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煙奔過去,一把抱住欣喜之中的藍襖婦人。
「娘,這孩子是誰呀?」竹煙轉頭望向眨巴著大眼楮的俊俏男孩。
那是一個極為漂亮的孩子,像星辰一般的眸子忽閃忽閃的,酒釀團子似的胖嘟嘟的小臉上綻著兩霞紅暈,讓竹煙心底泛起了一絲漣漪,自己未曾謀過面的弟弟要是還在世的話也該這麼大了。
自己不是一個好姐姐,這麼多年也沒有去尋找,愧對父皇和母後,更愧對于心。
這三年,自己只想著把武功練好,醫術學精,卻忽略了那個失蹤三年的親弟弟。
是積壓在心底的仇恨,迷失了自己的心志,這三年,她從未對任何人表露過心跡,那張看似平淡的絕美容顏下,原來藏著一顆深不可測的心,她要找出害得自己一家親人離散,陰陽兩隔的那個幕後黑手。
她要笑著看他的仇人倒在她腳下,哪怕是那個冷血帝王——修恆!
她不怨天,不怨地,只怨自己曾經太天真,什麼事都不去多想,她把世人都想的太美好了。
「煙姐姐,干娘天天念叨你,你可算回來了,我叫雪竹風,白雪的雪,竹林的竹,雲淡風輕的風。」藍衣小童介紹著自己。
藍衣小童的話語打斷了陷入沉思之中的白衣女子,竹煙尷尬的拍了拍藍衣小童的肩膀。
外面炊煙裊裊,室內一片和諧,藍襖婦人在廚房忙著準備飯菜,竹煙想要過去幫忙卻被藍衣小童拉著講著著趣事佚聞,竹煙便蹲在門口逗著藍衣小童玩耍。
一會的工夫,三人圍坐在桌前,吃著可口的飯菜。
「煙姐姐,雪竹連大哥哥是你師傅吧?」竹風笑咪咪的說。
竹煙垂眸點頭。
「竹風是你師傅三年前在蜀國救的,父母雙亡,無依無靠的,就讓為娘的幫著撫養了,他這名字也是雪公子幫著取的。」
這麼小的孩子就父母雙亡,成了孤兒,竹煙望著那可愛的小童,不禁伸手捏了捏「酒釀團子」的小臉。
一頓全家團圓的午飯就這樣過去了,
午後。
溫暖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槐樹葉子,灑落在一抹白影之上,柔柔的風偶爾吹過,搖曳著枝條,將樹葉兒吹出簌簌的輕響,而細長的枝條像一個個身行婀娜,豐姿綽約的舞者在風中優美的舞蹈。
陽光照耀下,白衣女子手白勝雪,膚如凝脂,眼如秋水,澄澈清亮,玉頰微瘦,眉彎鼻挺,揚唇笑時左頰上淺淺一個梨渦,傾國傾城。
「煙兒,今年十六了,該找婆家了。王阿婆是……」一道藍影飄至,打斷了凝神的白衣女子。
「娘——」白衣女子故意拉了長音,似撒嬌的打斷了藍襖女人的話語。
「娘是希望你將來幸福,過普通老百姓的生活,雖然粗茶淡飯,只要幸福就好!」藍襖女人眼底泛著希望的光芒,也許這種生活是她以前所不屑的,但只有經歷了滄桑的女人才會明白其中的真諦,譬如藍襖女人自己。
「娘,煙兒還小,還不想嫁人!」白衣女子想了半天,還是用一種比較老土的托詞對付著,她可不想嫁人,她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