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上涂抹著馮渺然特質的藥膏,白無炎將身軀整個浸泡在溫暖的浴水之中,仰起頭,望著驛館的橫梁。腦中思索著今日的一幕幕,可惡,滿腦子想的不是宿如雪的身影,都是那個名叫龍風敏的女子。垂下頭去,以左手撩撥起一捧水,直潑在自己的臉上。
宇文逸都是你,要不是你,我腦中現在也不會這麼的亂。抬起右手狠狠地砸向桶邊,掌心之中被灼傷的火辣辣的疼痛驟起,讓他不由的擰緊了眉頭。除了一個多事的宇文逸,又來了一個多事的龍風傲,棘手的人真是一個接一個的送上門啊!
櫻葵,還要想個辦法把櫻葵帶回來才可以,不過依馮渺然的說辭,自己只要按照這個方法去辦,那不但能還回櫻葵,還可以把小女人也拐騙進手中。看來這確實是一箭雙雕的好手段,只是怕就怕那龍風敏不會尋上門來,那計劃就全盤皆輸了。
白無炎借著水中倒映出女子的模樣,仔細的窺探了起來,這女人說是要殺人,奪人命的,不如說她是有另有目的的,不然視線干嘛一直停在他肩頭掛的那只白手巾上,莫非……這女人能不能矜持點,對別的男人也是這幅模樣麼?!自己這是想到哪去了。自己的命還握在人家的手中,現在想這些有的沒的,好像太過放松了吧。
「知道自己看不得男人的身體,下次就別挑這樣的時候來行刺。」抬起左手扯下屏風上掛著的衣襟包裹住的重要部分。赤腳直躍出沐浴的水桶,站立在冰冷的地面上,赤膊著上身,饒有興趣地盯著眼前目瞪口呆的龍風敏打量著,唇角輕啟,以輕佻的口吻挑唆著面前不懂男女之事的女子︰「本殿的身子好看麼?看夠了麼?看龍姑娘現在這副模樣,恐怕還要再看會吧,沒關系,本殿不介意!」只會落可。
「你,這女人,真是該死!」現在輪到男人咬牙切齒的嚎啕著。
「正是。」龍風敏應了一聲,手中的刀一橫,狠狠地貼近男人的頸項。龍家人恩仇分明,劉玄救了自己,所以她此刻就是來替劉玄報仇的。策馬奔逃的那個瞬間,她看見劉玄身中了六七只箭,那六七只箭,至少有一半該是落在自己身上的。既然殺不了宿如雪,下不去手,那不如就拿這個敵國的世子,龍家最大的仇人來開刀好了。
「龍三小姐,不知羞恥的好像不是本殿,而是龍三小姐你。」白無炎別過頭,終于看見了女子那張清秀的小臉,視線與視線相撞在一起。zVXC。
「龍姑娘,你好像太緊張了。」白無炎將雙手放置在水桶的邊沿上,肩頭披著一只白色的長巾,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好像龍風敏手中的那把刀並不是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樣。淡淡地沉吟著。
「龍姑娘?!」果然來了,白無炎雙眸一眯,心中暗暗喊了聲好,老天真是眷戀自己,現在的愁事迎刃而解了。
就是此刻,機會只有一次,白無炎抬起腿狠狠地頂在龍風敏的膝蓋上,女子的身子向前一傾,手臂先是落在男人的胸膛上,再是為了不跌倒扒在了男人的手臂上,就是這麼順手的一扯,將那扎在男人手臂上控制了男人血脈的銀針踫掉了。
「可惡!」龍風敏咬牙切齒的護著暴露在外的肌膚,躬著身子,宛如一只蝦子一般。這個男人真是可惡,整個一個登徒子,滿口的仁義道德,實際上披著人皮,不做人事。
正在這時︰「別動。」一並長刀架在了男人的頸項上,女人的厲聲自身後飄了上來。
「哈哈!」白無炎不禁放聲大笑,這個女人好像比宿如雪那個小女人還要有意思,看看這張小臉紅的,不如自己再逗逗她好了︰「龍姑娘,不如本殿站起來讓你看個夠好了,既然龍姑娘想看,本殿又怎好不賞臉呢?」雙手舉起,料定女人一定不會傷了自己,緩緩地站起身來。
「你看了我的上半身,那我就也看你的上半身好了?!」白無炎手中的長刀一揚,再次襲向雙手抱住身軀的龍風敏。
「我是登徒子?!龍姑娘,你搞錯了吧,我可是被你看光了。你看了我,我就得看你,這樣的交換,很公平啊。」揚起左手刀,刀光翻飛,將女子的衣服剝開一道一道的縫隙,可是卻沒有傷到她的皮肉。
「來……」人還沒喊出口,白無炎就只能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了。
「你給我停下,不許起來……誰要看你,我不是……」慌亂之中,龍風敏舌頭都打了結,一句話說的磕磕絆絆不順暢極了。一對靈動的眸子,尷尬地望向了別處。手中握著的刀也捏不穩的打起了顫,這個男人怎麼不知羞恥呢。面前站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他就這麼的把身子隨便給女人看麼?!
瞅準機會,白無炎抬起受傷的右手,使勁的一陣刀柄,強忍著手心之中傳來的錐心之痛,將龍風敏握在手中的長刀打落在地。
「就一下哦,我想想是來著。」龍風敏壞心眼的捏著針在男人的臉前比劃來比劃去。本是與男人靠的很近了,不由的又往前邁了一步。
「還想喊人來對付我,沒門!」龍風敏將抬起手提起一根粗長的銀針,舉到白無炎的眼前,故意地提高了嗓門︰「我听師傅說男人有個地方,只要扎上一針,這輩子就算毀了。無後不說,還不能人道,用來對付你這樣的登徒子最好不過了。」陰狠狠的笑著,龍風敏將身子壓向男人︰「扎一針吧,一點都不疼,就一下,這輩子就完了。」
「少廢話。」龍風敏狠狠的一咬牙,腦中倏地想起宿如雪跟自己說過的那句話,白無炎可能就是自己當年的救命恩人。那他的肩頭該是有自己咬過的痕跡,可是男人現在肩頭披著一只白手巾,自己總不能恬不知恥的要他把那手巾取下來吧。
可是她千算萬算沒算到,白無炎是用雙刀的行家,白炎皇室聞名的不是單刀,而是雙刀。抬起一揚右手刀倒送到左手之中,只是白無炎並不打算傷龍風敏,只是想耍弄著她陪自己多玩玩。于是將刀抬起,輕輕的一挑,將女子衣服的系帶直接切斷開。
白無炎抬起右手想去將左手的銀針扯下,卻發現右手也如左手一般動彈不得。
「龍姑娘,好像對本殿的身體有興趣?」白無炎仰起頭打趣道,不想再借著水光看這女子的臉,不如就讓自己與她面對面的仔細的看看好了。
白無炎只覺得左手一麻,手臂便無力的垂在了身側,刀也握不穩的掉落在地。左手臂彎處不知何時多了一支細長的銀針。
「光朗朗——」長刀落地之聲。
白無炎抬起手迅速地將左手上的以及嵌在自己的頸項上的銀針拔了去。再想躲開砸向自己的龍風敏儼然是來不及了。
龍風敏慌慌張張地躲避了開。
龍風敏看出了男人的手上有傷,借著男人吃痛的機會,抬起手就去奪刀。
白無炎一早就看出了女子的打算,快女子一步,奔到刀旁,抬腳一踢直落在刀上,輕輕一挑,揚起右手就要去握,手心剛剛一沾刀柄,不由地疼的呲牙咧嘴。再次狠狠地詛咒了宇文逸一聲。正廳那個開水壺,給自己的右手燙的著實不輕。
「你個登徒子。」龍風敏抬起手,趕緊將那敞開的衣服一扯,以左手拽住,護在身側。尋著帶子,慌亂地打了個結!
「我該死?!哼!你這登徒子,我今天非得給你醫成生活不能自理不可!」听到男人的話語,龍風敏惡狠狠的回答道。白無炎使勁地晃著腦袋,張大的嘴巴,使勁地喊著,好像是在喊不要。可是不管他用多大的力氣,就是死活叫不出聲音來。龍家的女人太可怕了,龍風傲居然還說這個女人會知恩圖報,下嫁給救命之人,能救這樣的女人的救命之人恐怕死的會比較早吧。
「你,你不知羞!」龍風敏慌亂地收回自己那巴巴望著男人胸膛的視線,面紅耳赤的叫嚷著,躍身朝後就要去拾被男人打落在地的長刀。
「你簡直就是……」龍風敏哪里受過其他男人的如此奚落,手中的刀一凜,又貼近了白無炎的頸項。臉上的紅光潑開了一片,男人沐浴都不像女子喜歡用花瓣,這一桶水無遮無攔的能映出男人結實的肌理,寬闊結實的胸膛……天,自己這是在做什麼?!「不知羞恥!」咬著牙,悶悶地哼了一聲。
「登徒子,舒服麼?!今日就讓我龍三姑娘就給你舒活舒活血脈!」龍風敏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只小布袋,布袋扯開,里面是一支支的銀針,有長有短,有粗有細。
龍風敏的小手最後落在男人纏在腰間遮蔽重要部位的衣服上,尖叫著直接撲倒在男人身上。
「啊——」慘叫撤天響起。
「可惡!」白無炎大聲地低呼了一聲。抬起雙手緊緊地堵住自己的耳朵,這個女人的叫聲真是該死的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