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敬業到了樂都的時候,可謂是威風八面,他下車之後,把警車正好堵在了樂都的門口,讓兩人守著門口,以防有人逃跑,剩下的六個人,拎著警棍就往里沖。警員們飛快的佔據了樂都的走廊,「靠牆站好,舉手,開燈!」隨著一聲聲怒喝,走廊和包房里面的人全都被清點出來,在走廊兩邊站成兩排。在最大的包房,馬敬業發現了江里。
可是,這時候的趙海軍跟李雷卻不知道去哪了。
馬敬業走到江里跟前,「你怎麼到這里玩了,誰打你了,告訴我!」
江里按輩分管馬敬業叫舅老爺,他看到馬敬業之後,就大聲哭了出來,「媽逼的,那犢子去哪了!」江里一邊哭,一邊到處尋找張海軍和李雷,但是走廊里一大排人,哪里有兩人的影子!
原來,兩人打了江里之後,就感覺不太對勁,因為李雷的眼皮又跳了起來。這次,李雷可不是馬後炮,而是對張海軍說,「軍哥,我眼皮又跳了!」張海軍忽然想起上次的事情,心里也覺得隱隱不安,兩人一合計,結了帳就跑了。
但是,盡管這樣,張海軍在羞辱江里的時候說了,‘我就是張海軍’這句話,也給馬敬業留下了線索。他一听說是張海軍,心里憤怒的小火苗就一下子漲了起來,「是這小子,我剛給他放出來,現在又惹事,我看他是不想出來了!」
「走!去張海軍家里抓他!」馬敬業吩咐道。
再說李雷跟張海軍兩人剛出門口不遠,就看到馬敬業開著警察趕來,兩人一看,得,這次又闖禍了。兩人暗暗慶幸,心說幸虧自己跑的快,但是他們同時也難以理解,像這種小事情也需要馬敬業親自出馬?嚴格的說,兩人根本就沒有打架。
所以,兩人沒把這事放在心里,大搖大擺的去了張海軍家里,兩人剛到家,後面警車就跟了過來,把兩人堵了一個正著。警察們不由分說,上去就是一陣拳腳,把兩人給拷上了。張海軍跟李雷還不服氣,「憑什麼抓我!我們怎麼犯事了!」
江里從馬敬業身後走出來,對他說道,「就是他們,舅老爺,就是他們打我了!」
馬敬業看著兩人說道,「還用我廢話不?你們倆真行,欺負人欺負到我馬敬業家人的頭上了,我看你們是真的膩歪了!帶走,下午準備交到檢察院,告他們重傷害!」
張海軍上午剛從警察局里出來,下午就被抓了回去,這真是認倒霉,喝涼水都塞牙縫。然而,這次李雷也沒能跑的了。兩人都經常跟警察打交道,知道重傷害是可以判勞教的。至于他們對江里的所作所為是否構成重傷害,他們也心里有數,肯定達不到。問題關鍵是,有舅老爺啊!
兩個倒霉鬼被馬敬業抓起來之後,消息很快傳到了麟離那里。麟離是從樂都一個小姐那里得到的消息,這個小姐跟小雪關系不錯,跟她一起住在女子公寓。當天下午,麟離就告訴張輝,準備去醫院堵人。
果然,下午的時候,江波老婆就帶著江里去中醫院。其實,江里只是臉上有些紅腫,頭上有些瘀傷,根本不用看醫生。但是江波老婆愛子心切,帶著他到醫院開了消炎藥。當時江波老婆穿著警服,張輝等人在車里看得一清二楚。說實話,張輝有些害怕,襲警不是小罪名,而且現在這情況,如果大張旗鼓的上去弄江里,恐怕事情要大。
張輝立刻給麟離打了電話,問他該怎辦。麟離經過仔細思考,覺得也不該太冒失,就告訴張輝,暗中盯住了他,等沒人時候再下手,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抓到江里。張輝點頭,「知道了!」
果然,江波老婆給江里看完了傷,覺得他沒什麼大事,就告訴江里自己回去家里。然後自己準備回公安局繼續工作。江里走出醫院之後,看到老媽上了警車,自己把藥一扔,就準備上車回家。
這時候,張輝等人已經蠢蠢欲動,躲在後座的高倫強說道,「輝哥,醫院門口人多,咱們跟他一會吧!」張輝說道,「要是他回家了,咱們上哪里去抓他!」
劉振東說道,「沒事,我們先跟著,到沒人的時候,我用車別住他,到時候在動手!」
幾個人看了江里上了出租車,往城南方向走去。劉振東一腳油門,跟了上去。兩輛車在街道里穿梭,劉振東不敢跟著太近,保持十多米的距離,在過了城南家具市場之後,道路上行人開始逐漸減少,劉振東一腳油門,汽車猛然提速超過了出租車,緊接著他猛打方向盤,一腳剎車,橫在了路中間。
出租車司機一看到有人這麼開車,當然一腳剎車狠狠踩下。出租車在距離劉振東的車不到十公分的地方才停下,嚇得出租車司機一身冷汗,下車就開罵,「你怎麼開的車!」劉振東沒動,高倫強,張輝從車上下來,狠狠的瞪了司機一眼,尤其高倫強那眼神,平時如果專注的看一個人,別人都以為他在瞪他。高倫強的眼神殺傷力甚至比本人的攻擊力都高,看了一眼司機之後,司機立刻就明白了,這是要出事!
兩人一把拉開了車門,從車上拽下來江里,問道,「你是江里?」
江里剛有人撐腰,覺得自己又有了底氣,就說道,「我是江里,我爸是江波,我媽是公安局長!」
張輝說,「行,那就沒錯了!」說完,跟高倫強兩人抓小雞一樣把他抓上了劉振東的汽車。在上車之前,高倫強指著出租車司機說道,「我記得你的車牌號,如果你敢對警察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全家!」
出租車司機連連點頭,「不說不說!」
上車之後,張輝弄了一個黑布,把還在掙扎的江里腦袋一蒙,順手就給他一拳,「老實點,要不弄死你!」
江里還在支支吾吾的說,「我把是江波,我媽是公安局長,你們敢動我!」
高倫強抓住江里的腦袋往膝蓋上一頂,當時江里就昏了過去,他說道,「真他媽的墨跡!」
麟離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當時就笑了,這下好,談判有籌碼了!他在電話里通知張輝,找個不著邊的地方,把江里關起來,然後繼續尋找江里。
張輝在電話這邊以為自己耳朵有問題,問道,「繼續尋找江里?咱們不是找到了嗎?」麟離對著電話說道,「我的兄弟,如果讓馬敬業等人知道你抓到了江里,你還想在縣城呆著嗎?信我話,再找兩天,然他們以為我們沒有找到江里。我要看著江波崩潰以後,自己找上門來。而且,你們的行動一定保密,千萬不能泄露半個字。」
按照麟離的要求,江里被張輝等人帶到了城北的一個廢棄的礦井,用鐵鏈鎖了起來。並且搜走了他身上所有的錢和手機等物品。
接著,張輝繼續大張旗鼓的找了一個星期江里。這一個星期里面,江波開始慌了,他老婆也慌了,原本以為江里貪玩去了朋友家,但是看到他一個星期沒回來,都猜測他肯定是出事了。江波原來以為,這事情一定是麟離在做的。但是看到麟離的人還在街上到處打听江里的下落,江波也有點迷糊,他無法確定江里的下落,就沒辦法去找麟離要人。馬敬業這個當舅老爺的感覺到事情不妙,但是他沒可奈何。首先,麟離手里有他的把柄,他不敢對麟離施加太大壓力,而且,他不能斷定,麟離就是抓走了江里的人。
而麟離這邊,在找了一個星期之後,竟然宣布百悅的ktv重新開張,並且大張旗鼓的通知了江波和馬敬業,西城的劉慶,甚至北城的張三。劉慶那邊不用說,一定會來參加。張三這邊可是倍感情趣,根據馬三提供的消息,張三也開始糊涂了,他以為麟離肯定會繼續找下去,但是沒想到找了幾天之後,竟然沒了動靜。
本來打算趁著張輝帶人去江城的時候偷襲他一把,但是他听說兩家並沒有因為張輝的店被砸而掐起來,這讓三哥多少有點失望。其實,張三也一直在想等著坐收漁人之利,但是麟離就是沒給他這個機會。至于麟離的請柬,張三笑了,告訴手下人,去棺材鋪訂一口薄皮棺材,就算給麟離的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