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空氣已經變涼了,明明還沒到冬天,四周的岩石上卻都積滿了雪。而頭頂上是被烏雲籠罩的天空,應該要下雪了吧。那種不只是冰凍世界,更會凍結人心的冰冷而潔白的雪。
在仿佛隨時都會崩塌的天空下,c.c緩慢地走在山路上。及腰的長發被風吹動,披散在腦後。www
「我說y.y,你確定那個瑪麗這麼厲害?」
依舊對著空氣說話,不過卻是在腦中說話。
「是嗎?那確實得去看看魯魯修啊。不過你不是一直在阻止我去實現願望嗎?」
c.c的語氣有些疑惑,嘴角一掛起了嘲笑。
「你果然很懶呢。原來是怕我換個契約者,找不到我啊。」
c.c笑了,自己沒有預知的能力,但可以肯定有一種接近于命運的絕對性。沒辦法因為我是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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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什弗德學院。
「哥哥又出去了嗎?」
坐在輪椅上的娜娜莉,對著一旁正忙于家務的世子問道。
「是的。可能是交了女友吧。」世子笑著回答。
「是嗎?那太好了。」
娜娜莉微微笑了起來。雖然她很希望哥哥能和瑪麗姐姐在一起,但是也知道這種情況很不現實。哪怕就算是在現在,瑪麗在這里上學的情況下,自己也不能和瑪麗相見。
其實娜娜莉不知道,瑪麗和她不能見面,完全是魯魯修的強烈要求。而瑪麗也感覺,萬一見到娜娜莉後心就會變軟,不再忍心對付魯魯修了。
「哥哥和瑪麗姐姐最後是什麼結局呢?」
娜娜莉歪著頭想到。
她的想法是美好的,但現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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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田連山。
這是一座日本解放陣線的哨卡,里面只有兩名士兵駐守。但現在卻有三個人,還有一個則是魯魯修,也就是zero。這兩名日本解放陣線的士兵,已經被geass所控制,並要求無視一切異常。
魯魯修再次感嘆,geass這的確是種很方便的力量。但這不是通過自己努力得到的力量,每次想到這是別人給予自己的時候就會有些不爽。每一次使用時都會感覺欠下了人情,實在讓人不太舒服。
並不寬敞的守衛小屋中,兩名日本解放陣線的士兵,正用來桌上的游戲來消磨時間。他們眼中已經沒有魯魯修了。因為被命令無視一切異常,這些男人們就算死了,對他們來說應該也察覺不到有什麼是異常的。
這里已經是山腰了。屬于日本解放陣線的勢力範圍。當然對于外敵他們是要監視的。但這在魯魯修看來全然沒有任何威脅,他到現在都一直在用同樣的手段騙過了布列塔尼亞和日本解放戰線的監視,不管對方是誰,如果是個人與個人面對面的話,沒有人能成為魯魯修的敵人。當然,他必須能看見對方的眼楮,因為這是能力上的限定。如果人數太多的話,也會出現很多的不便。
將一邊閑聊一邊玩游戲的士兵們扔在一邊,魯魯修在小屋的窗口通過鏡面反射對山腳送出信號,示意扇和卡蓮等黑騎士團成員可以上來了。他們會走與魯魯修不同的路線,那是魯魯修使用geass制造處的監視盲點,唯一一條沒有人看守的路。
「條件完成。柯內莉婭、瑪麗,終于到這一天了。」
但,就在他微笑著自言自語的時候。魯魯修忽然愣住了。小屋外有人。
一開始魯魯修還以為自己漏了哪個屋外的看守。但他錯了。躲在窗簾後面向外偷偷窺視的魯魯修,不禁呆呆地張開了嘴。
那是一個少女,擁有一頭綠色長發的少女。此時她正漫不經心的在附近走動,像是在散步似的望向山腳方向,偶爾還拿起一顆石子向山下扔去。看她的神情,沒準還會對著山谷喊一聲,測試下回音質量。沒有一點緊張感。
魯魯修急忙跑出了小屋。
「c.c,你在干什麼?怎麼會在這里。」
他說道,但c.c連頭也沒回。不過,魯魯修知道,她其實听見了。c.c依然眺望著山間的景色,一如既往的平靜說道。
「我只是借用一下你制造的‘道路’。不過這里還挺開闊的啊。」
「喂,我不記得允許過你來這種地方!」魯魯修不悅的說道。
「我是不受你控制的,忘了?」
這下魯魯修無言以對。的確,只有這名少女c.c是不會听從他的命令的,geass對她來說無效。
冷靜下來之後,魯魯修輕輕地嘆了口氣,對c.c再次說道。
「所以,我問你在這里做什麼。你不會想回答我因為無聊所以來觀光的吧?」
c.c若無其事地一會模模岩石間生長的雜草,一會踢飛地面的小石頭,有時還漫不經心地抬頭看看天。終于開了口︰
「魯魯修,為什麼你是魯魯修?」
「我沒空陪你研究哲學。」
魯魯修不耐煩的回應道。他發現自己並不善于應付女人,以前是面對瑪麗,現在是面對這個c.c。
「你把姓氏改成了蘭佩路基。但卻保留了魯魯修這個名字。也就是說,你還沒有完全舍棄自我。真是天真。沒有和過去徹底了斷。」c.c直接斷言道。
魯魯修不禁沉默了。隨後,他哼了一聲,道︰
「這麼說的,你的名字c.c太特殊了吧。根本就不是人類的名字。」
就在這一瞬間,c.c終于回過頭來。她注視著他。注意到她的眼神的那一刻,魯魯修倒抽了一口氣。極其悲傷。極其寂寞。
不知什麼時候,周圍下起了雪。從灰色天空無聲落下的潔白的雪花,飄落的散在這片大地上。
「魯魯修。你知道為什麼雪是白色的嗎?」
抬起頭注視著撒落著雪花的天空。c.c用和平時一樣的平靜語氣問道︰
「這是因為,它已經忘了自己本來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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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在流動,陰沉的天空變幻處毫無意義的花紋,漂浮的雲朵以毫無意義的形態,緩緩蓋住了整座山。雪開始下了
「好久沒看見下雪了。」
瑪麗伸出手,想去接住那白色的結晶。但接住之後,很快就化為一灘水漬。
「格尼薇兒。總督閣下請你去指揮室,進行最後的作戰部署。」
阿爾托莉雅站在瑪麗身後,低聲說道。好像怕打攪了眼前少女的安靜。
「雪為什麼是白色呢?」瑪麗突然提問。
對著這種充滿哲學色彩的問題,阿爾托莉雅無法回答。你要問她雪糕為什麼是白色的,她估計還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沉默,阿爾托莉雅完全的沉默,就連頭上的呆毛也不再晃動。
顯然,提問的瑪麗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所以直接說出了已經想好的答案。
「因為白色就是它本來的顏色。很漂亮,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