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綴在做夢,一個很奇怪的夢,一個令人扼腕長嘆的夢。
夢的開端是一個少年在石屋子里蘇醒,那是怎樣單調的房間啊,完全沒有現代化應有裝飾,甚至沒有電燈與窗戶,冷硬的石床與同樣冷硬的四面牆,陰暗的角落里甚至有青苔在滋生。
然後一個男子出現了,青銅面罩與褚紅色華貴的神袍,還有從面罩下傳出來的關切的話語,「謝謝,只為你的溫暖,我願意一生站在你的身邊……」這個念頭也許孩子當時並沒有發現,但確實在心里生根了。初臨異地的惶恐與迷茫還有對幻想成為現實的驚喜與不安,只因為有那個人的存在,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
然後,少年在男子的教導下開始啟發力量,訓練不可謂不刻苦,因為那是十死無生的磨難,即使只是旁觀者的美綴依然覺得無法忍受,但少年堅持了下來。一點點的積累,一點點的升華,不甘落後的斗志,堅韌不拔的個性,終于使他在眾多的同齡人中月兌穎而出,即使是老一輩的強者也對他的實力贊美不已。這是屬于兩個人的成功,老師與徒弟。
少年得到了一件光輝威嚴的黃金鎧甲,得已成為躋身于眾多的身穿不同金色鎧甲的戰士中間,那是最高的一人之下的榮耀,但是少年的欣喜只是一瞬。無論是成為戰士還是奪得黃金聖衣,對他來說只是附屬品,只因是那個人的期望所以才要達到,他的目光只集中那個男子身上。所以最後他毫不猶豫的放棄了原已到手的榮耀。
男子似乎是某處的掌權者,但是取得權力的手段似乎並不光彩,所以最終,原本應該享有權力的人開始行動,密謀奪回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少年不得已拋下平靜的生活開始行動,因為沒有人可以傷害他,這是自己對自己的誓言!
借助自己的先知先覺,一點點的將原本無法更改的命運走向扭轉,一次次的深入險境只為了積攢那微不可察的可能……目標終于一個個的達成了。然後,戰爭開始了!
敵人是……神!聖斗士的存在就是為了與神戰斗,與神麾下的斗士戰斗。
神,很強!即使是少年已經知道了這個答案,但當直面敵人時依然會為他的力量而不安,作為擁有神力的他們,人類只是螻蟻而已,聖斗士只是比較強大的幾只。無數的同伴為了打敗神而一次次的沖鋒,少年也是其中之一,不過他的目的並不是守護大地守護人類,只有不想看到自己所仰慕的人最終步入那悲慘的結局。
少年受傷了,他一個人將痛苦隱藏在心里,以微笑面對眾人。在最後一戰發生的朱迪加,少年終于受到了致命的傷害,但即使不受傷他的壽命也支持不了多久了。在戰友的攙扶下,勉強回到了一直以來生活的地方。
雙眼空洞的他用手輕輕的撫mo斑駁又略顯殘破的石柱,無力的坐在台階上露出一如繼往的微笑,曾經一起戰斗過的同伴們圍繞在他的身旁,還沒來得及再看一眼自己的恩師,少年只留下一句︰「死在陽光下,真好!」便與世長辭。留給後人的是一個傳說,弒神的傳說。
但是其實還有另一句是其他人沒有听到的︰你們,明白我的孤獨嗎?
畫面到這里便停止了,結束夢境的美綴陷入沉睡,唯有臉頰上的淚痕證明她心中的傷痛。
客廳中的我瞬間睜開眼楮。美綴回房後,我便開始盤腿吐息,靜座的時候心思一片空靈,這便于我仔細的回顧所做的一切是否會成為計劃的干擾,但是當我越陷越深時發現記憶不可抑制的開始回溯,穿越以來的一點一滴開始從頭到尾在心中重現,當我意識到不好時立刻切斷了記憶,但是聖斗士的歷程已經全部看完了。我追逐著記憶流動的方向找出了真凶,美綴綾子。確切的說是她手臂上的令咒。
魔術師與自己的英靈在相互了解加深到一定層次時便可以互相讀取記憶,但是心智堅定的我是不會輕易被攻破心防的,這也造成了御主對自己的英靈一無所知的情形。聖杯最終對此進行了干涉,趁我一進疏忽大意強行將記憶導入美綴綾子的腦海以夢的形式再現。
「切,你管的似乎太寬了……」即使是知道原因,我對聖杯除了抱怨依然無計可施,因為最終的計劃缺它不可。
清晨醒來的美綴綾子繼續延續上一日的習慣,賴床。終于讓我等到的不耐煩決定去叫她起床。
「r,那是你嗎?」縮在被子中的美綴有些遲疑的問。那個孤單的身影一直折磨著她,讓她難以忘懷。
「yes,master。」
「真是個不會掩飾的男人啊。」美綴突然不明所以的笑了起來。「只要是你不喜歡的話題,通常都會用master這個稱呼來叫我。不過我還是更喜歡你叫我美綴。」
「明白了,美綴。那麼再不起床就要遲到……」我的話未講完,整個人身體一僵。但美綴並未發現我的異常,自故自的接著說,「是啊,畢竟我還是個學生,曠課是不可以的。那r,是否可以出去一下,讓我換衣服呢。」即使是說著曖mei的話,美綴依然面不改色,因為她感覺的出來,自己的英靈的心中並沒有齷齪的想法。
「也許沒必要了。」我微微的吐出一口氣,在美綴驚訝的眼光中伸出左手凌空劃了一個圓,空氣中立刻出現了淡淡的綠光,一面直徑一米的鏡子出現在我們面前,圓光水鏡術,可以隨施術者的心思觀察感知範圍內的任何一處地方,鏡頭的方位與拉伸皆可調,附帶聲音,鏡面中正在播放著穗群原學院的情景。
美綴未來得及出聲便被畫面中的異常吸引了。原本在清晨應該喧鬧的學校如今在陽光的照耀下居然出現了鬼域的陰森,仔細觀察了半響的美綴終于發覺了不對的地方,沒有人。一個學生都沒有,整個校園連鳥都不見一只,人呢,原本應該在鈴聲的召喚下趕往教室的學生們呢?
美綴有些不甘心的讓我不停的調整鏡頭的方位,終于在校門口發現了一個活動的人。衛宮士郎。
發覺到不對的衛宮士郎立刻召喚出saber,小心翼翼的向校園中心模去。居然不通知遠阪凜,你還真大膽。我在心里輕輕的吐槽。
美綴已經被鏡中的情景吸引了目光,走向教室的衛宮士郎終于在過道中遇到了事件的元凶,間桐慎二。
對方坦言自己的罪惡行徑卻振振有詞的不知悔改,與衛宮士郎一言不和開始大打出手。狹窄的過道並不適合以速度見長的rider的發揮,很快便逼的左支右絀。陷入絕境的騎兵使出了最終的殺招,反握短劍刺向自己白女敕的頸,飛濺的鮮血于背後形成復雜神秘的魔法陣,下一刻整個過道被刺目的白光充滿。
過道的牆壁上可以見到內陷的傷痕,只是凶手卻已經不知去向。因鮮血神殿已經解除的校園終于安全了,衛宮士郎打電話給醫院,很快就有許多急救車趕來,將昏迷的學生送到醫院治療,不過估計也查不出什麼病因來。對媒體的搪塞不外乎集體中毒之類的。
衛宮士郎也急急的趕回家中,今天學校發生的事情需要盡快的跟遠阪凜商議一下,而且必須在慎二再次行動前前找到他,如果不阻止的話誰也難以預料他做出什麼來。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但是美綴的精神卻很低迷,一直以來,美綴都把自己的學校當成唯一的淨土,即使是自己莫明其妙的加入了聖杯戰爭,她依然希望學校的安寧能夠得以保持,但是今天,這一切都被人破壞了。間桐慎二,絕對不能原諒你。
「r,有件事拜托你……」
rider站在冬木市最高的大樓上,俯視著下方小如螞蟻的人流,嘴角流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而她的主人間桐慎二雙手緊緊地將偽臣之書按在身側,嘴里如同精神病患者一樣不停的嘟囔著意義不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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