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應該中秋更的,不過我也過節,所以就今天更。)
黎明時分,印軍開始在公路上進行拉練。一群人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看起來是很賞心悅目的,尤其是在這遠離塵世的地方,耳中傳來河水清脆的低呤、早起有蟲吃的鳥叫和……爆炸聲?「轟、轟、轟……」一連串的爆響在峽谷的崖壁間來回激蕩,把所有人都震傻了。
引爆之前小隊里進行了一次簡短的討論︰「團長,我們攜帶的**,只能完成一個方向上的爆破,如果分置兩處,坍塌的岩石不夠的話印軍很快就會清理干淨了。」
「集中到一個地方就是了,另一個方向上的爆破交給我負責。」不可能將所有的**放到一個坑里,那樣只會炸塌一處地方,我需要的是連綿並且短期內很難被清理的碎石而不是派個人用鐵鍬就能鏟走的東西。投影出**的主要成分對我來說並不困難,然後按照一定的距離在挖掘藥坑,位置要選對,如果能找到岩層斷裂的地方就更妙了。然後,在約定的時間引爆。
峽谷之間的距離本就不寬,一條河加上一條路已經是極限了。此時兩邊的通道被堵,基地內的印軍像炸了鍋一樣竄了出來。狙擊鏡內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目標,雖然人群中有幾個低級軍官,但是掌握這個基地話語權層次的指揮官沒有發現。不過排除他隱藏的很好的可能,我將手槍放下,再次提醒小隊不要露頭保持沉默。
印軍開始清理碎石,不過除非調用大型機械或者爆破,否則無能為力。大型工具這里沒有,爆破的話,我會開槍的。我能感覺的到他們的惶恐和焦慮,也許誰都沒想到自己會遭到攻擊——印軍已經從爆炸中檢測出了**的痕跡。但是很快他們就猜測到了攻擊的原因——那批重要的貨物。
敵人在窺視它,敵人想知道它是什麼,敵人就在附近睜大眼楮看著……一想到這里,想必任何指揮都會坐立不安,要想想辦法,怎樣才能保住秘密?那就是讓外人永遠都踫不到它。解決的辦法誰都想得出來,路被堵上,預計清理干淨要用一個月以上的時間,基地的給養就成了問題,因為在河流里檢測出了有毒物質。如果不想按批次用直升機運送,就只能留下少部分守衛將大多數人撤出,但在那之前,要先將所有的「寶物」轉移。
印軍的行動比我想象的更快速,這正是我想要的。支奴干……好吧,讓我們再一次為贊美美國佬發達的軍火交易,托福,我們可以在戰場上更便利的補充彈藥,每次看到敵人拿著跟我相同陣營的武器時總會讓我有一種女朋友被偷窺的羞辱感,天可憐見。支奴干吊運著一節集裝箱升空,然後是另一支。如果是自動步槍之類的話,也許能武裝一個團,但是如此低的數量只能交給部分特種部隊使用,正面戰場的勝負不是一兩支部隊裝備精良就能左右的。當然,我一直以個目標而努力。「阿維娜,當直升機升到足夠高時抓住時機開火,確保箱子的掉下來。」
「我們需要實物至少是照片來作為完成任務的佐證。」阿維娜提醒道︰「如果箱子重新掉到峽谷中,你們根本無法從印軍手中搶到手。」直升機一直沿著河谷走,如果能從高原上劃過就好了。
「我從一開始就準備大干一場,我可是死神的腳步的團長大人,難得出來就一趟就為了偷幾件東西?不摧毀一個基地的規模哪配得上我!」
「你準備怎麼干,團長?」
「我正在做。」肩頭的內置匣打開,一根光縴探頭伸了出來,貼著牆邊轉了個彎將拐角另一邊的情形傳送到頭盔中。確認沒有印軍後,我做出安全的手語。在炸藥爆炸前我已經借著夜色滑了下來,同行的有瓦倫丁、泰伊和因特古拉,阿維娜需要在懸崖上阻擊直升機,沃爾特則是觀察員。趁著所有人都被爆炸的聲勢吸引的時候,我們侵入了基地。
轉過前方的路口,基地的主機室已經近在眼前。越靠近我們四人的移動速度越慢,最後關頭我不想因為腳步聲之類的原因功虧一簣。雖然我一直要求部隊在潛入時必須使用「趟泥步」︰行走時重心後壓,出腳時腿直伸猶如試水深淺,腳底微提落地時腳趾扣地。落地無聲是它的最好寫照,長期練習可以增強腰腿力量。但是一種技術並不能顛覆整個系統,尤其是面對戰士的危機感應。
因特古拉與瓦倫丁靠在房門的兩邊,側耳傾听里邊的聲音。我與泰伊轉身向後,確保這個時候不會有人來打擾。每一處基地都會有一台服務器進行日常運算,畢竟人無法像電腦那樣算無遺策,而只能查遺補缺。主機室有內外兩層,外層是警戒和維護人員的地方,內層是無塵隔絕的主機房。我做了個靜音的手勢,因特古拉和瓦倫丁點頭表示明白,然後輕輕扭開了木門。
四個人迅猛撲入,室內的保衛人員和技師未曾想到居然有人未曾觸踫警報侵入到這里。當敵人出現的時候愣了一愣,一瞬間能決定很多事。手持自動步槍的三名士兵首先被扭斷了脖子,剩下的兩名技師也被控制起來。「瓦倫丁!」听到我的聲音,瓦倫丁點點頭取出隨身攜帶的儀器開始工作。雖然平時在身邊的時候這個女人總是一副長不大的樣子,但一到了戰場上還是很可靠的。
瓦倫丁將插頭接到主機的接口上,然後用掌中電腦開始手忙腳亂的輸入,電子屏幕上數據流猶如下雨天從屋檐滴下的雨水,連成不可斷絕的一條線。泰伊將身體靠在門口,時刻監視外面的動靜。兩個技師被扔到了牆角,我不在乎他們反抗,到時候只要給他們一槍就可以了。如果事情順利也許會留他們一命。因特古拉則在檢查印軍使用的武器,仔細的端詳,小心的拆解。「奇怪。」她說道︰「m16a1雖然曾經是美軍的暢銷貨,但是戰爭進行了這麼長時間除非印度有完成的生產線,否則無法支撐起零件的磨損和損壞的。」
我拿起一柄掉到地上的自動步槍,只是拿眼一掃便看出這並不是什麼m161a,「槍管護木的突筋形狀、彎形握把、槍托底部利于夾在臂彎的奇怪突起,這些都是中國cq自動步槍與m16a1的明顯區別。這是用中國北方工業仿制的產品,它還有一款面向民用的半自動步槍。」
「原來如此。我以前只听說中國仿制蘇聯的武器比較多。」因特古拉將槍械分解扔到桌子上,注意力開始集中到兩個俘虜身上。
「所以那個國家才會盜版不止,因為政府帶頭仿冒。我記得還有一款以假亂真的m4a1突擊步槍的仿制版cq-a,從外觀上根本看不出來區別。」
「團長,成功了。」瓦倫丁轉過臉來。十分鐘的忙碌終于通過主機獲得了整個基地的控制權。只要我願意,可以打開任何一個由電腦控制的門,或者是關掉排氣扇讓屋內的人缺氧,當然還有更重要的比如控制自動防衛機槍之類的。此時印軍基地內的步兵開始集結,只等貨物運走後離開基地。半空中的兩台去奴干的旋翼呼呼作響,因為峽谷的特殊造型,當阿維娜用消音狙擊槍開火時,風聲完全掩蓋了槍聲。
將直升機和貨箱連在一起的鋼索瞬間斷開,沉重的鐵箱在眾目睽睽之下毫不美麗的摔到地上,然後露出里面一件件包裹的好像巧克力的密封箱。「剝了一層包裝,又一層包裝,嘖……」通過基地的監視器,將遠處的影像拉到眼前,看到從摔碎的箱子開口中露出的東西。操場上的印軍在一陣沉寂後,凶猛的沖出來,沖向散落的集裝箱。
「摟草打兔子,閑著也是閑著。阿維娜,自由射擊。」看到大多數人已經離開營地跑到毫無遮擋的峽谷中,我向狙擊手下達了命令。其實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是找一門口徑100mm以上的榴彈炮干上一炮,一炮下去估計一個團的人就沒有了。
噗,一個正在奔跑的上尉軍官,腦袋綻放出一朵血花,嬌艷美麗卻又轉瞬即逝。「狙擊手!」一石擊起千重浪,周圍的士兵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四處尋找掩體,好將自己的身體隱藏起來。雖然他們還不知道狙擊位置在哪里,但總之先把自己躲起來就對了。不是有這麼個詞嗎——駝鳥心態。
然後是一次次精準的射擊,將峽谷中一個個有價值的目標撂倒。但是阿維娜的開火同樣暴露了自己,峽谷中的士兵開始用各種武器進行反擊,一時間峽谷內回蕩著自動步槍、手槍清脆的鳴叫聲。但是效果不大,50米外人就會變成一個小點,飛出三百米後即使用四倍放大的戰術瞄準鏡,敵人也不容易射中,並不是每個人都是神槍手。
空中的兩台支奴干開始盤旋,縱列雙發旋翼產生的強勁風壓將懸崖處搞得塵土飛揚,它們希望通過這種手段干擾狙擊手的射擊。但事實證明這一切都是徒勞的,除了將兩只碩大的肥鳥送上槍口外毫無用處。煙塵並不能阻擋阿維娜的子彈,我之前說過自己的親衛隊每一個都是「互濟會殺手」,而且他們的弧線子彈是靠精神力制導的。
巴雷特轟鳴的咆哮回蕩在空氣中,一發狙擊子彈在支奴干側身之時貫穿直升機駕駛艙側面的防彈窗戶,然後打穿了兩具**。透明防彈塑料籠罩的駕駛艙內升騰起兩蓬血霧,幾乎將所有的窗戶涂遍,兩名駕駛員登時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因為因特古拉要潛入,所以換了一支更適合的槍使用。
然後又是一槍,兩台支奴干像是斷線的風箏自天空墜落,一台墜毀在高原上一台撞到了崖壁上,爆炸後摔到峽谷里。「團長,有四台武直機向這里直撲過來,預計會經過基地上空。」耳中傳來阿維娜的聲音。
「立即轉移位置,注意不要被發現。」我向阿維娜下達命令,然後看向瓦倫丁。「找到那份貨物的具體來源了嗎?」
「找到了一份可疑的貨運數據,顯示貨物是從中國運來的,但具體是什麼東西只有負責聯系的中間人知道。在部隊接到命令進入基地準備接收裝備時才會被臨時告知。」瓦倫丁皺著眉頭看向電子屏幕,「搜索過去的通訊記錄顯示,是由中國方面主動向印軍提供試用請求,雙方的領導人達成共識後由西南軍區負責秘密送過喜馬拉雅山然後由印軍接收,到底是什麼東西基地的指揮官也許知道。」
「團長,我們會跟中國干上嗎?」一直眼楮注視著門外通道的泰伊突然出聲。擔任突擊手的泰伊為人穩重爽朗,據說是為了能讓家人獲得更好的生活環境所以才會加入佣兵團的。「以前在三角洲的時候跟他們交手過幾次,不得不說,雖然裝備差點但各個都是勇猛的戰士,而且他們有世界第一的陸軍。」
「那又怎麼樣,不要忘了我們死神的腳步佣兵團的宗旨就是專打精銳!不怕敵人強,只怕沒得打。」中國的加入估計會成為壓垮美軍的一根稻草,戰爭估計很快就公結束了。雇佣兵在和平年月日子不好過啊,還是說干脆改換門庭找個關系的政府軍轉職呢,嘖,見步行步吧。
執著于眼前的戰斗的我很少對未來有做出規劃,因為我的想法是過去已不可改變,未來還在猶抱琵琶半遮面,只有現在才是值得關注的。但是命運在未來到來之時跟我開了一個小玩笑,將我與整個佣兵團導向了另一個方向。
起來增援的武裝直升機已經出現在雷達上而且越來越近。一直以來武裝直升機都是步兵的克星,即使單兵防空武器已經取得不小的成就也依然無法動搖它的地位,一旦被直升機盯上,就變成放風箏了。
「更改基地的敵我識別信號,修改詢問機的密鑰。」如此一來,天上的印軍直升機就會變成敵機。一般敵我識別儀器是自動工作的,即使回答不出友軍的信號也不會有人注意,只要不攻擊。峽谷基地的隱蔽發射位全部打開,在陽光泛著冷光的彈體將前端指向武直機來襲的方向。
「怎麼回事?為什麼防空導彈會自己打開?」指揮室內負責基地一切事務的上校向著操作員大聲的詢問著,不祥的預感纏繞著他,有什麼事情在自己的眼前發生了。他的感覺不錯,操作員多次努力後終于無奈的回報,「長官,所有的導彈發射台無法操作,它們,它們被控制了。」
「強制切斷發射台的供應電源!」上校又命令道,但收到的卻是同樣的回答。他恨恨的一跺腳,吼道︰「副官,你帶人去把整個基地的電源都關掉,然後把外面的人都招回來。基地內有暗鬼,找到他,粉碎他。」
副官敬了個禮轉身就往門跑,卻撞到了緊急關閉的門上。如此變故讓室內的人全都面如死灰,這下子變成囚室了。「長官,對外通訊無法發出,有人控制了一切。」上校轉身看向房頂上的監控器,那個玩意的鏡頭正直直的沖著他,好笑在嘲笑他的垂死掙扎。
「砰砰砰。」監視畫面一黑,被那個印軍佬用槍打爆了。打爆的不止攝像儀,還有空中的武直機,一旦被復數的多種對空導彈鎖定,即使拋射誘餌彈也是無計于事。峽谷中的印軍愣愣地看著天上轉瞬即逝的煙花,有些頭腦警醒的已經開始向河谷中跑了。
防衛機槍幾乎連成一線的彈道如雨般潑灑到印軍群中,20毫米加特林射出的子彈打中人體會直接讓你身體消失不見,即使穿著墊鋼片的凱夫拉、躲在岩石之後也不會有任何生機。飛濺的血肉,散落的肢體還有死前的悲鳴配合千發如一聲的高頻率射擊聲猶如交響樂一般,其名曰死神送葬曲。
基地內被關起來的人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地獄,這個時候他們的心里是否有慶幸我們不得而知,但是被子彈犁庭掃穴般消滅掉的步兵不由得讓他們心生兔死狐悲之感。空中的武直機被打掉後,阿維娜與沃爾特重新回到懸崖邊上,開始用狙擊槍點名,確保峽谷內的敵人都失去戰斗能力。
「好了,我們去看看貨物的廬山真面目吧。」四個人手持著自動步槍走出基地,呃,瓦倫丁用的是班用輕機槍。一路上遇到沒有死透的印軍士兵就補一槍,幫他解除痛苦。也許有人會覺得殘忍,但是這個基地已經無法提供及時救治,而我同樣不會轉職成牧師施展大範圍補血術,所以死亡才是解除痛苦的最佳途徑,尤其是當對方只能苟延殘喘的時候。
約兩米五高的集裝箱摔在地面上,從裂開的金屬箱壁缺口中露出了許多長方形的密封箱,從外觀看像是用來裝狙擊槍用的防塵盒。但是打開盒子露出的卻是讓所有人大驚失色的東西——特勤防護服,英克雷公司特別制造配發分死神的腳步佣兵團使用的非賣品,如今,卻成為敵人的裝備,即將成為殺害戰友的幫凶。一時間,瓦倫丁、泰伊的表情都充滿驚慌和疑惑,他們都明白死神的腳步是靠什麼起家的,沒有防護服出色的防御性能,根本不會有佣兵團的迅速崛起。
手指觸模到防護服上,敏感的體感瞬間便分辨出其中的區別。「不,這與我們用的防護服不一樣,是仿制品。雖然具體的制作方法保密,但是你們的防護服上的外裝甲片是用特殊工藝和獨家配方做出來的,兼具防御和輕便,可以說是蠍子的尾巴——獨一份的產品。這件產品雖然仿制的形神兼備但最重要的技術成分明顯沒有掌握,不過……」
全身式的覆蓋衣料技術上很成熟,耐高溫、耐腐蝕、耐磨損,而且頭盔內的儀器集成得相當好。英克雷的領先地位正在遭受挑戰。類似的事情應該在美國內部也存在,只不過中國搶先了一步呢。但是防護服布料技術的泄露已經是肯定了,要把這個消息快點告訴英克雷公司才行。
這一次的刺探任務就這樣草草了事了,原本是這麼希望的︰向美軍回報並沒有發現,然後由英克雷內部進行整肅,事情能悄悄結束是最好的。但是美軍的責問卻先一步遞到了死神的腳步佣兵團的桌上︰前線的美軍遭到一支裝備防護服的印軍,接觸的美軍部隊迅速被擊潰,最後還是依靠集合了三倍的兵力和重火力才將對方逼退。美軍聯合軍部向英克雷公司發出照會,要求對公司所有的防護服外泄事實做出解釋。
一時間,美方全是對英克雷和死神的腳步佣兵團的不信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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