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如鉤,星河明滅,俱倒映在浩浩黃水河中。
一身雪衣男子與一身玄衣男子立于船頭,在兩岸風景輕疾後退時,二人四下張望。
一名年輕少年自船艙出來,端了兩杯熱茶,分別遞到二人手中︰「皇上,這是您喜歡的君山銀針。」少年說完將茶杯放到修恆面前,轉身又將另一杯茶遞給雪衣男子︰「師傅,這是你喜歡的百花釀。」
修恆伸手接過杯盞,抿了一口,眸光依舊掃視河面,雪竹連淺啖一口,鳳眸微睜,也少了幾分妖媚,難得多了幾分正常。
秦子默見二人不語,終于忍不住出聲︰「師傅,你說小師妹,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這可怎麼辦才好,要不要,求皇上派兵搜援,我真有些害怕。小師妹還那麼年輕,不會就……」
「住口!」
不等雪竹連說話,一直沉默不語的修恆厲聲打住子默的話,微一停頓,眸光忽的發亮,道︰「她不會出事的。」
「是的,她不會出事,師傅我還沒幫她解毒,她怎麼可以死。」雪竹連鳳眸輕揚,狠狠地垂下睫毛,忽的打開,猶如蝴蝶掀翅,蜻蜓點水。
某人招來修恆狠狠的一記白眼︰「要不是竹煙在牢里喝了你做過手腳的水,她怎麼可能沒了武功,你廢了她的武功,又將她敲暈掠走,你是何居心?她在朕的身邊決不會出事,是你,是你,是你害的竹煙!」修恆越說越激動,伸手掐住雪竹連的脖子,力道漸大。
「子默,看你師傅我讓人欺負,還不過來幫我把……那……家伙……敲……暈!」雪竹連被修恆掐的吃痛難忍,幾乎喘不過氣,後面的話幾乎像蚊子叫。
「師傅,你好歹也是天下第一的武林高手,估計死不了的,就不用我出手了啊。」子默絲毫沒有為雪竹連擔心的樣子,繼續道︰「師傅,你說,誰讓你當年不教我武功,害得我當日保護不了小師妹,害得小師妹現在下落不明,她一個女孩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子默語調漸淒厲難已出聲,用袖子擦了兩下不知何時冒出的鼻涕水,瞪上雪竹連︰「皇上,你就把他掐死吧,反正小師妹是找不回來了。」
「你……」雪竹連用牙縫擠出一個字,這徒弟他是白養了,今生不死,一定要好好修理一下他,轉頭正視修恆,只見修恆眸色愈戾,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一分,終于決定不再做無謂的掙扎,認命算了,閉上眼楮。
東方已經泛出魚肚白,太陽就隱在那片初亮之下,正所謂是︰太陽初出光赫赫,千山萬山如火發。一輪頃刻上天衢,逐退群星與殘月。
「師傅,前面似乎有艘小船,形跡可疑,我們要不要跟上去。」子默無意間瞥見距離他們不遠處一記黑影"嗖"的一下如離弦之箭掠過,很有職業精神的提醒修恆和雪竹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