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槍了!
現場所有人都呆住了。
此時兩幫人已經陷入短暫的停戰狀態,一起觀望著沖出去的幾位好漢。
那眼神中有看戲,有好笑,有期盼。
但是此時,看到那支閃著烏黑死氣的柯爾特時,所有人都呆住了。
不止是那些圍成了刺蝟的女圭女圭兵。
連那些散開躲避磚塊攻擊的社團骨干們,也一起張大了嘴巴。
心里還有隱隱的怪異想法,這就敗了麼?連臉都不要了。
為了避免誤傷,那兩架大彈弓也停止了攻擊。
車上的戰士們也一個個的拿起了長槍,戴上了頭盔,一副信心滿滿的想要沖出去,好好的戰斗一番。
但是當看到那個揮舞著手槍沖上前來的銀白色身影,都嚇得不知該抬腳下去,還是躲在車上。
呆立當場!
只有黃子軒,依舊是那副懶懶的笑容,眾目睽睽之下抬起手臂,右手貫力後曲,搭箭、張弓。
弓若彎月,箭頭爍爍寒光。
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動作流暢中又帶著自然的瀟灑利落。
癟哥的槍,最終也沒有開出來。
‘嗖’的一聲,那支長箭劃破長空。
勢若流星的箭,快而準的穿過他持槍的右手手腕,去勢不減,狠狠的釘在了地上,將阿癟帶倒在地。
阿癟疼的慘叫一聲捂住了手腕。
「干,丟你老母的,都他媽玩冷兵器,就你他媽特殊啊!還玩火器,動槍,真他媽不講究!」黃子軒大罵幾句,單手持長弓,佇立在車廂中的升降台上。
黑色襯衫被山頂涼風吹過,那僅著兩顆紐扣的下擺隨風飄揚,還有那正飄散著不羈的烏黑偏長碎發,在那張散發著黑色重金屬味道的長弓襯托下,端得是威風凜凜。
無數注車燈打照在黃子軒的身上,將此無比光輝照人的一面更加照耀的高大偉岸,整個身形,像是被包裹在一層神聖的光芒中。
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操!老大太帥了,這才是真正的偶像……」手握長矛還在擺著陣勢的小屁孩都看傻了,一個個眼角潤濕熱淚盈眶,今天真是太拉風太牛*逼了,自己這是參與到了一場偉大的戰役!
此時,躲在刺蝟陣後面的混混們恨不得淚灑當場,心里月復誹道,明明是你們不講究,俺們玩的才是冷兵器,你們他媽玩的那是重武器!
那是什麼?
是炮啊!
縱身一躍。收月復撤力,穩穩的落在地面上。黃子軒嘴角上依舊帶著那種自信到讓人頓足捶胸的微笑。
輕踱到阿癟的面前。
阿癟抬起腦袋,眼楮里露出一絲恐懼。
這一切,都是這個人組織的,太可怕了!
「說!周少強在哪里?饒你一命!」
嘴角微笑,話音冷酷,仿佛來自于地獄的召喚。
「嘎嘎,我說了,會死。不說一樣會死。老子還不如成全自己的忠信名聲哪,動手吧!」阿癟遲疑了片刻,隨即便做出了選擇。
雖然不情願。
他想活著,但是他的腦子並不笨。
這一戰,即便是自己活著回去,也是要面臨著如喪家之犬一樣的日子,那,絕對生不如死!
還不如徹底硬著骨頭。
「好。我成全你!但是,我要讓你先看看你帶來的這幫人是如何潰敗的。哈哈!」
黃子軒笑得很囂張。
最起碼,他自己認為自己此時是很囂張。
但是這幅笑容落在其他人的眼中卻又是另一種味道。
好自信!
大手一伸,將阿癟單手提起,毫不吃力的走到泥頭車下面,用力擲出。
身高一米七五,體重一百四十斤,強狀如牛的癟哥,道上聲名赫赫的超級打手,就這樣,像是一件沒人要的廢品一般,被黃子軒丟到了那堆廢磚塊、廢鐵塊里面。
黃子軒面帶殘忍,咧嘴一笑,說道,看著。
氣沉丹田,聲聚成線,睥睨群豪,大手一揮,「反擊!」
強哥組織、阿癟帶隊的兩百號烏合之眾,瞬間就崩潰了。
這玩意兒是哪門子打架啊!沒法打了,完全不遵循著規矩來。滿世界都是板磚、廢鐵塊,挨上一塊就頭破血流的。那些小號的碎石塊更要命,打到身上肋骨都得斷。
這種戰法完全不同于他們往日的認知。完全是給在場的社團精英們開設了一堂生動的教育課程。
群毆,也是可以這樣打的。
完全可以當成正規軍使。
這幫混混完全被打暈了,僅余下的不到50號還算完好無損的漢子一听黃子軒那聲氣含萬鈞的反擊,當下便暈菜了。
媽呀,這還要打反擊!
操,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連領頭的都被干掉了,咱們還堅持個屁啊。
跑啊!
當下,便一個個很義氣的扶起還能走路,還有力氣申吟的倒地的兄弟倉皇後撤,企圖月兌離對方的打擊範圍。
黃子軒站在光亮的中間,大手一揮,對著兩輛裝載了本次戰役中大放異彩的重武器的泥頭車下了指令,「前進!」
慢慢的開動,一步一步像是烏龜在向前爬。
這是戰略!
就像那剛才200號江湖中人在100米的距離時放慢腳步一樣,這個時候,遲緩的時間反而是最打擊人的。
原本排成了三座移動堡壘刺蝟陣的女圭女圭兵們也依次散開,隨在泥頭車的兩旁,跟著泥頭車的速度。以不足二十邁的勻速向前推進。
刀槍加身無法傷其根本的泥頭車,像是兩只移動的怪獸。
不。是坦克車。是隨時可以開火的坦克。
兩旁的,便是挺著長矛氣勢洶洶的步兵。一張張唇上長著細細絨毛的臉上,寫滿了殺氣。
丟恁老母,還步坦協同!純機械化突進加步兵的防護,這還怎麼干!
混混們倉皇逃竄,企圖跑到他們的汽車那里。
彼此擁擠著,踩踏著腳底下受傷裝死的好漢。
此起彼伏的哀嚎聲,比剛剛被石塊打在身上更為淒慘。
終于近了,還有10米。
跑啊,進了汽車,就不怕了。
就在好漢們欣慰于馬上就能上車的時候。突然,身後又一次傳來那令人心悸恐懼的破空呼嘯。
炮火,又一次延伸。
這一次的目標,更無落空。
石塊和磚頭依舊傾盆而下,連汽車都倒了霉,玻璃破碎聲和汽車鐵皮被砸癟的聲音此起彼伏。
強哥的路虎越野車也不能幸免,被高速飛舞的廢鐵塊打得全身都是坑坑窪窪的麻子臉,車上的前後擋風玻璃沒有一處完好,仿佛真從戰場上逛了一圈回來。
到處橫飛的碎石塊、廢鐵塊夾雜在被打得稀爛的玻璃渣頓時發了威,將躲在車上喘大氣的幾個明眼的奔跑好手打下了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全都是鮮血淋灕,到處都是口子。
眼見進了汽車也不能保全,那些混子終于著慌了。
算了,兩條腿還能走路,跑啊!
撒腿便空手朝著來時的方向跑去,手里一切會阻礙速度的家伙全都扔的一干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