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一對八的戰斗依舊在繼續,但瑪麗已經猜到了結果︰樞木朱雀要輸了。
黑騎士團的八台機甲從最初的混戰,開始轉變為有目的的布陣,顯然是以紅蓮二式為主力,另外七台月下牽制。估計魯魯修現在也早就把蘭斯洛特慣用的戰術研究透了。
蘭斯洛特與紅蓮二式在纏斗,蘭斯洛特舉起劍向紅蓮二式猛沖了過去。紅蓮二式原本遲緩的動作忽然改變了速度。它拖著殘像飛速躲過敵人的利劍,與原本貼身的蘭斯洛特拉開了距離。
「元姬,你說蘭斯洛特下一步會做什麼?」瑪麗問道。
「立刻移動,利用地形作為掩護。」
王元姬也研究過蘭斯洛特的特點,不過她沒有魯魯修研究的那麼透徹,畢竟她的主業可不是這個。
在同一時間,戰場上的魯魯修下達了這樣命令︰
「他的攻擊被回避後,為了防止接下來的攻擊,它會立刻移動。讀取移動資料」
果然,蘭斯洛特的移動和魯魯修估測的一模一樣。攻擊失敗的蘭斯洛特跳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魯魯修也報出了蘭斯洛特將要落下的坐標︰
「s57!」
蘭斯洛特想要借障礙物作掩護迷惑對手視線,從而防範反擊。很合理,但這樣的目的太顯而易見了。從蘭斯洛特打算藏身的倉庫陰影中,朝比奈的月下沖了出來。
「嘿?還真的來了。」
朝比奈也不得不承認,這個zero的估測太準確了。
月下向著地的蘭斯洛特舉劍刺了過去。如果能就此決定勝負那就輕松多了,不過蘭斯洛特的實力畢竟非同一般。在著地的同時,也以難以置信的反應速度用步槍在極近距離瞄準了月下。槍身與利刃互相踫撞。但畢竟是月下首先發起的攻擊,所以此刻它佔據了主動。蘭斯洛特的步槍被彈向高空。失去了一件武器,蘭斯洛特微微彎下了腰。
「這種時候,它的下一個動作是向後跳,拉開距離!」
蘭斯洛特向後跳起,企圖拉開距離。現在它依然在尋找能夠將障礙物當作掩體的地點。但無論如何,它的行動都已經被預測到了,魯魯修自然也有對付的方法。很快,位置再次被報出。
「坐標是x23!」
蘭斯洛特落地的方向是另一個倉庫。但是,那里同樣出現了一個黑影。那是藤堂駕駛的月下。月下手持利劍,刺向蘭斯洛特的駕駛艙。
無賴的駕駛艙中,魯魯修揚起頭高傲地笑起來。
「這麼一來,將軍了。」
藤堂的月下如閃電一般向蘭斯洛特刺去。前兩次攻擊,蘭斯洛特還勉強躲了過去,但到第三次攻擊時,蘭斯洛特已是無計可施了。駕駛艙頂部被貫穿,月下的劍割開了駕駛艙上部的裝甲,露出了里面的駕駛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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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來,將軍了。」
這句話不是魯魯修說的,而是遠在東京,看著大屏幕的瑪麗說的。
在敵方的黑色機甲揮劍刺穿蘭斯洛特的瞬間,守在儀式會場前觀看影像的尤菲一瞬間屏住了呼吸。但看到朱雀沒事之後,她便松了一口氣。
而與尤菲不一樣,瑪麗臉色微微有些不滿。朱雀居然沒死,該說是他命大,還是說魯魯修太廢物了。
「喂,那不是11區人嗎?」
「我記得對!他名字叫樞木朱雀。」
「曾作為克洛維斯殿下案件的嫌疑人被逮捕的那個?」
「居然讓一個11區人來駕駛機甲?」
「開什麼玩笑!怎麼有這種事!!」
記者們突然開始喧嘩起來,並且聲音越來越大。
尤菲身邊的達爾頓覺得情況有些不妙。當然,軍中沒有規定不允許布列塔尼亞人以外的人作為機甲的駕駛員。但這是情感方面的問題。至少在某些思想保守的布列塔尼亞人看來,將敬意奉獻給一個非布列塔尼亞人並稱他為騎士,是不可原諒的。所以柯內莉亞和達爾頓就蘭斯洛特和朱雀的消息從沒有對外公開過。只是沒想到,事實會在這種情況下被揭開。在戰斗中機甲沒有爆炸,而是將駕駛艙展現在了公眾面前,這種概率實在是低于萬分之一。
「叫現場電視台的人離開,援軍速度要加快。」
對著耳機里下達完命令後,達爾頓大步向會場中心走去。他對在周圍穿梭的美術館職員喊道︰
「關掉影像!不能繼續」
但就在達爾頓厲聲高喝的時候,一個尖銳的嗓音在他身邊響了起來。
「請等一等!」
「恩?」
達爾頓回過頭,發現制止的人居然是尤菲。
「我想看下去不,我有義務看下去。將軍,我們都有這樣的義務。」
尤菲說著,還看了眼瑪麗,顯然那個‘我們’也包括瑪麗在內。尤菲那惹人憐愛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不安和憤怒,語氣平靜而又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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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干掉嗎?真是難纏的家伙!」
勝利就在眼前卻又遭到了阻礙,魯魯修不禁有些不耐煩。但也無所謂,如果是這樣的話,只要繼續緊逼就行了,用不了多久就能消滅他。
但就在這瞬間,魯魯修突然死死的盯著屏幕。沒有了遮蔽物就意味著駕駛艙內部能被外人看得一清二楚。外人能夠看見坐在駕駛艙內的駕駛員。
柔軟的自然卷發,稚氣未月兌的雙眼,但臉上的表情卻充滿了毅然。他沒有露出平時的溫和笑臉。這是他認真時的表情魯魯修對此非常熟悉,他曾看到過許多次,這樣的表情。
「朱雀」
魯魯修的雙眼瞪得滾圓。他端正的容貌頓時像冰雕似的變得煞白,緊繃。
「騙人」
被這一事實震驚的不只魯魯修一人。
「朱雀,嗎?」
月下的駕駛艙內,藤堂鏡志朗也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語道。那個在七年前跟在自己身邊喊老師的孩子,今天卻成了本該將自己處死的少年。而他,就是那架白色機甲的駕駛員。
藤堂駕駛月下向那架白色機甲沖了過去。他不是為了破壞,而是為了相反的目的。白色機甲剛剛舉起劍,就被月下用手臂頂住。兩架機體互相角力,彼此力量均衡。但正因為這樣,兩架機體的動作都停止了片刻。這時藤堂立刻打開了自己駕駛艙的艙門,探出身子,在狂風中大聲喊道。
「住手!朱雀!」
眼前出現的這個人令朱雀瞪大了雙眼。
「藤堂先生!」
但是,少年的眼中立刻染上了銳氣。
「藤堂先生,你這樣的人居然會因為怕死而亂來至此!就算違背了道義也要活下去嗎?」
藤堂回憶起了往事,那時他對自己如此的仰慕,總是一口一個老師地叫著。現在他和自己已經踏上了不同的道路。現在的自己已經不再是他的老師了。
「失望了嗎?那你就按照預定將我處刑吧!怎麼了!你來這里的目的不就是為這個嗎。沒想到你會變成一個只知道安于現狀的膽小鬼。」
「就算否定現在的社會也沒有任何意義!只有被承認,擁有改變自己的力量才能!」朱雀反駁道。
「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
朱雀的回答沒有半點遲疑。藤堂不知為何依然面露微笑。就算選擇了不同的道路,就算他不再稱呼自己為老師,就算自己已經失去了當老師的資格,身為老師的人還是會為弟子的成長而感到高興的。這也算是教你的最後一課吧。
「那你就沿著這條道路走下去吧!」
「啊?」
朱雀的表情頓時顯得有些茫然。
隨後,僵持不動的兩架機甲響起了踫撞的金屬音,兩機拉開了距離。
「不管是勝是負,不拿出全力的話什麼也得不到!對于國家或個人來說都是一樣的。讓我看看你拔劍的覺悟!」
朱雀的眼楮瞪得更大了。隨後,少年清楚地作了回答。就像以前一樣,干脆利落的聲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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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沒啥人看了,我囧啊。~~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