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接下來就是談談我找你的目的!」葉天說道。
「你是怎麼找上我的?」羅漢心里的疑問很多,這個偏僻的印刷廠已經在圈內被逐漸淡忘了。
「就是我剛才跟你提到的那個工人經理,他跟我提到有一家資格很老的印刷廠,財力上有點困難,而印刷廠的廠長是一個雄心勃勃的經營者!」葉天說得很委婉,其實那個經理是惋惜這家在香港曾經赫赫有名的印刷廠馬上快倒閉了。
「我需要怎麼跟你合作呢?」听到對于自己和廠子的描述,羅漢有點汗顏,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面前這個年輕人的姓氏,但他沒有意識到這個不禮貌的行為,他被這個年輕人的描述刺激得渾身沸騰,雖然在告辭時他終于弄清楚了這個年輕人叫馬志平,而葉天這個名稱他是過了一年後才真正知道,那時他已經是香港最出名的財經媒體的經營者。
「當然,你可以為我印報紙,我付錢給你,就像付給其他印刷廠一樣,印一期付一期,每期的報紙費用大約是3萬元!」葉天說道。
「3萬少點?」
「你的投資只是油墨和紙張,加上機器損耗!」
「還有我的工人的工資,當然也包括我的,說不定還有其他的花銷,比如電費……以及我還要損失別的客戶的生意!」
「你已經沒有別的客戶了,你現在也沒有工人了!」葉天環顧整個空空的車間,一攤手說道。「也許在不到一個星期內,你的廠子就倒閉了!」
「……」羅漢無語。
葉天盯著羅漢的眼楮,覺得他現在的表情十分有趣,「當然咱們也可以不用繞彎子,我找你肯定不是想讓你印報紙,如果就是讓你印報紙,我可以直接找其他大報的印刷廠!」
這一句話戳到羅漢的最大的痛處。
「現在我告訴你找你的真正目地,你其實一直想听的是這個!」葉天說道。
羅漢被迫點頭,他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會說出怎樣的合作方式。
「我不跟別的印刷廠合作的原因,是我想獨家掌控這張報紙,我不需要別的合作伙伴,而你是唯一一個,用你的這些機器和你自己入股,成為信報有限公司的股東,佔股百分之十,並擔任這家公司的總經理!」葉天終于說到自己的目地,他到印刷廠已經花費了三個小時的時間。
羅漢在心里快速計算了一下,按照這個年輕人的計劃,當然前提是能實現他的計劃,自己每年收入將達到100萬,而自己這整個印刷廠如果倒閉清算,最好的情況也就是能賣到這個數,但是這個年輕人的計劃能實現嗎?
「不是香港信息報嗎?」嚴律師在後面好奇地指出客戶的語病。
「信報將是我們要開辦的第二家報刊,是一類財經日報!那是我們要開辦的真正的報紙,而信息報到時將成為它的子報!」葉天回頭向律師解釋了一下。
「你覺得這個條件能接受嗎?」葉天問正在思考的羅漢。
「百分之十二行嗎?」羅漢可憐巴巴地反問道,他沒有別的辦法,要麼倒閉,要麼跟著這個年輕人賭一把。
「可以!」葉天毫不猶豫答應道。
賭就賭了!羅漢那消沉已久的雄心壯志又回來了,他興奮地走到那台輪式印刷機前,狠狠地踢了一腳混凝土的基腳,回頭對葉天二人說道︰「你們知道嗎?這一年來,我做夢都想看到這台機器重新運轉起來!」
他看到的是葉天那溫暖的笑容,「這一天已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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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在嚴律師的協助下,用羅漢的名字注冊了信報有限公司,10天後,《香港信息報》創刊,第一期發行了5萬份。
而在這10天里,通過向文強和他的朋友幫忙,葉天把飛訊發行公司的業務擴展到九龍和新界,成立了5家飛訊分公司,這些地方參與到飛訊發行公司的報販準確數字是945家,運送業務從飛訊發行公司獨立出來,成立了快捷運送公司,並新購了60台卡車,新招聘了近百名司機,快捷運送公司還購買了五家汽車修理鋪,在港島、新界和九龍成立了三個汽車修理廠。
現在飛訊公司擁有超過1200家報攤,並在港府注冊了香港報販聯合會,成立了理事會,爭取到港府的支持,每家報攤分發到了由港府發放的經營牌照,賣報不再是一種零散、自發的行為,而這些報販的權益如果受到侵害,將由報販聯合會來為他們撐腰。
第二輪的發展是在10天後,吉奧食品也同時擴展到整個九龍和新界,成立了兩家分公司。每天生產的扒飯接近8萬份,扒飯種類擴大到10種。而在這個過程中,吉奧食品合並了三家食品廠,購買了十家鋪面,開始獨立于報攤運營。
1979年4月17號,在葉天踏足香港的50天內,葉天開辦的公司達到了42家,在後面成立的近40家公司,葉天沒有親自出面,他是通過書面委托書和中間人進行合作,成為這些公司的大股東,每一家公司他所佔的股份都超過百分之五十一。
而拿著這些委托書的除了莊律師和嚴律師,還有其他三名律師,這些律師之間彼此並不了解和認識,但是他們工作的方式幾乎一樣,因為他們接收到的葉天的指令十分清楚和不可改變,而他們只需要簡單的完成所有的法律文本,這是任何一個剛出道的律師都可以輕易勝任的。
當然前期需要的所有費用都通過銀行貸款進行,也只能通過貸款,事實上葉天當時身無分文,而貸款的期限都是一個月並做到了按期返還,而這些公司隨後產生的利潤到底是多少,只有葉天一個人清楚。
可憐的潘叔現在終于在堅尼道上的均利大廈租了兩間辦公室,掛起了飛訊發行公司和吉奧食品有限公司的牌子,如今這兩家公司業務已經擴展到整個香港,子公司幾十家。但是在葉天的限制下,潘總只聘請了一名秘書,潘勝再三要求,終于讓自己的遠房佷子潘炯文過來當了助理。
葉天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匯豐樓下的報攤,和和叔一塊賣報,並向過往的行人分發《香港信息報》。
讓和叔唯一奇怪的是,葉天在報攤前干得最多的是和匯豐樓下經過的每一個員工聊天,聊天的內容千奇百怪,慢慢的,差不多樓里的員工都和這個長相清秀的年輕人熟識了。
「和叔,這兩天去把居住證領了吧!」葉天提醒到,現在按照香港的政策,只要有擔保人(擁有兩家公司的潘勝是他們最好的擔保人),他們就可以領取居住證,過上幾年,他們就能夠擁有永久身份證明,這是每一個偷渡客夢寐以求的結果。
「好的,我一直盼著這一天!」和叔如今的賬戶里已經存入了將近20萬元,這兩家公司他都佔有股份,當然這一切都是葉天為他操辦的。「可是你怎麼還在猶豫呢?」
葉天居然不想去領取居住證,這一點,讓和叔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這個事情我還要好好考慮一下。」葉天回答道,其實近來了解到的各種信息,港府如今已經在考慮取消抵壘政策,整個70年代到達香港的偷渡客每年數以十萬計,這給香港的居住環境和治安帶來很大的隱患,也許過不了一年,港府將會采取更加嚴厲的遣返政策來應對日益壯大的偷渡現象。
「你的身體沒事嗎?要不去醫院看看吧!」葉天問道,這幾天,他發現和叔晚上經常會頭疼,好像發作起來很嚴重。
「呵呵,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了解。」和叔明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聊。
「和叔,我看你這段時間老是不開心,有什麼事嗎?」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個多月,但他已經把沉默寡言的和叔當作親人。
「可能是想家了吧,人上歲數了都戀家!」雖然身處繁華的都市,但和叔並沒有感覺到任何欣喜。
「跟我說說你的家鄉吧!」葉天也很好奇東巴族的生活方式。
一談到家鄉,和叔馬上神采奕奕,話也越來越多,家鄉的話題永遠也談不完一樣。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一輛轎車停在街角的對面,里面坐了三個人,正觀察著這個報攤一老一小。
「阿龍,搞清楚了,那個年輕人就是李剛?」坐在後座的胖子問道。
「老板,沒錯!就是他搶了咱們的生意!」副駕駛上的人回答道。
胖子仔細打量了一下葉天,看不出這個人有什麼厲害的地方。
「老板,是現在動手嗎?」阿龍問道,從兜里掏出一把手槍,上膛打開保險。
「先跟兩天,換個別的地方動手,這里是匯豐樓下,造成的影響太大!」後座的胖子很謹慎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