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托麗雅無言以對,因為她從未想過這些問題,或者說她只是單純的給自己定了個目標,然後確實的向著目標前進,至于目標是否合適,事情的發展是否已經讓原本的目標失去了價值,她完全沒有考慮到。
「無論你怎樣說都好,我不會放棄自己願望,如同你一樣。」如同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樣,少女迫不及待的將答案交上來。
「即使已經明白聖杯的實質也一樣嗎?」
「曾經的過往,既然已經是錯誤,那麼我想至少能重新來一次,糾正它……也許會有人比我更合適。」少女的臉上露了淡淡的哀傷,此時此刻,任何人都不會把她當成那個居高臨下的亞瑟王,而只是一個傷心過往的少女。
「糊涂!」我指著阿爾托麗雅身上的武裝,大聲的斥責。「英靈的武裝,能力的極限在很大的程度上依靠的是人民的信仰,也就是如果有更多的人向往你,你的武裝的力量就越強。為什麼你會以saber的職階降臨此世,因為世界的人們相信他們的騎士王,亞瑟王保護了自己的臣民,守護了自己的國家,是個優秀的王,盡職盡責的王!如果真的可以重來一次,你如何對得起他們的信任與向往!」
「我……」阿爾托麗雅一時間出現了猶豫,如果真如我所說,那麼她的行為就是背叛,背叛奉行忠誠的騎士王居然背叛,每每想到此處,阿爾托麗雅就會在心里無奈的苦笑。
「saber。」身邊傳來士郎關心的呼喚,觸及他的目光,阿爾托麗雅突然覺得心里的思緒平靜了下來。那些困擾的問題也在一瞬間離自己遠去了。「無需多言了,r。戰吧!」
言語本就是多余的,理念的踫撞最終只能訴諸武力,誰對誰錯,或者說到底誰的信念更應該存在下去,取決于力量。
「歡喜吧!因為我將把你打回原來的世界!」
獅子與老虎遇到會怎樣?也許因為不認識所以互相提防,而最大的可能是大干一場。論實力雙方實在不好說,而且獅子是群居生物,每次狩獵都是成群結隊的行動。而老虎卻是獨行俠。獅子比老虎懂配合,老虎比獅子能單挑。
阿爾托麗雅雖然很喜歡兒子的,但用獅子來比喻不恰當。無論是身為王的時代還是英靈的現在,她都更喜歡披堅持銳身先士卒。戰斗的時候總是站在第一線雖然不負勇敢之名但是未免有些不顧大局。成為英靈後雖然少了那些問題,但是固執己見的問題似乎並沒有多少改變。
我也一樣。對自己堅持的東西不喜歡放棄。雖然自詡為虎有自夸之嫌,但在下希望勇猛如虎的心意卻是真切的。
海皇的三叉戟首次與不可視之劍相交,迸發出響亮的鳴動。初次與我正式交手的阿爾托麗雅將難以掩飾的驚訝表露在臉上。雖然知道我的力量很大,在目睹我與berserker一戰更是有了深刻的認識但是卻沒有想到雙方相差這麼多。
看著即使雙手持劍依然被對方單手壓制,阿爾托麗雅不由得有些沮喪,自己所謂最強的職階確實有些名不符實。「archer,上去幫忙!」戰圈外的凜果斷的下令。
「啊咧,真是麻煩啊。」白頭發的英靈沒有抽出自己最喜歡的干將莫邪,而是投影出自己從未在人前展露過的弓。修長的體形與優美的線條,沒有太多的修飾,從弓的整體外觀推測,各項性能也就只當一句「中規中矩」。但是我卻不能掉以輕心,出現弓就是「赤原獵犬」的前兆。
勝利的天平開始向對面傾斜。雖然騎士王對二打一心理排斥,但現在並不是為了榮譽而戰斗,而是為了守護人世所以不得不阻止「邪惡的英靈」實現願望。當你將自己的行為上升到「正義」的高度時,所有污點都只是「瑕不掩瑜」了。
曾經在阿爾托麗雅的教導下苦修劍技的archer,對騎士王的行動可謂知之甚詳,很多時候往往阿爾托麗雅才擺出起手式,archer已經知道她下一個動作會是什麼,射出的箭會恰到好處的避開阿爾托麗雅卻選擇對我威脅最大的角度與落點。如此嚴密的配合,讓我即使想用大招來打破僵局也不可能,畢竟即使只是輔助性的招數我也沒能做到「瞬發」的程度。雖然拼著受傷可以讓其中一人暫時退出戰團,但是一想到旁邊有個caster在虎視眈眈,而另一個金光閃閃的家伙行蹤可疑,我就不得不把心中的想法壓下。
「凜,你覺得會贏嗎?」衛宮士郎看著場中兔起鶻落的三道身影猶疑地問。
「美綴你覺得呢?」遠阪凜沒有回答,卻將問題轉給了對我了解最深的美綴綾子。
「不會!」斬釘截鐵般的回答,聲音中透露出對絕對的自信︰「雖然目前看來r似乎被壓制了,但那只是因為archer與saber的配合默契產生了巨大的能量,等他適應之時,便是saber與archer敗退的時候。」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似乎確實是事實呢。」凜有些不甘心的撫著額角。明明已經是強強聯手了,可事實卻不盡人意,對面的那個家伙到底是什麼來頭啊?凜很苦惱的蹂躪自己的頭發想道。
「值得稱贊!你們兩個。」那個金光閃閃的英靈居然在被圍攻的情況下還有閑情開口,身在戰局外的凜他們可以想像saber與berserker在這一刻的心情是多麼沮喪。「不愧是曾經心心相印的戀人。」這句話明顯讓劍兵與弓兵的動作為之一愣,而我也抓住這個機會絕地反攻。
「去死!閃電光速拳。」無數網格出現在saber與archer的面前,只是一瞬間,兩個便倒飛出去。我急喘兩口氣,有些後怕的看著已經又地上爬起來的兩個英靈。兩個人的配合在開始時還有些生澀,但時間越長配合越嚴密,如同一個漩渦一樣,越來越緊。幸而剛才出奇不異的打擊他們,才得以月兌身,要不然今天就麻煩了。真是明明只是第一次協同作戰,為什麼配合如此默契?沒天理啊。
「現在,是我的主場了。」我扛起長戟,渾身爆發出強大的壓力,力量的急速運行擾亂了空氣中電離子的秩序,肉眼可見的電光纏繞著我的身體,如同穿了一件閃電的鎧甲。(玩過無雙系列游戲的讀者對這個造型不會陌生,一般boss都這個樣,只是顏色有區別。)
我面露驚訝的看著毫發無傷的saber,與風衣變成條條裝的archer相比,阿爾托麗雅的著裝整潔的像是參加閱兵式,別說破損連污點都沒有。難道……「那個是‘遙遠的理想鄉’吧?」
「不錯,原本已經失去的東西,沒想到卻再一次回到我的身邊。r,放棄吧,你應該明白,擁有了此物後,我是不可戰勝的!」阿爾托麗雅莊重的舉起手中的劍,我明白,她的心里已經做好了殺死我的準備。
「阿爾托麗雅,你明白你的局限嗎?」我對她的宣言不為所動。「你的目光被所知所想局限,所以你的能力也再強也只是拘泥于此世而已。不要忘記,我是來自異時空的訪客!」
我一步步的走向阿爾托麗雅觀,視那不可視之劍為無物。「想要傷到你實在有太多的辦法了。因為一個強力的寶具而沾沾自喜未免太過膚淺……比如說,這個。」
心神搖動的光暈在我手指前形成,那一瞬間的純粹與神秘讓目睹的人為之傾倒,然後,躲在點綴著藍色的琺瑯並鐫刻著妖精文字的劍鞘後的騎士王身體突然搖晃並跌倒在地。士郎焦急的沖上前將她扶起,卻發現身休略顯瘦弱的少女渾身冒汗雙眼無神,整個人如同丟了魂一般。號稱物理干擾豁免,平行空間干擾無效的「遙遠的理想鄉」宣告首戰失利。
「那到底是什麼?」總是吊兒郎當的archer的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剛才的一擊在其他人看來也許輕描淡寫甚至是不明所以,但是同為英靈的他卻看出其中的奧妙。saber的靈魂被硬生生地抽離了身體。是針對靈魂的攻擊!
「積尸氣冥界波,將生人的靈魂送往黃泉的秘技,沒有痛苦與掙扎,感覺只是睡著了一般……贊美我的仁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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