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你個童卯卯我掐死你啊!」肖潔從沙發上騰的跳起來,直撲卯卯而去。卯卯趕緊將手里的一個小牛皮盒子遞到她跟前,「喏,給你的。」
肖潔拿過盒子,打開一看是一條充滿蘇格蘭風情的絲巾,她拿出那方絲巾,在脖子上打了個結,白著狼眼問卯卯︰「怎麼樣?」
「老氣橫秋。」
「你也覺得啊。」肖潔把絲巾摘下,「回去給我媽戴剛好。」
「你媽瞧得上這便宜貨?」肖潔她媽的眼光那也是國際化的,愣是一邊頂著她使館夫人的官餃一邊自己把時裝company經營的有聲有色。
「可不?我媽說你眼光比我好。」肖潔喃喃著將絲巾收了起來放進盒子里。
「你媽說的是實話。我一向欣賞你媽的誠實。」
「童卯卯,行啊你,越來越得澀了。」
「可不,跟你肖家大小姐一起的,不得瑟點撐得起您台子麼?」
「謝謝你啊,都這會兒了還記得給我老肖家撐台子,趕明兒我叫我爸接待您一回?」
「在哪兒?駐英使館?」卯卯眼楮一亮,倆眼瞪的跟黃鼠狼邂逅到雞似的。
「想得美。」肖潔橫她一眼,「那是你想去就能去的?本小姐去還得申報呢?」
「那算了。」卯卯懨懨。
「你是想趁機去見那混蛋吧?」肖潔一語道中她的心思。他們有多久未見了?一年多,快兩年了。
「甭跟我提那個人啊。」卯卯的表情像是被非禮過的一樣。
「哎,我說童卯卯,你丟不丟人啊,都幾輩子前的事兒了,別那麼較真好不好……」
公寓里,童卯卯跟肖潔你一言我一語的,互不甘拜下風,卯上了,拌上了。
台燈下,顧銘俯身坐在那張畸形的繪畫桌前握著手里的彩筆在白紙上涂涂畫畫。下一季的主流色就從這次再聖安城看見的風情開始。
他畫著畫著,伸手拿土紅色的彩筆時瞥見了他放置在水晶盤子里的一張20英鎊、兩張10英鎊和一張5英鎊的紙幣。台燈下的彩色紙幣上,伊麗莎白女王正優雅的抿著嘴角微微笑。
原來顧銘這兩個字在她眼里不過只值45英鎊。
在這個世界爭著搶著要這個名字做logo的時代里,竟然有這麼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用區區45英鎊錢在倫敦的大街上買走了他的自尊和價值。
童卯卯,的確夠囂張。
在那些靚麗的國際名模中間,他怎麼也算是一個年輕有為21世紀不可多得的男人,但那個叫童卯卯的女人卻可以在那麼漫長的火車上旅途中跟他玩起了‘沉默是金’的游戲。
他記得每回只要在旅途里遇見的女人,沒有幾個不被他身上散發出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牢牢攥住的。
她是想跟他玩貓捉老鼠,還是欲擒故縱?
幾天後,顧銘在他設計公司的樓下大廳里遇見了正和一個老外一起的童卯卯。她看見顧銘的時候也是略微的一驚。
事後,卯卯才知道自己這次工作的對象竟然是顧銘的客戶。
生意談妥後,顧銘很客氣的請老外跟卯卯吃飯。同樣的一頓飯功夫里,童卯卯過的像兩個世紀那麼漫長。
在結束了兩個世紀的跋涉後,卯卯拎著她的外套像個越獄的犯人一樣逃出了酒店。可她還沒來得及撤離出核反應區,就又被顧銘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