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要吃點心,又不肯回宮,又不能說突然之間沖進一家館子然後一群人沖進去把客人趕走讓老板吃飯。這個功課事先沒做好。兩個一等侍衛眉來眼去的半天,佟國維贏了,玄燁被抬到了索家的門口。
老索尼出迎,玄燁卻很驚訝︰「這是你家?你怎麼在家?」索尼彎腰駝背,他的苦笑只有地磚看見了。「回皇上的話……」
「現在在宮外,不要叫我皇上,祖母說隨便換個名字。」
「奴才不敢。」
「祖母數據讓我自己想一個名字。不如你幫我想一個,祖母說你滿漢蒙三通。」
「奴才不敢」
一路說一路走,索尼把玄燁往北書房領,途徑一處,一陣花香迎面而來。玄燁忍不住說了一句︰「好香啊。這是個什麼去處?」「回皇,回主子的話,此巷通往奴才家的花園,暮春時節,正是花開的好時候。」
「走,帶我看看去。「
「奴才最美,主子請。」索尼拄著拐顫顫巍巍地在前面引路,玄燁壓著好奇心,端著架子在後面跟著,索額圖和佟國維只能拖在最後搖頭苦笑,孩子就是孩子,一會兒一個主意,剛才說餓了,這會兒又要逛園子了,索額圖只能在心里祈禱大哥等在主子想到吃飯的時候變出一桌子御膳來。雖然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赫舍里這會兒就在園子里,在園丁的幫助下,他帶著杏兒和梅朵以及一群丫環婆子正在在一叢虞美人中間,挑開得特別大特別好的,剪下來。她的身後,婢子們捧著墊了白布的籃子。她剪了花就順手往籃子里扔。
玄燁他們一路進來,下人們都被悄悄譴走了,小包子看著和御花園截然不同的奼紫嫣紅,一下子興致高昂。和索尼說的一樣,暮春時節,正是花開的好時候,地上種的,盆里栽的,架子上爬的,到處都是花,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混合香氣。
一邊走一邊他還夸索尼︰「你家的花園比宮里的漂亮。」「奴才惶恐,御花園里都是奇花異草,奴才家里這些,都是尋常。」「我都沒看見過,這一大片粉色的,是什麼花?」
「回主子,這是西府海棠。」
「那邊掛著的紫色的,有是什麼?」
「回主子,是紫藤。|
一路過來玄燁看了各種蘭花,蘆薈,嫁接仙人球,隻果花,鳶尾,海棠和杏花,一路彎繞過來,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大片火紅的顏色,他正要問,卻見一群女人正在用剪刀剪花,眼看著對方手起刀落,一朵朵紅色凋零,小包子怒了,忘了這是在別人家,快步過去一聲呵斥︰「喂,你是誰呀,為什麼要剪花?」
赫舍里正舉著剪刀比著花睫的尺寸,剛準備一剪刀下去。冷不防耳邊響起稚女敕的童音。剛想回頭看,手一滑,剪刀尖銳的刀刃直接劃到了手指上,丫鬟們驚叫聲四起,園丁更是直接跪到了地上,梅朵扔了籃子叫小姐。赫舍里卻只擔心花︰「哎。當心踩著花。」
杏兒站起來剛想逮著這個闖禍的孩子,卻看見老主子,和二爺以及大姑爺都站著。頓時驚了︰「奴婢給主子請安。」
赫舍里用帕子捂著傷口,轉頭一看。看見爺爺正快步過來,二叔和大姑父都在,快步迎上去,走了幾步,赫然看到了一位……一位皇帝。一下子剎車跪倒︰「奴婢給皇上請安。」
玄燁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這里是人家的宅子,人家剪花是人家的事。可小孩還是板著小臉︰「我認得你,你是赫舍里。我問你,花那麼漂亮,你為什麼要剪?」
赫舍里莫名其妙︰「奴婢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我說你不該剪了那些花。」赫舍里更糊涂了︰「奴婢種花就是為了用的,現在不剪,凋謝了就不能用了啊」話說到這里,看到爺爺的臉色,才意識到自己是跟皇上說話,耐了耐性子解釋道︰「皇上,這花叫虞美人,。它的花很好看,其他部分可以入藥……」
玄燁「哦「了一聲︰「你說,這些花都是你種的?這些,還有這些,你都要剪?「赫舍里郁悶。這怎麼說的清楚︰」奴婢不知聖駕到來,若是知道,定然不在聖駕面前動刀剪,奴婢知錯,請皇上寬恕。「
玄燁模模小鼻子︰「是我闖進來驚了你,。你快起來,若是被祖母知道,定要責備我。」赫舍里這才起身,梅朵她們知道眼前的孩子是皇帝,戰戰兢兢地退遠,不敢說話。
赫舍里不著痕跡地把染血的帕子藏進袖子里,剛想告退,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咕嚕,咕「玄燁滿臉通紅︰「赫舍里,我肚子餓了,你家有什麼吃的嗎?」。
赫舍里只好收起開溜的心思回答︰「當然有,只是奴婢不敢揣測皇上的口味。」「我現在在你家,祖母說,在外面不能自稱朕,你們當然不能叫我皇上。「赫舍里黑線了。只能保持微笑,詢問的視線往爺爺和二叔臉上掃。
索尼輕咳了一聲︰「既然主子餓了,不如就到前廳用點心吧》奴才引路。」玄燁卻不看他,只對赫舍里說︰「我不用點心,我要吃飯。沒有嗎?我還沒吃過外面的飯呢」赫舍里肚子里憋著笑,這話在她這個現代人听起來,好像是吃牢飯很久的人才這麼說。
「主子要吃飯,自然就有飯,主子要什麼,都會有的。」
「祖母也這麼說,她說等我長大了,就什麼都有了。」
「爺爺年紀大了,走路慢,不如就讓二叔和姑父領著您到前廳,奴婢去看看今兒廚子們給您準備了什麼好吃的。」赫舍里實在不忍心索尼的老骨頭風中凌亂,試著給他開月兌。
玄燁根本沒在意︰「嗯,祖母說索大人是朝中文臣中的翹楚,又是長者,不能勞動他伺候我,索大人回去休息吧。」索尼感動啊,淚汪汪地就要下跪︰「奴才謝主子謬贊」嚇得小包子臉都扭曲了︰「我罵那些侍衛,她們跪我,那是怕我罰他們,怎麼我夸你你也跪。祖母說對待老臣,不能讓你們總是跪我。」
索尼一听更加站不住了,雖然小主子每一句話都離不開「祖母說」但他真的這麼做了,卻是一位君王在體恤老臣,在施恩。他老索尼侍奉愛新覺羅家四代君主,當年福臨小的時候,都沒有這樣客氣地跟他說話。可是現在,玄燁卻親自到他家,對他說這些話,就算他只是個孩子,就算他只是在學舌,對索尼來說,能听到這些話,真的是死而無憾了。
老索尼跪下去了,索額圖也跪下去了,佟國維跟著跪下去了,赫舍里無奈,古代人的腦電波和自己不是頻道的,眼看著大家跪了一地,她也跪下了。
全場就剩下玄燁站著,小孩雙手亂搖︰」別,哎,起吧,都起來,哎赫舍里,你怎麼也跪我,孔姑姑都不敢讓你跪她的。」赫舍里這才起身︰「謝主子。」坐過來扶爺爺︰「爺爺,主子恩典您就回屋歇著吧,家里有阿瑪,二叔和姑父呢」
正說著話,噶布喇滿頭大汗地進來,見玄燁請安︰「奴才給皇上請安,啟稟皇上安親王和鰲拜溙少傅,鄂大人此刻正在門外,要求見皇上。」索尼的心一陣發涼,赫舍里能明顯看到他變了臉色。
擺出一副微笑的臉︰「主子,您先去前廳,奴婢很快就把午膳給您備上,您先用著。」
「嗯,好,我先用膳,舅舅,你去回了那些人,反正他們來,除了跪我給我磕頭以外,說不出什麼來。」玄燁打定主意,對佟國維說。
佟國維領會了精神,轉身出去,赫舍里為安親王默哀,事出突然,只好委屈一下你了,只是這個時候,你實在不該來湊這個熱鬧,知道皇帝微服到了老丈人家,更應該諱莫如深,要打听消息也要過兩天,怎麼這會兒太湊熱鬧。真是不識相。
索額圖和噶布喇帶著玄燁去前廳奉茶等開飯,赫舍里扶著索尼往後院走,一路走一路說︰「爺爺,好端端的,皇上怎麼會穿便服到我們家來?」「這都是爺爺考慮不周,你的傷口,等會兒讓大夫包扎一下,廚房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傷口不礙事,倒是爺爺,您可不能累著,您放心,阿瑪二叔還有姑父,一定能把皇上伺候好的。眼下皇上正餓著,我到廚房去盯著,廚子們會更賣力的。」
赫舍里把索尼扶到北書房交給下人,腳跟一轉就去了廚房。這還沒到門口,就被前面烏泱泱的人群嚇到了,主廚劉胖子揮舞著菜刀很不女敕爬到房頂上︰「你們都給我領點兒神,今兒來的,可是貴客貴客老爺,大爺和二爺都差人來叮囑,大爺更是親自來了。你們若是有半點松懈,就是砸了我們索家的招牌,胖子我第一個不答應」
赫舍里微微點頭,這個胖子,關鍵時刻能這麼賣力,也不枉了自己總研究些新菜式讓他做實驗,平白送了他無數的拿手菜。眼神示意杏兒快一步去通報,自己帶著梅朵跨進廚房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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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ipo
上輩子被自己至親的人害死,老天給了她一個重生的機會,她決定要好好活一次
lipo寫現代言情,總讓我望塵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