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前後院子都找過了,沒有人。」劉玄率人幾乎翻遍了整個丞相府,就是沒有尋到宇文逸的影子。
「喊著找,你們這麼低著頭,閉著嘴巴,到處搜,你們以為在找失物麼?宇文逸是個活人,他有嘴會說話的好不好,給我喊著找,重新再找!」宿如雪再次下了死命令。
「是。」劉玄領命又奔了下去,眾人扯著脖子喊著,將晨五微弱的聲音霎時蓋了過去。
這宛如抄家一般的動靜,將宇文大夫人和宇文夫人都驚動了,兩個婦人帶著家奴焦急地奔了出來,走到急的快火燎眉毛的宇文丞相身旁,小心翼翼的問︰「老爺,這又怎麼了?」
「夫人啊,你們誰看見逸兒了?」宇文丞相心中明白問了也是白問,可還是不由得多了嘴。這兩個女人,何時關心過宇文逸,就連宇文夫人,宇文逸的親娘都對宇文逸愛答不理的。
「這三公子去了哪我們怎麼知道,一個大活人,長著腿,到處走,難道還得派專人看著他不成麼?」大夫人不高興的叫嚷著。想想那宇文逸今日當眾拒婚,已經成了朝堂的笑柄,這消息都傳的滿城風雨了,而自己的兒子——宇文茂如今才是正主兒,宇文大夫人自然就沒有再把宇文逸放在眼里。就算這公主再大,她能大過皇帝去麼?
宿如雪听了這話不高興的皺起眉頭,可是她卻不急不惱,因為如今沒有宇文逸的消息,她沒有心思與這些女人斗心計,只想快點在這丞相府里把小兔子翻出來,到時候,再收拾這碎嘴的女人不遲。況且,宿如雪眸光兜轉之中看到那個王媽眼中有絲異樣之色,想必又是這宇文夫人搞的鬼。
「老爺,府里上上下下都搜過了,沒見到三公子的蹤影,想必三公子真就是回文院了。」管家率人翻找了大半圈了,感覺自己這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就是沒找到宇文逸的人影,從剛剛開始不停的喊著找,也沒有人應聲,管家差了人,繼續找,自己回來復命了。
宇文夫人看此情況,眸光一轉,抬起手,使勁地捅了王媽胳膊一下,王媽趕緊小跑著奔了上來︰「老爺,公子回文院了。午時過後,老奴親眼所見。」
「是,這樣嗎?」不等宇文丞相說話,宿如雪便將話接了下來︰「王媽,真是細心啊。」唇角一勾,剛剛宇文夫人與王媽的小動作,她全都看在眼里。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宇文逸定是又受了這宇文夫人的迫害。
「公主,您這話怎麼說的呢?王媽也是踫巧了,是我差她去給逸兒送參湯,所以她才踫巧撞見了逸兒離府罷了。」宇文夫人向前一步,微微一笑道。
「哦?踫巧是麼?那宇文夫人,您是幾時要王媽給宇文逸送的參湯呢?」宿如雪不露痕跡的試探。
「這……大概是午時過後,具體的時間麼?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可是送到了房里?」宿如雪繼續問。
「是啊,那時候三公子正在屋中習字。所以我便放下參湯就走了。」王媽接道。
「大膽王媽,你敢說謊!」宿如雪抬起手狠狠地指著王媽,大聲厲喝道。
王媽被這一喝,膝下一軟,噗通一聲直跪在地上。
「老奴不敢說謊啊,老奴向天起誓,說的話句句屬實。」
「哼!」宿如雪勾唇冷冷一哼︰「午時過後我來的丞相府,那時候宇文逸根本就沒在房中,而是丞相府的別院之中,你以為我不知道麼?那個時候,他根本就不在房里,你去哪送的參湯,又何來的他在習字之說,分明就是你在說謊!」宿如雪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回宮的時間,就算她很傷心,那個時候,日頭毒辣,她也不會記錯。
「公主非得要說逸兒在別院,那不是要污我這做娘的說謊不成,不知公主這樣說意欲何為,有何人可以為證?」宇文夫人一臉的委屈,哀哀地說道。此時此刻宇文夫人裝的太過專注,根本沒有注意到宇文丞相的臉上早已一片暗色。
「風情樓的頭牌就是證人,怎麼宇文夫人,還要我將她請來麼?」宿如雪輕輕一笑,沒錯,當時自己真的很不高興,上手還給了那個女子一記耳光。
「青樓女子?那青樓女子不是誰給錢便可以幫誰說話,辦事的麼?公主,青樓女子的話,有多少可信度啊!」宇文夫人陰狠一笑,調轉過身,往地上一跪︰「老爺,您要為妾身做主啊!公主不知道因為什麼看妾身不過眼,污妾身,又污王媽……」
「閉嘴!」宇文丞相厲喝一聲,止住了女人的裝腔作勢,拱手對宿如雪恭敬道︰「公主,那風情樓的頭牌是老臣給逸兒找來假扮的,還望公主恕罪!」
「好說,好說。只要把宇文逸找出來,今日萬事好說好了,否則……」宿如雪狠狠地一咬牙。讓宇文家的人瞬間臉色慘白。
「報。」去文院的侍從折回了丞相府,快步走到宿如雪的面前。
「說。」宿如雪一聲喝道。
「宇文公子沒有回文院。」侍從的這一聲,讓王媽慘白的臉上瞬間又雪上加了霜。
「你這刁奴,不打是不會開口了。」宿如雪厲喝道︰「來人那。」
此時身旁的貼身禁衛軍快速走了上前。
「杖刑一百,我看她能嘴硬到何時!」禁衛將王媽順手一提,將地上一丟,抄來丞相府的棍棒, 里啪啦地打了起來。
王媽呲牙咧嘴地使勁嚎啕著,那慘叫撤了天。
「給我找,就算把整個丞相府給我翻個底朝天,也得把宇文逸給我找出來,他少了一根的汗毛,我就要你這老刁奴給他陪葬。」宿如雪的怒吼,嚇壞了丞相府的所有人,包括那剛剛盛氣凌人的宇文夫人在內。
丞相府的家丁全部出動,只要能躲得了人的地方徹底地搜查了一遍。就連伙房都沒有放過。Pxxf。
搜到伙房時,劉玄忽的听見隱隱之中有人在喚,揚起的手一立︰「別喊了。」鼻息而听,確實是有人在喚,聲音極其的微弱,可是隱約能听到這人是在喊救命。
「你去通報公主,你們隨我來。」劉玄手中一點,落在幾名禁軍的身上,迅速拆成兩組。
宿如雪聞訊趕到茅屋前,看著那被拴著鐵鎖的木門︰「給我砸開。」家奴取來劈柴的斧子使勁地揮砍著,宿如雪知道屋中關著的就是宇文逸和晨五,此刻她急的團團轉。
木門與門框要分離至少還需要揮砍上一陣,劉玄看不得宿如雪著急的模樣︰「晨五,扶著你家公子躲遠一些。」深深吸下一口,猛起一腳很踢在門上,將門板直踹的四分五裂。
「小兔子。」宿如雪幾步直沖進了屋中,一眼便看見抱著身軀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男子,心疼的淚水簌簌而下︰「來人,快來人,把他扶房里去,快啊!」
「逸兒。」宇文丞相也趕了過來︰「去找大夫,找大夫啊!」趕緊差人去請大夫。
「劉玄,你快馬加鞭,把老太醫請來,速去速回。」借著火把的通明,宿如雪垂頭看過宇文逸脊背上的傷,再也不忍看第二眼。
再說說夫。「畜生!我定要你不得好死。」看著眾人慌手忙腳地將宇文逸抬進了屋中,宿如雪調轉過頭,直沖著前院那刑場而去。
「去,打桶冷水來,取鹽和辣椒粉各一碗來。」看著那王媽皮開肉綻的腿和,宿如雪惡狠狠地下了命令,陰狠地招數在腦海之中兜轉。
「是。」不一會兒侍從便將宿如雪要的全取了回來。
將鹽與辣椒全倒進了冷水桶中,拿那棍棒攪勻︰「蘸上,給我狠狠地打,打一百棍子,將這桶里的水潑在傷口上一次,看看她能挨幾桶的水,能禁幾百棍!往死里打!」
別過頭,一雙美目狠狠地剜了宇文夫人一眼,步履輕喚,待到女人的身畔,俯,聲音輕柔道︰「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全是你搞的鬼。她就是你的例子,下次再動我的男人,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宿如雪的聲音故意壓的很低,卻足夠讓那跪地顫抖的女人听的個清楚明白。
再次猛抬起身,瞥過視線掃了眼宇文大夫人︰「大夫人,您可要長點記性了,下一次再讓那大活人丟了,這板子與這鹽辣椒水可不是鬧著玩的,它可沒長眼楮,不一定下次澆到誰的身上了。」
憤恨地一拂袖,甩開步子徑直而去,走了幾步有折回頭來︰「今日這丞相府除了丞相之外,就跪到天明吧,連個人都看不住,要你們有何用?!下一次再有這樣的情況,就不要你們跪了,把你們的眼楮挖出來,當響炮踩著听響!」
宿如雪的話讓眾人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公主真就是一副火爆的脾氣,毒辣的手段,但凡惹上了她,這小命就算是擱她手里了。她若要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到五更。
「留她一口氣,這丞相府死了人,本公主嫌晦氣。」宿如雪再次開了口,這一次算是發了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