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騎士團營救藤堂的畫面被播放到大屏幕上了。雖然不知道是誰干的,但動機肯定是不純。而會場內部的騷動也逐漸擴大。這里與發生狀況的監獄相距甚遠,但聚集在會場的,都是些耳聰目明的媒體記者,他們能通過很多渠道得到情報吧。
達爾頓沒有去阻止,反而期待樞木朱雀能拖住黑騎士團,從未為援軍的到達爭取時間,並最終創造一場勝利。達爾頓下達命令的時候依然冷靜。不,應該說他不得不冷靜,因為是總督柯內莉亞命令他留守此處的目的就是應付這些突發事件。
尤菲在看見蘭斯洛特之後,突然一愣。朱雀怎麼在那里?但她猶豫了下,沒有問出來。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您能允許向整個租界發布第二級警戒令,副總督閣下。」達爾頓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
「我允許。」
「非常感謝。」
「但是,我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尤菲猶豫了下,還是開口,目光中不知為何顯得有些嚴厲。
「特派就在那里吧,將軍。為什麼。他們的基地完全是在相反方向,沒理由會在那里。請回答。不,這是副總督的命令。我需要你向我公開軍方的情報。」
「是總督閣下的命令。」
沉默了幾秒,達爾頓開始開口了。雖說尤菲這個副總督的名號只是個擺設,但除了總督柯內莉亞,11區中沒有人的地位比她更高。而且,假如連達爾頓都無視尤菲的命令,那下面的人就會變得更加過分。
「本日零時,將處死特一級罪犯,藤堂鏡志朗。特別派遣向導技術部所屬的樞木朱雀,被任命為行刑人。」
尤菲米婭的臉愈發蒼白。
「行刑人?」
「是的。」
「我記得那個藤堂是朱雀啊,不,是樞木少尉的老師,就像家人那樣親近的存在。可為什麼!」
面對達爾頓的再次沉默,尤菲的身體有些踉蹌了。
「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你懷疑他的忠誠嗎,將軍!」
尤菲米婭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調,看來這下連會場也能听見了。好幾個原本盯著屏幕的人都回過頭來。
達爾頓用余光掃了幾眼會場之後,靜靜的站在那里。這個問題已經不是他能回答的了,雖然他能猜出來主使者的一部分想法,但卻無法猜出全部。
「這條命令是我建議的。」
作為主使者的瑪麗,終于開口了。
而尤菲好像是料到了一樣,除了身體顫抖了一下,沒有其他表情。
「有些事情不僅是需要自己相信,也需要讓別人相信。副總督閣下。」
瑪麗的語氣十分生冷,給尤菲一種陌生的感覺。尤其是‘副總督閣下’那幾個字,顯得是格外的刺耳。那不僅是提醒,更多的是警告。
「我知道了,第二圓桌騎士。」
場面就這樣冷了下來,就連想調停的達爾頓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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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場上,蘭斯洛特的行動依舊非比尋常。魯魯修的無賴退到了後方暫且不提,卡蓮的紅蓮二式,藤堂、毒島子、衛宮士郎、四劍聖的七台月下,蘭斯洛特在一對八的情勢下,依然游刃有余。躲過紅蓮襲來的輻射波動,穿過月下從左右交替刺來的利劍,抓住空隙還得勢不饒人地追趕過來想要劈開機體。
離戰場收容所稍遠處停著一輛牽引車。聚集在其中的,是為支援前線的zero和卡蓮等人的部隊,而在此待命的井上等黑騎士團成員,確保退路和干擾敵方通信是他們的主要任務。
其中還有一群陌生的白衣人。位于中心的是一位女性,她就是拉庫夏塔。抹著濃濃口紅的嘴唇叼著一支長長的煙桿,眼神里充滿了疑惑……
「就是它嗎?那個讓zero頭疼的白色盔甲。」
拉庫夏塔問道,坐在車內無線機前的井上回答了聲是。
「真沒想到,居然無視駕駛員造出了這種亂來的機體。說得清楚點,那根本不是人類能駕馭的東西。」拉庫夏塔聳聳肩。
井上等人對視了一眼。
「那個,如果這樣說的話,紅蓮二式不也是」
「別說傻話。雖然我對駕駛員的要求很高,但從不提無理要求。反正,那台機甲不是普通人能控制得了的,這點很清楚。就好比是圓桌騎士的機體,每台機甲只有本人適合駕駛。我對里面的人還是有些興趣呢。」
同樣對白色機甲駕駛員感興趣的還有魯魯修,只不過他是感興趣怎麼消滅這台白色機甲。魯魯修在無賴內從遠處望著這場戰斗,只听見耳邊傳來藤堂從容的話語。「zero,繼續這種小規模戰斗是沒有意義的,我建議用煙霧彈來撤退。我們這次並不是為了和強敵爭斗才到這里。」
「我很想回答你,說得沒錯。但我已經吃過它很多次虧了,有合適機會的話,我希望現在就能完全擊潰它。」魯魯修大膽地宣言道。
「你有什麼策略嗎?你應該知道吧,再拖延下去布列塔尼亞的援軍就會趕到了。」「好像有空投部隊正向這里趕來。但是,離他們到達還有不少時間,足夠了。我希望所有人能听我指揮。」
藤堂猶豫了下,畢竟是第一次見到zero,就把自己和四劍聖的指揮權交給他,實在有些稍稍不放心。但他還是做了肯定的決定。
「好吧。我明白了。」
「十分感謝。」
一邊說著,魯魯修一邊開始按動駕駛艙內的控制板按鍵。預先存入的數據開始傳入藤堂等八台機甲上。隨後在通訊器里大聲的喊道︰
「听從我的命令,各機,分散到預定地點。另外,剛才傳輸的數據,是那家伙行動模式的復制品。配合這個設施內的建築物,以及周邊地形使用卡蓮,由你來打開最初的突破口。」
「是、是!」
根據魯魯修的指示,藤堂及其他人的七台月下將推進器開足馬力,與白色機甲暫時拉開了距離。而卡蓮的紅蓮二式稍稍有些落後。應該說是故意作出落後的樣子。當然敵方機甲不會放過這一機會,用最大速度一口氣縮短了與紅蓮的距離。它的速度遠在月下之上,只有紅蓮才能與它勉強持平。
魯魯修坐在無賴的駕駛艙中哼的嘲笑起來。
「這速度和機動性確實驚人。不過駕駛員畢竟是人類。只要是人類,那麼他必定會有些習慣動作。」
魯魯修從以前就展開了對他的分析,現在分析早就結束了。已經被它擊敗了多次。曾經,雖然魯魯修明白它的性能卓越,卻一直都沒對這架白色機甲加以足夠的重視。畢竟那只是一架單機兵器,在巨大的戰場上,那只是個點。左右戰爭勝負的,說到底還是戰略和戰術,一名士兵所能做到的畢竟有限。這已經是常識了。
而就算一台機甲能扭轉戰局,那也得是圓桌騎士的水平。顯然在魯魯修心里,潛意識不認為那台白色機甲的駕駛員有那個水平。但是,那架白色機甲,在魯魯修眼前已經幾次三番地顛覆了這一切。
所以魯魯修現在不得不把那個駕駛員當做圓桌騎士一樣的存在。這一事實不得不認同,但既然認同,就代表同時已經想出了對策。
「這次一定要把機體和駕駛員一同炸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