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里這邊唱的開心,把ktv的門打開,一來是包房里的空調太熱,而來關門唱歌從來都不是江里的作風。但是這門一打開,聲音就立刻放大,整個走廊都是小姐撕心裂肺,鬼哭狼嚎的《好日子》,那小姐唱到一半,江里就開始往台上扔空酒瓶,「我*操,別唱了,你這是要用歌聲強*奸老子的耳朵啊!麻煩你先去學一點樂理知識好不好,沒事唱唱哆來咪發,別一張嘴就是東北的大碴粥味兒好不好!」
那小姐無奈的扔下麥克風,「不唱了,你唱行吧!」
三個小姐坐在一起,相互窺望,不禁發笑,心里都想,得,今天遇到一個難伺候的主!
這邊唱著歌,對們也有兩個人在唱歌,而且聲音極大。這兩人就是李雷跟張海軍。自從李雷跑了,張海軍被馬敬業關了一個星期,隨後也交了5000塊的罰金,然後出來。坦白說,兩人策劃的這場架之所以失敗,跟兩人的消息不靈通有很大關系。如果不正撞在了範哲龍的槍口上,說不定現在兩人已經在縣城里風生水起。
而張海軍的這5000塊錢罰金,還是李雷給拿的。李雷手里也沒那麼多錢,又找到了肖家老太太。說實話,這肖家老太太對張海軍可是真夠意思,當即就動用了自己的關系,給馬敬業通了電話,把張海軍給弄了出來。肖丹雖然敗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馬敬業這點面子還是給的。
張海軍出來之後,郁悶無比,兩人無處發泄,就想到了到ktv散散心。隨便點了兩個小姐,然後就坐在沙發上喝悶酒。兩人也不唱歌,就讓小姐自己吃著果盤唱著歌,兩人靠在沙發上聊天。
張海軍抽了抽鼻子,吹了一瓶啤酒,臉上的淤青還在,一想到打架那天張海軍就唏噓不已,「你說咱倆這點子,真是被到家了,如果不是遇上特警隊的那幫人,現在是不是早就牛*逼了!」
李雷說,「那天我就覺得眼皮跳,沒想到出門就遇到了特警。」
張海軍說,「你就能整馬後炮,現在說眼皮跳了,當時你為什麼不說呢!」
李雷嘿嘿笑,「當時我要是說了,這架黃了,你不得埋怨死我啊!」
張海軍說,「你什麼意思,這我就不埋怨你唄,操,一說跑你比誰都快,把我自己扔那塊了!」
李雷喝了一口啤酒說道,「你自己不跑你賴誰,要不是馬敬業來,估計你還得跟麟離干呢!」
兩個失意英雄,一邊歸納總結上一次的失敗經驗,一邊喝著酒,雖然不是解酒消愁,但也多少帶一些悲涼。而對面歌聲雷動,江里又拿起了麥克風,準備再唱一遍《我就是陳冠希》,三個小姐覺得可能江里喜歡這首歌,就又看了他一邊堪稱專業水準的表演。
李雷跟張海軍在這邊听的清清楚楚,他們倆要是唱歌肯定還停留在八十年代的歌曲,哪知道這是什麼歌曲,就听見始終有個人在說「我就是陳冠希,我就要你們崇拜,我就是陳冠希,我就是陳冠希;;;;;」
張海軍沒听過這首歌,就問李雷,「什麼情況,陳冠希最近很牛逼嗎?怎麼唱了半天,就听那人說我就是陳冠希。」
李雷為了顯示自己的消息精通,再加上有點喝高了,就順口說道,「陳冠希我知道,鄰縣的,據說是挺牛逼。」
張海軍不解,「鄰縣的到咱們這里得瑟啥玩意!還一直磨磨唧唧的說他就是陳冠希,說實話,唱第一遍的時候我就煩這首歌,這叫啥玩意的,念念叨叨,一點也不好听,你像咱那時候,《血染的風采》《少年壯志不言愁》《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多好听,現在人啊,都不知道啥玩意好听了!」
「你過去,讓他小點聲!」張海軍說。
李雷搖搖頭,「不去,一去沒準還得打起來,我還是消停幾天吧!」
張海軍說,「你真完蛋(沒用),這點事都不敢出頭。」
李雷說,「那你牛逼你去啊,我看陳冠希揍不揍你!」
張海軍起身說道,「我去就我去,你當我不敢啊!」說完,張海軍走到門前,把自己的房門關上了。李雷哈哈笑,「你這也不行啊,我還以為你到那邊讓他別唱了,鬧了半天你去關門;;;;哎!」
兩人接著喝了一陣,李雷建議,「咱倆也唱一會吧,要不然錢白花了!」
李雷就跟張海軍摟著小姐,繼續唱了起來。
;;;;;;;;要說這事情有意思,江里唱了第二遍《我是陳冠希》之後,小姐們為了贏得他開心,繼續鼓掌。他們一看江里很得意的樣子,心想自己唱也是難听,不如就讓他一個人唱好了,三個小姐就在沙發上起哄,「再來一首吧!」「唱的真好听!」「簡直原聲再現!」
江里最怕人捧,大伙一說他唱歌好听,他就不願意下台了,但是唱什麼歌呢?江里發愁了,因為他就會唱這一首歌,唱別的怕沒有這首歌的效果好。想來想去,江里拿著麥克風說,「我再唱一遍《我是陳冠希》,為了體現這兩次跟上次不一樣,江里特意把音響開到了最大,打開了閃燈。
三個小姐面面相覷,私底下開始議論,「什麼情況,一首歌唱三遍?」「我也不知道啊!」
最後,三個小姐求助了鴕鳥,鴕鳥才證實了她們的猜測,「江里就會唱這一首歌。」三個小姐這個樂啊,笑的差點彎了腰。
江里的大包房跟張海軍挨著,音響功率也大,放到最大之後,直接影響張海軍這邊的聲音。當時張海軍正在唱《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一唱到‘有我可愛的家鄉’這句話,隔壁就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我就是陳冠希’,張海軍保準跟著跑調,如此三番五次,張海軍就掛不住勁了,心說老子雖然讓武警給欺負了,但是也不是誰都能欺負啊!你個鄰縣的陳冠希也來這里裝逼,就放下麥克風,拎著酒瓶子,帶著李雷闖到了江里的大包房。
兩人進去之後,一下把日光燈按亮,趙海軍啪的一腳踢斷了音響的插頭,頓時震耳欲聾的聲音立刻停下來,江里看到兩人怒氣沖沖,拎著酒瓶子闖了進來,自然也停止了唱歌,放下麥克風,緩緩的走了過來。
張海軍用酒瓶子指著江里問道,「誰是陳冠希啊!這麼裝*逼呢!」
江里雖然囂張,但這時候還是感到兩人喝了酒,也不像是善茬。一貫高調的江里竟然沒有囂張的反問,而是靜靜的問道,「誰是陳冠希管你們什麼事,跟你們有關系嗎?」
張海軍看清楚了唱歌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也沒拿江里當回事,心想著嚇唬一下就行了。他用酒瓶子戳著江里的腦袋,「我告訴你,我不管誰是陳冠希,也不管陳冠希有多牛逼,我很討厭,我在那邊唱歌,我唱一句,你他媽的一句‘我是陳冠希’,我唱一句,你來一句‘我是陳冠希’我很煩啊!我看你小,我也不欺負你,別唱這首歌了,要不然我打你,听到沒!」
江里反問道,「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江里!」
「講理,講個雞*巴理!」李雷在一邊也開罵,「別跟我講理,我最討厭講理。」原來,李雷錯把江里的名字當成了‘講理’,當然,李雷也不知道江波有這麼一個兒子,如果知道,打死他也不敢惹。
江里一看,兩人很牛逼,他雖然囂張,但是不傻,知道現在動手肯定吃虧,他指著兩人說道,「你們行,連我都敢罵!你們等著!有能耐你別走!」
江里掏出手機就要給他媽打電話。剛掏出手機,張海軍上去一巴掌把他的手機打飛,這手機直接落在石桌上,摔成了電池板,前蓋,後蓋三部分。江里一看,對方是真的要跟自己過不去。
「行,有種你們把名字報上來!」
張海軍一听,「小崽子,我本來不想動手,現在你敢問我名字!我告訴你,大爺我叫張海軍!」話沒說完,張海軍照著江里的腦袋就是一巴掌,雖然力量不大,但是對于從來沒挨過打的江里來說,這一巴掌打的不是人,是面子。
張海軍不依不饒,「我告訴你,老子也叫陳冠希!」接著,他跟李雷圍住江里,一個敲腦殼,一個扭臉蛋,兩人都想羞辱一下江里,並沒有真的下狠手。這時候鴕鳥有心上來幫忙,可他畢竟年紀小,剛沖上來就被李雷一腳給踹了回去,捂著肚子在沙發上打滾。
兩人足足玩了江里半個小時,把江里的腦袋用手指彈的全都是包,臉也擰得青一塊,紫一塊,這時候的江里,依然惡狠狠的看著兩人,沒有一點服輸的樣子。兩人玩夠了,張海軍抓住江里的耳朵,啪的給他一個大嘴巴,說道,「以後別跟我提陳冠希,听到沒!」說完,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房間,繼續回去唱歌。
那三個小姐本來早就想跑,但是台坐到一半是沒有小費的,所以盡管有些害怕,她們還是留下來準備要小費。江里畢竟是個孩子,被兩人羞辱之後,眼淚就下來了。他忍著眼淚,把手機撿起來,重新安裝好電池,按下開機鍵,手機竟然亮了。
江里撥通了老媽的電話之後,張嘴就說道,「媽,你快來吧,我讓人打了!」
江波老婆正在公安局忙著處理戶籍,接到兒子電話之後,連忙問了清楚,「你在哪呢!」
江里說,「我在樂都呢,你快帶人來吧!」
「好,我馬上到!」
江波老婆不是直接管治安的,她立刻給馬敬業打了電話,要求派人去樂都抓人。馬敬業一听說江里被人打了,肯定臉上無光,在怎麼說,江波也是跟他有親戚的,他立刻調動了人馬,坐上警車,直奔樂都。隨後,江波老婆擔心兒子安慰,放下手里工作,也調了一輛車直奔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