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天地之種一出世,東華帝君大弟子秦雄與西華帝君的妹妹西華芷雙雙殉命。聖後本是聖界半主,無奈被聖界之主天尊大人打得差點送命,于是逃到三界,已經潛居了一千八百年,此次為奪天地之種,暴露了她欲霸三界的野心。因被對手所傷,只得就此作罷,隱入黑風山,等待時機!
那朵百合花被雪光帶入雪幽山,雪幽山的主人正是韓郁兒。她盜來百合花,無非想借其之力來日誅殺穆霸天。為了讓她完全听命于自己,韓郁兒斬斷百合花的情絲,化為三條絕線,封在百合花的身上。而被偷的嬰兒,早就被她丟在了黑風山……
冷冷清清的雪幽山白雪綿延,那朵天地之種百合花早已修煉了一千八百年,而今被撂在雪幽山,寒玉為骨雪為魂,情絲已盡傲天成!潔白的百合花,冷清的骨魂,正在一點點完善她最後的幻化……
空空闊闊的天之涯海之角正在容納著那朵天地之種郁金香,吸納著天地的靈氣!
春去秋來,雲卷雲舒,冰消草長,年年歲歲。晃眼,人間,已過去十八個春秋!
突然有一天,天地飛沙走石,人間翻江倒海,天庭搖之不定。眾仙家立即前往凌霄寶殿。
太上老君啟道︰「陛下,不知人間發生何事,微臣立即前去查明!」玉帝以萬年不變的冷凝說︰「眾仙卿不必驚慌,此為天地之種幻化成人,致使三界不寧!」
太上老君道︰「陛下,那是否讓微臣請二位公主上天,拜賜仙位呢?」「不必!」玉帝道,「聖後于一千八百年前已暴露她的野心,想必她欲對三界動手了,二位公主與聖後靈力相克,你去派二位公主下凡,先靜觀聖後動態,再做定奪!」「是,微臣告退!」太上老君離開凌霄寶殿,轉身掐指算道︰「不對,不對啊!」再回身瞧瞧冷凝的寶殿,若有所思……
只听下界「轟」地一聲,當年被拋在天之涯海之角的郁金香已經幻化成人,一位身著粉裳的仙子從天而降,她高貴不凡,秀媚的雙眼透著天地的靈氣。眉目如畫,韻致天成。烏黑的發髻上別著一根純玉釵。這便是郁金香的化身——天仙公主!
又只听「轟」地一聲,那朵盛開在雪幽山的百合花也幻化成人,煙雲籠罩中,一位身著雪白衣裳的仙子盈盈走出。襲一身冷氣,挾滿身傲氣。黛眉如遠山,妙目似碧清。冰肌玉骨,冷傲月兌俗。以玉為魂,以雪為骨,傾國傾城之姿。那烏黑的發髻同樣別著一根純玉釵!她便是百合花的化身——凝幽公主!
所謂「一界不容二主」。兩位公主,同是天地之種,當然各不相讓。二位自修煉之日起,就暗中較勁。如今,幻化成人,一見面,便打個天昏地暗。
天仙以郁金香為劍,凝幽以百合花作劍,只見天上人間出現紅白兩道光,紅白交錯,不分上下。凝幽將劍一指,百合花箭一般飛出,直逼天仙;天仙躲開,百合花飛彈進江里,翻騰咆哮的江水被鎮住了。天仙的飛彈郁金香飛進海里,怒吼的海水也降服了。
二位正準備再斗時,一道金光閃來,將她們分開。定楮一看,原來是太上老君!
「參見二位公主!」太上老君自雲端而下,連忙行禮。
「免了吧。」凝幽語氣較淡,天仙則不理睬。
太上老君見此情景,又道︰「二位公主,微臣奉玉帝旨意,特派二位公主臨凡一趟,靜觀聖後動態,適時擒拿聖後!」凝幽淡淡地凝眉,道︰「太上老君,天庭有無數天兵天將,捉拿聖後可是大事,為何只派我們二人呢?」老君言道︰「公主有所不知,聖後已與三界天地氣息相順,唯有二位公主靈力與之相克,所以捉拿聖後一事,非得由二位公主親自去辦!」
「是嗎?」天仙娥眉一揚,「好啊,那本公主就下凡玩玩,可本公主好歹與玉帝平起平坐,總不至于讓我們隨意在人間奔走吧。」。
「當然不會。」老君笑道,「二位公主下界後,玉帝會派人在穆府接應你們。」
「穆府?那是什麼地方?」天仙問。
「哦,穆府乃三界的人間聖地。穆霸天是菩提祖師的三徒弟,他曾對天庭有功,所以,穆府也算是‘神仙之地’,公主,老臣言盡于此,老臣告退!」一束金光閃來,不等天仙再問,老君已不見了。
天仙與凝幽冷冷地對峙了一會兒,彼時,天朗氣清,人間已恢復安寧。山巒靜謐,空山鳥語。兩位絕代風華的仙子,在眼神的爭斗中靜立。最後,天仙終于開口了︰「我說凝幽啊,要不咱們不用仙法,看誰先到穆府,如何?」凝幽長長的眼睫投下羽扇似的陰影,目中寒氣縈縈,沉吟道︰「一言為定!」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凝幽走入了一片幽暗的樹林。沒有月亮,到處都是黑漆漆的,如在冥界一樣。凝幽邁著輕盈的腳步,她的身上自動放出光芒,為她指路。空寂的樹林中,唯見幽幽的白光在前行。
「啊。」凝幽一個沒留神,一腳踏空,跌入了一個深坑。正待她想飛上去時,突然想起與天仙的約定——不可動用仙術。她只好靜靜地待在黑漆漆的坑中,身上放出的白光照亮了周圍,她只見坑上一排森森的樹,她冷眼心想︰「不動用仙術,我該如何上去?」靜靜地沉思著,卻也無計可施。
不遠處,正走來一對青年男女,男的身背竹簍,手提閃閃的燈籠,女的欣然相隨。時不時的听見少年道一句︰「表妹,都怪你,偏要跟來。要不我早就到家了。這會兒回去你不被姑父罵才怪。」少女一努嘴,笑道︰「怕什麼,表哥,我是來幫你采藥的,要不是我你今天能采到這麼多藥嗎。爹才不會罵我呢。」正說著,那少年忽見前方有光芒一閃一閃的,便禁止少女出聲,輕輕地提了燈籠,走她近了前。
少年驚訝了,但見坑中有位渾身放光的女子。凝幽很是窘迫,堂堂一個與玉帝平起平坐的仙如今竟被一個坑給困住了,若非與天仙打賭,她早就飛了上去。但見有人提了燈籠過來,她身上的光芒自動消失了。冷冷地立于坑中,不語。
「姑娘,三更半夜的,你怎麼一個人在坑中?」少年溫雅謙和,探著身子問。
凝幽本不想與之答話,可無奈此刻不借助他人力量,自己又能如何呢,便淡淡地說︰「我迷路了。」
只听少年向後喊︰「表妹,快過來幫忙。」少女應了一聲,道︰「怎麼了,表哥?」少年道︰「你幫我把竹簍背好,有位姑娘掉進坑中,我得救她。」一听這話,凝幽心下不覺好笑,救?她凝幽還需要別人救嗎?不過始終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如冰雕一般。
不一會兒,但見少年放下一條長繩,垂至坑底,只听上面的少年喊道︰「姑娘,你快拉住繩子,我拉你上來。」凝幽便借長繩飛了上去,心想,不算違背約定。
在少年驚艷的目光中,凝幽飛了上來。
少年見凝幽這般,知其必非凡人,不覺細細一看,心中頗有悸動。此女子超凡月兌俗,外表清艷自不必說,當那眉間的傲氣與冷凝便足以震懾他人,少年輕輕地盯著凝幽看了一會兒,在踫到凝幽冰冷的目光後,方醒悟過來,謙謙而道︰「姑娘,你這是要去哪兒?」凝幽一直目下無塵,根本沒理睬二人,上來後連謝字也沒有,徑直轉身便走。少年急忙上前,道︰「姑娘,要不你提著這燈籠吧,路上太黑。」言畢,他忽然想了起來,這姑娘身放光芒,且會飛,定非凡人。還會怕黑嗎?一時竟語塞,不再開口。凝幽淡淡地不接口,轉身,只留下一個冰冷的背影。
少女笑道︰「表哥,那姐姐好美啊。不過,她怎麼不笑呢?」少年望著凝幽清艷冷冰的背影,沉吟道︰「世人都有難解的一面。好了,快走吧,不然,姑父真得罰我們了。」少女嬌俏地應了一聲,尾隨了。
這天仙也迷路了,巍峨的高山阻擋了她的去處。她本來想用仙術,一想又不可食言,只好一步步往上爬,可剛爬到一半,便掉了下來,還好是仙體,否則,只怕粉身碎骨了。
「豈有此理。」天仙渾身吃痛,一拍灰塵,「本公主竟然在荒山野嶺受罪。本公主不干了。我偏要用仙術!」正待使用,又自語道︰「不行,我要是不守信用,凝幽一定會笑我!哼!我就不相信沒人救我。」她清淺一笑,對著天空,高傲地喊︰「天上的神仙,你們若再不搭救本公主本公主跟你們沒完!」話音剛落,但見一位美麗溫柔的仙子出現在天仙面前。她舉止莊重,神態優雅。月白的紗衣更襯托出她的靜謐與嫵媚。
「天仙公主。玉帝特命我前來接應公主。」她盈盈微笑。
「你是誰啊?」天仙負手而立,睨了她一眼。
「織雪。「她輕輕答道,不失端莊。
「本公主只听過有個叫織女的,織雪嘛,我可不知道。對了,你快帶我去穆府,我可不想輸給凝幽。」天仙神情嚴肅,但見織雪溫婉地一揮衣袖,天仙只覺眼前一亮,一座氣勢恢宏的府邸出現在她們面前。朱門高懸,燙著「穆府」兩個金光閃閃的大字。琉璃圍牆,飛檐翹角,門庭深闊,不愧為「人間聖地」。
天仙一邊驚嘆,一邊得意仰著美麗的臉龐,說︰「哼,我看你凝幽拿什麼跟我斗!」
「是嗎?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誰輸了。」背後,傳來凝幽淡淡的嘲諷。
天仙一回頭,表情尷尬︰「我們同時到達的。」
「你借助別人力量,還算贏了?」凝幽冷冷的質問。
天仙不語,正在沉默之際,穆府的正門突然開了,緊接著,走出一位須發皆黑,凜然灑月兌的散仙,拜道︰「穆霸天拜見二位公主,織雪仙子。」
「免了吧。」凝幽道。天仙立即駁斥︰「什麼免了,這話應該我說吧。」凝幽不答她,穆霸天欠身道︰「三位仙子,請!」
一進穆府,凝幽只覺有紫氣東來之感。亭台樓閣,水榭花坊,飛檐翹塔,虹橋彎彎。這地方果然氣派。
穆霸天引三人進了正殿坐談。正殿風格韻致,古樸典雅。凝幽與天仙上座,織雪又坐,穆霸天右下坐。
上茶,輕品,接著便進入正題。
穆霸天道︰「三位仙子的來意,老夫已經知曉。但不知三位仙子有何妙計,對付聖後。「天仙正要接話,凝幽先道︰「我們也是初到人間,想先靜觀其變。」天仙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凝幽只當沒看見,又說︰「穆老爺,我下凡之時,曾經過妖界,听到關于雪凝玉的事兒,這雪凝玉是何神物?」
「是這樣的。」穆霸天答,「雪凝玉是天地的聖物,曾與一千八百年前在三界誕生……」
「一千八百年前?不正是我與凝幽才修煉的時候嗎?」天仙岔道。
「是啊,聖後正是一千八百年前離開聖界,逃到三界。想得到雪凝玉,這雪凝玉有兩塊,皆晶瑩剔透。一塊刻著郁金香,一塊刻著百合花。只要將它們合並,就擁有至高無上的法力,統一三界,指日可待。」穆霸天解釋道,「只可惜老夫也只是道听途說,雪凝玉究竟在哪,我也不知道。只有找到它,才可戰勝聖後。」
凝幽道︰「如此說來,我們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雪凝玉,再作定奪。」
「說得好听。」天仙諷道,「三界如此之大,上哪兒去找?」
「你們與它們有緣,定會找到的。」織雪終于開了口。
一語未了,忽听家丁報道︰「老爺表少爺回來了。」
「哦?他怎麼才回來?」穆霸天負手而立,「請他進來,對了,小姐呢?」
「小姐回夫人房中了。」家丁退下後,凝幽站起身,道︰「既有客人,我等也不便打擾了。」正待折身,卻被穆霸天叫住︰「仙子留步!你們今後還要在府中多住些日子,多認識一兩個人也無妨嘛。」話音剛落,便听到一陣矯健的腳步聲,接著便走進一位風度翩翩的少年來,但見他襲一身白衣,氣宇軒昂。墨眉如劍,星眸溫厚,儒雅的微笑含于唇邊,俊逸的身形似若天人。眉間凜然,眼神水潤。這便是秦雄與西華芷之子——秦天璘,也正是當晚救凝幽之人。不愧是三界第三大美人的兒子!
凝幽見之,當即便認出了,心下微微吃驚,倒不是驚其天人之態,而是自己真的借助穆府人的力量到了這里,只是她表面仍似玉雕冰刻,不動聲色。
「姑父,佷兒剛剛……」卻見秦天璘還未說完,就被穆霸天打斷︰「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來,姑父給你引見幾位仙子。」秦天璘自幼便知道他的姑父乃是散仙,仙家道友常來拜會,只是今日這般隆重,他卻不曾料到。秦天璘早已見殿中多了幾位仙。穆霸天一邊引見,一邊道︰「這是我佷兒,秦天璘。」
「見過幾位仙子。」他謙謙有禮,雙手抱拳,微微欠身,待及他目光無意中掃過凝幽時,不覺驚住了,原來自己救的真是仙啊!一時失口道︰「姑娘,你怎麼也在這兒?」凝幽一時語塞,淡淡地不接口。
「怎麼,你見過她?」天仙饒有興趣。
「當晚,這位姑娘……哦不,仙子,落入坑中……」不等天璘言完,天仙搶道︰「你救了她?」
天璘看了一眼凝幽,輕笑道︰「不算救,只不過幫了一把。」凝幽面色訕訕的,冷冷地垂下羽扇似的眼睫。
天仙得意地看著凝幽,道︰「凝幽啊凝幽,想不到你也是靠凡人的力量才來到穆府啊,我還以為……」
「你說夠了沒有?」凝幽冷聲問道。
不夠。你能把我怎麼樣?」天仙挑釁道。
秦天璘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才引得二位公主如此生氣,
正待相勸,突然,耳邊傳來一女子的輕喚聲︰「表哥。」天璘回眸張望,但見他表妹躲在珠簾後,向他招手,示意他過去。天璘悄悄過去,壓低聲音︰「干嘛?」
「噓!」穆鳥雪眨了眨純淨的大眼,「表哥,你闖禍啦!」
「什麼?我怎麼了?」秦天璘一臉茫然。
「你知道她們是誰嗎?那個穿白衣的我們救的那位姐姐是天地之種——凝幽公主;那個穿紅衣的是天地之種——天仙公主。」穆鳥雪一臉純真。
「原來,她們不是一般的仙啊!」天璘驚笑道。
「當然啦!要不我爹怎麼奉他為上賓啊!好了,我該走了,一會兒我娘知道我來前殿了,肯定會罵我的。」鳥雪吐了吐舌頭,跑開了。秦天璘望著可愛的表妹,不覺笑了,但一想到惹得二位公主不高興,正想如何回前殿解釋,卻發現眾人早已散開了。
他只好準備回房了,卻巧,路過涼月亭時,卻听一縷雅致的琴音飄了過來。
秦天璘自幼便通曉音律,但听這琴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余音裊裊,不絕于縷。卻分明包含著冷淡與憂愁。
皓月當空,若水似霧。
他不覺定了定神,走至亭旁一拱橋邊,立定,映入眼簾的竟是凝幽彈琴的背影。
清清淡淡的背影,悠悠揚揚的琴聲,以及那冷凝的絕世之姿就這樣闖入天璘的心中。他自小便接觸一些散仙,神仙,見過的仙子也不勝枚舉,不知為什麼,他偏偏對眼前的凝幽仙子有種特別的感覺,說不清是什麼,他有一種想親近她的感覺。從琴音里,他深知眼前的這位公主並不開心,以冷漠來隔絕塵世。這是他從來沒遇到過的,他所接觸的仙,大都一副逍遙之態,而眼前的這位,倒是滿月復愁心。不解!秦天璘突然很想幫她,一直以來,他以助人為快樂之本為豪,自幼研習草藥,也治病救人,懷有一顆仁義之心。他卻不知,一生一眼,一眼一生。眼前的這位仙子,將使他以後的人生發生多大的變化,只是多年後,憶及初見,總有一種淡淡的欣慰。
那琴音掠過池面,池面激起一層光波,隨即,池中便長出了龍鱗花,朵朵純白晶瑩,含苞待放。在月光的沐浴下,更添幾分神秘。秦天璘從未听過如此天籟之音,一時竟陶醉了。
凝幽似乎發覺身後有人,琴音立停,便見兩根琴弦飛了出去,直射秦天璘。秦天璘一驚,不覺後退一步,身上自動放出一股靈光,擋住琴弦。凝幽這才回眸,不覺一驚,竟是他?
凝幽冷冷地起身,抽回琴弦,天璘身上的靈光也自動消失了。
天璘定了定神但見凝幽冷冷地盯著他,他尷尬一笑,道︰「仙子,在下冒昧了。」
凝幽道︰「你不是凡人嗎?為何身上會有靈光?」天璘輕笑道︰「這個,我也不知。可能因為我是散仙之後吧!」「你雙親是……?」凝幽總覺得並非這樣簡單,便問了一句。
「家父乃東華山大弟子秦雄,家母是西華帝君的妹妹西華芷。」秦天璘一字一句,每每憶及早逝的雙親,他的心里總不是滋味。
凝幽听到這兩個名字,怔了一下,仿佛看到當年秦氏夫婦舍身護主的事,仿佛又沒經歷過這些。冷眉微蹙,不覺心就痛了起來,她以手按胸,倒退一步,此刻秀眉緊蹙,似很是痛苦。
「凝幽公主,你怎麼了?」天璘正要過去,卻听凝幽冷冷喝道︰「不要過來!」天璘只好止步。神色焦慮而關切。
「究竟是怎麼回事?」凝幽靠坐在亭欄旁,眉目漸漸舒展,手扶欄桿,心下想︰「為什麼我會看到那一幕呢?好像是我親身經歷的一樣。可是,師父明明說她是我的守護使者。但,為何我的腦海一片空白,反倒有秦雄夫婦的樣貌?怎麼會這樣?」
天璘見凝幽獨自倚欄發呆,神情冷清,不好再言語,便道︰「公主好些了嗎?在下先行告退了。」他淡淡地凝視了她一眼,卻見她不冷不熱,只好轉身離開了。
凝幽在房中打坐了一夜,硬是想不通為何她會見到那場大戰,自己為何會心痛。就這樣,迷迷糊糊過了一宿。
次日清晨,她起身推門,準備在府里走走,剛開門,但見溫雅謙和的秦天璘正手捧一個白瓷罐,立在門口,一見凝幽出來,他溫和一笑,道︰「凝幽公主,你好點了嗎?」凝幽也不看他,淡淡問︰「你怎麼在這?」
天璘將白瓷罐遞過去,凝幽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冷道︰「你干什麼?」天璘解釋道︰「昨夜見公主心痛,我特地做了一罐‘聖水冰糖雪參’,當我想送給公主服用時,卻發現你已就寢,只好等到現在才交與你。」
「我不喝凡間之物!」凝幽淡淡一答。
「聖水冰糖雪參並非凡間之物,它是我秦家祖傳秘方。據傳,當年是從素仙山求得的。能讓人體質輕靈,緩痛祛憂。」秦天璘情意切切,十分真誠。
凝幽心下並無波瀾,她淡淡一揮手,那罐自動飛了進去,一聲「謝」字也沒有,只留下一個清絕的背影。
秦天璘見凝幽接受了雪參,心下有些開心,不覺想︰「她為何不笑呢?」彼時,旭日噴薄著燦爛,穆府一片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