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讓我憎恨的聲音。再次出現在我的背後,那可恨的人居然沒有毫發損傷,依然一幅輕松自如的樣子。「閥門壞了的話,就選擇一個完整的好了,這樣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言峰綺禮所處的位置,恰好是孔的正前方,所以在身體被破壞後地脈中的力量便失去了制約,原本應該將整個地區化為無盡之海的魔力洪流卻重新歸于平靜,因為在那之上,新的「工具」正在履行她本來的責任。
依莉雅絲菲爾,原本就是以小聖杯降生的人造物。雖然不知zero用了什麼方法,但無疑在關鍵時刻被用來頂替了言峰的缺失,不,應該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才對……
「切。你居然……」居然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這種事在我看來是最不可原諒的,不過我也沒資格指責別人,因為我也犯了同樣的錯。
「依莉雅!!!」衛宮士郎看清了場上的情況後便想沖上來,但是卻被凜死命的拉住。
「站住啊,士郎!你會死的。」
「但是,但是,依莉雅在那里啊。」焦急的少年對自己憧憬中的大小姐喊到。如果不是關系到重要的人,他也不會這麼失態吧。剛才美綴的死就是證明。
「即使你不去的話,依莉雅也只有不足一年的生命不是嗎?既然如此,既然如此……」凜沒有說下去。魔術師是沒有親情的存在,情感對他們來說是多余的東西,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為此可以傳誦一切。雖然凜從小就以自己的父親為榜樣,希望成為一個優秀的魔術師,但是對身邊的人死去無法漠視,即便那是人造人。
「可是,可是……」
「老老實實的呆在原地,衛宮士郎。」我將已經冷硬的美綴放到地上,緩慢地似乎怕驚醒她的夢。「這是我的戰場,如果你敢插手的話,我就殺死你。其他人也是一樣。」
看著自始一直未露真面目的zero,心里的憤怒與仇恨已經化作了濤天的業火,但人不知為何卻平靜的如同烈火中的冰,即使是消失也一直寒刺骨。
「啊啦,眼神真好!冰中的烈焰呢,真是令人著迷,不過,只憑眼神可殺不了我啊。」
「閃電光速拳!」無數的目不可視的拳襲向zero,回應的卻是不屑的笑語。
「同樣的拳,被聖斗士看到第二次無效。你以為這種東西會有用嗎?尤其是有過失敗記錄的。」這次的zero更夸張,身體居然幻影一般,無數的拳像打中了影子,終究空無一物。但是出現在他背後的卻是蓄勢待發的我的另一擊。「巨型號角!」
破空的拳勁最終居然被zero單手握住,明明算計好了他全部的應對方式,不過從開始我就沒奢望能夠輕易取勝。「魔皇碎星拳」空氣在一瞬間鼓蕩,無窮的壓力從我的手迸發,號稱摧毀行星的拳勁卻依然在zero面前無功而返。
「真好奇呢,你的身體到底是什麼做成的呢?居然堅韌如斯……」
「有一句話說的好︰‘這就是差距!’」
「就這一條,是足以構成你死的理由!」
「哼,真傲慢呢。不過我也玩夠了,該說再見了。」
只是不足眨眼的瞬間,我的身體便切的遍體鱗傷,這還是我竭力躲避的結果。但是好運到此為止了。zero單手抓著我的腦袋,那巨大的力量好似要將其捏碎一般,不,以他的抓力,足以在鋼鐵上留下深痕,抓碎我的腦袋根本輕而易舉……是想戲弄我嗎?哼,你也要為自己的疏忽付出代價啊。
「哈哈哈……」zero得意的仰天長笑,表情說不出的快意。「渺小的螻蟻抗爭命運,結果被碾個粉碎,這就叫做不自量力啊!吶吶,你想先從哪個地方開始呢?手指還是腳趾,又或者是柔女敕的五官,只要你說出來,我都會滿足你的。」如同廚師尊重鍋里的魚肉,屠夫珍惜刀下的豬羊,所謂的「仁慈」就是這種層次吧。
「把你的髒手拿開,如此而已。」我雙手使勁掰著他的手,但完全是蚍蜉撼樹一般。
「合格的演員要演完全場,這是職業素養呢。」
「你不該踫我的,笨蛋。不過已經晚了……」從zero的手指間露出我臉上詭異的笑容,包含著自信與陰謀得逞的復雜表情。「放心,我也很仁慈的,不會讓你感覺到痛的。相信我吧。」
火焰,如同生命一樣的火焰在我手中燃燒,扭曲、迷離、神秘而且無法撲滅的生命力。自我的手臂移動到zero的手臂,然後迅速化為籠罩全身的火焰,zero整個人還保持著想要退避的姿勢,但卻一動都不能動。
八酒懷——每逢滿月就會想起我。
八酒懷,八神古武術流的絕技,論破壞力不如草稚京的無式,同樣也不如神樂家零技之礎封印對手力量的奇妙,硬要說的話類似于神話中的「定身術」,雖然奇特但並沒有什麼殺傷力,至少是如此表現的,但是……挨了無式不一定死,中了八酒杯的卻沒有一個好下場,不是被圍毆就是被利爪撕裂。
從我收集的情報顯示八酒杯似乎能夠停止時間,並不是能夠停止整個世界的時間流動這種事,那已經上升到「法則」的高度了。八酒杯能做到的只是將生物對時間的感觸屏蔽,使人無法感覺到時間的流逝,所以對中招的人來說時間好似靜止似的,但世界的時間一直在前進。不過如果有人觸踫了中招者,感覺重新一旦回歸的話效果也就消失了。
而我通過鑽研衛宮切嗣的筆記,僥幸從其中發現了關于「固有時制御」的信息,以自己知道的相關知識加上猜測完成了這項神技,或者叫偽神技才對,雖然效果看不出什麼差……
所以,將敵人葬送的機會只有一瞬間。
無數的「斷空斬」將zero分成了比基尼一般,然後在我一個念頭下斷空斬回復,被分隔的身體保持著分離的狀態,確認,對方已經被殺死了!但是一滴血都沒有,就如同英靈回歸時光消散在風中。尤其是在zero在消散前,嘴角處的表情與如同詛咒的遺言實在讓我無法不介意︰「……你的痛苦,才剛剛開始……」
無人會理會失敗者的怨言,只會把那當作無能者的牢騷,所以我想當然的把zero的話當作他不甘心的怨恨,而且即使知道之後的遭遇,我也無法可想吧。
美綴安靜的躺在旁邊,就像是那天早上我去叫她起床時的樣子,但是那是不同的。為什麼要為一個外人做到這種地步,我根本不值得你這樣啊。我試著想改變自己的錯誤,軀體大破,必須用魔術中的物質構成來補足,調集全身的力量來完成這項工作……筋疲力盡了,聖杯召喚完成的現在已經無法從地脈中提取力量了,完全是消耗之前累積的庫存在維持。但是,身體才剛剛完成,連靈魂的綁定都沒開始,怎麼可以停下。
「內髒,身體,壽命還是其他的什麼,隨便拿去好了,給我發動啊。」把自己置于天平的一端,只為了實現自己的目標而不顧自己的安危,或者說眼光只集中在眼前,其他的就無所謂!
靈魂完全無法回應我。無論是自己最熟悉的修真中的召魂還是西洋魔法中的人體復活,全都毫無用處。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金黃色的氣焰從身上騰起,來吧,把自己的一切全都賭上,比起一瞬間的死亡來說,那種長久的痛苦反而讓我更無法忍受,所以既然如此不如不如在此做個了斷,即使死掉,即使從此再也沒有我這個人也無所謂……我其實是個膽小鬼啊,根本不敢接受那長久的懲罰,所以寧願以死來逃避。
「你一個人的力量根本不夠吧。」archer突然走過來扶著我的肩膀,臉色不可言的凝重與決然,「剛才你的靈魂也在燃燒,依然不夠,所以讓我來幫你一把吧︰把我的那一份也拿去吧,不用客氣。」
「笨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以現在的情況必須與我融合才能達到同調,這樣一來再也沒有你了,名為‘衛宮士郎’的人再也沒有了,只有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你的命運從此消失,再也沒有重現的可能了。你明白嗎?」
「那正是我想要的……解月兌,拜托你了。」archer在此時居然露出了歡喜的笑容,第一次見到他露出這種表情,從前的他似乎只有冷笑與嘲笑而已。
「這樣真的好嗎,一旦踏出就無法回頭了……笨蛋。」
「拜托了,r。」
「後悔了,可沒有人會可憐你啊。」
「我後悔的已經夠多了,所以自己都覺得討厭了。」
融合,不是像小說里的那種吞噬,一方吃掉另一方,而是如同影子重疊一般,當兩個影子合二為一時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是滿頭零落白發的r,不過,咖啡色的皮膚與成熟的眼神總是給人一種滄桑的感覺。
「archer……」凜的用手指捂著嘴不敢讓自己的聲音發出來,身為master,凜已經知道了自己從者的痛苦,這對他來說是解月兌,但不知為何心里總有痛心的感覺。
感覺身體力澎湃的力量,如同打了強心劑一般,那麼,力量全開,「美綴,從另一世界回應我吧,重新回到我的面前,拜托了,拜托了!」
藍色的電光,以美綴的身體為中心的圓形光環散發著,在光的映照下我看到她的手指動了一下,我以為自己成功了,但是光變成了紫色的瘴氣,然後是……異變。
「這……算什麼,這是什麼?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為什麼?」這丑陋、污穢、可怖又焦黑不斷蠕動的生物難道是自己的目的嗎?我不認可,我不認可啊!到底哪里錯了,我的理論明明很完美啊,身體與靈魂用精神來連接,只要這樣的話,即使是死人也可以復活,明明……難道?「制造」出來的非自然的身體與靈魂無法完美契合,即使強行聯系在一起也會在某個時候崩壞?怎麼會,死者復活這種事,不是欠缺某種條件,而是從根本上就不可能嗎……那麼我在聖斗士的世界做的又是什麼?或者……僅僅是這個世界對復活死人這種事排斥嗎?可惡,可惡啊!
「連一個女孩都救不了,真是渺小……」
心中的抱怨與悔恨不可抑止的漫過堤防,化作淚水沿著臉頰流下。無法回報,這份遺憾會糾纏我一輩子吧。擦干臉上的淚水,既然如此,那麼至少讓我送你一程吧。
「啊——」那堆不知能不能知之為**的東西發出淒慘的叫聲,我一直在旁邊看著它被我推入毀滅,既然無法彌補錯誤那至少不能再逃避了。
我看著已經走到近前的士郎、凜還有櫻,一肚子的話卻不知說什麼好,是時候離開了︰
「再見了,各位!」
(喲哈,終于在太陽升起前將此卷碼完,真是可喜可賀。那麼,在此宣布fate完結,即將進入下一卷︰高達00。
天人的各位,你們最大的麻煩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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