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再不回去我怕一會兒我扛不了她回家。」卯卯拿起包指了指坐在沙發上傻笑的肖潔對鄧說道。「走了,回去,趕明兒再接著玩。」她扶起肖潔,異常吃力。肖潔也是痴痴呵呵的,「還早啊,再玩會兒?」她醺然的笑,把臉靠在沙發上。
「還早,再玩天都該亮了。」卯卯嘟喃著,琢磨外頭的雨不知道停了沒有。
肖潔踉蹌的直起身,一只手耷拉到鄧肩上,拍了拍他,「那我們改天再玩。」說完,她微眯著好看的丹鳳眼,雙眼迷蒙的對著鄧便是笑了一笑。
鄧欲言又止的看著她,又轉向顧銘。隨即,顧銘拉住卯卯的手臂,轉身就對肖潔笑道,「行了,你們接著玩。我負責送她回去。」
「誒?」卯卯回身看顧銘,沒搞錯吧,「為什麼要你送我回去?我跟肖潔一起回就是了,不勞煩你。」
「廢話少說,跟我走就是。」顧銘對肖潔和鄧笑了一下就不管卯卯死命掙扎硬是把她拉走。卯卯掙扎著,卻始終沒能敵得過那雙強有力的魔爪。出了門,卯卯坐在副駕駛位置,漲紅著臉問,「你干嘛?我有說要與你一起走麼?」
顧銘發動車,沒搭理她。
「問你話呢!」她又問。
「你就連那麼點眼見力都不具備?」他轉動方向盤,眼神沒在她身上多停留片刻。
眼見力?「什麼眼見力?」卯卯不懂。回個家還需要什麼眼見力?
顧銘覺得不被童卯卯氣死是自己命大。那是談過那麼多年戀愛女人該有的表現嗎?「童小姐,你確定你真談過七年戀愛?」
「你怎麼知道我談了七年戀愛?」卯卯繃直身體問。她沒記得有跟他說過自己的事,而且還是她最不願意提起的私事。
「啊,」顧銘顯然一愣,隨即轉口,「人活著一定得會看眼色。尤其是這個社會,一旦失去這點基本生存能力,你會活的比別人吃力又不討好。剛才你要把肖潔帶回去,鄧非得把你恨死。」
卯卯盯著他的側臉看,「我問你怎麼知道我跟齊的事?」她一臉把他的長篇大論完全忽視的模樣。
「你自己說的。」他很平靜的回答。「就像現在,你自己說你跟齊,本來我都不知道那男的叫什麼。」顧銘的嘴邊掛著一抹深深的笑。
卯卯不說話,覺得酒的後勁漸漸逼上身來。她望著窗外,雨都停了。街上還彌散著一層薄薄的霧氣,能見度大約三百米左右。忽然她想起《霧都孤兒》。
好長一段時間,他們倆都沒說話,隨著沉默一起沉陷下去。卯卯什麼都不想說,只覺得嘴巴很干。而在一邊的顧銘卻象是在醞釀什麼。等到車進來了他們住的那個街區,顧銘終于開口了,好像不說就再也沒機會了。「人不能活在過去里,過去的就應該讓他過去。」
因為他難得這麼有人情味的一句話,所以也換回了卯卯更有人情味兒的一句話,她轉臉說︰「有些事,不是說能過去就能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