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端著繡籃坐在門口,剛拿起針線就听到院外有腳步聲和說話聲靠近秋院,立刻放下針線,將繡籃放在一邊。剛放好,腳步聲已經到了身後,滿月抬頭就看到自家王爺和一位老人走了過來。
「奴婢參見王爺。」
夏侯寧垂眸道︰「起來吧!這里沒有外人,錦兒情況怎麼樣?有醒來過嗎?」
滿月輕搖頭,「葉姑娘一直沒有醒過來,蔣太醫過來看過,說姑娘中毒太深,雪蓮恐怕不能讓她清醒過來,而且若再不服用解藥,救回來也是個活死人」,說到後面,滿月心里也覺得難受。
鐘樂听了滿月說的情況,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思索了一會兒,問道︰「據寧王所說,那姑娘中毒至今已有四天,鴆羽雖說是毒中之王,但也不至于讓服用了天山雪蓮的人昏睡不醒。」
夏侯寧听了鐘樂的話後,皺起了眉頭,說道︰「蔣太醫也說過錦兒服用了雪蓮就會醒過來,但是為何會這樣?」
「好了,我們都別在這兒亂猜了,先帶我去看看病人情況。」
「先生請。」夏侯寧讓鐘樂先行,滿月打開了房門,夏侯寧進屋後回頭對滿月道︰「這幾天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這兒本網會處理。」
滿月點了點頭,收拾好東西便退下了。
鐘樂走到床邊撩起床罩,當看到床上的人容顏時,微微的愣了一下,眼楮眯成了一條細縫,把了一下脈象,搖著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夏侯寧,他臉上全是對床上女子的擔憂和心痛,不得不感嘆,這‘情’字自古害人不淺。
「她身體里本身有寒毒,所以雪蓮未起到作用,讓人準備一盆清水和一桶熱水,你把她扶起來,我先替她打通七筋八脈,然後再用藥浴幫她排毒」邊說邊打開隨身帶著的藥包,拿出針套展開,一排排長短粗細的銀針閃閃發光,看著就讓人畏懼。
夏侯寧將床上的人扶坐好便出去吩咐下人準備需要的東西,然後又回到房間,這一小會兒,慕容錦身上頭上都插滿了銀針。
放輕腳步走到鐘樂身邊,擔憂道︰「先生,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嗯?」輕嗯了一聲,鐘樂插完最後一枚銀針收回手,回頭說道︰「你在這兒看著她,有情況喊我,幫她擦擦汗,我要去準備藥浴用的藥材。」
夏侯寧點了點頭,他相信鐘樂一定會救好錦兒,「先生有什麼需要直接吩咐管家,夏侯寧先謝謝先生。」
鐘樂呵呵的笑道︰「行了,先別忙著謝我,這樣我的壓力很大的」,他真不喜歡別人的恭維還有給他的‘神醫’稱號,就因為這個稱號,讓他連自己的家人都救不了。
第一眼看到床上的那女孩子,他想起了死去的女兒,若是沒有發生當年的事,他的女兒也和床上那位姑娘一般大了。
哎!人生真是錯錯亂亂一通。
夏侯寧在房間里照顧全身插滿銀針的慕容錦,細心地為她擦拭額上汗水,看著那雙緊閉的雙眸,心里泛滿了疼惜之情。
「鐘神醫,這些藥材夠嗎?不夠我在讓人去取一些過來」祥叔在旁邊幫助鐘樂處理藥草,只要葉姑娘好了,他家王爺才會開心。
「我不是什麼神醫,再喊我神醫就讓你成啞巴。」鐘樂一邊擺弄著藥草一邊均勻搭配放入熱水中,藥草都需要熬一會兒,藥性才能更好地讓病人吸收,听到祥叔的話,微皺眉頭說了一句。
「啊?!是,老奴明白」祥叔一听要變成啞巴,嚇得老臉一白,這神醫太恐怖了,轉身便去忙其他的。
鐘樂看了一會兒藥確定可以了,便讓人將桶抬進房間放好,他走到床邊說道︰「可以了,我把針取了,剩下的就靠你幫她。」
夏侯寧不懂他的意思,這藥浴他能做什麼,抬手揉了揉發脹的腦袋,「先生讓在下做什麼?」
「當然是幫她催發藥性的吸收,你以為讓你做什麼,別一天到晚腦子里亂想,年輕人節制一點」鐘樂一副‘我知你意思’的神情,拍了拍夏侯寧的肩膀,便和眾人出了房間。
門外,不知何時過來的冷澈正用折扇擋著嘴偷笑,想當然是听到了剛才的對話,一見鐘樂出來了,收斂了笑容,溫和有禮道︰「冷澈見過鐘先生。」
「哦,長安城首富冷府當家人」故意將音調拉高拖長,冷澈听得全身冒冷汗,「好你個臭小子,為師的行蹤是不是你透露的,快說」剛才還一副淡定樣子,忽而便暴怒,一個板栗敲在冷澈的頭上。
冷澈故作虛弱道︰「哎喲,師父,你不知道敲人腦袋會把人敲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