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樂場內,陌焰雙眼放光地看著那些玩蹦極的人,耳朵里听著他們或驚恐或發泄的尖叫聲,心里癢得緊,他眼神轉向一旁的冷魅兒,「母親,我要玩那個!」
冷魅兒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這身子骨太小了,不允許玩的!」
陌焰俊臉一垮,耍賴道︰「可我就想玩那個,肯定很刺激!」
「刺激也不能玩,你太小,工作人員不讓你進!」
冷魅兒知道,這小魔王又要開始了,她感覺她的頭又開始疼了,這小子,心里年紀是不小了,可這四五歲的身子骨,哪個人敢讓他玩蹦極?
「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玩這個,要不你解開我身上的法力,我隱身進去?」
冷魅兒無聲地搖了搖頭,顯然是不贊同。
在人間,除了那些道士和降妖伏魔者外,其余幾界是不可在這里亂用術法的,這也是六界之中的一條定律,以致保護處于弱勢的凡人。
這也是銀崢處處受限制的原因,不過這一條定律對她無用。
「你……就讓我玩一次又不會少快肉!」
陌焰見她搖頭,氣得大吼,其實他也不是一定要玩的,可他見她不依他,心里就是不舒服,他喜歡她什麼都依他,喜歡她能寵著他,爺爺說她是因為不喜歡他和父王,所以才拋棄他們,他要讓她證明,她是喜歡他的。
「焰兒,你又在鬧你母親了?」
听到這個聲音,冷魅兒身子震了一下,她不敢轉身,不是怕他,而是不知該以何種方式去面對,他和她是最親密的人,可他們中間,隔了太多的東西,以致這種親密關系成了一種負擔,而且和她最親密的人,也不止他一個,只有他,她不知該如何處之。
冷希辰被他打進煉魂獄的事,她想,在沒弄出冷希辰之前,她心里始終無法釋懷,不過兩年前冷靜下來之後,她也想過,冷希辰一直想要永生永世和她在一起,他有沒有可能是自己要求進去的。
因為和陌璃雖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她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如若真算起來,也許他只是提議,而選擇權在于冷希辰自己。
「父……親,你來了!」陌焰笑得眉眼彎彎,歡快地迎了上去,高興的他差點喊出‘父王’二字,雖然他整天忙著處理公事,但對于他,他心里是極為崇敬的。
陌璃清冷的臉龐閃過一絲柔和之色,他任由兒子拉著他走到她面前,「好久不見了!」
看著眼前的女人,本已準備好的千言萬語,可在這一刻,面對她那張美艷如斯,媚骨依舊的臉龐,所有的話都被卡在了喉嚨里,久久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如若兒子沒有在身旁,他不保證會不會一把將她摟進懷中,吸取著她的體溫,嗅著她身上的馨香,真真實實感受她的存在,提醒自己,他真的見到她了,見到這個揚言永遠不讓自己出現在她面前的女人。
其實,她的心,他又怎麼會不懂?父王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表露要除她之心,可自己怎麼會允許,怎麼會舍得?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卻因為那一層微妙的關系,誰也沒有去捅破,也許她不會記得,今天是是他們約定的最後一天,而她要的,他已幫她帶來。
冷魅兒亦抬眼看著他,他神色依舊清冷淡漠,然而那雙黑眸中卻是暗潮洶涌,她知道,那是激動,此刻,他在激動,只是那種情緒卻被他掩藏在清冷的面容下。
良久,她臉上揚起一抹淡笑,清淡地回道︰「好久不見!」
兩年未見面的夫妻,見面的第一句話卻是如此的淡漠疏離,是性子使然還是彼此壓抑?恐怕也只有他們兩個當事人自己心里清楚。
「父親,我們一起去玩那個!」陌焰清脆的童音傳來,打破二人之間那股壓抑曖昧的氣氛。
陌璃的眼神不舍地從她身上移開,轉眼看向兒子所指的方向,眉頭皺了皺,「那個游戲小孩子是不被允許玩的!」
「可我不是小孩子啊!」陌焰回答地理所當然。
「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了,就該懂點道理。」陌璃清冷的聲音帶著一股嚴肅的口吻,臉上的表情亦是一臉認真。
陌焰被他一噎,嘴巴翹得老高,不過也無話可駁,最後只好作罷,一家人選了一些小孩子能玩的項目去玩,只是他那雙漂亮的鳳眸時不時地瞟向那里。
因為陌璃沒來之前,里面能玩的基本上都玩過了,所以兩大一小玩了會兒後,小魔頭嚷嚷著肚子餓,冷魅兒看時間,這時候吃中飯有點過了,吃晚飯卻又有點早,就只好帶他去附近的茶餐廳,吃些點心。
環境幽雅不失氣派的茶餐廳內,冷魅兒看著對面吃相優雅的兒子,怎麼看都覺得賞心悅目。
沒想到這小子平時脾氣挺大,這些該有的禮儀倒是學的挺好,這兩天在餐桌之上他老是和銀崢對著來,頭疼的她也沒認真去注意這些,他安靜下來的時候,還是蠻乖的。
她看兒子,這邊,陌璃則是看著她,本是清冷的黑眸此時像是著了火般,灼熱而又專注。
她好像變了那麼一點,眉宇之間那股稚女敕退了去,為她添了些嫵媚的風情,身上張揚狂肆的性子也變的沉穩內斂,霸氣收放自如,最讓他驚訝的是她的修為,好像比以前提高了不止那麼一點,現在的她法力好似比三千年前更上一籌。
她是怎麼做到的?兩年之間便上升地如此之快?她是走了什麼捷徑?
捷徑?黑靈珠?想到這里,陌璃的眼神霍地一緊,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脖子,本是灼熱的眼神此刻卻變得冰冷異常。
兩年的時間,法力連升三級是極不可能的事,除非她走捷徑,然而,她現在唯一的捷徑就是靠吸取黑靈珠里面的靈力。
她這是不要命了還是怎麼著?他不是警告過她,黑靈珠的靈力不可動嗎?上次有焰兒幫她煉化且分去了一半,可現在呢?她身邊又沒個照看的人,想想這種情況,他都一陣後怕。
冷魅兒早就感覺到他那灼熱的眼神,只是被她故意忽視,可現在,那眼神卻突然變冷,盯著她著實不舒坦。
她鳳眸從兒子身上收回,轉眸看他,「你這是想吃我還是想殺我?」
噗……咳咳……
陌焰剛喝下去的一口檸檬茶在听到自家母親如此直白的話後,全數噴了出來,還被嗆得臉色通紅,身上的帥帥的小西裝被茶水沾濕。
陌璃淡淡掃了他一眼,語氣清冷無波道︰「自個兒去洗手間清理一下!」
陌焰听言,拉慫著腦袋乖乖去了洗手間,他崇敬他,但不可否認地,他還有點怕他。
調節氣氛的陌焰離開,餐桌上只有兩年未見的年輕夫妻,氣氛也在陌焰離開的瞬間變得尷尬而曖昧。
陌璃清冷地眼神再次落到她身上,「色狐狸,難道你就這麼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嗎?你有沒有替那些關心你愛你的人想過?愛你勝過愛自己的人並不是只有他冷希辰一個」
冷魅兒微愣,回神,見他眼神落到她脖頸之上,便也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他這是感覺到了她的法力,猜到她是吸取黑靈珠里面靈力才上升的如此之快。
他在為這事而氣惱!
「我必須要提升實力,不是嗎?不然等待我的,依舊是死,橫也是死,豎也是死,為何不拼死一搏,事實證明,我拼贏了!」
陌璃心下一顫,一句拼贏了,就輕巧地將其中的凶險帶過了嗎?
六界誰不知道,黑靈珠雖為天地至寶,可它只是一顆只供欣賞,不可隨便運用的寶物?曾經有一位上仙覬覦里面的靈力,繼而去藏寶閣偷盜,而最後的下場是被它撐破元丹,滅了元神,飛灰煙滅!
如若她尚未拼贏,那結果是不是也是灰——飛——煙——滅?
她這是拿她的命在賭!
陌璃掩下眼底的驚懼和心髒處的窒息感,清冷地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語氣強勢而狠絕,「以後別再動它,我不允,如若你有什麼事,我拉著焰兒一起,給你殉葬!」
冷魅兒鳳眸猛地瞪大,她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清冷如斯的男人,「你……」
「色狐狸,我說到做到,只要你敢有事,我就敢做,所以,請你好好拽著你的命!」陌璃依舊看著她,再次強調。
「我去看看焰兒!」
面對他認真的眼神,決絕的話語,冷魅兒逃了,她發覺自己心思轉變了之後,越來越害怕這些男人了,這種害怕不是指能力和氣勢上的,而是他們那顆至死不渝的心。
如此決絕的陌璃,讓她說不出狠心絕情的話來,因為她知道,她的一句話有可能就會將他們打入地獄。
在洗手間門口,冷魅兒遇到收拾妥當,從里面出來的陌焰,兩母子一起回到餐廳。
陌焰也吃個差不多了,遂,結了賬之後,三人大手拉小手相攜著出了茶餐廳,只是還沒出那旋轉玻璃門,就和迎面而來的男女打了個照面,同時也被擋住了去路。
司燁看著眼前和諧的一家三口,眼楮被灼痛了,心被刺傷了,他想,他前生肯定是造孽太多,所以老天才會派冷魅兒這個女人來如此殘害他的心髒。
而他身旁的夏雲雙看到眼前比之三年前更加勾人心魂的女人,臉色白了,心驚了,這個女人……不對,這只狐妖又回來了,那司燁……?
不,現在該擔心的是夏家,她一定不會放過夏家的,爺爺現在閉關還未出來,那個人……那個人會不會幫他們夏家,還是個未知數,畢竟他……
冷魅兒看著眼前臉色慘白的夏雲雙司燁二人,鳳眸閃過一絲冷光,這對狗男女是怎麼回事?還有,這男人明天不是要和希蕊訂婚?怎麼還和這女人牽扯不清?
司燁真是一世不如一世,他身為杜采憶的轉世,倒是有點侮辱了杜采憶的人格。
「父親,這男人削想我母親,昨天他還對她吼來著!」
緊張而冷凝的氛圍中,響起陌焰那壞壞的童音。
父親和母親這種稱呼在這時代出自一個四五歲小孩口中,著實有點怪異,可陌焰習慣了喚父王,一時改口喚爸爸也改不過來,父親于他來說,叫起來更加的順口。
陌璃清冷地目光落到司燁身上,而後又不著痕跡地移開,看著一臉壞笑的兒子,冷聲呵斥︰「大人的事,小孩子不得多嘴!」
陌焰听到他的冷斥,心里頓時委屈,別扭的性子上來了,也不去管怕不怕了。
「哼!你們大人的事我是不能過問,可他居然說我是冷希辰那只死鬼的兒子!我討厭他,恨他,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兒子?為何你一個大活人在母親心里連一個死人都比不上?」
「啪……」
陌璃一個沒忍住,一掌甩向陌焰,他對上兒子不可置信的眼色,心在這一刻緊抽了一下。
冷希辰這個人,一直都是他們不去觸踫的話題,同時也是她心底的一根刺,想必她用命去賭黑靈珠里面的靈力,有百分之八十的原因就是因為他。
可此刻,他卻被焰兒大罵‘死鬼’,這無疑是在她心口撒鹽?同時最後一句話不可謂不是戳痛了他的心髒?
氣氛在陌璃那一巴掌落下之後,變得更加的冷凝,司燁看著這一幕,有點不明白狀況,如果他剛才沒听錯,這個小孩說冷希辰死了?那男人真的死了嗎?
呵呵,死的好啊!死的好啊!司燁心里有股想要大笑的沖動。
冷魅兒壓下心底因兒子的話引起的窒痛感,看了眼失了以往冷靜的陌璃,而後蹲子,與陌焰那雙滲滿委屈和不可置信的鳳眸平視。
「焰兒,你父親不是有意的,還有,冷希辰是個很好的人,當初你在母親肚子里的時候,他還保護過你,所以,你別記恨他了,我離開你,不全是因為他,你現在還小,不懂,不過你要學會分辨是非好壞,另外,記住一點,我永遠都不會害你!」
她不知道老閻王灌輸給他的是什麼,但她知道,那絕對不是好話,這個孩子,被老閻王教的性格有點扭曲,他一方面又想要接近她,貪戀她的母愛,可一方面想到老閻王灌輸給他的話,他又極度排斥,所以這才造成了他別扭陰鷙的性格。
還有一點就是,他認為當初她是因為冷希辰才拋棄他,所以只要他一听到冷希辰的名字,那脾氣就馬上來了。
雖然她不否認有冷希辰的原因在里面,可這里面的曲曲折折,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陌焰對她的話顯然不信,他一臉懷疑地看著她,「可爺爺告訴我,你將來有一天會殺了我和父親!」
冷魅兒和陌璃兩人渾身一震,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冷魅兒是震驚兒子這兩年來被陌叡的荼毒,他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居然對他說他的母親將來有一天要殺他父親和他,在這樣的教育下,她的焰兒心理能正常才怪?
而陌璃則是震驚與父親的狠毒與狡詐,他不是笨蛋,從兒子不多的話語和平時有意無意透露出來的信息中,他多少也能猜到父親的心思,只是這種心思太過殘忍,母子相殘,這將是何等悲劇?
幾人在大門口駐足也有幾分鐘了,所站的地方也是特引人注意的位子,陌璃怒打孩子的一幕引來不少人側目。
冷魅兒再次對小家伙肯定,不會傷害他之後,這才站起身,看著眼前擋住他們去路的男女,「二位是不是該讓個道?」
其實這旋轉玻璃門也不算窄,主要是冷魅兒他們三個是手牽手橫著走,這門就顯得有點窄了,這會兒只要雙方側個身,也能過,可冷魅兒又豈是會妥協之人,更何況眼前的兩人是司燁和夏雲雙這對狗男女。
司燁看著眼前的一家三口,雖然有點不甚明白他們所雲,不過有一點他倒是听明白了,那就是,冷希辰死了,而且在冷希辰之前,她就懷了這個野種。
他泛著冷光的黑眸看著眼前神色淡然無波的女人,嘴角揚起一抹惡意的邪笑,「如果我將冷希辰死了的消息告訴冷家人,不知道冷家會有什麼反應?」
他不想看到她這幅樣子,憑什麼活在痛苦深淵的只有他一個人?這個女人怎麼可以做到如此淡然?她讓他痛,他亦讓她不好受。
冷魅兒听言,鳳眸霍地迸射出一道幽冷嗜血的光芒,「你可以試試看!」
「燁!」夏雲雙白著一張美麗的俏臉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呼。
三年前的那天晚上,她不知道爺爺到底讓他看到了什麼,總之他整個人恍恍惚惚三天三夜,且高燒不斷,清醒之後,他絕口不提那晚的事。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忘了某些事,可她卻記得爺爺說過,這個女人是狐妖。
「讓道!」冷魅兒看著依舊巍然不動的司燁,冷喝出聲。
夏雲雙接觸到她森冷嗜血的眼神,嚇得身子一抖,這一刻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硬是將人高馬大的司燁拽到一邊。
看著他們如王者般傲然離去的背影,司燁心里的怒恨和傷痛如火山爆發,燃燒著他的理智,他猩紅的眼眸冷冷地射向夏雲雙,嘴角噙著一抹惡魔般的冷笑,「你很怕她?當年和她搶我的時候不是很勇敢嗎?」
如果不是她將那些東西給他看,如果那天晚上沒有發生那樣的事,如果她沒有用那些東西威脅他,他和她又怎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就算再不濟,她也是他司燁的老婆,別人得喚她一聲司太太,他可以名正言順的擁有她,就算不愛他,也永遠冠上了他司燁的姓,印上了他司燁的記號,而不是如現在這般,他一個人在地獄里掙扎痛苦,而她卻美男環繞,日子瀟灑自在。
「燁……你……我看你是瘋了!」
夏雲雙看著他眼底的瘋狂和怒恨,心底一懼,戰戰兢兢地丟下這句話後,落荒而逃。
本來,她今天找他出來是勸他不要和冷希蕊訂婚的,這三年來,她心里對他的愛終究是被時間和他的橫眉冷對無情傷害而磨光。
他中那只狐妖的毒太深,此番和冷希蕊訂婚,他定是記恨冷希辰,所以想要報復,可冷家又豈是那麼好惹的家族?
冷魅兒他們從茶餐廳出來之後,就回到了軍區大院的別墅,還沒下車,遠遠就看到兩男一女像是木樁般矗立在她家門口,冷魅兒微怔,待車子開近,看清三人的面貌之時,眼里閃過一絲了然,不過卻不知凌嘉憶這花男葫蘆里賣什麼藥。
這里距離游樂場的車程較遠,這會兒陌焰那小魔頭倒在車上睡著了,陌璃遂先下車,小心翼翼地將他抱出,看到他略微紅腫的小臉蛋,清冷的眼眸閃過一絲心疼和惱意。
他這兩年將所有的心思放在公事上,以借由繁忙的工作不讓自己有想念她的機會,兒子那雙眼和她太像,他怕看到他,會忍不住出來找她,所以這兩年來,他對兒子總是有意無意地疏遠,可這樣一來,卻讓父王鑽了空子。
矗立在門邊的凌邱誠看到他們回來,臉上堆起一抹友好卻不讓人覺得諂媚的笑容,「冷小姐回來了!」
另一邊的凌嘉憶看著他們一家三口溫馨的樣子,桃花眼閃過一絲傷痛和羨慕,「魅兒,我……」
「有什麼話,進來再說!」
這時候,厚重的雕花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一身家居服的銀崢站在門口,冷冷地出聲。
凌嘉悅看著他,漂亮的雙眸瞪得老大,「靠!你在家里,為什麼不開門讓我們進去,害我們在外面站了這麼久!」
「悅兒,不得無禮,別忘了你是來做什麼的。」看著如此不懂事的女兒,凌邱誠大聲厲喝。
當他听兒子說這個野得不像話的女兒當街大罵冷魅兒這個恐怖的女人時,他有的只是慶幸,慶幸她沒有當街削掉女兒的頭。
當年她眨眼之間便毫不留情地卸下二十幾個人的頭顱還雲淡風輕的一幕,他想他這輩子都會記憶猶新,剛開始那段時間,每每午夜夢回,他都會被她那狠戾嗜血的眼神驚醒。
銀崢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們一個,只是看到陌璃的時候,凌厲的劍眉稍微皺了皺。
一行人進了別墅,冷魅兒將陌璃帶到陌焰暫時住的房間,幫他月兌了外套,讓他可以睡得舒坦點。
當一切弄好,房間里的氣氛再次變得詭異而曖昧,陌璃那像是要著火般灼熱眼神令她很是不自在,對于男女情事並不陌生的她當然能明白那眼神所發出的信號,只是他們……
「我準備讓焰兒留在這里,你要是忙,就回……唔……」
陌璃看著她那一張一合的妖冶紅唇,眼神越發的炙熱,他猛地將她拽入懷中,以嘴封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