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有可能啊。」仔細一想，秦慕蓮就覺得這麼說還是挺現實的。出問題可能是多種多樣的，韓澤整理出來的名單，是按照有動機、有資源、有機會來列出的，一個人並不需要同時具有三者。而且，透露關鍵信息也可能是有意的或者無意的，甚至至今自己都沒察覺都有可能。瑞華公司由于研發任務高度集中，反而沒有嚴格的保密制度，沒有成文的執行細則，這方面肯定存在漏洞。就像現在，他們被人看上了卻不知道為什麼，這種事情可也並不經常發生呢。
金昌河的離去並沒有讓兩人有什麼困擾，反而讓他們對下一步的調查有了方向。稍微在咖啡館又坐了回，他們就一起回到了賓館。
雖然勤于工作，但幾個女生都不是工作狂，尤其是今天一過來就開工，還有許多安頓的事情要做。天曉得要在賓館里住多少天，總是要打理得舒服些才好。
他們包下的兩個套間是相連的，加起來有四個臥室。不過韓澤一個人佔了一套，其他三個女生佔了一套，至少一開始是這麼安排的。顏容本來覺得年紀差不多，可能會和洛鳶相處得融洽下，但到了臥室里才發現，這基本不可能。洛鳶的行李實在是太多了，哥特風的各種飾件就有足足一箱，里面不乏帶著釘子的金屬件，怎麼看都像凶器。而那些皮衣啊蕾絲啊什麼的，又總是讓顏容有不好的聯想。于是她果斷拋棄了洛鳶，轉而和謝媛一間。
這麼安排也有個問題，謝媛倒是不吵，而且，除了衛生條件之外幾乎對別的沒要求。想想也是，這可是因為家里無聊就可以長期住在醫院的檢查室里的家伙。顏容說要和她一間的時候，她說︰「好啊，我肯定不會吵你的。我安靜得和尸體一樣呢。」
這下，顏容又要開始做噩夢了。
听到了隔壁房間有響動，穿著可愛的卡通睡衣的顏容覺得要先交代下工作，迷迷糊糊地就抱著抱枕過來敲門了。
「啊呀，容兒你來了呀。你們都安頓好了？」秦慕蓮打開了門，看到如此可愛的顏容，一把摟在懷里，親切地問道︰「晚上不放你們回去，還能適應吧？」
這種在本地結果要住賓館的事情，很多人都適應不能，但這卻是會務、集中工作的時候提高效率的可靠方法。顏容嘟著嘴抱怨道︰「還好啦，室友不靠譜啊。」她絮絮叨叨地解釋著，讓秦慕蓮幾乎笑噴了出來。洛鳶和謝媛這兩個家伙還真是夠有特點的。
「嗯……其實應該一人一間的，但是呢……你們都對韓澤的人品沒信心呢。嘿嘿。」秦慕蓮笑得像只小狐狸︰「要麼你住這邊？」
「這邊？」顏容覺得自己的腦子卡了一下。
「嗯，我也臨時加入工作團隊啦。不過我不參加辦公室工作，就是過來幫忙。我也住這里。」秦慕蓮解釋道︰「韓澤在房間里把資料導進電腦，一下就出來。」
「住這里？那我過來和學姐你一起？」顏容覺得有點期待了。
「這個……好像不行。」秦慕蓮輕輕捂著嘴說︰「我的意識是，如果不嫌吵，你住這邊那間空著的。牆壁的隔音，應該還行吧。」
秦慕蓮很大方地說。但顏容的臉蹭地一下完全紅了，漲成了一只可愛的大隻果，熱騰騰地。「學……學姐……你……你們……這個……這是要……你們……已……已經……那個……」
顏容緊張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磕磕絆絆地拼湊著詞匯。
「哈哈，好萌啊好萌啊。」秦慕蓮緊緊抱著顏容，臉頰貼上了顏容的臉，蹭啊蹭的，像是在折騰好玩的長毛絨玩具。可憐的顏容緊張得都快石化了。
「學……學姐……」
「好啦好啦。我和韓澤一間，你要是住過來也沒什麼的吧。就是隨時保持衣著完整哦。不要隨便給你的學長放松福利啦。」秦慕蓮嘻嘻笑著說。
「哦……不了，我還是去陪謝醫生。」顏容連忙搖頭。她反應過來了，學姐不僅僅是來加入工作的，也是來宣示所有權的。
「顏容，怎麼啦？」韓澤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他已經換上了輕便的室內裝，運動長褲配上簡單的T恤，整個上身的肌肉線條極為流暢分明，讓顏容眼前一亮。
「學長！管好你女人！」顏容不自覺地就喊了出來，然後哎呀一聲，她的耳朵已經被秦慕蓮揪住了。
「容兒你越來越放肆了哦。」
「學姐不敢啦。疼~讓我匯報工作啦。」顏容連忙求饒。
稍稍平順了一下呼吸，顏容就將今天的發現說了下。有了韓澤提供的思路，顏容今天也有不少發現。首先是姜元康死的那天，研究所這邊的出入人數和錄像顯示的人數不一樣。具體到底是誰，或者確認是否是公司的人，要等明天來比對人事資料了。另外，就是實驗室里的各種元件和材料，和盧向明提供的入庫清單有差別。不過實驗室里大家經常夾帶東西進去，現在只查出總體數量有差距，到底差距在哪里也得等接下來一點點理清了。
再者就是對公司的財務情況的分析，總的來說瑞華的財務很健康，沒有貸款壓力，但總是有一筆筆的總裁特別開支列出，對此洛鳶很糾結。瑞華似乎是將這種強人政治貫徹得很到位的公司，姜元康當時幾乎做任何事情都不會有人質疑，威信非常高。他在實驗室這里很舍得花錢，有時候是動用自己的權限，在研發經費之外采買設備，有時候也自己花私房錢再投入，完全無視有限責任公司的基本精神，也無視基本的財務制度。這些都給洛鳶的分析帶來極大困擾。尤其是很多采購都要和實驗室這邊的記錄去重新核對，工作量很大。
一些整理好的表格數據已經上傳到了公共郵箱，韓澤立刻就打開看了。然後，顏容表示今天工作匯報完畢，有些窘迫地飛快地跑出了房間。
秦慕蓮挽留道︰「真的不留下來？」顏容的腳步越發快了，緊張得差點摔了一跤。
「分類匯總做得很細致啊。」此時此刻，韓澤還沒把零屏蔽掉。能屏蔽掉這回事韓澤總算是有了發現，也算是松了口氣，他還沒有習慣什麼事情都要靠系統輔助，尤其是……零說的那些輔助法。雖然知道綁定了系統的不止他一個，別人的口味可能不太一樣，但那些零堅持認為非常受到好評的功能，他還是決定不要了。無論如何，零也不可能真的耍脾氣，看到韓澤在做正事，自然也開幫忙，不斷提醒著韓澤看的文件里的關鍵數據。
「嗯，要是順利，估計不用太長時間，一周……也許也不是不可能啊。」韓澤揣摩著。這是一種基本的感覺，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剛才和金昌河聊完之後，他明顯感覺到整個事情被攪動著，不會繼續那麼平靜下去。相比于漫長的等待，等著事態爆發之後去壓制和平息，似乎也蠻符合他做事的風格的。
「然後……零，明天見。」看著秦慕蓮踮著腳悄無聲息地走進了房間，拉上了門，韓澤毅然決然地將零最小化，排除一切干擾。
韓澤稍微等了一下再走進房間。似乎是期待著些什麼，卻又有些惶恐，怕自己會破壞掉點什麼似的。但是，兩人的關系要超前邁進，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事情了。
他走進房間，讓門在背後安靜地關上。房間里的燈光已經調暗了，雖然似乎是做好了全部的心理準備，做了一遍遍的心理建設，甚至是不斷鼓勵自己，但羞怯與一點點的恐懼仍然讓她不知所措。她鑽在被子里，將整個人都裹在了里面。
她並不是剛才顏容面前那個大膽的女子，其實，她也就能欺負欺負顏容這種面女敕的萌系小女生了。要是最後顏容回一句︰「听覺觀摩不要了，能允許旁觀不？」那潰敗下來的絕對是秦慕蓮自己……這種大膽、嘴硬、有決心卻永遠保存著最柔軟和敏感的一面的性子，也正是韓澤所喜歡的吧。
韓澤坐在床邊，一只手打在了被子卷上。按照觸感來說，似乎……似乎很有料啊。
「沒事啦。沒準備好就別著急。」韓澤寬慰道。他想拿開手，但秦慕蓮拉開了一點點被子，露出小半張臉，甕著聲音問道︰「你……會嗎？」
「沒經驗。」他又補充道︰「……也不可能有技術。」
「有……準備嗎？」
「嗯。剛才便利店讓你先出去你以為是為了什麼啊。」
「壞人！」秦慕蓮嬌嗔道。
「乖，沒事的。要我去隔壁睡麼？」
秦慕蓮腿一伸，踢開了被子一腳，將縴長潔淨的小腿暴露在了空氣里。她深呼吸、深呼吸，感受著韓澤的手指搭在她小腿上的一點點溫度隨著整個手掌覆蓋上來而變得強烈濃郁……然後，她的呼吸漸漸地，變得無法控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