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治平定天下之後進行大封,對漢人很是優渥,除了封了四個異姓王之外,還有八家公爵,若干侯爵、伯爵、子爵等,五個異姓王都是在打天下時出了大力的,分別是西寧王吳三桂,南安王尚可喜,東平王耿精忠和北靜王孔有德,八公則是寧國公賈演、榮國公賈源、鎮國公牛清、理國公柳彪、齊國公陳翼、治國公馬魁、修國公侯曉明以及繕國公石輝。
當魏紫看到這些時,嘴里的一顆草莓差點沒噴出來,她歷史再不好,也知道吳三桂是平西王,常年佔據雲南,最後還自立為王,給康熙小皇帝找了不少麻煩,怎麼這里變成西寧王了?
滿腦子問號的魏紫把整本《世祖實錄》翻遍,也沒找出答案,她甚至懷疑這是天才版順治照搬紅樓的創意,但是賈演和賈源兩人的名字又不得不讓她深思,又在記憶力扒拉扒拉,找到四王八公的資料,發現吳三桂此時已死,他兒子吳應熊襲西寧郡王,尚可喜和耿精忠兩個上書退休,都由其兒子襲位,孔有德無子,他的獨女招贅一水姓男子,如今是她兒子水銘襲爵。
至于八公,老一輩都已經去世,如今襲爵的,有些是第二代,有些是第三代,魏紫特別找了寧容二公,發現如今的寧國公是賈代化,榮國公賈代善,看到這兩個名字,魏紫再也沒有疑問,這里果然是變異版紅樓世界,而自己,恐怕就是紅樓里杯具了的林家人。
根據《世祖實錄》記載,當年林家先祖林鄴平定江南學子暴*有功,被封侯爵,魏紫記得,兩年後老侯爺去世,其子林佑襲爵,是為伯爵,林佑也不是個長命的,四十七歲就英年早逝,當時二十三歲的林崢之父林煒襲子爵,林煒二十七歲始得一子,即是林崢,林崢從六歲給當時還是皇三子的玄燁做伴讀,十歲時林煒病逝,康熙格外施恩,讓他再襲一代,仍是子爵,後來又對林崢中信任有加,君臣之間感情深厚,直到前些天林崢為救康熙而亡。
其實魏紫對林崢去世的詳細情況一直不大清楚,只知道康熙微服出京,林崢等人陪同,路遇刺客,林崢為救康熙而受重傷,沒等太醫來看就閉了眼,林家人看到的就是林崢的尸體,其中具體情況如何,因為牽扯到皇帝,林家人也不敢細問,皇上怎麼說就怎麼是了。
魏紫也沒有追根究底的熱情,她追究也不能讓林崢死而復生,就這樣也挺好,不管怎麼說林崢是為救康熙而死,有這份功勞在,她和林海的日子也好過些。
理清了這些,魏紫覺得豁然開朗,怪不得紅樓里林黛玉要送到賈家去呢,林家幾代單傳,祖籍蘇州雖然有幾門親人,到了林海這一代,關系也都極遠,賈家好說是她外祖家,總比那些關系疏遠的族人可靠些,只是林海怕是想不打賈家已經腐敗到那步田地,致使林家最後一滴血脈也早早去了,還被人當成打秋風的窮親戚。
魏紫替林黛玉憤憤不平半晌,又想起林海如今是自己兒子,護短的她當即對賈家的不滿上升為仇恨,估計賈家人如果在她面前,肯定會被她打的連他爹娘都不認識。哼,既然我成了林家夫人,賈家的人就別想入林家門我連賈敏都不要,看你們賈家還怎麼算計我們林家魏紫在心中暗下決心,表示一定要把離賈家當成路人甲。
發了會兒呆,魏紫才接著看順治的文成武略。這里的順治真是個能人,做了好多于國于民有利的好事,魏紫估計,他應該也是穿來的,比魏紫知道的順治多活了十幾年,當了二十四年皇帝,且看他頒布的那些規則,本土人士絕對想不出來,比如說廢除纏足,比如允許滿漢通婚。
順治並沒有命令禁止纏足,只是規定家有纏足女者不允許出仕,且這個「家有纏足女」的範圍非常廣泛,包括正妻、妾侍、女兒以及下人,宮中會不定時派嬤嬤到各家檢查,發現者一律除官。最初這條命令引起了眾多人的反對,但是順治的解釋非常無賴︰我又沒說不讓你們纏足,我只要求我的官員家女眷不許纏足而已,不想遵守這一條,不要當官就是。他這麼一說,反對者們還真不知說什麼好,原本他們是拿著制度啊傳統之類的當理由的,人家順治也沒反對你們尊重傳統,想纏足隨你便,只要不當官就行,你想兩頭都佔,可沒這美事。反對的最厲害的大都是讀書人,要他們為了這事放棄仕途,能做到的不過十之一二。
從順治五年頒布這一條命令一來,反對者層出不窮,但是男人們總是把自己的前途看的更重些,漸漸的反對聲浪越來越低,到了康熙年間,絕大部分人已經認同這一點,即便是那些不當官的富家翁們,也要為子孫考慮,纏足之風基本幾乎絕跡。
看了這些,魏紫恍然,怪不得自己娘家老媽那麼傳統一個人,女兒的名字都不給起,對女兒的教育總是以貞靜為主,把女四書封為最高指導思想,這樣一個女人也沒有給女兒纏足,魏紫深深感謝已經作古的順治同志。
不過,半個小時之後,魏紫又開始咒罵起順治同志來,看那架勢,恨不得把順治從墳墓里拉出來鞭尸,因為順治制定的選秀制度。
順治這個腦子抽風貨,把滿蒙漢三族各自劃分八旗,三族關系平等,當然,說是這樣說,實際上滿人的地位要高出一線,但因為並不嚴重,也沒有引起漢人們的不滿。
在這種情況下,順治規定,凡是四品以上官員,家中女兒均要參加選秀,選中的由皇室做主指婚,撂牌子的自由婚配,唯一能夠免選的是家中無子只有一個女兒。很明顯林家不符合免選條件,家里的兩個女兒都要參加選秀。
魏紫看過很多清穿小說,對皇帝的指婚非常懷疑,在他們眼中,聯姻大都出自政治需要,女子們的幸福則並不在考慮範圍之內,魏紫可不想她的女兒所嫁非人,不由苦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