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穎看著龔秀秀和這群早早定下了30歲之前奮斗目標的女孩或者女人一眼,臉上平淡的說,「有種人,即使有錢也不會開寶馬的,因為有種職業,叫做司機!或許,寶馬,根本入不了他們的眼楮。」
端莊正色,信心無限。
愕然。疑惑。面面相覷。
正在此時,門開。兩個身材高大的面生男子走了進來。大熱的天,都是一襲淺綠短袖襯衫,藏青色褲子。
「你是黃子軒?」語氣不善,有種不容人質疑的威風。
「對,我就是黃子軒。」
黃子軒一邊淡淡說著,一邊伸手解下上面的扣子,身體上做好了準備。不過他很快注意到來人扎住短袖襯衫的熠熠生輝的皮帶扣。
上面是警徽。他們兩個是警察。
黃子軒面上一笑,「走,外面說話。」
那警察卻鄙夷的笑笑,掏出工作證,出示搖晃了兩下︰「不用說了,你涉嫌故意殺人,跟我們走吧。」
啊的一聲,包括霍穎在內,都是臉色瞬間蒼白,面露不解。不同的是,那幾個優質女生資源,瞬間挪開了3米遠的距離,生怕和黃子軒這個殺人犯扯上關聯。
「故意殺人?誰?我殺的誰?」語氣淡淡,但是又不容置疑。
黃子軒有些模不著頭腦了。要說他昨晚把劉麻子教訓恐嚇一頓他認,要說殺人,那可是比竇娥都冤枉。
「劉麻子。他死了。身中四刀,死在了河灘上。」
黃子軒一怔。臉上古怪。拳頭不由得握緊了,可是看到霍穎一臉擔心的樣子,緊握的拳頭漸漸松開了。
刑警也知道黃子軒背後的身份,以及和局長黃耀陽的關系,所以也不想為難他,雖說他有故意殺人的嫌疑,但是也並未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取出手銬將他拷住。
黃子軒一回頭,對著霍穎瀟灑的一笑,耳語道︰「去金鼎酒吧找肖立軍,告訴他,去宏信集團保安部去找黃利勝。」
霍穎緊咬著嘴唇,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幸福就這麼跟著警察往外走,進了汽車。
「霍穎,堅強一些。放手吧,關系到你一生的幸福。」龔秀秀雖然一時有些害怕,但是看到現在黃子軒已經被警察帶走,頓時恢復了以往的大氣,握住霍穎的手,像是在安慰,卻又像是在提醒。
「就是因為我一生的幸福,所以才不能輕易的撒手。他是不會有事的,我有信心,我要等著他出來。」
波瀾不驚。
……
黃子軒曾經自嘲,自己進局子的次數太多終究不是什麼好兆頭。真的應驗了。
這次進局子,還真的跟自己扯上了關系。
劉麻子。就是昨晚被自己恐嚇的三魂六魄至少去掉了一半的那個省城流氓。
他竟然死了。還是被用刀捅死的,就死在河灘上。
很明顯,這是要將自己拉進去了。
好狠的借刀殺人加栽贓嫁禍。
說不準昨晚那個凶手還真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就等著自己跳進去了。
這一手,做的真漂亮。
不過也真該死!
媽的,竟然在自己身上做文章。
警車直接駛進公安局大院,在押著黃子軒上樓進審訊室的時候,正好偵查科科長王文煥推門出來,看到這張熟悉的面孔,不由得微笑了一下,笑的很陰,很邪。
王文煥現在在並州市公安局絕對稱得上是個人物了,接近一米八的個頭,笑起來有些邪邪的樣子,再加上身架豐厚,所以頗得女性們的歡心。最近隱隱風傳,等到年齡到限的甄副局長年底離職,下一任的副局長,已經非他莫屬。
三十歲的副局長。前途無量。
皆因為他最近搭上了一條大船,可以讓自己穩穩前行的大船。
王文煥愛錢,愛玩。除了能夠利用各種渠道豐滿自己的小金庫外,最喜歡的便是游戲花叢,如何把自己豐腴起來的小金庫再癟下去,然後再讓它滿起來。
仗著自己一身警服,還有身後的支持,最近這段時間不知道禍害了多少有心思的送上門來的獵物。雖然不少時候也搞得沸沸揚揚的,對于自己的名聲上有了些損害,但這都是無傷大雅的小問題。有了背後的支持,還有上面的力挺。年後副局長的位子,那是十拿九穩的。
王文煥也不是傻子,從基層混起來的他從不吃獨食,有了好處總不忘了兄弟們,所以在局里的人際關系很好,遇到一些棘手的案子,各個科室大隊都會主動給他面子。當然,除了那個永遠和他不對付的大隊長胡敢當。
等老子當了局長,看怎麼收拾你!
黃子軒,很好。終于落在自己手里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縱然你有些背景支持,但是我給你辦成如山鐵案,看你怎麼翻身。
那兩次讓自己灰頭土臉,顏面盡失的過節,老子絕不會這麼善罷甘休。
黃子軒被帶進一間四處密封的辦公室,那兩個刑警剛要坐下來,忽然房門推開,進來一個便裝男子,對刑警耳語了幾句,刑警有些作難︰「劉隊,這樣不好吧?」
「沒事,王科長吩咐的。」便裝男子道。
兩個刑警終于妥協,轉身出了辦公室。黃子軒剛覺得在這椅子上坐著不太吉利,起來活動活動手腳,便被這個便裝男子扭住了胳膊,反剪起來給他上了背銬。
手銬的齒輪吱嘎嘎的響,黃子軒就覺得像是被老虎鉗子鉗住了手腕,整個胳膊的上的皮肉都緊了起來。頓感蹊蹺。心中暗罵黃耀陽個老家伙,什麼時候出差不好,這個節骨眼上去省城。
便裝男子劉隊指著牆角厲聲喝道︰「蹲下!」
「你信不信,你今天怎麼對我,我出去的那一天,從頭到尾給你翻倍的回過來。」黃子軒眼楮一瞪,惡狠狠的說道。
「你個殺人犯,得罪了鄭少,還跟老子講什麼出去之後。威脅我是吧!」那劉隊劈頭一巴掌,對著活動不便的黃子軒打來,啪的一聲脆響。黃子軒的半邊臉上現出5個紅色的指印。
「哈哈,劉隊,是吧?你要為你這一巴掌負責!記住,我叫黃子軒。」黃子軒砸吧著嘴里的血腥,臉上漾起一陣莫名的笑意,配合上那腫起了半邊的臉頰,咽掉一口血水。白色的牙,紅色的血。陰森的眼神。
「還敢瞪?到牆角蹲著!」那劉隊沒有理會黃子軒那異樣的目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指著黃子軒的鼻子大聲喝道。在他的眼里,黃子軒的命運已經定了。不管他有沒有那個當縣長的爹,殺人償命,是一定的了。
「好。我就看你們如何猖狂。」黃子軒乖乖蹲在牆角。
劉隊就坐在一邊翹著腿,看報紙抽煙喝茶,根本不理睬他,也沒有再動手,好像在等待著什麼人,不時的看著表。
就這樣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劉隊手中的手機響起,走出房門。
房門推開,幾個穿戴不俗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都是一身的名牌,金光燦燦。差點閃花了黃子軒的眼楮。
都是熟人。
打頭進來的便是方自強,還有那個被黃子軒教訓過的劉國元。後面還有幾個,都是有過接觸的二代子弟們。
鄭明鑫和鄭曉斐就在其中,隱隱的還是這幫子弟的領頭人,看了看蹲在牆角,狼狽不堪的黃子軒,鄙夷的笑了笑。
黃子軒穿著並不光亮,也沒有啥名牌來撐門面,就是一件很隨意的短袖襯衫,還沾染了不少污漬,一條輕薄的牛仔褲,臉上紅腫,頭發蓬松雜亂,此時戴著手銬蹲在牆角,看起來就是個不上台面的不入流的混混,和他們這幫高大英俊的二代子弟們相比,真的是一個天一個地。
「想不到吧,黃子軒,這麼快你就成了殺人犯。真是天網恢恢,報應不爽啊!你就等著將牢底坐穿吧,哈哈!」鄭曉斐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隔著黃子軒三米遠的地方奚落著,臉上的表情中說不出的痛快。他已經幻想到了吳幽投入自己懷抱的那一幕。
「如果你們只是想要進來奚落我一番的話,那就趕緊滾蛋。小心我出去給你們加倍的報復。不想到時候跪在我腳底下喊爺爺的話,就趕快給我滾!」黃子軒起身,往前踏一步。幾個見識過黃子軒武力值的公子哥見狀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
雖然兩只手被反剪著銬住,但是周身的那股氣勢,也不是他們這幫只知道吃喝的公子哥們可以抵抗的。
「黃子軒,你放心,你出不來了,我鄭明鑫可以打包票。哥幾個,誰要是和他有什麼冤仇,那就趁著這個機會使勁的報吧,只要別打的見不了人,外頭等著審訊的是不會說什麼的。」鄭明鑫轉頭一笑,對著幾個明顯有些擔憂的公子哥說道。心里還略帶著鄙夷,幾個膽小鬼,就這麼一句話就給嚇得成了這樣,不成氣候。
「呦!那謝謝鄭哥提醒,我老劉第一個上,打死你這個小*逼養的。」劉國遠的脾氣依舊是那麼火爆,眼見黃子軒的頹勢,再加上鄭明鑫的言語擔保,一顆揪著的心瞬間便放回肚子。獰笑著晃著兩手的拳頭,向黃子軒走來。
笑著看了黃子軒一眼,也沒說什麼,上去就是狠狠一記勾拳。
拳正中黃子軒的胃部,當場打得他彎下腰去,不過立刻又站了起來︰「怎麼就這點勁?下午吃屎的嗎?」
劉國元大怒︰「哥幾個,把他叉起來!」
兩個跟班趕忙上前,一左一右夾住黃子軒,按著他的胳膊,劉國元和鄭曉斐上來照著黃子軒的肚子,一拳接著一拳的輪番猛打。
畢竟是有段時間沒有鍛煉了,身體素質也大不如前,連掄了十幾拳之後,兩人都已經氣喘吁吁。可是黃子軒依舊沒事人一般,抬起頭來鄙夷的笑道︰「怎麼著,這就不行了?一幫慫貨,老子還沒過癮呢!」伸出一腳,對著鄭曉斐的小月復上就是一腳。一個轉向,又將劉國元蹬出兩米開外。
兩個原本已經累的氣喘吁吁的廢物,抱著肚子像個蝦米一般,倒在地上直哼哼。
鄭明鑫火冒三丈︰「郭舟,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