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蜷縮在暖被中的真夜尚自沉睡,嘴角微笑正做著好夢。夢中,真夜看到雄烈穿著干淨整潔的廚師套裝,一臉恭敬諂媚的端上一盤又一盤的珍饈美味,自己使勁的吃啊吃啊,怎麼也不見飽,恍惚間,看到雄烈又端過了個蓋著的盤子,雄烈將蓋子猛的打開,一道寒光迅急的射向面門。
「啊!」真夜猛地睜開眼楮,卻發現夢境竟然變成了了現實,一柄狹長的武士刀凌空而下。棗真夜一時間汗毛倒堅,毫厘之間一個扭身避開了這必殺的偷襲,身倚著紙門,尤自氣喘不已。如果方才自己不是僥幸驚醒,只怕已然死命。只是已經分不清驚醒自己的是夢中的寒光還是刺膚生痛的殺意。
「醒的,可真及時啊。」偷襲之人如此評價。我也承認,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你這混蛋,想殺死我嗎?!」棗真夜用被子遮擋住欲露的春光,氣鼓鼓的看著出現在自己閨房的男人——雄烈。「這里可是‘非請莫入’的女孩子閨房,你這這麼堂而皇之的進來,而且還偷襲它的主人?」
「難道還要我寫個拜帖送上請你批復不成?哼,這里,已經是戰場了。」
「你……」面對這麼不要臉的人,即使是棗真夜也覺得無話可說了,不過剛才的那句話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你那個戰場是什麼意思?」
「要我提醒嗎?訓練已經開始了。」
真夜很想問,難道你就不能事先支會一聲嗎?可是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平靜的實在是問不出來,「哥哥呢,不能亞夜呢?」剛才打斗的這麼激烈,按說早該引起兩個人的注意了,畢竟也是武術家,但是到現在依然毫無反應。面對真夜的提問,我只是攤開手反問︰「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現在」,根本不用看表,只憑太陽光射入室內的角度,真夜也可以確定早餐的時間已經過了,不,只怕上學的點兒也過了。這也算是棗真夜的一個壞習慣,長時間沒有專人做飯導致營養不均衡,真夜特別喜歡打著「睡眠不足是美容的大敵」的幌子睡懶覺,至于錯過了上學時間,這個會長的妹妹也是有特權的嘛。
「他們都已經走了?」雖然已經知道答案,但是真夜還是想再確認一遍。
「慎騎著摩托車送亞夜上學去了。」我撿起插在榻榻米上的長刀,收刀入鞘。「飯在鍋里,再不吃就涼了,所以我才來叫你。」
看著干脆的轉身離開的家伙,真夜真的很想問︰剛才你不是說是為了提醒我訓練開始嗎,怎麼又變了?但是最終還是搖搖頭,手腳麻利地疊被梳妝。內心深處有個感覺,如果自己真的敢借機拖延找個這樣那樣的借口的,估計那個不會憐香惜玉的家伙會一拳打過來。
不過,從剛才的交手來看,雄烈的實力比自己強,這樣,至少能學到不少有用的東西吧。
某段公路的機動車道上,任憑風將銀發吹拂的慎正享受著馳騁的快感,坐在後座上的妹妹亞夜突然探出頭來問︰「哥哥,讓姐姐跟雄烈大哥哥呆在一起不要緊吧?」
「嗯,不會有事的。」棗慎鄭重回答道︰「雖然雄烈看起來很隨和,但是卻給人一種很值得依賴的感覺。」
「可是……我總覺得姐姐要吃苦的樣子。」小孩子的直覺總是這麼的詭異,亞夜心中的疑慮並沒有因為說出口得到緩解,因為听到的人總喜歡把這當作是小孩子的幻想。
「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嗯!」亞夜得到兄長的保證,心情轉而開心起來。「那麼,我也會努力向雄烈哥哥請教廚藝的。」
「哦?為什麼呢?」
「學會了後就可以做給哥哥和姐姐吃了。以後再也不用吃泡面啦。」
看著年紀最小的妹妹那帶著憧憬的快樂目光,回想起一直以來三兄妹對飲食的應付態度,棗慎突然覺得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目,沉默的低下頭,那一句「對不起」卻永遠的留在心里6。男人的抱歉,要麼不值錢,要麼太稀罕!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略過上學路上的兄妹不提,再看看正在棗家後院里糾纏的那對男女。吃過飯後,我與真夜便開始了對戰。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如今的棗真夜都不所有成為我的敵人的實力,所以我竭盡全力的壓制著自己的力量與她切磋。不動用過于夸張的力量,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也算是對自身潛力的磨礪。這副身軀,用是用克諾斯的超強生物基因科技按我自身的意願進行構築的巔峰之軀,私下里我也做過測試,不使用氣或者魔力、小宇宙之類的力量,單憑**也能在疾速奔跑時突破音障。當初看聖斗士動畫時年紀還小只顧著被青銅小強們的熱血與黃金聖斗士們的零落凋謝而激動,如今想想,可以進行音速、超音速移動的聖斗士們的能力是何等夸張,舉個例子,普通學校的操場我可以一秒從頭跑到尾,與人對戰,忽之在左,忽之在右,即使不專門打游擊戰,狹小地域內的移動與瞬移無異,更何況,我可是會念力移動的。
壓抑了自身的力量,與真夜打斗的時候,正好可以靜下心來雕琢自身技巧上的不足。一直以來我都喜歡以速度壓迫,以強力轟殺,痛快是痛快了,卻忽視了對自身的全面開發。如今難道機會擺在面前,自然要好好利用。
「呼呼……」棗真夜氣喘如牛的靠在樹干上。額頭上的汗珠滾動而下卻無力擦除,剛剛的打斗真夜自己一直是全力以赴,結果很快就耗盡了自己的體力。坐在樹身上仔細的回味經過,卻發現自己一直被雄烈牽著鼻子走。剛開始時,為了不被輕視,或者說能得到對方的認可,棗真夜使出渾身解術盡展所長,可惜的是無論她怎麼努力都模不到對方的一絲衣角。明明只是比自己快一絲的速度,明明只是比自己高一線的力量,明明技巧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但就是這個差一絲、差一線,卻導致了戰斗天差地別的結果。
無論怎樣攻擊,棗真夜的拳頭都只是打中了空氣。
看似必中的一拳,伸直了胳膊也只是吹動雄烈身上的衣服鼓蕩,突如其來的一腳,自覺妙不可言的角度卻只是徒勞往返。最終消耗的只是棗真夜自己的體力,只是差了那麼一點而已。
但是後悔與疑惑無法持續更多的時間,因為一道勁風帶著劃破的尖嘯聲,卷起空氣中散落的葉片刺向坐在地上的棗真夜。
「切,追上來啦。」匆忙中一個懶驢打滾避開攻擊,真夜頭也不回的鑽進樹林中。能夠得到這片刻的休息,其實已經是我的承諾的極限了。這次特訓的基本內容,就是讓棗真夜在極限中發掘潛力,人,也只能在壓力的摧殘下才能成長,所以接下來在疲累中追擊也是訓練內容。
剛才的一記指勁,被我刻意降低力量使了出來,對破空之聲也沒有消彌,結果自然是被棗真夜成功躲了過去,如果是正常狀態下的指勁,不但其勁利其速疾,更要盡力消除空氣的摩擦聲,追求「秋風未動蟬先覺,暗送無常死不知」的效果。但即使是刻意壓制的攻擊,依然逼的真夜左支右絀。是因為未遭巨變所以未曾產生變強的動力,還是因為缺乏磨煉?但這一切都不是我該考慮的事情,我唯一的感受只有一個,棗真夜的實力真遜,完全沒有漫畫中一年後的那股氣勢。
我討厭弱者,尤其是當我從交手中察覺到棗真夜迄今為止還不會用「氣」的時候。眾所周知,天上天下的世界里,氣是一切力量的根源,而所謂的異能者,按歸這個世界的理論其實是開啟了身體內「龍門」而展露的力量,這也是氣作用于不同個體產生的差異。而且作為未來「三貴子」中天照之龍門的繼承者,如今卻只是一個粗通拳腳的小丫頭,巨大的差距讓我產生滑稽的感覺。
如果事情的發展並不是因為我的到來而改變的話,那也就是說棗真夜的實力在棗慎死去的一年里突飛猛進,達到距離貫通任督二脈的先天之境只有一步之遙的程度,一年之間,何等夸張的進步,神速不能形容萬一。
腦子雖然在天馬行空胡思亂想,但其實戰斗一直在持續,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棗真夜在樹林里鼠奔狼突卻完全不能擺月兌我的追擊,雖然棗家的園子夠大,但是還未夸張到圈進一片森林的地步,雖然即使如此在林中與庭院里依然有兩條河流經過。
直到耗光了身體的最後一絲精力,棗真夜無力的癱倒在地面上。坦白說她身下的地方並不是個休息的好選擇,草枝與經年的落葉堆砌成厚厚的一層,這其中會有蟲子啊蟲子啊蟲子啊之類的小東西根本不足為奇,往日里真夜是絕對不會躺在這種地方的,但現在的她不會去苛求什麼,只求一刻喘息。
「我沒想到,你居然連氣都沒有掌握,或者說,到現在你根本不知道‘氣感’是什麼感覺吧。」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真夜的身旁,仿佛一直就在那里,以一種俯視的眼光看著她。
「別說的那麼理所當然,氣感是那麼容易產生的嗎?」也許是顧忌躺在地上對皮膚不利,本應該動個手指頭都困難的真夜居然掙扎著爬起來靠到樹干上,可惜是沒人看見,一個花季少女體態曼妙柔若無骨的在地上滑行,說實話真不美麗。
「辦法也是沒有,我就直接教給你吧。」上前一步,伸出手掌印向真夜的額頭,準備將自身的真氣過渡到女孩的體內,刺激她原本潛伏的氣,甚至準備用異能將她這份感覺刻印到身體里,而不是因為時間的腳步淡忘。
不過在手即將接觸真夜的身體時突然停了下來,我甚至能感覺到從女孩那油膩的皮膚里透射出來的溫度。「怎麼了?」女孩的目光透露出疑惑與好笑。
我突然記起,這種「帶功」的方法有很大的負作用,有道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是因為單純嚼別人留下的東西並不能真正掌握,只有親身經歷過的過程才會真正成為你的感悟,如果我拔苗助長般的將真夜帶到氣的境界,那麼將來她想要進入先天之境會更加困難。
算了,另換一個方法吧。「來,跟著我唱一首歌,注意必須連續唱個二小時才會有效,來,開始。
化作純潔的白雪,如羽毛般的粉雪,從遠方的天際望著你,緊擁著寒冷的身軀
啊綻放的笑顏帶著淡淡的飄零悲哀
直到永遠直到永遠
想在你身邊歌唱,隨著向日葵搖曳,與小鳥為伴
迎接明日到來的喜悅,就連歌聲也從沒人听到,真的是好寂寞
啊我的心已被融解,這全是因為你說的話
我是衷心的衷心的覺得
與你相遇我真的很高興
或者能永遠只一瞬也好
像那星空一樣和你相依,與星空一般作陪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
想跟著你浪跡天涯
快要熄滅的燭火
是天使的回答那個人就在那里等著你我將代替天使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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