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的從男人的身上移開,將枕頭拽好,重新枕回去,動作雖輕,卻扯動了傷口,她申吟出聲。
男人一聲輕笑︰「你不閑費事啊?便宜都讓你佔了,瞧瞧我這腿都已經麻痹了。」
竹煙暗罵,惡人先告狀。
伸拳欲揮,遭了,大事不妙,傷口卻該死的痛癢起來,她知道不該,也不知道那男人到底讓人給她上過什麼東西,忍不住伸手去抓……
手還沒踫到衣裳,卻被男人擒了雙手︰「大理國進貢的上好白藥粉,對外傷猶為有效,就那麼一瓶,全給你用上了,這能不癢吧。」
她狠狠盯了他一眼,掙月兌了鉗制︰「這傷口不會是你給我上的藥吧。」
男人冷哼一聲,冷冷的道︰「是宮中的醫女。」瞥見某女偷偷伸手去撓那傷口,凶惡的道︰「這藥上了會癢,但很見效,好的快,撓吧,最好留個難看死人的大疤。」
竹煙被他一窒,溜出去的手卻縮了回來,可實在癢得痛苦,死盯著他,咬了咬牙,裝做伸手去拿東西,雙手迅速地往傷口上一抓,輕吸幾口氣︰「那就好,不過這地方留疤也不怕,反正沒人看見。」
男人氣急,雙手凌空一抓,迅速地擒了她的雙手。
她只好轉回來,試圖掙了掙,掙不月兌又拉扯到傷口,疼得她倒抽了口冷氣,不敢再動。
一絲狐疑,不知何時起,自己的內力似乎在逐漸減退,不知道是男人的手勁太大還是自己的氣力不夠,感覺那雙手的勁道好大。
昨日,那城牆雖高,但憑自己的輕功,足可以迅速逃離,可是最後——
一絲不安涌上心頭。
修恆一臉邪惡壞笑︰「活該!」伸出左臂遞到竹煙面前。
竹煙輕「哼」一聲,指著修恆的手臂︰「這是做什麼,難道讓我吃上一口?」
男人一臉興奮,如同俞伯牙踫上鐘子期,一臉知音相︰「就是讓你咬的,忍不住癢就來吧。」
女子抱緊男人粗壯的手臂,也不惜力,一口下去。
油燈昏暗,卻仍能看到他手臂上整齊的一排牙印兒,還微微滲著血液。
竹煙心頭一軟,怔楞半晌,連男人翻身下床,徑直走出殿外也未覺察,神思恍惚中,卻促不及防被男人捏著鼻子灌進一碗湯藥。
女子來不及出聲制止,嗆的咳出聲來。
頓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苦澀味。
竹煙發彪︰「醫女不是已經給我上了藥嗎,還喝這干麻?苦死人了。」
男人微微一怔,放下藥碗,多少年了還頭一次被個女人批評,雙唇一抿,冷聲道︰「那你還不死。」
竹煙面無表情的瞟了眼放在榻旁案上的碗,沒好氣的說︰「那藥那麼苦,能喝嗎?要不你喝口試試。」
男人邪笑︰「我又沒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