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推開面前關著的門,里面的人一點兒也不受影響,一個人喝著酒,時不時還吟誦幾首小詩,這日子甭提有多樂滋。
夏侯寧雙手握拳垂在兩側,墨色的錦衣被門外吹起的風揚起了衣袂,身後墨發也在風中飄揚,整個人的感覺是那麼的飄渺。
走進房門,放輕了腳步聲,在小桌子邊停下,紫眸盯著坐在桌邊的老人,拱手恭敬道︰「老人家可是聖手神醫鐘樂?」
「……」
房間里一陣安靜,對方並未回答他。
夏侯寧繼續道︰「若老人家是聖手神醫,還請。」
「不是,誰告訴你老夫是什麼聖手什麼神醫,那個勞什子神醫已經死了,早在十多年前就死了,你回去吧!」老人看都不看夏侯寧一眼,繼續喝著酒,全當身邊的人不存在。
「還請神醫施以援手,救一位姑娘,神醫有什麼要求,在下都可以答應」夏侯寧懇求的說道。
老人終于停下了喝酒的動作,轉過頭看向了夏侯寧,笑眯眯道︰「她是你什麼人啊?能讓寧王不惜做出如此的犧牲。」
夏侯寧閃過一瞬間的復雜眼神,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老人的話,說道︰「她是在下的一位朋友,在王府中了毒,在下自然推卸不了責任。」
「那是你的責任可不是老夫的。」
「神醫不願意救治一個無辜的人,那還稱什麼神醫,見死不救乃是醫者大忌」夏侯寧有些微怒道,低沉的聲音字字帶著激將的味道。
老人也不惱夏侯寧此時說話的語氣,嘿嘿地一笑,仰頭灌下一杯酒,「你想用激將的方法來讓老夫救人,那你就用錯了,認識老夫的人都知道老夫從來不吃這一套。」
夏侯寧當真無法了,面對戰場上凶惡的敵人,他都可以冷靜思考下一步怎麼做,但是遇上錦兒的事,他心里煩躁不已。
「那神醫究竟要怎樣才答應在下救人?」
「老夫就是一個糟老頭,不是什麼神醫,不過看在你誠心的份上,老夫倒是可以幫你看一下」老人捋了捋花白的胡須,一派氣定神閑的搖著頭。
夏侯寧听了老人的話,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听見的,他剛才說了那麼久都沒有說動,這一下子就答應了,讓他有些不敢相信,立刻應道︰「那就麻煩鐘先生了。」
「好說,算你小子還識趣」老人將酒葫蘆灌滿酒掛好在腰間,起身便朝門外走,剛到門口又停下了腳,回頭對夏侯寧道︰「嗯哼,記得付了這里的酒錢,不然掌櫃還說我老頭子故意吃霸王餐。」
夏侯寧點頭,臨走時扔給了掌櫃一錠金子,當作老人的飯菜酒錢,老人挑眉看了一眼並未說什麼。
兩人騎馬朝王府奔去,一路上塵煙滾滾。
「你說那姑娘中了鴆羽,可知這鴆羽乃是毒中之王,中了此毒的人活不了三天」老人怒瞪一雙精明的眼楮說道,這人是怎麼照顧那位姑娘的,竟讓人中了這種極毒。
兩人回到王府,祥叔正在大門口等著,看到兩人下馬便急急忙忙迎了上去,王爺才走一天的時間,王府差點被那些人攪得烏煙瘴氣了。
「府上出什麼事了?」夏侯寧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看著祥叔一臉著急的樣子,猜想是府上出什麼事了,突然,心中一頓,不會是錦兒怎麼了。
祥叔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解釋道︰「王爺別擔心,葉姑娘沒事,就是府里的一些下人在背後咬舌根,老奴都處理好了。」
夏侯寧送了一口氣,不是錦兒有什麼問題就好,「祥叔你去準備好廂房,待會兒鐘先生要過去休息,記住不能透露鐘先生在府上的消息,若有人亂講,按王府規矩處理。」
「是是,老奴記下了,這下葉姑娘有救了,王爺你也幾天未休息,也去休息一下吧!」祥叔知道自家王爺對那位葉姑娘很特別,但是也不能一天到晚不休息啊!
鐘樂在旁邊氣定若閑的一笑,輕咳了一聲,才引起了兩人注意,「你們當老夫是透明人不存在啊!」竟敢將他徹底的忽視了。
夏侯寧歉意的說道︰「對不起,讓鐘先生看笑了,我先帶先生去前面喝口茶休息一下。」
「算了,救人要緊,老夫不急著休息,當初不是你急著讓老夫救人嗎,這會兒又不急了,那丫頭應該沒幾天可活了吧!走吧!」鐘樂示意夏侯寧帶路。
夏侯寧面色一沉,沉聲道︰「祥叔你先去忙,我帶先生先過去,鐘先生請。」
鐘樂看著沉著臉的夏侯寧,有些無奈的笑了,這人啊!就喜歡听外面那些傳言,導致事實顛倒,還是要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消息才是最可靠的。
「嗯,救人如救火,哈哈,沒想到堂堂冷酷無情的寧王也會有被情所困的一天,哈哈哈」鐘樂暢快一笑,大步朝前走,夏侯寧苦笑了一番跟在後面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