡地上,不悅地撅著嘴巴,柳眉都氣得豎了起來,該死的白馬,受到一點點驚嚇,跑到哪里去了,她從這里走回到城堡,還不得走到天黑,現在灰頭土臉的,渾身難受。
藍索歡的目光環視著周圍,找了一圈,也沒看見白馬的影子,最後接觸到了一雙色迷迷的眼楮,竟然是冷宴庭,他正整饒有興味地盯著她,好像要在她的臉上找出花兒一樣。
「看,有什麼好看的?」
藍索歡白了他一眼,轉過了身,繼續尋找自己的馬。
「別找了,白馬丟不了的,一定跑回城堡了,大哥不願帶著你,可我願意啊,不如我和你同騎一匹馬,你看怎麼樣,歡歡……」
冷宴庭笑嘻嘻地伸出了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藍索歡可不想和他同騎一匹馬,想象他一副想佔好看男人的便宜的樣子,藍索歡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這色鬼,男女通吃。
就在冷宴庭的手伸出來之時,冷宴堂突然驅馬奔了過來,還不等藍索歡搞清楚狀況,她的身體就被大力地拉了起來,直接落在了黑馬的馬背上,接著冷宴堂的手臂圈住了她,耳邊響起了他冷漠的聲音。
「你的紅馬馱你一個都再鬧情緒,若是兩個,明天也別想回到城堡了。」
說完,冷宴堂抖了一下韁繩,白馬飛快地奔跑了出去。
冷宴庭無奈地收回了手,不悅地抽了紅馬一記︰「你再鬧情緒,我抽死你。」不知道那馬是不是故意和冷宴庭作對,抽打了一下之後,又開始鬧了情緒,冷宴庭好一頓說好話,紅馬才顛顛地跟了上來。
「哎呀,大哥,你後背怎麼出血了?衣服也破了?」冷宴庭跟在冷宴堂的身後,發現了冷宴堂脊背上的劃傷,驚訝地喊了出來。
「你受傷了?」
藍索歡一驚,這家伙剛才不是說沒事嗎?怎麼受傷了?一定是剛才掉下馬的一摔,可能地上有石頭劃破了他的脊背,不知道傷得重不重?
藍索歡驚慌回眸看向了冷宴堂,對上他寒潭般的眸子,頓時沒了聲音,她發現自己在這個男人的懷中,膽子竟然小了,以前天不怕地不怕,房子燒了,還有大街睡,錢財沒了,還有路能走,現在她竟然害怕失去現有一切。
「沒事。」
冷宴堂緊鎖著眉頭,還是那句話,好像他脊背上的劃傷根本不存在,是三少爺冷宴庭看錯了一樣,但藍索歡知道,他真的受傷了。
回到了蘇斯城堡,冷宴堂跳下了馬背,藍索歡趕緊轉到他的後面,這才發現他的脊背的衣服已經撕破了,被尖銳的石頭劃得血肉模糊,血已經染紅了襯衫,他竟然一直堅持著回來,也沒哼一聲。
「你怎麼說沒事?」藍索歡急了,他是木頭嗎?這麼大的傷口會不痛嗎?
「說了有事會怎麼樣?你會感動得痛哭流涕嗎?據我所知,你老媽索菲亞死了,你都沒掉一滴眼淚,所以就算我摔死了,你也不會哭泣一聲,還不如說沒事。」
冷宴堂將白馬交給了管家,大步向城堡里走去,藍索歡緊隨在他的身後,傷口在脊背上,他需要幫忙。
「你救了我一命,我欠你的。」藍索歡小跑著上樓,去開門,然後準備了紗布和藥水,不管怎麼樣,傷口一定要她親自來包扎,不然她不會安心的。
「我是生意人,不喜歡別人欠我的,你最好快點歸還,以身相許,你看怎麼樣?」冷宴堂趴在了沙發里,聲音嘲弄地說。
「除了這個,什麼都可以。」
藍索歡月兌掉了他的衣服,襯衫,一點點地清理著傷口。
「藍索歡,我現在想娶你,你最好同意嫁給我,如果他日你想嫁給我了,可能機會就錯失了。」
冷宴堂的話,讓藍索歡心中一痛,同樣的話,她曾經對蕭楠絕說過,可最後還是被傷得體無完膚,她的心已經不完整了,又怎麼能答應了冷宴堂?
「你不會期待婚姻的,那一點都不好玩。」藍索歡漠然地回答著。Pxxf。
「哈哈,你以為冷宴堂真的想結婚了嗎?雖然被你說成了老頭子,可我還保留著一顆年輕的心,不想被一個女人栓死,特別是一個離婚的女人。」
這壞男人,原來說來說去,都是在耍她,幸虧她的心眼兒多,不然又被他狠狠地恥笑一通了,可是那時藍索歡沒有注意到,冷宴堂的眼神無比真誠,說出的話也不是什麼玩笑。
「痛不痛?」
「痛。」
冷宴堂回答得很痛快,可藥水涂上去,他連抖都沒抖一下,真是個能吃痛的硬漢子。
「我是不是太笨手了,長這麼大沒照顧過人,不如我叫小雲過來,她的手比我輕多了。」藍索歡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她怕自己弄痛了他。
「你要學會怎麼照顧人,照顧我,因為現在我是你的男人,也是你的主人。」冷宴堂聲音帶著懶意,不知道是不是流了一些血,讓他沒有了力氣,可就算這樣,他仍舊不忘記自己的身份,也提醒著藍索歡,關上了門,她就是他冷宴堂的女人。
「其實痛了不用忍的,門關著,窗關著,就算你像殺豬一樣地喊,也都在這個臥室里,等你穿了衣服出去了,還是相貌堂堂的冷宴堂,誰會知道?」
藍索歡繼續清理傷口,她發現自己的膽子也夠大的,這樣的狀況竟然沒有暈倒,冷宴堂只是笑著,卻仍舊沒有喊出來,可能大男人殺豬一樣地喊,讓他的面子上過不去,如果換作是藍索歡,她一定叫得好像被追殺一樣了。
包扎好了,冷宴堂好像睡了。
「好了,你好好睡一覺吧,我走了。」藍索歡替他蓋了一條毯子,悄悄站起來準備出去,冷宴堂的手卻抓住了她。
「留在這里,你不是也困了,小睡一會兒。」
他的手很熱,有力,藍索歡的腳步也移不動,于是坐在了沙發的一邊,斜著打起了瞌睡。
夜幕降臨,冷宴堂起來了,開了燈,將她叫醒了,讓她和他一起吃飯,佣人將飯菜送了進來,他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藍索歡可能是見了血腥,沒有什麼胃口,只吃了一點,就要求回房間了。
「就在這里睡,萬一我有什麼需要,你還照顧我。」冷宴堂面無表情地說。
看他現在的樣子,好像沒有那麼痛苦,不曉得還需要什麼照顧?不會是找借口讓她留下來吧,他現在的樣子,難道還能做那種事兒嗎?想到了這里,藍索歡的臉紅了。
「你現在身體受傷,你以為我能做什麼?」他嘲弄著,好像想那種事兒的不是他,而是藍索歡一樣,如果藍索歡再執意要回自己的房間,反而有點做賊心虛了。
其實那種欲/仙欲/死的感覺誰不想?藍索歡品嘗到了,才會更加留戀,只不過讓她欲/仙欲/死的男人並不是她想要的,而她想要的,卻又是她最恨的,這種心態無法轉變,那種欲/仙欲/死和感情無關,更多的是生/理的需要而已。
洗澡之後,躺在了冷宴堂的身邊,第一次有了失眠的感覺,怎麼也睡不著,趁著月光,看向了身邊的男人,發現他沉睡的時候,好像個孩子,有著貪戀沉迷的神情,久久地看著他,直到冷宴堂突然睜開了眼楮,目光清冷地看著她,嚇得她趕緊閉上了眼楮,心卻怦怦地亂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