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希辰但笑不語,其實不是他大方,放縱她是因為他懂她,了解她,她的性子狂傲肆意,不喜歡受拘束,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她不愛,因為不愛,所以肆無忌憚,現在他們的關系對她來說只是你情我願的男女游戲而已。
如果當有一天,她愛了,那麼這個被她愛上的男人就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他正在努力向前進,而且于他而言,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室內的氣氛有片刻的沉默,不久,身披白色浴袍的冷魅兒從浴室出來,隨她而來的是一陣誘人的馨香。
冷希辰從沙發上起來,極其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干毛巾,走到她身後,幫她擦拭著那一頭絢麗的火紅色濕發。
他知道她對自己的頭發寶貝的緊,從來不用吹風機吹。
冷希黎看著他們和諧而溫馨的畫面,想到那天晚上他幫她擦頭發的情景,心里就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呼吸異常的困難。
「怎麼?不是說找我有事嗎?你一大清早,擾人家好事,不會是特意坐在我這里發呆的吧?」
冷魅兒靠坐在沙發上,鳳眸淡淡掃了眼對面兀自發呆的男人,語氣邪肆道。
冷希黎嘴角一抽,這女人真是不害臊,居然對一個男人直言不諱地抱怨擾她好事,像她這樣的女人,想必世上也找不出第二個了吧。
「咳咳……其實我這次跟隨你們過來,除了保護羅卡先生周全外,還有任務要出,前段時間國家科研組丟失了一份機密文件,我們根據線索,一直追蹤到卡爾森國,而這次他們國家的參賽選手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根據我們調查的資料上顯示,她有可能身懷特殊的異能,到時候你們對上,你要留心點,還有,在文件沒有找到之前,她不能殺。」
他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張相片,「就是這個女人,資料上說她是卡爾森國王的寵妃,」
照片雖然有點模糊,但仍可以看清上面是一個女人,她身著異服且擁有一雙藍色眼眸的美麗女人,皮膚白皙,五官深刻立體,那雙藍色的眼眸就像是一個漩渦般,好似可以將人卷入其中。
冷魅兒眼神不著痕跡地從照片中移開,淡笑一聲,道︰「呵呵,這雙眼楮倒是挺美的。」
照片上那女人的眼楮絕對有問題,如果不是她定力非同一般,定會被那樣的一雙眼楮迷失了心智,光是照片影響都這麼大,要是正面對上,那又是什麼情況,冷希黎能招架的住嗎?
「問題就在她這雙眼楮上,看著她的眼楮,不但會迷惑人的心智,還能讓人產生幻覺,所以,你和她對上的時候,千萬別看她的眼楮,我們特鷹隊已經有兩名成員死在她手上了。」
冷希黎語氣難得的帶著一股凝重。
冷魅兒點了點頭,表示記下了,不過心里卻對這次的拳擊大賽好奇了起來,人家一國寵妃居然自降身份來參加這種沒有營養的大賽,如果說她只是想要為國贏得榮譽,打死她都不信,這里面肯定還有她不知道的內情。
當初她會參加,純粹是因為想要接近司燁而不被他看出破綻,要是這次的比賽真有內情,也可能只是國與國之間的利益問題了,想必這兩人應該知道。
「對了,希辰,這次的比賽要是我贏了,能得到什麼好處?我不可能白幫你們打吧」冷魅兒轉頭看向身後的冷希辰,狀似無意地問。
冷希辰听到她的話,心里一陣好笑,「我還以為你不在乎這些呢,這次出場比賽,你就可以得一百萬獎金,所以這一百萬你算是已經到手了,若是在賽上奪得冠軍,另加再加四百萬和世界級拳王的稱號。」
「那國家不是虧大了,說到底好處倒是都被我佔了。」
冷希黎眼神一閃,他瞥了眼微愣的冷希辰,眼神中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而後眼神又轉向冷魅兒,語氣淡然道︰「你別管這些有的沒的,盡力打就是,不論輸贏,你盡力就好。」
冷魅兒垂下眼眸,了然一笑,她看了眼冷希辰,避開話題,「希辰,你去梳洗下,待會兒下去吃早餐。」
冷希黎眼里閃過一絲復雜,並不是他不願意告訴她,其實按職權來說,她是有權利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系的,但知道之後,定然會增加她的壓力,因此還是不知道好,不管是輸還是贏,只要她盡力就好。
叩叩叩……
清脆的敲門聲再一次傳來,冷希黎看了眼換衣間和浴室緊閉的門,見他們都沒有出來的跡象,最後只好喧賓奪主地前去開門。
門外,夏雲雅看著前來開門的冷希黎,怔愣地說不出話來,一大清早的,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的房間里,這說明什麼?
冷希黎見她呆愣著不說話,劍眉皺了皺,「夏小姐。」
「啊,呃,冷大哥,我是來找冷魅兒的,不……不對,是司燁讓我來喚她過去。」
夏雲雅回神,說話有點語無倫次,心里緊張地厲害。
在別人面前,她是言辭犀利,小有成就的外科女醫生,然而,在他面前,她永遠都是那個容易緊張且暗戀他的小女孩。
「她在換衣服,要不你先回去,我待會兒幫你轉達。」冷希黎想到浴室里面還有一個冷希辰,便急著趕人。
「轉達什麼啊?」
正在說話之間,冷魅兒拉開換衣間的門,從里面出來。
她一身米白色的修身衣裙,搭配一雙棕色的高筒靴,火紅的長發被她用一個精致的水鑽發卡盤起,整個人多了一股青春氣息,看起來更加的光彩照人,那張未施粉黛的魅臉依舊妖嬈惑人。
「司二少讓你過去。」
冷希黎眼神從她身上移開,語氣漠然道。
此刻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剛才那一瞬間,他的心跳幾乎停止,這個女人不管如何裝扮,她永遠都是最耀眼的。
冷魅兒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我有點事要出去,就不過去了,夏醫生,今天我就將我男朋友交給你了,好好照看,千萬別讓他被別的女人勾了去。」
她說著,不再理會兩人的反應,徑直向外走去,既然來了,沒道理不去看看老朋友。
龍陵山的古堡內,一襲休閑裝扮的宮魅影坐在餐桌前,手里拿著報紙悠哉地看著,艾爾侯在一旁,第三次硬著頭皮上前恭敬地出聲問︰「主人,要開飯嗎?」
以往這個時候,主人早就用好了早餐出去遛馬了,今天都到這個時間點了,居然還不用餐,伺候了他多年,這種現象還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宮魅影耳朵一顫,嘴角勾起一抹邪肆愉悅的笑容,「可以開了。」
話聲剛落,一抹米白色的靚麗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她毫不生疏地走到餐桌上坐下,「你這是在等我嗎?」
「你個小沒良心的,這不是明知故問?」
宮魅影放下手中的報紙,輕敲了一下她的腦門,墨綠色的眼眸滿是寵溺。
艾爾看著突然出現在餐廳的女人和主子那寵溺的眼神,他眼里露出一抹詫異,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自從他被宮爵爺派到這里來伺候主子之後,就沒見他出過古堡,他又怎麼有機會結識這麼個漂亮的女人,而且看他們之間的互動,並不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
唉!還真是怪哉!不見了一只寵物狐狸,現在居然又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個女人。艾爾搖了搖頭,認命地去將頂級廚師烹飪的早餐端出來。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餐點上桌,餐廳內,立馬飄出一陣陣令人垂涎的香味,冷魅兒輕嗅了一下,從喉間溢出一聲喟嘆,「嗯!還是你這里的食物正點啊!」
「呵呵,我還怕你在外面吃慣了野食,會對家里的食之無味呢!」
宮魅影邪笑出聲,他晃了晃杯中的紅酒,輕啜一口,墨綠色的眼眸帶著邪肆的笑意,直勾勾地看著她,言語之間透著一股特別的意味。
冷魅兒淡淡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怎麼感覺你這話怎麼听都不對勁啊。」
「得了,快吃吧,這些可都是你愛吃的,我听人間說什麼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要做的是必須要抓住他的胃,這句話我現在就套用在你身上。」
冷魅兒用餐的動作一頓,接著,她不發一語地繼續享用著美食。
其實,不管是她的胃還是她的心,都和她的性子一樣,不受束縛的,就比如美食,她的宗旨是能享受最好的就絕不會虧待自己,如若條件應或是環境不允許,她也不會刻意去強求。
而心也是一樣,如果她覺得這個男人不值得她付出了,那就算他再優秀,她心里再愛他,她也會毫不猶豫的棄掉。
兩人用過美味的早餐後,換了一身騎馬裝,相攜著去遛馬,這也是以前冷魅兒沒有幻化成人時,宮魅影每天帶著她必做的事情之一,只是那時候他懷里抱著的是一只火紅的狐狸,而現在是一個魅力四射的妖嬈女人。
寂靜的樹林里,只听得到馬蹄踩在枯葉上的聲音,空氣中流淌著一股清新舒適的氣息,雖然已是深秋,但龍陵山的樹林依舊枝繁葉茂,完全沒有秋天那種蕭條的景象。
「嗯!」寧靜而美好的氛圍中突然響起一聲媚骨的嬌吟,冷魅兒一把抓住在她胸前作亂的大掌,「姓宮的,你給我安分點,這里是馬背,不是你家大床。」
丫的,剛才這廝提議兩人共一匹馬時,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呵呵!」宮魅影胸腔內溢出一聲邪笑,趁她不注意之時,一束墨綠色的幽光從他指尖竄出,沒入她的體內,「我又不是柳下惠,美人在懷,豈有無動于衷的道理,而且我想試試在馬背上,是不是別有一番滋味。」
冷魅兒身子一震,只覺身上突然起了一股火,渾身燥熱難耐,她轉頭看向身後兀自解她上衣扣子,一臉邪笑的俊美男人,咬牙切齒地大罵︰「你個瘋子,不會不知道這里到處都是隱形攝像頭吧。」
「沒事,在出來之前我已經吩咐他們,所有的監控系統關閉,所以就算我們再怎麼折騰,也不會有人觀賞。」
宮魅影一便邊說著,手中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他拉下她的嬌軟的身子,讓她斜躺在他的懷里,性感的薄唇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撥著她的敏感處。
對于她的身體,他絕對比她自己還要熟悉。
「嗯!」冷魅兒體內本就被他注入了一股邪火,此刻再經他一撩撥,忍不住一聲嬌媚的申吟從口中溢出,身子也越發的燥熱,極度渴望他的觸踫,然而心里卻是憋屈的要死,她在別的男人面前,永遠都是由她佔主導權,在這個男人面前,每次都被他吃的死死的。
宮魅影听到她不自覺溢出的聲音,身軀像是被電擊了一下,渾身一震,他墨綠色的眼眸看著懷里媚眼如絲,臉色緋紅的女人,她妖艷的紅唇微張,好似對他做著無聲地邀請,柔若無骨的妖嬈身軀在他懷里不安地扭動著。
他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呼吸逐漸變得粗重起來,他的寶貝如此勾人,難怪會招惹一堆狂蜂浪蝶,最令人痛恨的是,他還不能阻止,不能將她藏起來,如果可以,他一定會將那些踫過她的男人分尸。
冷魅兒媚眼微抬,見他只是盯著自己發愣,身體的空虛和難耐的燥熱之感令她難受的緊,「宮魅影,你丫的發什麼愣?」
這只禽獸起火,居然在這發愣,是她的魅力減退,還是這男人被憋的太久,不行了?這樣想著,她眼神懷疑地看了眼面前的男人,這張臉張的倒是人神共憤,不過要是那里不行,充其量也只是一個擁有一副好皮囊的廢物而已。
宮魅影接收到她的眼神,嘴角抽動了幾下,他眼神危險地眯起,「寶貝兒,你那是什麼眼神?我有什麼地方值得你懷疑的嗎?嗯……」
最後一個尾音拖得老長,語調中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冷魅兒知道,如果她要是敢說出來,以這個男人愛記仇的性子,她一定會被他整的很慘。
冷魅兒在他的眼神中敗下陣來,身體的的燥熱和空虛令她耐性全無,。「行不行,我試試不就知道了。」她抬起身子,猛地一個轉身,本是前胸貼後背的坐姿立馬變成了面對面。
在宮魅影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哧’的一聲,他身上那件高級騎馬裝報銷在她手中,接著,唇瓣上傳來一陣溫柔的觸感,所有的動作在頃刻間完成,等他回過神來,紅唇已經被她封住,柔若無骨的縴手在他暴露的肌膚上四處點火撩撥。
「呵呵,寶貝兒這麼熱情,我不表示一下,實在是說不過去。」
宮魅影趁著空隙,邪肆一笑,他以同樣地方法撕開了冷魅兒身上那件紅白相映的上衣,兩人你來我往在馬背上使勁地折騰,誰也不讓誰。
身下高大壯碩的棕色駿馬就像是不知道兩個無良瘋狂的主人在它背上辦事似的,它馬蹄都沒有停頓一下,依舊穩穩當當地在這茂密的樹林里溜達。
「嘀嘀嘀……嘀嘀嘀……」
正在兩人打得火熱之時,傳來一陣‘嘀嘀嘀’的鳴叫聲,宮魅影俊臉一黑,他抬起頭,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努力平復著紊亂的呼吸,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一個狀似通訊器般的東西,咬牙切齒道︰「艾爾,你最好是能說出什麼重要的事,不然我回來剝了你的老皮。」
那頭的艾爾听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頭皮一陣發麻,「主……主人,祖宅傳來消息說老夫人出了車禍,情況十分危急,老爵爺讓您速回。」
「Shit!」宮魅影咒罵一聲,掐斷通訊器,他看了眼被欲火折騰的女人,墨綠色的眼眸閃過一絲抱歉,「寶貝兒,對不起,我有事要先離開一下。」
雖然和那個家族里面的人沒什麼感情可言,但他終究是從那個女人肚子里蹦出來的,她懷胎十月的時候,他幾乎每天都能听到她和他說話,那種母子連心的感覺他忽略不了。
冷魅兒臉色難看的可以,身上那股火在剛才的激情纏綿中燒得越發的旺盛,此刻,在最緊要關頭,這男人居然要抽身離開,真是氣死她了,她現在都懷疑,這男人是不是還在記恨上次的事,他以同樣的方法來整她。
「寶貝兒,下次我任你懲罰!」
宮魅影見她被欲火折磨的媚眼含淚,心里也是心疼的緊,他吻了吻她的眼楮,低聲安撫著,早知道會這樣,剛才他就不在她身上施法起火了,那種要而不得的感覺,他知道有多難受,可現在他又不好繼續下去。
「快滾吧,老娘找男人瀉火去。」
冷魅兒說著,身形一閃,人影立刻消失在樹林中。
宮魅影泄憤似的,猛地一抽馬鞭,高大的駿馬嘶叫一聲,馬蹄一抬,迅速向古堡地方向奔去。
大使館,欲火焚身的冷魅兒在各自的客房內找了一圈,都沒看到冷希辰他們一行人的影子,就連司燁這個受傷的病患都不在房里。
極其憋悶的她回到自己的客房,卻看到令她十分意外的身影站在窗前,此刻她缺的就是男人,管他三七二十一,她上前拽過他的身子向大床甩去。
「你是不是算準了我正缺男人,所以才從你那閻王殿爬了上來,故意在我房里等我?」
話落,冷魅兒沒給他反應的機會,一個術法剝掉他身上礙事的衣服,嬌軟火熱的身軀隨即覆上,而她自己身上殘破的衣衫也不知在何時褪的一干二淨。
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弄懵掉的陌璃回過神來,清冷的黑眸看著壓在他身上如狼似虎的女人,面癱似的俊臉狠狠地抽了抽,「色狐狸,你這是要強了我嗎?」
「你現在才發現啊!」
冷魅兒媚眼淡淡掃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不過心里卻是挺佩服他的定力,美人投懷送抱,兩人皆是赤身**,而他居然還能如此淡定地問這種問題。
此時她不知道的是,陌璃他花了多大的忍耐力才保持如此淡定的一面,那眼神幾乎不敢在她雪白嬌女敕的肌膚上掃一眼。
听到她的話,陌璃黑眸閃過一絲精光,語氣淡淡地提醒,「我身為地府閻王,不是那些供你消遣玩弄的凡間男子,你要是強了我,可是要負責的。」
冷魅兒身體難受的厲害,她看了眼身下淡定如初的清冷男子,心里突地升起一股無力感,「喂,陌璃,你到底行不行啊,都這時候了,你不但一點反應都沒,居然還有心思說這個,我現在難受的緊,你不行我另找他人了。」
她一邊說著,圓潤細膩的腳果還一邊觸踫著他的軟軟的身子。
陌璃倒吸一口冷氣,清冷的黑眸閃過一絲火光,他再也壓制不住身體的異樣,火熱的身子在她的有意觸踫下立馬棄械投降,他猛地一個翻身,女上男下的姿勢頃刻間便轉換過來,「是你先招惹我的,這次你休想再甩開我,我也絕對不會給你甩開我的機會。」
他說著,快速低頭,豐潤的唇瓣精準無誤地撲捉到她的香唇,他知道此刻她身體的異樣,但他管不了那麼多,從一開始就是她先來招惹他,三千年前是,三千年後依然是,只是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她拍拍走人。
冷魅兒微愣,心道︰「沒想到這個男人看起來清清冷冷的,一旦爆發出來居然如此凶猛,唉,管他呢,只要現在能用就好,負責不負責的,用了再說。」
豪華的大床上,一男一女拼了命地折騰著對方,他們一個是壓抑的太久,一個是本就被欲火燒身,踫到一起,想不激烈都難,臥室內,一聲聲媚骨的申吟和濃重的粗喘交織在一起,譜寫出一曲激情的妙歌……
此時,查爾斯皇家醫院里,氣氛一片凝重,一身裁剪合宜手工西服的宮魅影雙手插在褲袋上,沉著一張俊臉站在手術室門外,他就這樣靜靜地站著,就像是一只尊貴優雅的獵豹,只是,此刻,這只獵豹身上散發著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
他身旁是一位年過半百,卻依然精神飽滿,威嚴不減的中年男人,此人正是宮家的大家長繼承現任爵位的宮長禹。另一邊則是幾個年輕靚麗,優雅高貴的少女,分別是宮家的三個女兒和一個表小姐。
「肇事者現在在哪里?」
沉默凝重的氣氛被一道寒冷如冰的聲音打破,宮魅影墨綠色的眼眸射出兩抹陰冷的厲光,使周圍的空氣瞬間降落了幾度。
「听說也受了傷,現在正在樓下包扎傷口。」
一個狀似管家的中年男人低著頭,恭敬地回答著。
氣氛再一次陷入沉默,這時候寂靜的走廊響起一陣雜亂而沉重的腳步聲,眾人抬首看向來人,「少爵爺,那個頭上裹著紗布的男人就是這次車禍的肇事者。」中年管家看到來人,他走到宮魅影面前,悄聲說著。
不一會兒,待他們走近,這才發現,原來是羅卡,冷希辰兄弟和司燁夏雲雅他們幾人,而中年管家口中頭上裹著紗布的男人就是司燁,很顯然,這次的車禍事件,肇事者就是司燁。
「宮老爵爺,發生這樣的事,我們感到萬分抱歉,不知令夫人現在情況如何了?」羅卡走到宮長禹面前,深鞠一躬,一臉歉意地說著。
這件事可大可小,這次他們過來,所代表的是A國,如果撞到是一個普通人,他們花點錢也許還可以私了,但這次的受害者是查爾斯國一等公爵的夫人,這是再多的錢也解決不了的。
如若處理的不當,也許會成為國際糾紛,現在他們只能祈禱,受害者能夠平安,實在不行,那也只能算是司燁倒霉了。
「你們最好祈禱我母親能安然無恙。」
沒等宮長禹開口,宮魅影便冷冷地說著,雖然他話是對羅卡一行人說的,但他的眼神卻是如毒蛇般,死死地盯著司燁。
就是因為這個男人搞出的什麼車禍,才讓他臨時剎車,小狐狸那渴望和難受的眼神令他心里一抽一抽的,不過他更擔心這次被她記恨,下次他想踫她都沒門了。
司燁被他的眼神盯得心尖兒顫抖了一下,這個男人的眼神侵略性太強,被他這樣看著,感覺四周的空氣好似變得稀薄,他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他努力壓下心里的顫抖和周身那股強烈的壓力,抬步上前,語氣誠懇地開口︰「我是這次事故的肇事者司燁,所有的責任一律由我來承擔。」
雖然他也不是很清楚那一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他就並不會推卸責任。
「司燁?呵呵,原來你就是司燁。」听到他的名字,宮魅影一愣,接著陰笑一聲,語氣意味不明地說著。
他眼神轉向侯在一旁的艾爾,沉聲吩咐︰「艾爾,你去大使館將冷小姐接過來,她要是不來,你就說我會活刮了一個叫司燁的男人。」他臉上帶著陰冷邪肆的笑容,配合著他所說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毛骨悚然。
冷希辰听到他陰冷殘忍的話語,心里一驚,急急地出聲︰「宮少爵,這件事只是一個意外,和她沒有任何關系,還望您不要將她牽扯進來。」
「我說過,我一人承擔,我女朋友與此事無關。」司燁背脊挺得筆直,語氣中帶著一絲強硬的態度。
宮魅影嘴角扯出一絲輕蔑的冷笑,他連眼神都懶得留給他們,轉眸看向一旁的宮長禹,語氣淡淡道︰「父親,你們都回去,這里留我一個人就好,有什麼事,我讓艾爾通知你們。」
宮長禹看了眼這個一直以來都十分強勢的兒子,眼里閃過一絲無奈,這些年來,他一個人獨居龍陵山,雖然偶爾會在夜間回來,不過他們兩人從來都沒有以父子的身份好好聊過。
對于這個比自己還強悍霸氣的兒子,他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也許在他十歲那年強勢地奪了他的權開始,他們兩人就已經沒了那份父子情分,他這個父親在他眼里,只是一個幫他撐門面的傀儡。
「大……大哥,我想留在這里守著母親。」宮家大女兒宮魅雪顫顫地看了眼這個沒有多少交集的大哥,低聲乞求著。
其余的幾個女孩也是一臉期盼地看著他,目的很明顯,那就是她們也想要留下來。
宮長禹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兒子只是想要將他們支開,只是目的為何,他就不清楚了,也許和那個即將到來的冷小姐有關吧,他前段時間就听靈珊公主說過,他龍陵山的古堡里藏了一個女人。
「都跟我回家,你們留在這里也幫不上什麼忙。」
宮家眾姐妹在大家長發話後,帶著濃濃的擔憂離開了醫院,此時,手術室外只剩下宮魅影和冷希辰他們一行人了。
不多久,艾爾就帶著一臉不耐煩的冷魅兒過來了,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陌璃,當然,他施展了隱身術,別人看不到他。
「怎麼回事啊這是?」冷魅兒看著眼前的情況,語氣不悅地問。
剛才和陌璃那個面癱翻雲覆雨,累得筋疲力竭,本想美美地睡上一覺,接過卻被艾爾吵醒,還非要她來這里一趟。
宮魅影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眼神轉向她身旁隱身的陌璃,心里氣得吐血,「丫的,自己點的火,居然白白便宜了這個悶**,還有,他不好好呆在他的閻王殿,跑到人間來湊什麼熱鬧?」
陌璃看著他,挑了挑眉,如果他沒看錯,這個男人應該是魔王宮魅影吧,難怪他能看得到他,不過,他那是什麼眼神,是準備吃了他嗎?
一明一暗兩人眼神在空中交匯, 里啪啦,火花四濺,現場的眾人明顯感覺到空氣中帶著一股不尋常的味道,只是他們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更不明白那個氣場強大的宮少爵吃人般的眼神盯著的到底是誰。
「喂,姓宮的,你找我來干嘛?司燁哪里犯到你頭上了。」
冷魅兒見現場沒人回答她的問題,她再次不耐煩地出聲,只是這次的語氣比剛才還要重,沒辦法,她現在看到宮魅影,心里就有陰影。
宮魅影收回與陌璃踫撞的眼神,掃了眼司燁,冷笑一聲,「呵,他撞到了我母親。」
「死了沒有?死了就找陌璃,沒死就找醫生,你找我干嘛?」
此話一出,在場的每一個人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陌璃掃了她一眼,一本正經道︰「死了找我也沒用,我不可能幫她還陽的。」當然,聲音也只有冷魅兒和宮魅影兩個人能听到。
宮魅影嗤笑一聲,用唇語諷刺道︰「六界誰不知道你陌璃鐵面無私!」
冷希辰見現場氣氛詭異,他走到冷魅兒身邊,語氣溫和地解釋,「魅兒,宮夫人還在里面搶救。」
「冷小姐,還有一些比賽前的重要事宜需要我去處理,這里就交給你照看了,宮少爵,實在抱歉,如果有什麼事,您也可以直接和冷小姐說,她可以代表我。」
羅卡看的出來,這個神秘的冷上將貌似和宮家的少爵很是熟悉,如果此事有她在中間交涉,也許會好點。他話說完,就急匆匆地離開了,冷希黎作為這次保護他的人,當然也跟著他離開。
「呿!老狐狸!」冷魅兒看著他的背影,語氣不屑地低罵一聲,她轉身,走到司燁面前,看了眼他纏著紗布的額頭,皺了皺眉︰「你有沒有事?本來就受傷的人,干嘛要跑出去?」
「呿,他還不是為了去找你嗎?他怕你人生地不熟的,會迷路,所以才會不顧及自己身上的傷,特意租輛車過來出去找你,你現在倒好,居然站在這里說風涼話。」
沒等司燁開口,夏雲雅就是一陣搶白炮轟,她看著她那副樣子,心里別提有多不痛快了,如果司燁不是為了出去找她,也不至于會發生這樣的事。
「你別听她胡說,我只是在大使館呆的煩悶,就想出去轉轉,受的也只是輕傷,沒什麼大礙。」司燁拉過她的手,安撫似的笑了笑道。
雖然他不知道情況如何,但他不想讓她擔心,而且她和宮家那個男人之間的互動令他心慌,昨晚她告訴他,他們只是普通的老朋友而已,但他看的出來,眼前這個氣場強大的男人看她的眼神絕對不是看一個普通朋友的眼神。
「腦袋里面都積了塊淤……」
「雲雅,這里沒你的事,你回大使館去。」司燁冷冷地打斷夏雲雅的再次搶白,語氣中滿是不悅之色。
「你……」
「還不滾?」
宮魅影墨綠色的眼眸迸出一抹陰冷之光,直直射向還想開口的夏雲雅,他的寶貝,他自己都舍不得說一句重話,何時輪到這麼一個沒品的女人教訓呵斥?
夏雲雅對上他冷厲嗜血的眼神,身子不自覺一抖,這個男人太可怕了,被他盯上感覺就像是被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盯上,而且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只蓄意待發的獵豹,稍不順心就會撲過來將人撕碎,最最重要的是,她怎麼覺得周圍陰風陣陣的。
她腿腳有點打顫,身子更是不可抑止地打著哆嗦,想要出去,雙腿卻好像不是自己的般,抬都抬不起來。
希辰見她站著不動,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掩下黑眸中折射出來的冷光,溫和地開口,「夏小姐,你留在這里也是于事無補,還是回去休息吧!」
「我……我……走不了啊!」夏雲雅此刻嚇得都快哭了,她不但覺得雙腿不是自己的,而且還感覺到有人在拉她似的。
冷魅兒壓下心里對司燁那股復雜難懂的心思,看著在一旁使壞的陌璃,再看看夏雲雅那張慘白的臉蛋和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她心里努力憋著笑,「咳咳……夏醫生這是怎麼了?」
沒想到陌璃看起來一副清冷高貴的樣子,居然還會做出如此幼稚的事。
「有……有鬼啊!」夏雲雅實在是承受不住心里和身體的雙重折磨,她尖叫一聲,猛地拔腿就往外面跑出去,一邊跑還一邊踉蹌,樣子別提有多狼狽了。
司燁和冷希辰看到她這樣子,紛紛不解,不過此刻誰也沒有那個心情去理會她。
在沉默緊張的氛圍中,‘叮’的一聲,搶救室的紅燈滅了,一群護士端著托盤走了出來,隨後出來的是滿身疲憊的醫生,從他那疲憊的神情來看,顯然里面的傷患並不好處理。
「里面的病人救活了沒?」宮魅影看了眼搶救室,淡淡地開口。
醫生听著他平淡的語氣,心里不知為何,有種陰森森的感覺,如果他的回答是否定的話,他不知道這個看起來散發著十足侵略性的俊美男人會不會撲過來將他撕碎。
他看著他漸漸不悅的俊臉,急忙拉下口罩,戰戰兢兢地回答︰「已經搶救過來,現在看她能不能度過二十四小時的危險期,度過了也就沒什麼大問題!」
醫生的話剛落,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幾個身穿制服,面容嚴謹冷酷的警察走了過來,其中一個領頭的男人開口︰「請問誰是司燁?」
「我是!」司燁上前,面容平靜地開口。
「根據事故現場調查,我們查爾斯警方以蓄意殺人罪正式將你逮捕,這是逮捕令。」警察拿出一張狀似文件的紙張,上面白紙黑字,明明白白地寫著‘逮捕令’三個大字,而逮捕人正是司燁。
冷魅兒看著這一幕,秀氣的眉毛皺得死緊,她一步至司燁面前,看著上面的逮捕令,「怎麼回事?不就是一起交通事故?怎麼牽扯到蓄意殺人?」
「根據我們警方對事故現場的調查,發現司燁先生的車是直接撞上去的,而且速度沒有半分減退,剎車也完全沒有問題,這種現象足以表明,他是蓄意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