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三拒︰公主,我不嫁! 81︰偷改考題,為兔兒開小灶

作者 ︰ 宿文亞

宇文丞相邁進屋門,抬起頭看了看靜靜地立在門畔的宇文逸,再次邁開腳步緩緩往里走,這麼多年自己好像對這個孩子愈發的生疏了起來,父子相見竟沒有那般的熱絡,到底是誰的錯。如果不是今日公主來府中大鬧上這麼一通,恐怕自己也不會來與這個兒子主動說話吧。

想到這里,宇文丞相竟有那麼一些的愧疚。讓這樣一個身體孱弱的孩子住在那麼一間破爛的房子中,這麼多年連問都不問一聲,每次好像只有犯錯的時候,才會想到他,記起自己有這麼個兒子︰「這屋子還住的慣麼?」

宇文丞相張開嘴淡淡的一句話,讓宇文逸一時有些困惑,身軀忽的一凜︰「恩,過兩天,逸兒就回文院,不會佔用這屋子很久。」原來這里從來沒有一刻是自己的家,只是自己一個借宿棲身的客棧而已。就連這屋子,都是哥哥的,自己只不過借來用用而已。

「沒什麼,住的慣以後你就住這里吧。那哪里是個人住的地方。這麼多年苦了你了。」宇文丞相沒有落座,宇文逸也不敢坐,屋中一老一小就站在當下聊了起來。

「是。」宇文逸淡淡的一句。

宇文丞相眉頭一蹙,父子之間本不該這般生疏,如果不是二夫人大病一場,想必這個兒子也不會落到這般的田地。記得二夫人生病之前,還托付自己要為逸兒尋個好師傅——習武。于是自己煞費苦心的將大內統領尋了來,只不過大內統領只是淡淡地看了逸兒一眼,說這孩子身形太單薄,不適合習武,于是揮了揮衣袖便走了,自此之後沒過多久,二夫人就病了,一病不起,足足在床上躺了數月,從那之後一切就都變了,不但對逸兒習武之事絕口不提,就連對逸兒的生活也再也不多做過問,甚至讓覺得,這個孩子不是女人親生的一般。一切的好蕩然無存了,孩子的心也開始變了,父與子的距離越拉越大,直到現在這樣的疏遠,近在遲尺,卻遠距天涯。

「文院的生活好麼?還過的慣麼?」宇文丞相的視線落在桌上扣放的書上,淡淡的一眼,輕輕的問道。

「還好。」宇文逸慌手忙腳的去收拾桌上堆放的書籍,手捏起書一斂。

宇文丞相看著兒子的那支手臂,再次不悅的蹙起了眉頭︰「你瘦了,文院的伙食不好麼?」

「不是。」宇文逸無措的將袖口往下一捋,蓋在了孱弱的手臂上,輕輕地搖了搖頭。

「平日都吃些什麼?別收拾了,陪為父說會話。」宇文丞相一抖衣袍落坐在屋中的椅子中,大手將桌上宇文逸沒有斂起的書一攏,堆放到一處,忽的看見桌上還攤放著一本,丟在了一旁,捏起這本一本,翻開,快速地掃了一眼,不由地視線一斂︰「這書怎麼缺頁呢?這不是課本麼?」

「這……」宇文逸犯了難處,不知該不該照實說。

「晨五,進來。」宇文丞相雖在屋中與宇文逸在說話,可還是眼尖的看見朝著屋中探頭探腦的晨五,使勁地喝了一聲,直接給晨五拎了進來。

「老爺。」晨五慢慢地走了進來,小聲地喚了一聲,怯懦懦地瞅了一眼宇文逸。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三公子的書會是這副樣子?!」宇文丞相將書放在手中,仔細的翻了起來,那這書簡直是沒法看了,缺頁不說,還有短角。難道是自己兒子撕的不成,可是看看這書上缺少的部分,分明就不是人為的。這都是舊書,根本就不是新書,少的部分全是被老鼠吃了去的。

晨五憋了半天,再也忍不下去了︰「老爺,這書先生發給公子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晨五。」宇文逸使勁地喚了一聲。

「逸兒閉嘴,讓他說。」宇文丞相一聲怒喝把宇文逸吼在了當場。

「文院的伙食不好,公子經常挨餓,一日三餐頓頓吃素,不,不是三餐,是二餐,因為銀子不夠,所以早上公子和晨五都不吃的,這買書的錢還是公主給的呢,公子身上的衣服幾乎全是破了打的補丁,現在身上穿的這身也是公主買給公子的,還有……」晨五一旦打開了話匣子就再也閉不上了,他真恨不得一口氣將這麼多年宇文逸受的苦全部傾訴給男人听個一清二楚。還下下宿。

「夠了,晨五,別說了。」宇文逸再也忍不住的大喝了一聲,將晨五與專心听著的宇文丞相全嚇住了。

「公子,您生氣了?」晨五緊張地問道,他從來沒見宇文逸發過這麼大的火,那眼中的狠色,宛似要殺人了一般。

「沒。晨五別說了。」宇文逸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趕緊凜了凜神色,急忙道︰「父親,天色不早了,您該回了。」

宇文丞相看了看屋外的天色,不由地點了點頭︰「那你休息吧。」邁開腳步,來前想說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只得使勁地悶在心中,一言不發的朝外走。多年來,原來自己虧欠了這個兒子這麼多,多到已經無法計算了,心中仿佛被什麼堵住了一般,淡漠麼?是該淡漠,是自己的冷漠,將一切的美好扼殺了,親情早就被自己消磨殆盡了。

「父親。」宇文逸追了出來,抬起手挽在了宇文丞相的手臂上。

「恩?!」宇文丞相僵硬地調轉過身。一雙老目不由地模糊了起來,緊緊地落在兒子拽著自己的那雙手上,這手瘦骨嶙峋,應該也全是自己造成的。如果當初多一點點的關心,可能就不會是這副模樣了。

宇文逸察覺父親的視線,局促不安地迅速撤回了手︰「逸兒會對公主說的,公主以後不會來家中再鬧了,請父親放心吧。」

這個孩子到底有多麼縝密的心思啊,無需自己開口,他便能猜的一清二楚,也許這麼多年來,自己真的錯了,錯的離譜了。可是彌補已經為時已晚。宇文丞相欣慰地點了點頭,蠕動了嘴角,半天也牽不出一句話,只得靜靜地站在當下。

「父親回吧,夜深了,天涼,您身體不好,受不了寒的。」宇文逸懂事地說著。

宇文丞相再也無話可說,邁開腳步快速地走了出去。門外的管家依舊候在門口,而二夫人說是身體不舒服早早地回了房。在管家的牽引下,宇文丞相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恭恭敬敬地站在兩個守衛面前,緩緩地開口問道︰「一開始給駙馬送來的食物是什麼?」

守衛一躬身︰「回丞相是隔夜的剩飯剩菜。」

宇文丞相的手不由地握的死勁,臉上**的,緩緩地垂下了頭,羞愧難當,嘴抖的厲害,調轉過身,顫顫巍巍地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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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是不是晨五多嘴了?」待宇文丞相走了後,晨五邊為宇文逸整理床鋪邊出聲問道。

「不是。他老了,身體也不好,說這些只會讓他徒增悲傷而已。」宇文逸將書籍抱起,蹲在地上,一本本地往木箱里收︰「下次別說了,娘和大娘會難做的。」

「可是……」晨五鋪好了床,調轉過身,看著蹲在地上,目光呆滯的宇文逸,輕輕地張了口,但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因為他看見宇文逸手中捏著那本殘破的課本,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抬起手,輕輕地撫去眼中的水漬︰「行了,歇息吧。忙了一天了,你也累了。」將那本殘破的課本往箱子中一放,妥貼地收好,將箱子蓋一合,宇文逸調轉過身,繞開晨五,直奔到床榻上,手撫在床上的錦被和軟榻上,欣喜的笑著說︰「這麼多年了,我都忘記這軟床是什麼感覺了,今夜也算是能重溫舊夢了吧。」

「公子,躺軟床做好夢,夢里會不會有公主啊?!」晨五嘻嘻一笑,再這樣聊下去,會越來越沉重的,如今有公主在,公子的好日子來了,一切的痛苦都過去了,只要公子當上了駙馬,那就是雨過天晴了。

「貧嘴,趕緊睡吧。」晨五的話,讓宇文逸不由地紅了臉,夢中會有她麼?一定會有的,哪一天,哪一個夢都不會少了她,他宇文逸的心中那深深愛著的女子,一生唯一的摯愛之人。

燭火熄滅,月光透過窗欞曬進屋中,耀在宇文逸傾城的臉上,那發自內心的欣喜笑容,足夠勾去所有人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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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翠端著一只托盤推門走了進來。看著支著腦袋,勾欄著身子趴在窗口朝外望的女子,不由地輕輕嘆了口,搖了搖頭︰「公主,您還不睡啊,這個時辰想必宇文公子都睡著了。」

「嘻嘻……」宿如雪傻笑著,繼續望著天際的月亮,緩緩地擺動著翹起的雙腿︰「你說他做夢的時候會不會夢到我?!」

「啊?這個,不可能吧?!」煙翠尷尬的笑了笑,公主是不是想宇文公子想瘋了,這半夜三更的還沒有睡覺就開始瘋言瘋語的了。

「切,他一定會夢到我的,我的小兔子,我的駙馬。」宿如雪花痴的自言自語。想想這幾日來的共處,她真是發現自己越陷越深,完完全全地不可自拔了。

「公主,您趕緊睡吧,這天色都這麼晚了。」煙翠無奈地翻了翻白眼,自從磕了頭,這公主就完全地變了,看看如今仿佛中了宇文公子的蠱了一般。整天念叨的除了宇文公子,就是宇文公子,再也听不見其他人的名字了。

「煙翠,你說我以前怎麼會喜歡上那個龍風傲,他哪點好?」宿如雪一咕嚕從床上爬了起來,盤著腿坐在床的正中央,伸出的手使勁地數落著︰「那龍風傲一張面癱臉,我家小兔子文質彬彬俏公子,那龍風傲脾氣臭了吧唧的,我家小兔子品性純良,那龍風傲連花燈會上夫子出的對子都對不上來,我家小兔子飽讀詩書,學富五車,輕易拿下……」

煙翠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公主,您這叫情人眼中出西施。龍公子會武功,您家的小兔子不會!」煙翠實在看不過宿如雪這副矯情模樣,趕緊擺出事實駁斥。

「天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宿如雪驚叫著連鞋都沒有穿,就朝著煙翠奔了過來,使勁地搖著煙翠的身子︰「駙馬選拔是先比文,還是比武?還多久?」

煙翠真是嚇壞了,公主怎麼前後反差這麼大,不過還是老實地回答︰「先比武,一個月後。」

「啊!完了,完了。比什麼?」宿如雪急的團團轉,大聲地嚷嚷著。

「比輕功,百步穿楊和擂台,三項!」

煙翠的答話,無疑對宿如雪是一道晴天霹靂。

「完了,慘了,死定了。」宿如雪尖聲叫著,又奔回了床上,如同一只泄了氣的皮球往床上一坐。原來她那老不死的皇帝老爹是在這等著她呢,小兔子不會武功,別說打擂台了,光是輕功和百步穿楊就已經能把小兔子三振出局,踢回老家了。不行,一定要想想法子,讓小兔子度過這一關。

「公主。公主,您……」煙翠看著床上沉默不語的宿如雪,歪著腦袋關切的喚著。

「哎呀,你別喊,沒看我在想事情呢麼?我的駙馬,我不要別人,只要他,怎麼辦,怎麼辦!」蹬上鞋子,宿如雪開始在屋中來來回回地打起了轉。

轉的煙翠眼都花了︰「公主,您別轉了,坐下來歇會吧,來喝口茶。」

宿如雪哪里還有心情喝茶啊,將煙翠遞上的杯子一推︰「不喝,不喝。」

「那要不,煙翠給您換個參湯。實在不喜歡,咱們就換不就完了。」煙翠小聲地嘀咕著。

「等等,你說什麼?」宿如雪腦中靈光一閃,揪住煙翠問著話。

「參湯。」煙翠重復著。

「下一句。」宿如雪引著煙翠往下說。

「實在不喜歡,咱們就換……」

「對。就是這句,不喜歡就換,既然小兔子不會,就換個大家都會的不就完了。」宿如雪邊蹦邊叫著,高興的將煙翠手中茶杯拿了起來往桌上一丟,然後握著煙翠的手一起跳了起來。

「公主。公主……」煙翠被扯著尷尬地苦笑著陪著宿如雪蹦著,嘴中期期艾艾地喚著。

「換成什麼呢?容我好好想一想。」手中一甩,將煙翠揮到了一旁,宿如雪邁步向床,一傾身砸到在床上,手觸著額頭,開始思索了起來。

煙翠一看這樣,也不好意思打擾,邁開腳步走了出去,可是她太不小心了,腳下一絆,直接撲摔在了地上。哀憐地看著門檻,委屈不已。

「哈哈……」宿如雪一拍腦子,騰的直起身,此時她已經想到了應付的方法,別過頭,興奮的目光與煙翠委屈的目光撞在了一起︰「笨,小笨瓜。」

煙翠慢慢地爬了起來,宿如雪也從床上奔了下來,猛跨了兩步,一個躍身直接跳到了煙翠的面前。

「媽呀,公主,您這是有輕功麼?」煙翠顯然是吃驚不小,那麼遠的距離公主是怎麼過來的。

「別喊媽,這叫助跑跳遠,像輕功麼?那它可以替代輕功吧?」宿如雪狡黠一笑,一副得逞的模樣。

「恩恩。像。」煙翠點頭如搗蒜一樣。

「行了,就是它了,那個百步穿楊我也想好了法子。先贏下兩場,剩下的再說。現在,睡覺!」宿如雪挽著煙翠的手,將她往出一推,順手關上門,邁著悠哉的步子回到了床上。

偷改了考題,助兔兒贏上這武試,這一次,自己的駙馬,一定要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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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父王,您就隨如雪去看看嘛,要是覺得不好,再商量,好不好?!」宿如雪連拖帶拽,連帶央求終于將皇帝從帝位上扯了下來,扯到自己精心布置好的那演練場。為了這個,她可是足足忙了兩天,舍棄了與兔兒見面交流感情的機會呢。

「這是什麼?」皇帝看著宿如雪中捏的一支特殊的木制長槍,疑惑地問道。

「嘿嘿,您看著哈。這就是如雪想到的新考題。」宿如雪沖著皇帝狡黠一笑,跑到一處,眯起眼楮,細細的一瞄,別過頭,沖著皇帝︰「父王,您看好,女兒投了啊!」

今日宿如雪穿了一身輕便裝,上身是夾襖,是一只漂亮的騎馬褲。深吸一口氣,將握著長槍的胳膊舉起,猛跑了三步,使勁一丟,長槍直接擲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度,一頭扎在了地上,翹著另一端的尾巴,耀武揚威地立在當下。距離相當遠。

「如雪,這是什麼,這麼好玩?」皇帝瞬間來了興致,彎,自一旁的竹簍之中也取了一支長槍。

宿如雪手遮在眼前,朝著遠方望了望,自己應該還可以丟的更遠一些的,這成績讓她有些失望,不太滿足︰「父王,這叫標槍,是用來投擲的,剛剛我的動作叫做助跑,是為了投擲做的提前準備,這標槍投的越遠表明此人腕力越高,越厲害。您也來試試,父王一定比女兒投的遠,父王這麼英明神武。」宿如雪為皇帝解釋的時候,還不忘記拍上兩句的馬屁,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就是這個道理。

皇帝听到前面的話,本是皺著眉頭,但是一听宿如雪說的後面兩句話,立刻眉開眼笑了︰「原來朕在如雪的眼中是英明神武啊!來,讓父王試試這個新玩意。」皇帝擺好了架勢,學這宿如雪剛剛的那副樣子,三大跨步,將手中的標槍擲了出去。

霍,這一飛還真是很遠呢,那標槍很給面子的直立在了地上,尾巴高高翹起︰「哈哈,怎麼樣?」皇帝捧起兩手遮在眼前,望了望遠處︰「比你的遠多了。」皇帝自豪地說著。

宿如雪不高興地扁了扁嘴︰「父王,你越線投的。」

「啊?這還有越線這麼一說啊?」皇帝趕緊低頭去看,可不是,地上有一道白色的長線,而自己呢站在線的外面足足半步之遙。

「沒錯,這是規矩,不能過線投,否則就算犯規,每個人有三次的機會,以最遠的那次來計算。犯規的不算在內,不作數的。」

「喝,這可比百步穿楊要嚴厲多了。」皇帝不由地出口道︰「來,再讓朕試試。」皇帝這一試還上了癮了。再次取來了一支標槍,重新往後退了退,三步助跑,又擲了出去,這一次,就比宿如雪的那一支遠了那麼一點點的距離︰「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就比你那支遠那麼點?」

「父王,你可別小看您那半步,有那半步可是質的飛躍。標槍要看飛行軌跡的……」宿如雪耐心地給皇帝分析了起來。

「這麼多說道呢?」皇帝邊听邊點頭,越听越覺得這標槍比那百步穿楊有趣多了︰「行,依你,就用它來取代百步穿楊。」皇帝抬起頭望向遠處,那遠處好像還有什麼稀奇的東西︰「走,那邊看看去,那是什麼?」皇帝邁開腳步,被宿如雪發明的新鮮玩意勾起了濃厚的興趣。

這是沙子,整整轉滿了一個平底挖起的土坑,土坑的前方,這還有塊木板,「這是干嘛的!」看看這木板前還灑了一條白灰線。

「這叫助跑跳遠,看女兒給您示範一遍。」宿如雪說完便跑到沙坑,木板的遠方一線處,舉起手,一示意,手端在身側,蹬蹬的跑了起來,腳踩在木板上,沒有踫觸那白灰線,雙膝一曲,團身直接躍了出去,穩穩地落在了沙坑之中,緩緩地站直身,雙手舉過頭頂,再次一示意,從沙坑里小跑了出來。里面留下了一處深深的腳印。看著一側白灰畫的線,坑里的木尺取了出來一比︰「耶,四米四,哈哈!」自豪地笑了起來。

「這是做記錄用的?」皇帝疑惑地盯著那白線仔細的研究這。

「是啊,十條短線落起來到這就是一米,再十條短線落在一起就是兩米嘍。米是計量單位,就跟咱們說的尺是一樣的。」

「這麼精確。」皇帝詫異道,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邁開腳步就朝剛剛宿如雪助跑的那個點去了。

「父王,等等,這有規矩的。」宿如雪眼尖手快地拉住了皇帝袖口。

「先讓朕玩玩,玩完你再細說。」皇帝使勁一揮衣袖,哪里管宿如雪說的話,小跑了幾步,腳踩在那木板上,揚起一團的白灰,然後落在了坑里︰「快,快,如雪給朕看看,幾米。」

宿如雪無奈地搖了搖頭,彎著腰,看都不帶看的︰「父王,你犯規了。這次不作數。」

「為什麼?」皇帝不依不饒地吼道。

「您觸線了,那白灰都飛起來了。」宿如雪嚴厲地說道。

「如雪啊,我可是你父王,能不能走點私情啊,別這麼嚴格好不好?」皇帝一看女兒指使不動,就自己動手去挖那沙坑里的木尺,測量了起來︰「快給父王看看到底是幾米?」

「父王您犯規了。」宿如雪手抱著胳膊,義正言辭的說道,死活就是不照辦。

「我可是你是父王啊,趕緊,給父王看看。」

「既然父王您這麼說,那宇文逸還是女兒心中的駙馬人選呢,能不能不考試直接讓他當駙馬啊?」

「如雪,別胡鬧,那能一樣麼?宇文逸是宇文逸,父王是父王,怎麼能相提並論?快,給父王看看。」

宿如雪拗不過皇帝的脾氣,只得垂下頭看了一眼,不高興地說︰「五米一。」

「看看,父王我厲害吧。」皇帝興高采烈的說著,那模樣像是個剛剛討到了糖果的孩子一般。

「是,厲害。」宿如雪就是不高興地扁著嘴。

「行啦,這就代替,采青的輕功比試好了。」皇帝笑著開口說道。

宿如雪的小臉立刻由陰轉晴了︰「謝父王。」

「別忙謝,換了這兩個可以,但是擂台說什麼都不能換了,明白麼?還有這兩天,你得派人去教文院的學生們學這個,父王可不想看到比試的那天鬧笑話。就讓劉玄去教吧,他功夫好,學的一定快。」皇帝邊說邊又往起跑點走去︰「你去喊劉玄來,讓父王多玩會。」

「是。」宿如雪宛如得到了特赦令,一溜煙地跑去找劉玄去了。

開小灶,給小兔子開小灶,喬裝打扮,叫他勤學苦練幾天,待到比試的時候,定能拿下比試的前兩關,擂台麼,就到時候再說了。兩勝一負,應該也可以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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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這樣行麼?我怕會被發現。」宇文逸擔心地垂著頭,小心翼翼地跟在宿如雪的身後,與劉玄肩並肩地走著。

宇文逸穿著一身的禁衛裝,頭上的帽子壓的低低的,將他的容顏完全地遮蓋住了。

「放心吧,我會用手段將父王支開的,整整一下午的時間,我親傳你和劉玄絕技和竅門,包教包會。」宿如雪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這幾日,皇帝完全沉迷在宿如雪研究的這兩項運動中,只要一得了空閑,必然會來這演練場。這不,宿如雪剛剛踏進演練場的大門,就看見皇帝在那舉著標槍,一副標準運動員的模樣。宿如雪苦這一張臉呵呵一笑,這簡直就成了自己給這童心未泯的皇帝研究的玩意了。

止住了劉玄與宇文逸的腳步,宿如雪蹦蹦跳跳的奔了上去,小手挽在皇帝的胳膊上,如同一只小貓般,喵喵地說著︰「父王,先別玩了嘛。听如雪說件事嘛。」

「哎呀,如雪,你怎麼又來煩父王了,劉玄來了是麼?你帶他去那邊先練那個好了,這場地先讓給父王,好不好?」皇帝完全不管宿如雪的那一套,捏著標槍就準備霸佔場地玩到盡興為止。

「父王,是關于宇文丞相的。」宿如雪的話一出,這皇帝才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女兒一副嚴肅的表情,自知是重要的事情,可還是不忍心將手中的標槍丟掉,只得苦惱地抱在懷中,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樣。

「父王,前兩日,女兒去丞相府,花了點錢,女兒正好沒帶錢,是丞相幫忙墊付的。」宿如雪尷尬的笑笑說。

「唉,父王還以為什麼要緊的事呢,不就花了點錢麼?沒事,丞相不會心疼的。」一听這話,皇帝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用去多少,父王叫人給送過去。」

宿如雪盈盈一笑,伸出手比了個三。

「三百兩,那還叫錢?」皇帝不屑一顧。

宿如雪抬起手抓起皇帝衣袖︰「不是三百兩。」使勁地搖了搖頭。

「三千兩?是有點多。」皇帝微微一蹙眉。

宿如雪頭搖的跟卜楞鼓似的,怯懦地小小聲道︰「是三萬兩。」

「什麼?!」皇帝頓時氣得吹胡子瞪眼︰「三萬兩?你去宇文府邸抄家去了麼?」

「父王,幫幫忙嘛?!宇文丞相氣的不清。如雪不敢去賠不是,您就他吃頓飯,喝喝酒,就過去了嘛,如雪給您弄了兩個玩意,您開心的玩了好幾天了,您就幫幫女兒吧。」

「你啊!」皇帝雖是生氣,可是卻不能發火,舍不得罰寶貝女兒只得幫她出頭了︰「下不為例知道麼?還有……」皇帝的視線不悅地瞥向了劉玄以及喬裝後的宇文逸︰「再讓劉侍衛學一天,就讓他去教文院的學生吧,別讓他總跟你父王搶了?」

「恩恩!」宿如雪點頭如搗蒜一般。

「行了。讓父王把這支標槍丟出去,就一次!」

「父王。」宿如雪扁著嘴,一副小鴨子的模樣。

「行吧。唉!」皇帝再次戀戀不舍的望了一眼演練場,邁開腳步朝出走,路過劉玄的身畔時,定住了腳,劉玄和宇文逸趕緊垂下頭,紛紛行禮︰「讓公主教你們吧。今天必須學會,明天朕就不許你們來了。要準備比試了,這場地需要好好布置一下。」其實皇帝在說謊,因為距離比試還有二十來天,他就是私心作祟,想多霸佔幾天。

「是。」兩人紛紛應了一聲。

「劉玄啊,這禁衛是哪的,身形怎麼這麼單薄?」皇帝看著宇文逸不悅地蹙眉道。

「這……」劉玄犯了難,不知道該怎麼說。

「父王,您快去吧。女兒的事您到底要不要管嘛?宇文丞相回頭怪罪女兒,女兒怎麼辦啊!」宿如雪小手落在皇帝身後,輕輕地推著。

「行,父王,這就去。別忘了啊,今天必須教會了他們,明天不許他們再來了。」

「知道了,知道了。父王,您快去吧。」

好不容易將皇帝攆了出去,三人這才舒了一口氣。

「事不宜遲,我教,你們趕緊學,快點練,劉玄好說,主要就是你,小兔子,你必須好好練,不能辜負我的一番苦心明白麼?」宿如雪手扯在宇文逸的胳膊上,將他拉到標槍處,細細地講了起來。

如何才能不犯規,在助跑的帶動下,怎麼擲的遠,一教,一學,一副其樂融融地教學場面。

宇文逸不得不佩服,這宿如雪很聰明,而且是個教學生的好夫子,講的東西不但細,而且處處分析到點上,讓他學的很快,只是這女子時不常的總是佔他的便宜,吃他的豆腐,就這點不太好。

比如投標槍的時候,宿如雪就說宇文逸握槍的動作不夠標準,然後小手握在他的大手上,好一陣的虎模,足足模了不下數十次,糾正的他手都舉酸了。跳沙坑的時候也是,她總趁他落地取木尺的時候,偷偷地靠過來,然後偷個香,或是模模這,踫踫那的,弄的他每每都是臉紅,心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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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記得哦。不論如何,就算趴摔在地,也不可以把手往後撐。」宿如雪大聲地說著,捏著手中的木尺支在地上,一副夫子的模樣。

「為什麼?」宇文逸站起身,快步走出了沙坑。

「因為有規定,如果你拿手朝後撐,就算你手按的位置。」宿如雪攔在宇文逸的去路上,踮起腳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作為回答問題而討來的獎賞「去吧,繼續去練。」看著宇文逸臉上飄來的紅雲,宿如雪滿意地笑了笑。劉玄在那邊練標槍,故意讓出沙坑給自己與宇文逸,很懂事嘛!

「劉玄,你來這邊看看能躍出多少米!」宿如雪沖著劉玄喊了一聲,將劉玄喚了過來。

劉玄跑到起跑點,助跑,踩著木板輕輕的一點地,起跳,輕輕的一躍,落在沙坑之中足足有十三米遠。

「用輕功了?」宿如雪歪著頭問。

「是。」劉玄點頭道,不過自己用沒用輕功,公主是怎麼知道的?這還能看出來麼?

「告訴他們,就叫他們普通躍身,不許用輕功,只要用輕功就算棄權,別想從我的眼皮子底下溜過去,我是火眼金楮一下就可以看出來。」

「可是,陛下不是說要比輕功麼?」

「比輕功,就不會選這個了,直接讓你們飛檐走壁不就好了。這是為了公平起見,所以不許用輕功,明白麼?」宿如雪說起謊話來頭頭是道,反正題已經被自己改了,還怕什麼?

「劉玄明白。」「來照常跳一下看看。」宿如雪打發道。

劉玄點了點頭,從頭再來了一次,這一次的數字是正常值,宿如雪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看宇文逸的標尺,可以,算是中上等了,自己也就舒了口氣,放心了。這小兔子學習的能力確實足夠強悍,短短的一下午便可以掌握好竅門,超水平發揮了。

「天色不早了,公主,回宮吧,宇文公子必須得梳洗一下。不然這樣回去,會被發現的。」劉玄建議道。

「恩。就到這吧,過兩天我再尋機會,再來練習好了。」宿如雪前面帶路,引著劉玄與宇文逸往自己的寢宮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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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端的皇帝宴請了宇文丞相,兩人喝的都有些微微的酒醉淘淘。

「陛下,您先喝著,老臣想去下……」宇文丞相面露難色,徐徐道。

「愛卿請便。」皇帝笑了笑,舉起杯,將酒一飲而盡。自是知道宇文丞相話語中的意思。

宇文丞相緩緩起身,邁開腳步走出宮殿,剛剛一拐彎,便看見了宿如雪引著劉玄還有一個禁衛自宮巷之中走過,那禁衛的側臉怎麼看怎麼像極了自己的兒子——宇文逸。于是宇文丞相便不由自主地緩步跟了上去。

只見劉玄一拐彎走進了一棟庭院之中,而那禁衛卻緊緊地跟在公主的身後,沒有離去的意思,宇文丞相思索了片刻,決定繼續跟著公主和禁衛。遠遠地一探頭,看見公主與那禁衛走進了寢宮之中,宇文丞相不由的一驚,腳步踉蹌,朝後退了兩步,這公主居然做下此等謊謬之事,自己一定要去陛下那說上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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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卿怎麼如此慌張,出了什麼大事?」皇帝正在飲酒,看見宇文丞相倉惶而回,臉色慘白,血色盡失,將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丟,急忙詢問道。

「陛下,老臣看見……」宇文丞相腳步匆忙,微微喘息,話都說不連貫。

「看見什麼啊?你倒是說啊,真是急死人了!」皇帝看著宇文丞相的樣子跟著著急的問。

「老臣看見公主帶著禁衛進房了,好像是……」

「謊謬!」皇帝抬手一陣龍案︰「宇文丞相,你是不是喝酒喝多了,精神恍惚了?所以……」

「不是,陛下,老臣確實看見公主帶著一個禁衛進了寢宮。想必此刻,此刻兩人……」

「宇文愛卿……」皇帝使勁一咳,大喝一聲,龍顏大怒。自己的女兒平日里確實比較刁蠻任性,但是絕不會做這種掛義廉恥之事︰「你確定親眼所見麼?」

「老臣確是親眼所見。不敢有半句的謊言。」宇文丞相就差對天盟誓了。

「走,朕隨你去就是。」皇帝一拂袖,隨著宇文丞相身後,兩人直奔宿如雪的後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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