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郝憐兒瞪大了眼楮,一手撫上了那火辣辣的臉頰。
「我為什麼不能打你!」小樓冷冷的盯著郝憐兒。
「這又是何必呢,憐兒,來來來,咱們去那里。」趙飛燕眼珠子一轉便上來拉住了郝憐兒,見郝憐兒猶自不肯退讓,便在她耳邊說道,「她可是連大皇子都會打的,更何況你也不是她的對手!」
其實郝憐兒在小樓那一巴掌打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些後悔了,她可是會武功的,自己嬌嬌弱弱的,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只是現在這種情況,她若退讓了下去,她以後都沒有面子見人了。
趙飛燕遞了台階來,她自是順著而下,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瞪小樓一眼。
陳珂珂此時也回過神來,猛然間想起她才是今日的主人,忙上去握住小樓的手道︰「我們去那邊看梅花吧!」說著便拖著小樓一起離開了眾芳亭。
一行四人沿著青石甬道走了一會,陳珂珂才有些尷尬的說道︰「小樓,對不起,我沒想到憐兒姐姐會這個樣子。」
「這同你無關!」小樓道陳珂珂的臉有些微紅,又有些傷心的說道︰「本來我以為不過是小小的誤會,解釋開來咱們還是同以前一樣,可是我真沒想到憐兒姐姐竟然是這樣想的,她是不是魔怔了啊?」
小樓歪過頭去看陳珂珂,她到安陵城也快一年了,認識了形形色色的人,幾個同齡的女孩當中也唯有陳珂珂是她真心以待的,她的心思很干淨,不像郝憐兒和朱娉婷同她交好的時候眼底里總是帶著一抹算計,因而對于郝憐兒這個樣子,她是無所謂的。可是陳珂珂顯然將她們二人都當成了好朋友,所以才會想著讓她們和好。
「珂珂,你的心思太干淨了,有的人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的。」小樓拍了拍她的手說道。
陳珂珂眨了眨眼楮,低下頭道︰「我娘總說我不會看人,分不清好歹,可是我覺得只要我真心待人,時間久了,便是石頭心也會給我捂熱的不是嗎?」
小樓聞言也沒再說什麼,一時間氣氛有些冷了。
好半晌,陳珂珂才又抬起頭道︰「好了,咱們別為那些事不開心了。」
在梅林里走了一圈,她們才回去,眾芳亭趙飛燕也已經安撫好了郝憐兒,大概是跟她分析了利害關系,小樓和陳珂珂進去的時候,郝憐兒沒有再上前挑釁,只是不斷拿眼神橫她。子下見起。
小樓也不在意,權當做沒看見。
到了未時,小樓便向陳珂珂告辭了,畢竟這一次她來暗香山莊的目的可不在此。
山莊門口,馬車和護衛都已經等著了,小樓和冷月上了馬車,臨行前命了慕容諍坐在馬車的副駕上,三人對看了一眼,心知大家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皇甫練的人馬出現。
小樓和冷月才坐定,車輪子便開始轉動了起來,冷月看了一眼小樓,問道︰「你為什麼要幫助少主?」
「因為他值得我幫啊!」小樓看向冷月,見她依舊面目清冷,只那冷淡的目光多了一分審度。
小樓回望著她,面上一片坦蕩。
好半晌,冷月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微微閉上了眼楮。小樓見狀笑了笑,將身子輕輕靠在迎枕上,安靜的凝氣靜神。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馬車像是被什麼重物撞擊了一下,緊接著便是突然停止。小樓和冷月同時睜開了眼楮,看樣子是她們等的人來了。冷月一個箭步掀開車簾子,外頭的人卻已經纏斗了起來。
只見國師府的侍衛團團圍在馬車的周圍,而另有比之多一倍的黑衣蒙面人則將車和人都圍了起來。小樓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馬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駛進了官道邊上的一個小樹林,再看一眼那車夫,赫然已經被慕容諍擊斃。
冷月正要上前,小樓一把拉住她,在她耳邊低聲道︰「不要全力以赴,皇甫練還沒有出現。」
只一眼,小樓便掃過了那一圈門面的黑衣人,當中無一人是皇甫練,不過她斷定皇甫練定是躲在某個地方看著呢。zVXC。
冷月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出手的時候,手上卻收斂了很多,堪堪能保地住性命。
黑衣人的數量遠多于國師府的護衛,一刻鐘後,圍在馬車周圍的侍衛便越來越少,小樓暗暗吸了一口氣,正想著要不要出手,卻看到那為首的黑衣人灑出一陣白色的粉末來,那粉末隨著風散了開去,那僅剩的幾個侍衛便多軟倒了去。冷月和慕容諍互看了一眼,一退便退到小樓身邊,冷月趁機偷偷的塞了一枚藥丸給小樓。接著便和慕容諍一起裝出一副中招的樣子。
小樓才吸了一口氣,就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明白是這藥粉的作用,心頭一凜,猛然間又想起冷月可是個神醫,又放下了心,趁著摔倒之際,便將冷月塞過來的藥丸給吞了下去。
那黑衣人見此便哈哈大笑了起來,一刀一個解決了那些軟了手腳的侍衛。當他的刀舉向慕容諍的時候,卻听到「且慢」兩字,果然從一棵大樹上跳下兩個人。
這兩個人的身形很相似,一人臉上戴著個面具,小樓知道那其中一人便是昨晚上在使館看到的皇甫練。
那黑衣蒙面人听到呵斥,忙住了手,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
「嘖嘖嘖,堂堂東霖的皇子竟然作踐到給人做侍衛的份上。」皇甫練的臉上戴著面具,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他語氣里的嘲笑卻是顯而易見的。
慕容諍一雙鳳眸里滿是怒火,狠狠的瞪著走近的兩人。
冷月和慕容諍的注意都在皇甫練的身上,小樓卻打量著他身邊的那個人,心頭總覺得有那麼一絲不對勁。
就在二人走至相距三步的時候,冷月和慕容諍對看了一眼,二人同時發力,攻向了皇甫練,同一時間冷月的袖口散出一陣風,那陣風帶出的便是她自己研制的五毒散,只要一沾肌膚便能瞬間滲透到身體內部,猶如無數只小蟲子在體內爬行,讓人痛苦萬分。
戴著面具的皇甫練勃然變色,耳邊是自己人的慘叫,他心知不對勁,連忙掏出隨身攜帶的避毒丹吞了下去。
冷月朝著天上放了一個信號彈,皇甫練更是連聲咒罵,雖是如此,他的身形卻依舊快速的閃躲著二人的攻擊,他這才發現剛才這二人根本就是故意隱藏實力,目的不過是為了片他出現。
「你好卑鄙啊!」
黑衣人中有不少人中了冷月的毒藥,另一部分人功夫稍高的卻避了開來,大家圍了上來,將冷月和慕容諍圍了起來。小樓想要起身去幫忙,卻發現身子一時不能動彈。
原來慕容諍就是算準了小樓會不管自己的身子不適上來幫忙,這才讓冷月在那顆解毒丹里作了手腳。再怎麼說小樓都是南召的郡主,恐怕皇甫練也未必想到小樓便是昨晚夜探使館的刺客,這時候小樓置身事外反而會更安全。
冷月的信號彈發出,不一會隱藏在這附近的夜鶯成員便都趕了過來,敵我情勢瞬間逆轉。
皇甫練神色一變再變,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黑衣蒙面人一個個倒下,皇甫練大喝一聲︰「拼死擋住一炷香的時間!」
剩下的黑衣人齊齊應了聲是,隨即不再一味的死守,而是不要命般的奮起反抗,他們完全不管自己的身體,像極了垂死之人的瘋狂反擊,而皇甫練則和身邊的蒙面臉一起退了出去。
黑衣人打算用自己的性命換得皇甫練逃生的機會,慕容諍卻不得不顧夜鶯組織的人的性命,一時間竟也分不出人手去追他們。
冷月神色一凜,手中的蚊虛針出手,擊斃了幾個擋在她跟前的黑衣人後,提起追了上去,論武功,冷月的修為要比慕容諍好的多,加上她的使毒本領早已經出神入化,由她去追皇甫練,最是合適不過。
僅剩的幾個黑衣人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了慕容諍一行人一炷香時間,待大家要去援助冷月的時候,卻見她神色復雜的回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
「少主,他們跳下黑灕江不見蹤影了。」冷月雖然功夫高深,唯一的弱點便是不會水,加上黑灕江水流湍急,一個漩渦便把那兩個人給卷沒了。
慕容諍臉上閃過一抹懊惱,這次機會如此難得,卻還是讓那兩人給逃走了。
「算了,這次便給皇甫練一點教訓。」慕容諍拍了拍冷月的肩膀。
「不過皇甫諍中了我的七蟲草,必須在一個月內配出解藥,否則便會五髒六腑俱爛而死。」冷月沉聲說道。她在追至樹林西面听到水聲的時候便知不好,眼見他們要跳水,便將身上僅剩的七蟲草送了出去,打中了皇甫練。
七蟲草是用七種毒蟲的汁液配制而成,這七種毒蟲也是有解藥的,不過要弄清楚哪七種毒蟲就得花些時間了,要知道只要弄錯了一味藥,那人便會立時就死,就看皇甫練有沒有命等到調配出解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