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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心軟,見不得小孩子哭,尤其是可愛的小孩子傷心,看那個小的哭的可憐,忙拉住他,憐惜的說︰「哎呦,瞧這小臉哭的,我都跟著難受……」說著,就拿帕子給他擦臉。
大一些的林琛又是深鞠一躬,說︰「回二曾祖母的話,上個月,父親接到海叔祖傳信,知道暄叔叔要成親,他在任上不能親至,就準備了賀禮讓家丁緊趕著送來,當時父親還好好的,誰知沒過兩日,父親去衙門當差,母親帶著我們在家,忽然得到衙役送信,說父親在衙門里暈倒了,母親忙讓人把父親抬回家,請了大夫來看,大夫只是搖頭,連方子都不肯開,我們再三央求,大夫才開了藥,到底沒救過來。
母親這兩年身子也不大好,父親一去,她就受不住,也病了,家中諸事都是街坊鄰居幫著料理的。前些年祖母病逝,父親買了塊地,祖母就葬在那里,父親臨走留有遺言,讓把他葬在祖母旁邊,還說不讓我們回鄉,母親都應了,父親還沒入土,母親就跟著去了,家里就剩下我們兄妹三人,母親臨走前說我們無親無靠,又和老家人不睦,回去也只是受欺負的,只有京里二曾祖母和海叔祖能靠,讓我兄妹來逃奔二曾祖母。」
林琛周歲才八歲,說起話來卻條理分明,倒真是個聰明孩子,說到傷心處,實在沒忍住,抽抽嗒嗒哭了一會兒,才接著說︰「我和弟弟妹妹把父親母親葬好,就帶著幾個下人往京城來,走到惠民縣附近時,遇上了山匪打劫,家丁們護著我們跑,等我和弟弟妹妹跑出來時,身邊就剩下妹妹的乳娘一個,妹妹也受了驚嚇,大病一場,我們身上的盤纏都花盡了,也沒治好妹妹的病,只好把乳娘留下照顧妹妹,我們倆來投奔二曾祖母。求二曾祖母看在家父的份上,救救妹妹吧,琛兒給您磕頭了!」
林琛說的眼淚漣漣,魏紫听得心酸酸,她還真說不出不管的話來,忙讓人帶著他們兩個下去梳洗,重新換了干淨的素衣裳來,瞅著時間不早,又讓他們用了些素菜素粥,小哥倆很是不安,一是記掛病重的妹妹,二來也知道人家家剛辦了喜事,他們兩個熱孝中的就來投親,怎麼說也有些晦氣,只是他們是真沒辦法了,只能祈求這位二曾祖母真像父母說的那樣慈善。
待林琛哥倆用過飯,魏紫本想讓他們先休息下,但是他們十分堅持,懇求立即去接他們妹妹,魏紫感念他們的護妹之心,也著實怕耽擱了,忙忙的安排幾個忠心身手好的家丁,護著林琛一起去接他妹妹,不過林琚卻留下了,他年紀還小,魏紫怕他的身子吃不消。
小瓜爾佳氏不宜勞累,魏紫早把她趕回去休息,自己到底不放心,又派了兩個伶俐的小廝,讓他們立即出發到林旭任地調查,她雖然不認為林琛哥倆是騙子,但總歸有些不放心,還是自己派人查清楚的好,再者,若林旭真不在了,也該去給他上柱香才是。
晚飯時林琚並沒有出現,他雖然小,到底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可能林琛也交代過,他熱孝在身,確實不好和魏紫等人一起用飯,所以魏紫單獨讓人做了幾道素菜送過去,只是讓下人們仔細伺候,自己也帶著林 和林妹妹去看了一回,並不強求他出門。
晚飯時林海等人都知道家里來了個親戚的事,說實話他們是很新鮮的,尤其是林妹妹,本來家里她是最小,忽然來了個比她還小的,而且還比她矮一輩,要問她叫聲「姑姑」,她的好奇心急速增加,非常想看看自己的便宜佷子,魏紫帶她去時,她還拿捏這長輩的款兒,噓寒問暖的,倒挺像那麼回事。
知道林旭夫婦去世的消息,林海也唏噓不已,他當年可是挺欣賞那孩子的,對他的英年早逝感慨頗多,林暄卻有些不解︰「祖母,父親,我這位兄長做事可有些不妥啊,咱們老家族人俱在,他怎麼單單把伯母的遺體安葬在任地?潤伯父都在家鄉安葬著,就算他家和族人有齷齪,也沒有不回鄉的道理,還是說,這其中有什麼緣故?」
魏紫和林海互視一眼,林海說︰「暄兒猜的極是。這一段公案統共沒幾個人知道,為父還是身為族長,又素與你旭族兄交好,才知道些首尾。當初崇伯父成親十幾載,仍沒有一個孩子,就抱了你潤堂兄,誰知第二年伯母就有了身孕,生下洵堂兄。伯父伯母一貫偏向洵堂兄,潤堂兄心中難免郁郁,洵堂嫂有孕時,崇伯父要潤堂兄進山打些野味給洵堂嫂補身子,潤堂兄在山里遇上野豬,回來就沒了,剩下潤堂嫂和你旭族兄孤兒寡母,洵堂嫂又是個潑辣的,很容不下他們,他們那幾年沒少受氣。後來送你們祖母回鄉時,在老家住了些天,你們祖母心善,看他們娘倆日子過得苦,就托你們大房和二房那些人照應著,他們才好過些。等你們旭族兄考中進士,洵堂兄一家子就想貼上來,你們旭族兄對他們有氣,十分不肯,他們就發話說你們旭族兄一家都不是林家人,以後也不許他們進林家墳,硬逼著你旭族兄把潤堂兄的墳遷出來,你旭族兄是個硬氣的,果真就遷了,等你們伯祖和叔祖去調解時,兩家幾乎成了死仇,洵堂兄自私一輩子,自然不肯退讓一步,你們旭族兄怕是對族里冷了心,也不肯回頭,帶著潤堂兄的骨灰去上任,還說往後就在山東安家,再不提回鄉之事,跟老家族人也斷了往來,只肯認咱們一家。」
魏紫也嘆道︰「旭哥兒小時候被欺負狠了,族里人礙著洵哥兒媳婦蠻橫,也不敢狠管,怨不得旭哥兒冷情。其實有你們父親這個族長壓著,旭哥兒父母入祖墳也沒人敢說什麼,只是他自己不願,說什麼‘父親原不是他家人,他們養了父親一場,父親還了一條命,養育之恩早已償還清了,我是再不肯與他們有瓜葛的’,他十分不願,倒讓我們不好說什麼,只好把他一家子戶籍改到老四房名下,正好老四房沒人了,兩下十分便宜,他也有個跟,老四房也好有個後。本還想再等過幾年,旭哥兒沒這麼氣盛時,讓他把父母再遷回去,誰知道……唉,真是世事難料。」(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