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他揪著這個問題不放,還一口一個小爺小爺的,心里既好笑又無奈,不過這事關系到總經理的女朋友,他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站在一旁等候。
也幸虧這里是商場的工作通道,沒什麼人過往,不然這樣的狀況定會引來圍觀群。
紀洋一張還算過得去的俏臉漲得通紅,「你……你個小屁孩,撞到人了,還如此囂張,你媽沒教你什麼叫禮貌嗎?連最起碼的一聲對不起都沒……嗷……」
沒等她說完,陌焰在眾人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抬起一腳,踹向紀洋的小月復,「本小爺還輪不到你來教訓,你再說一句,當心小爺我弄死你。」
紀洋被他踹得狼狽地坐在地上,雙掌撐著地面,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我看你就是一個有娘生沒娘教的野孩子。」
一群人被他如此暴力的舉動驚呆了,更是震驚與他的速度和力道,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居然將一個成年女人一腳踹倒,他們還沒看到他是怎麼做到的,現在的小孩都這麼厲害?都那麼……難纏嗎?
「焰兒」
正在眾人呆怔之際,一個嬌媚卻冷然的聲音傳來,司燁和冷希蕊二人听到這個聲音,身軀皆是一震。
陌焰亦抬眼看向來人,嘴角揚起一絲惡意的笑容,「這女人說我有娘生沒娘教呢,你怎麼看,是不是也覺得我沒教養?」
冷魅兒刻意去忽略心底的那股疼痛,看了眼眼前的情況,她臉上帶笑,走到陌焰身前,拉住他的小手,鳳眸轉向地上臉色煞白的女人,「是誰說我兒子沒娘教來著,莫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此時的陌焰,就是一個處在叛逆期的別扭小孩,要順著他的毛模,不然,誰都是他的敵人。
兩年前她的離開,對他的心理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再加上他小小年紀經不住老閻王陌叡那只老狐狸的挑唆,對她,可以說是有恨的,她不怪他。
「魅兒姐,他……他是你兒子?」冷希蕊從震驚中回神,一臉不可置信地問。
這孩子看起來四五歲的樣子,那……那魅兒姐在去她家之前,就……就有小孩了?那他是誰的孩子?
同樣震驚的還有司燁,他臉色煞白,冷酷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這個比三年前更加成熟嫵媚的女人,心里一遍一遍地期待她說這不是真的,這個孩子,不是她的兒子,或者只是一個養子。
三年前,他明明記得,那一次是她的第一次,那種感覺錯不了,她不可能有一個這麼大的孩子,對,不可能,這孩子不是她親生的,她不會連這點都是騙他的。
現場之人,有幾個老員工顯然是認出了冷魅兒,當年司燁在公司周年慶上高調求婚,眾員工對那位高傲如女王,美艷如妖姬的女人可是記憶猶新啊,沒想到她居然有一個如此大的兒子,看來,當年那場轟動全城的棄婚事件,現在也說得通了。
冷魅兒看了眼一臉震驚的冷希蕊,含笑點頭。
看到她點頭,司燁怒了,緊繃了三年之久的那根神經 嚓一聲,徹底斷裂,他不顧場合,闊步沖到她面前,大掌緊緊地擒住她的雙肩,「既然你三年前就有孩子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為什麼要將我騙得如此徹底?為什麼?為什麼……」
「這位大叔,我想你弄錯了,本小爺今年兩歲,三年前還不知道在那個旮旯里呆著!」
陌焰閃到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自己挑起的鬧劇,涼涼地出聲。
眾人听到他的話,眼珠子掉了一地,一副全然不相信的樣子,如果他真的只有兩歲,他們真想問問,他是吃什麼長大的,不但這麼高,還這麼鬼。
冷希蕊看著失控的司燁,眼里閃過一絲澀然,她看了眼依舊站在一旁的同事,僵笑著開口,「今天的巡視會就到這里結束,大家都回去工作吧!」
眾位高層雖然很想看戲,畢竟這可是電視中才有的情節啊,不過未來總經理夫人發話了,他們也不好多呆,更何況這總經理的戲,可不是那麼好看的,一個弄不好,明天有可能就是卷鋪蓋走人。
紀洋也想走,她看著這種情況,顯然這次是得罪了不該得罪之人,她強忍著五髒六腑好似被移位的痛楚,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可潔白的手卻被一只小小的腳丫死死地踩住。
看戲的人走了,現場只剩下司燁,冷希蕊,冷魅兒兩母子和隨後趕來的銀崢,另一個就是被陌焰踩住手,不能動彈的紀洋了。
氣氛變得詭異而緊張。
冷魅兒巧妙地掙月兌司燁的鉗制,臉上帶著無懈可擊的淡笑,只是眼神卻是冷的,她看著臉紅脖子粗的男人,淡然道︰「都要訂婚的人了,老想著過去可不好。」
司燁自從听到陌焰那句話後,就一直呈現呆愣的狀態,兩歲,他才兩歲,那麼他就是冷希辰的孩子,當初那個致使他將眼前之人拋于禮堂之上的罪魁禍首。
他泛紅的眼眸冷冷地瞪著一旁的陌焰,「你是冷希辰的兒子?」
陌焰的俏臉,沉了,眼神,怒了,他想狠狠地甩這個男人一耳光,可發現身高不夠,他就抬腳用力踢向他的小腿脛骨上,「小爺我討厭听到冷希辰這個名字,連帶著討厭提這個名字的人。」
司燁被他這毫不留情的一腳,踢得臉色慘白,那股佔心的痛讓他俊臉扭曲,額角的冷汗一滴一滴地往外溢出。
小腿脛骨是最脆弱的地方,隨便撞一下就疼的要命,陌焰人雖小,可力氣不小,這一踢之下,盡管司燁這個七尺男兒都忍不住彎腰。
銀崢站在一旁,看著俊臉蒼白扭曲的司燁,他難得的贊同了一次這小魔頭的做法,冷殘的眼眸中亦是含著笑意。
冷魅兒看著明顯有暴力傾向的兒子,嘴角抽了一下,她拉過他小小的身子,看向面部表情扭曲的司燁,「小孩子不懂事,別怪啊!」
她嘴里雖說著抱歉的話,不過那表情卻是淡然地,且鳳眸中沒有半點抱歉的意思。兒子是她的,盡管要訓也是關起房門來訓,不可能在外人面前,更不可能在他司燁面前。
「呃,魅兒姐,他……他是……」
冷希蕊看著司燁那痛苦的樣子,心里疼的緊,可現在這狀況,顯然不容她多說,她和司燁兩人,永遠都是她站在主動方。
只是這個孩子……如果她沒記錯,當初大哥可是說魅兒姐懷了二哥孩子的,如這孩子所言,若他真只有兩歲,那麼,他是二哥的骨肉那是必然的。
可兩歲的孩子能像他這樣嗎?在她的認知里,兩歲的小孩,也許連話都說不清楚。
冷魅兒看了她一眼,顯然知道她後面想要表達的意思,她臉上揚起一抹疏離的淡笑,「他不是!」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進了社會這個大染缸,很顯然,眼前的女孩變了,她身上那股直爽嬌俏,天真可愛的性子已經消失,變得世故圓滑,心眼也見長了。
只是,她不喜歡!
此時,司燁是又怒又氣,心里痛,身子也痛,他看著眼前的女人,她依舊是那麼美那麼媚,眉宇之間越發的成熟嫵媚了,三年前身上的那抹稚氣盡褪,只是身上那股張揚的霸氣被她埋在了骨子里,可謂是光華內斂,韻味十足。
但同時,也變得更加的深沉,讓人猜不透心思。
呵呵,三年前他就看不透她,一頭栽進了她的溫柔陷阱,三年後他依舊看不透她,卻是獨自一人承受她給的傷痛,而她依然美得令人晃眼。
世人都說是他棄了她,可是誰又知道,真正被棄的,其實是他。
她從一開始到最後,都未愛過他一分一毫,她接近他,只是為了那什麼狗屁寧天史記,她對他僅有的溫柔和甜言蜜語,也只是騙他和她結婚,她眼里偶爾對他的悸動也只是裝出來的騙他的。
這個女人,就如一株罌粟花,美,妖嬈,可卻帶毒,帶了一種讓人欲罷不能甚至致命的情毒。
「你干嘛這樣看著她?小爺我警告你,這女人你可別削想,我父……親他比你強一百倍一千倍不止,她都不要,就你這樣,更是沒戲。」
陌焰口快,差點將‘父王’二字說了出來,好在及時頓住,他一邊說還一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鳳眸中盡是不屑。
這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那眼神就像是要將這女人給生吞活剝似的,已經有一個死人冷希辰了,現在別給他又來個活的,不然,到時候活的他也要將他變成死的。
司燁此時氣得心傷加內傷,他惡狠狠地瞪著眼前這個簡直如惡魔轉世一般的小孩,心里恨不得掐死他。
世上怎麼會有如此不可愛的小孩?還有,他真的只有兩歲?兩歲的小孩都像他這樣?還是只有她的小孩才會如此地——特別,特別地令人生恨!
冷魅兒看著眼前堪稱小魔王的兒子,腦袋一陣陣地抽痛,陌璃如此清冷淡然地性子,怎麼就出了他這麼一個混世魔王?這孩子說是陌璃的,她都有點不相信了,她怎麼覺得,他跟宮魅影那廝挺像?
「不是要挑衣服嗎?」
一直站在一旁沒做聲的銀崢淡淡地提醒,不過從他那略微柔和的眼神看出,此時他的心情甚好。
「哼!少在這里假好心,你也沒戲!」
陌焰將炮口對向銀崢,只不過這次銀崢只是模了模鼻子,好脾氣地沒和他計較,他現在是看出來了,這孩子,就像別人所說的正處于青春叛逆期,順著他的毛模,才能將他制住。
「不是要挑衣服嗎?怎麼還不走?小爺我看上那件藍色的了!」
陌焰老氣橫秋的說著,律先移步向剛才那家童裝店走去,在抬腳之時,還用力碾了一下紀洋的手背,可見他真的很記仇。
冷魅兒撫了撫額,抱歉地看了一眼冷希蕊,「希蕊,你忙,我先走了!」
銀崢上前,旁若無人似的牽起她的手,看著她扶額的動作,溫柔地打趣,「我看你該將他和宮魅影那變態放在一起,大魔王肯定制的了小魔王。」
三年前,在龍陵山養身子那段時間,和宮魅影那廝相處過一些時日,這孩子和他倒是不遑多讓,一大一小兩個魔王,只不過不是一個級別的。
冷魅兒嘴角勾起一抹無奈又苦澀地笑容,「我也有同感,不過終是我對不起他,他心里不痛快甚至記恨也是應該的!」
看著他們完全將他當空氣似的,相攜著離去,司燁的心簡直向刀穿一樣,痛得他連站立都覺困難,他知道,這一次他和她是真的完了。
一個女人若是恨一個男人,那說明她還是有愛的,可當她完全無視這個男人的存在,應或是做到淡然處之的時候,那說明,她對那個男人什麼心思都沒了,無愛無恨,最後的關系最多只是比陌生人熟那麼一點。
而他此時于她而言,就是比陌生人熟那麼一點,或許連陌生人都不如。
呵呵……為何?為何他們會走到這個地步,如果當初他裝作若無其事地結婚,那麼現在是不是孩子也有了?
他記得她曾說過,只要他不負她,她便不會棄他,可如今,他們到底是誰負了誰,又是誰棄了誰?
「燁!」冷希蕊上前,低喚。
司燁神情一凜,眉宇之間的傷痛與悲憤立即收起,轉眼之間,他又是那個冷酷絕情,不近人情的司氏總經理司燁。
他看了眼眼前的女人,掩下眼底深處陰鷙的冷光,「如果傷了就休息!」
這個女人是冷希辰的妹妹,當年就是冷希辰破壞了他期盼的婚禮,是他插足在他和魅兒之間,盡管現在是做戲,他也做不到對她和顏悅色。
然而,就算他只是一句稱不上關心,甚至近乎冷漠的話,可听在冷希蕊耳中卻是非常地受用,也許這就是一個女人盲目地愛一個男人的悲哀吧!
只見她施了微薄脂粉的嬌俏臉龐上揚起一抹溫柔而又開心的淡笑,「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司燁不語,轉身就走,也不會去想想,身後的女人剛才摔倒,是否有傷到腳。
看著他毫不遲疑轉身的背影,再看看自己逐漸腫起的腳果,不可否認地,冷希蕊的心,酸了,痛了,盡管他們之間,從來都是她主動,她付出,可她也需要他的回應,需要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每每夜深人靜時,她也會想,從來都是對她不屑一顧,甚至厭惡至極的男人,為何會舍了那個女人而答應和她交往試試,就在前不久甚至還提出和她訂婚?
剛開始,她會認為是被她這幾年來的痴情和努力打動,他會學著接受她,慢慢忘記魅兒姐給他的傷痛,可如今,魅兒姐回來了,她,有點不確定了。
這廂,冷魅兒帶著陌焰小魔王再次進了那家童裝旗艦店挑選了幾套衣服,另外帶他逛了一下別的,采購了一些生活必備物品後就回家了。
本來依冷魅兒原先的打算,是幫姚冰續了命而後去找司彬的,解決了這邊的事就回她的窩,繼續她無止境的修煉。
可如今踫到陌焰這小魔頭,且這廝會鬧騰的緊,要到這玩那玩的,如若是別人,她隨意就打發了,可這是自己的親兒子,本來就對他心存愧疚,被他這一鬧,計劃也就擱淺了。
這不,今天一大早,就嚷嚷著要去游樂場,雖然心智是十幾歲了,可終究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況且地府那鬼地方,沒這些玩意兒,他好奇也是正常的。
銀崢不是一個閑人,他很忙,忙著幫冷魅兒處理當年撒下去的網,如今隸屬龍翼管理的‘魅惑’已經算是都城一個大型的高級俱樂部了,龍翼每個月的營業賬單都會請他過目。
**也在前兩年‘魅惑’正式上軌,且冷魅兒離開,管家一職不需要擔任的時候,就學人家辦起了房地產公司,不過公司終極BOSS卻是銀崢,所以他真的很忙,沒有時間和冷魅兒他們去什麼游樂場。
不過,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是,只要他跟在他們母子身邊,陌焰那小魔頭看準了他不會真的將他怎麼樣,就將他使勁折騰。
吃飯的時候只要那道菜他動了一筷子,他就不吃,他要和女乃茶,銀崢就沉著臉到他指定的那家店,買回來之後,居然喝都不喝一口,給仍垃圾桶里,理由是冷了,銀崢的臉,那叫一個黑啊!
他也不想想,那家店有多遠,開車都要將近半個小時,也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麼知道有那麼一家女乃茶店的。
冷魅兒看出來了,他這是明目張膽地折騰他,整他來著,最後實在看不下去,才讓他別跟著他們了,銀崢的好脾氣可不是對誰都有的。
因為時間尚早,所以游樂場里面還沒什麼人,冷魅兒帶著對什麼都好奇的陌焰將所有的項目幾乎玩了個遍,看到新奇的東西,小屁孩也不那麼別扭了,陰沉的小俏臉也有了笑容。
漸漸地,場內的人多了起來,然而,小魔頭的臉色卻也沉了下來,兩母子坐在旋轉木馬上,冷魅兒看著懷里一襲酷酷小西裝裝扮,臉色難看的兒子,她的太陽穴又開始跳動了。
「焰兒,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這個不好玩?」
「你看看他們,和我們有什麼不同?」陌焰手指著身邊幾位同樣坐旋轉木馬的小孩,別扭地問。
冷魅兒微愣,是小孩子的思維太過活躍?還是她腦子變得不靈光了?她怎麼有點跟不上他的思維?
她轉頭,看向他所指的幾個人,沒發現什麼不同啊,一樣的木馬一樣的速度,唯一不同地是木馬的顏色,他們是黃色,而他們的是藍色和粉色。
陌焰見她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小巧俊俏的秀臉皺成一團,咬牙切齒地低吼︰「你沒看出來他們都有父親陪嗎?」
冷魅兒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她看向他剛才指的那幾人,的確都是父母親帶著小孩,她低首,看向懷中仍冷著臉的兒子,語氣中稍帶點無力感,「焰兒,你也知道,你父王很忙的!」
「哼!是他很忙,還是你不願意見他?」
看著如此厲聲厲色的兒子,冷魅兒的心抽痛了一下,「焰兒,大人的事,你不懂!」
「對,你們的事我是不懂,但我知道,在我有限的記憶,我父王對你很好,他和你在一起會笑,可你走了之後,我就沒看他笑過了。」
想到那張清冷俊逸的臉龐,冷魅兒神情恍惚了一下,她都記不起來他笑得樣子了,好像,留在她腦海中的,是她決絕轉身之時,他那呆愣傷痛,甚至絕望的眼神。
陌璃,那個清冷如月,淡漠如仙的男子終是被她傷的徹底吧!可是,他們之間夾了一個冷希辰,夾了他的父王陌叡,他們終是無法站到一起。
「母親,讓他來陪我們玩一天,好不好,就一天!」
冷魅兒听到他的話,心顫了一下,這是陌焰這兩天以來,第一次喊她母親,他的請求,也很簡單,可為何她卻不敢應許。
「母親!」見她久久不應答,陌焰的小臉沉了,眼里有著不符合他年紀的陰冷之色。
就這麼簡單的一個要求都不肯嗎?她就這麼不樂意見到父王?她知不知道每晚父王都是抱著她以前穿過的衣衫才能入眠?
冷魅兒從恍惚中回神,看到他眼里的怨懟,心狠狠一抽,她勉強揚起一抹淡笑,淡聲應道︰「好!」
陌璃听到丹妮的傳信後,手中的朱砂筆不自覺掉落雜在地上,紫色的衣袍沾上了紅得似血的朱砂,她終于肯見他了嗎?兩年來她未曾給過他只字片語,這會兒願意見他了?
「閻王,閻後的信已傳到,若無其他吩咐,我便回了!」鐲魂隸屬閻後管轄,永生永世只听令于閻後一人,就連閻王也無法隨意差遣。
陌璃回神,掩下眼底泄露的情緒,「你稍等片刻,本王與你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