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狼女在上 104

作者 ︰ 雁過拔毛

慕容諍點了點頭便跳上了馬車,從冷月的手中接過解藥喂小樓吃了,放才一臉歉意的說道︰「小樓,對不起,你的身體實在是不宜動手,加上皇甫練對南召還有所忌憚,所以便在那藥里動了手腳。」

冷月的解藥很有效,不一會小樓便恢復如常了,先是瞪了慕容諍一眼,隨後又嘆道︰「算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慕容諍見小樓沒有怪他,臉上不由的露出了笑臉,揮手示意夜鶯的人馬退去,才架著車回國師府。

可里安陵城城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小樓便讓慕容諍停了馬車。「怎麼了?」

「諍,今日國師府損了不少護衛,這件事瞞不了玄的,不如你就不要回國師府了。」一路上,小樓都在想這個問題,皇甫練是東霖的太子,如今南召東霖兩國交好,而南召承認的又是皇甫練,她不確定若玄知道諍是東霖的皇子時會怎麼做,若他要跟諍動手,她又該護著誰?

慕容諍和她朝夕相處了那麼久,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又見她面上的神情,便已經明白她心中所想。心頭亦暗自猜想,若他和殷玄日有一日真站在了敵對的兩面,小樓會幫著誰?

想起小樓因為殷玄日的幾句話而成日悶悶不熱,又幾次三番的為他豁出去性命,心下有些黯然,知道自己在小樓心目中遠沒有殷玄日來得重要,嘴角不由的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

「你是怕他對我不利?還不想看到我傷害他?」

「都不想,諍,你和玄都是我重要的人,我不想看到你們起爭執!」小樓的秀眉輕皺,為難的說道。

「那你願不願意跟我走?」慕容諍躊躇了半日終究還是問出了在心中盤桓已久的話,他初入國師府的時候確實是打著報恩的目的而去的,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的目光只會停留在她的身上,會因為她的一顰一笑而開心,會因為她的憂愁而為難,更會因為她時時想著殷玄日而暗自心酸。

他心知小樓心系殷玄日卻還是忍不住問出這句話,只因他不想讓自己後悔。

小樓先是被慕容諍的話問地愣了神,隨即看見他的眼波流轉間流出了濃濃的情意,心尖劃過一抹暖流。小樓自小在山林間長大,以情愛一事也沒有人教導過她,因而對于殷玄日的感情一直是懵懵懂懂的,但經歷了大皇子府和棲鳳山上的事後,她已然明白自己的心意。她喜歡的是殷玄日,對于慕容諍卻只是親人般的感情。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已經明白了,是我一廂情願而已,你放心,以後便是我同殷玄日動手也斷不會讓你為難的。」慕容諍見小樓臉上漸漸浮上一抹歉意,心頭登時一痛,不想听她說出拒絕的話,便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

小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初識慕容諍時,他還是個性格有些別扭,總喜歡拿話擠兌她的少年,可是才短短一年,兩人朝夕相處的練武,他為了她不惜以身犯險,她的心里頭真的很感激也很感動,但她卻不能因為這份感激和感動而對他說謊。

「我先送你進城,這里離國師府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待到了國師府附近,我就會離開的。」慕容諍說完這話,也不等小樓反應,便閃身出了馬車,一甩馬鞭,馬車便又行了起來。

馬車里冷月冷冷的瞪著小樓,兩人的話她都听在了耳里,在她的心目中慕容諍便是少主,是她要忠心的主人,看到小樓這樣傷害她的主子,自是對她沒有好臉色。

不過好在她也知有些事情並不是她這個第三者能夠插足的,因而也只是用瞪視來表達自己的不滿而已。

慕容諍送小樓到離國師府還有五百米的時候,方才停下馬車。

見小樓看了他一會,便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國師府,心里頭的傷痛也只有自己知道。

***************

出行的時候是一大隊人馬,回來的時候卻只余小樓一人,白翩然自是要問原因,見小樓不欲多講的樣子,便將這件事匯報給了殷玄日。

「慕容諍也跟著一起去,然後沒回來嗎?」殷玄日問道。

「是的,郡主只說他們都死了,卻不肯細說原因。」白翩然面對殷玄日永遠都是恭恭敬敬的樣子。

殷玄日沉默了一陣,便起身去了倚梅院。

倚梅院里,小樓一回來便將自己關在了房間里,紫薇在外頭暗自著急卻不敢敲門打擾,只得讓廚房先去做小樓最愛吃的甜點。

「小樓。」殷玄日敲了敲門,房間里頭一片寂靜。殷玄日也不惱,隔一段時間便敲一次,直到敲到第三次的時候,房間的門吱呀一聲便開了。

小樓的身上穿著一件淡藍色的家常衣衫,雙眼微微有些紅腫,似是哭過。

殷玄日心里明白慕容諍不可能是死了,要不然以小樓和他的感情,小樓也不會安然無恙的回來,如今見她這個樣子,心知她定是因為慕容諍的離開而傷心。不知怎麼回事,心里頭竟升起一股酸溜溜的滋味。

小樓讓開了身,讓殷玄日進門。

「小樓,慕容諍離開了嗎?」殷玄日直截了當的問道。

小樓點了點頭。

「那現在可以告訴我他是誰了嗎?」從棲鳳山一役,見殷玄日身邊有冷月這樣的高手,殷玄日便知慕容諍的身份不簡單,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即便是知道他的身份不簡單,他也沒有著人去查。

小樓心知這件事是瞞不住殷玄日的,如果皇甫練真的跳下黑灕江溺死了還好,可若沒死,加上有身中冷月的劇毒,定會來國師府討要解藥的,到時殷玄日一樣也會知道慕容諍的身份。

「他姓皇甫!」小樓低聲道。

殷玄日臉色不變的點了點頭,小樓只消說出一個姓,他便已經知道慕容諍的身份了,這些年來東霖、南召、北冥三國雖然表面上和和氣氣的,但那一統天下的野心可沒有消散,對于其他兩國的皇室自然是密切注意著的。

當年東霖皇的寵妃刺殺鄒皇後,後導致皇後和才出世的孩子燒死在了皇家寺院的事情,殷玄日也知道,原來當年那個孩子沒有死,那麼這麼說來,其實慕容諍,不對是皇甫諍才是東霖真正有資格繼承王位的繼承人。

殷玄日才幾瞬間便想通了個中關節,沉默了一會才又問道︰「那你們今日做了什麼?」

「誘殺皇甫練!」

「成功沒有?」殷玄日又問。

小樓搖了搖頭,成功與否她也不知道,不過估計再過不久皇家別莊那里就該傳出消息來了,不管皇甫練死沒死成,她到底還是給玄帶來了麻煩。

殷玄日沉吟了一陣,便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既是如此就別在多想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小樓有些愕然,她沒想到殷玄日竟是一句責備都沒有,抬頭望向他問道︰「你不生氣?」

殷玄日微微笑了笑道︰「你昨夜夜探大使館便是去探皇甫練,雖然我不清楚你同他有什麼過節,但我不會讓你因為我而沒了自我,有些事你想做就做,不用顧及我的。」

他的笑依舊像那三月里的春風,給人一種舒適溫暖的感覺。

小樓不知道為什麼,竟鬼使神差的問出了一句話︰「如果我與南召為敵呢?」

殷玄日愣了愣,隨即為難的撫了撫額頭,好半晌才道︰「那可真是為難我了,畢竟我是南召的國師……不過,如果有一天你我站在了對立的兩面,我希望你對我不要手下留情。當初你在青狼山上救我一命,又幾次為我舍血,而我則折了十年的陽壽,這算起來咱們之間的恩情也算是兩清了。」

那兩清二字撞擊進小樓的心頭讓她的面色驀的一白,好半晌才說道︰「怎麼可能兩清呢,我永遠都不可能對你動手的,玄,你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以前我一直以為你和諍和銀狼一樣,都是我的親人,可是現在我才發現,你和他們不一樣的。我喜歡你,這種喜歡和對銀狼的喜歡完全不一樣,這種喜歡是上官耀口中那種男女之間的傾慕,不是親人之間的眷戀。」

小樓的話才出口,殷玄日就愣住了。

直直的盯著小樓的臉,之間她臉上眼里滿滿的都是愛戀,毫無一般女子的忸怩,單純清爽的猶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她眼里的那種熱情和直白就這麼直直的撞進了他的心底,讓他的心莫名的悸動了一下,可這悸動過後便是慌張,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份慌張從何來。

屋子里靜地落針可聞,慕容諍移開了與小樓對視的眼神,沉沉的說道︰「小樓,這個笑話並不好笑!」

小樓急了,一把抓住殷玄日的手道︰「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我是真的喜歡你!」

殷玄日的目光微沉,一手拉開小樓的手道︰「你的年紀還小,根本就不明白什麼是愛,而我也只是將你當成自己的妹妹,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愛上人的。」

殷玄日說完這句話,便起身離開了房間,雖然他的步伐和平常的一樣大、一樣沉穩,可這沉穩中卻帶著莫名的沉重。

小樓不知道殷玄日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的腦海里不斷回響著殷玄日那句「我也只是將你當成妹妹」,好似一個時辰前她才拒絕了慕容諍,可這一回她卻真真切切的嘗到了被人拒絕的苦。

心像是被一張無形的網給網住了,越圈越緊,緊到了連呼吸都覺得萬分的困難。

「郡主,你沒事吧?」紫薇進門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小樓一臉青白的趴在桌上,忙大驚失色的奔了過來,一手握住了小樓的手,只覺得觸手冰涼,心里更是焦急萬分。

「我沒事,我想一個人睡一會,吃晚飯的時候再叫我吧!」小樓白著一張臉走到了床上。

紫薇知道國師才離開沒有多久,郡主這個樣子定是和國師有關,她比小樓年長,也隱隱約約有些明白小樓的心思。但她是南召人,清楚的知道南召的歷任國師從來都是獨身一人到老的,這一點雖然沒有條款規定,卻也成了南召不成文的規定。更何況小樓和國師的年紀相差十二歲,二人又是名義上的兄妹。紫薇知道二人幾乎沒有任何可能,看郡主的樣子,定是也被國師拒絕了。紫薇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小樓,只能留空間給她,讓她安靜的想清楚。

……

周青看到自家爺回院子,本想迎上去的,卻在看見他的神色時,嚇地不敢再動,他伺候爺這麼多年,從來未曾看到過他這樣子的神情,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積著層層的烏雲,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來。

周青暗自心驚,到底是誰惹得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國師大人變成這個樣子。

三天過去了,南召的皇家山莊里並沒有傳出任何東霖太子受傷或是中毒的消息。小樓暗自為慕容諍和殷玄日松了一口氣,可是一想到殷玄日她的面上便一片頹然。

因而從那天起,她就發現玄在躲著她。兩人雖然同住在國師府,但只要有心避開,其實可以做到基本不相見的。以前不管多忙,玄都會陪著她吃晚飯,可是自那天起,屬于小樓的晚餐便被廚房的人直接送到了倚梅院。

小樓在第一天吃了三回閉門羹之後,也沒在去過落日居,情緒更是一下子蕩到了谷底。她不知道自己說實話會得到這樣一個結果,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樣去挽回。

***************

時間一晃便到了一月十八,這一日便是南召帝上官昊的萬壽宴,因為有東霖和北冥兩國使者一同道賀,因而南召也格外的重視這一天,安陵城的主要大街上張燈結彩,普天同慶。

小樓也已經整整十來天沒有見到殷玄日了,幾日前她便開始期待這一天,不是因為這一天有多熱鬧,而是因為她可以在這一天見到殷玄日。

小樓一早上便被紫薇打扮好了,去到二門處坐馬車。

馬車前並不見周青的身影,小樓面上閃過一絲難過,和紫薇一同上了馬車,坐穩後,馬車便動了起來。

小樓有些驚訝的問道︰「不等玄一起嗎?」

紫薇心里頭暗暗嘆了一口氣,還以為這麼些天過去了,郡主也應該放下了,可是現在看來是她太過樂觀了。

「郡主,國師天不亮就進宮了,他要替皇上祈福!」

小樓亮了一早上的眼楮一下子暗了下來,心里頭陡升起一股濃濃的失望。

今日的皇宮幾乎被來往的馬車給擠爆了,但凡四品以上的官員和誥命都有資格進宮賀壽。南召帝把宴開在了承乾宮,桌子從殿內直排到殿外的廣場上。

南召帝自是端坐在上位,他的左邊便是如今皇宮里代掌後宮的淑貴妃,右邊便是皇位繼任人上官玲瓏。其下宮中的其他三妃,皇子皇女,親王勛貴,小樓雖是郡主,位次也排到了後頭,里主位有那麼一段距離。zVXC。

主位下頭的左右兩席是空著的,听說是給東霖和北冥的使者留的。小樓看向那十來天沒見的人,見他坐在上官玲瓏的邊上,不知道和她聊著什麼,上官玲瓏掩嘴而笑,而他的嘴角則噙著淡淡的笑,二人一個白衣一個紅裳,便是在這金碧輝煌的大殿上也絕對是矚目的焦點。

小樓的心頭有些黯然,抬手就將桌面上的一杯酒喝了下去,上好的佳釀雖然醇厚,小樓卻覺得像是一把刀子似的滾過自己的喉嚨,一個不小心,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好在大殿上觥籌交錯,她便是出了這動靜也不顯得過分的顯眼。

小樓旁邊的便是清雅郡主,之前和小樓鬧過不對付,見她這副失落黯然的樣子,不由得嗤笑了一聲道︰「麻雀便是披上了鮮亮的外衣也成不了孔雀。」

小樓無心同她拌嘴,只如同嚼蠟般的吃著滿桌的菜肴,眼神卻止不住的飄向殷玄日。

清雅郡主見狀,心里頭更是快慰,語氣尖銳的說道︰「呀,這國師和長公主真是一對璧人啊,對了,我听說國師和長公主以前一起在前任國師座下學習,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也難怪,嘖嘖嘖……」

小樓雖不想在意清雅郡主的話,可她的話卻一聲聲的鑽進耳朵里,便是那些昔日最愛的甜點吃進嘴里也是苦澀的。小樓不由得又多灌了兩杯酒,她從未喝過酒,三杯下肚便已經面色紅潤,思緒也有點混混沌沌了起來。

「玄,這幾日我去皇家別莊拜訪東霖太子,都沒有見到他,你說他是不是真的出事了?可是出事了,為何又特異掩下來呢?你說這東霖國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上官玲瓏面上帶著笑,掃了一眼那空給東霖太子的位子問道。

殷玄日的眉頭稍稍皺了皺,他的余光瞟見了小樓正一杯一杯的灌著酒,這丫頭,竟然將酒當成水在喝呢!

上官玲瓏見殷玄日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便看向他,見他眼底似是閃過一抹擔憂,再順著他的目光看到遠處的殷小樓,心頭有些不悅,想了想便對身邊的侍從招了招手,在他耳邊嘀咕了一陣。那侍從端著一壺酒走到小樓那邊。

「安雅郡主,這是長公主賞賜給你的從西域進貢而來的葡萄美酒,請您好好品嘗!」侍從將一壺美酒放到小樓的桌上,微笑的說道。

小樓愕然,看向上官玲瓏,只見她正對著自己笑,可是那笑看著卻是充滿了諷刺,好似在笑她的不自量力。

清雅郡主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安雅郡主,長公主可真是體恤你啊,同樣是郡主卻只是賞酒給你,哦,對了,八成是看在你是國師的義妹份上,你還楞著干什麼啊?還不趕快謝恩!」

小樓那攏在袖子底下指甲都掐進了自己的手心,那尖銳的刺痛讓她的神志稍稍有些清醒,底下頭斂去眼底所有的情緒,小樓淡淡的說道︰「還請公公替安雅謝謝長公主!」

那侍從笑眯眯的走了。

清雅還以為小樓會哭出來呢,可是沒想到才一會會她就恢復了冷靜,又開口刺激了她幾句,見她似乎不再受她的話的影響,便無趣的閉上了嘴。那輝誑蔥÷и庖槐擼?匆滄 獾攪聳檀喲途頻惱庖荒唬?揮傻每聰蟶瞎倭徵緄潰骸澳鬩?鍪裁矗俊包br />

上官玲瓏臉上帶著笑,輕啜了一口那杯子里的紅色的酒,道︰「沒什麼啊,就是覺得這酒味道還不錯,想給安雅郡主分享一下。」

殷玄日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這些日子,他刻意避著不去見小樓,便是他也不知道如今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她,以為時間長了,小樓應該會想通,可是今日看來,她似乎依舊很在意。

他以為小樓年紀小,將眷戀依賴當成了愛,他這樣一個無心之人,根本就不懂得如何愛,又讓他如何去承受她的愛呢?

正在這時候,卻听得有人來報說是東霖太子皇甫練代表東霖為南召帝賀壽。

「快快請進來!」南召帝笑道。他們三國的實力可以說是旗鼓相當,任何一國與第二國交戰都會讓第三國坐收漁人之利。因而這些年三國私底下都沒有忘記尋找鳳凰女,想借著鳳凰女的力量一舉打敗其他的兩國成為這塊土地上的霸主。

不過好在南召有殷玄日,而他們也找到了鳳凰女,想到這上官昊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殷小樓身上,再過兩年,殷小樓便滿十五歲,等她及笄後,便是南召得到鳳凰女所有力量的時刻。

小樓在听到皇甫練到的時候,心頭稍稍有些清明,眼神不由得望向殿外,只見從外頭走進一伙人,當頭一個便是穿著一身暗紫色銀線繡龍長袍的皇甫練,他的面色紅潤,一雙鳳眸含著笑,走進來步態穩健,更是毫無一絲中毒的跡象。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冷月不是說皇甫練中了七蟲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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