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江里失蹤之後,江城賓館可謂是全民皆兵,王胖子帶著保安分成了幾個小隊,挨家挨戶的打听江里的下落,雖然馬敬業對麟離還是心存顧忌,但是在江波老婆的要求下,也不得不在此展開全城大搜捕。可是兩天過去了,依然線索全無,江波的老婆真的好後悔,自己為什麼就差那麼一點時間去辦公,沒有把江里用警車送回家。
而那個被高倫強嚇唬的司機,也是果然夠老實,硬是沒敢跟別人說半個字,就說自己什麼也不知道。為了鞏固效果,高倫強還真的通過朋友查到了交警隊的信息,找到了車主家里。當然,對于一個這個比較老實的出租車司機來說,不願意卷進這事情也是明智的選擇。可高倫強不放心,還是半夜找到了司機再次敲打一番。
王胖子帶人找了兩天,甚至都請來了算命先生幫助確定江里的方位。當然,廣場那些算命的一听說江波的兒子丟了,都不敢貿然前往,他們知道江波是什麼人,找到了怎麼都好,找不到的話事情也得砸鍋。後來,江波就讓王胖子帶人去抓算命的,弄一輛車,全都給拉到了江城賓館。
抓算命的時候,當天就像城管收拾小販似的,如狼似虎的保安從車上下來之後,每人兩個任務,抓著兩個算命的就算完成。結果兩個保安還因為同時抓到一個算命的爭論起來,雙方都認為是自己先抓到的,結果其中一個保安爭著爭著,先動起手來,一記擺拳偷襲了對方的腦袋,結果對方也一個窩心腳,兩人同時倒地,算命的趁機逃跑了。
盡管事情不太順利,但王胖子的帶領下也‘請’到了二十多個算命的。他把這些人拉到了江城之後,全部都趕到了會客大廳,然後把江里的生辰八字寫在一張紙上,復印了二十份,每人一份,隨後又給每個人發了一支圓珠筆,自己寫自己的答案,絕對不許抄襲。為了防止作弊,王胖子讓每個保安都站在兩個算命的中間,以此監督。
算命的一看這架勢,簡直比高考還嚴,只能根據自己的理解盡量的去寫。但是成績公布之後,答案五花八門,比辭海還豐富。有一個算命的確實研究過《易經》,說江里命犯太歲,被一直蛇精勾搭到了城北蛇洞。但是這個答案顯然不能打動王胖子,因為王胖子在第二個算命的答案上看到了是老鼠精勾搭的,于是王胖子認為老鼠精比較靠譜,所以把第一個算命的拖出去毒打一頓。
第三個算命的寫的更接近魔幻現實主義,說江里本是一深山古猿月兌胎轉世,現在在人間修行已滿,準備回水簾洞做大王去了,如果去找,可以前往東勝神州傲來國;;;;;;王胖子剛開始還覺得這接近一個神話,但是越看越像笑話。等他問了好幾個保安東勝神州傲來國是什麼地方的時候,保安才告訴他那是孫悟空的老家。王胖子有一種被調戲的憤怒,告訴保安把第三個算命的拖出去毒打;;;;二十分鐘。
二十個算命的二十樣答案,如果說原來王胖子心里還有一點譜的話,現在是完全沒譜了。他愁眉不展,因為這事情如果辦不好,江波肯定是要問責他的。王胖子急的抓耳撓腮,撓心撓肺,恨不得自己變成江里,做江波的兒子。
再說馬敬業那邊,全城大搜捕的工作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這次江波老婆跟馬敬業分別帶隊,一人在城西,一個人在城內,因為他們覺得,城西有不少的客運站,江里如果消失在縣城,一定會在那里留下痕跡。其實這種想法就是蒙。所謂有病亂投醫,指的就是這種情況。而江波老婆和馬敬業再後來都知道張輝跟江里有矛盾,想來想去,覺得重點懷疑對象還是百悅。
在城西進行了一次佯攻之後,馬敬業跟江波老婆,王胖子,再次把人全都帶到了百悅賓館,要求對百悅進行搜查。麟離在樓上看到十幾輛警車跟私家車慢慢的堵滿了自己的門前,就知道這一天來了。他不慌不忙的下樓,走出了大廳。
這時候,馬敬業正在帶著干警們堵在門口,封鎖了百悅的前前後後出口。看到麟離下來之後,馬敬業依然是一副官味十足,「我說麟離啊,現在江城有人失蹤了,全縣都在大搜查,請你務必配合。」
麟離第一次看到江波老婆,特意仔細的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番,一身警服,颯爽英姿,江里最少也有十六歲,按理說,江波的老婆也應該有三十六七歲,一個快四十歲的女人,竟然看上去像二十**歲的女人,江波真是艷福不淺。而且,麟離想到一個問題,一個黑社會老大,每天跟一個警察局長生活在一起,這就等于老鼠在泡貓。
「江波是一個有想象力的人。」麟離心里說道,他看了馬敬業一眼,臉上依舊保持平靜的面色,「江城丟人了,就到我百悅里找,這是什麼道理?我現在還想找江里呢,他把我兄弟的影碟店砸了,江城也不賠錢,我這理跟誰講去?」
馬敬業說道,「一碼歸一碼,你的店被砸了,報案了嗎?確定是江里砸的嗎?有證據嗎?做事情,不能由著性子胡來,我們辦事要講證據的。現在就通知你的人,原地不要動,接受檢查。」
馬敬業轉身對警察們說道,「跟我走!」
「慢著!」麟離故意跟馬敬業玩起了懸疑,「馬局長,你說的一碼歸一碼,既然你現在是公干,咱們就不說私交,你來我這檢查可以,但是我想先看看搜查令。按理說,我們老百姓也是有**的,你不能想搜就搜吧,再說了,我這酒店里值錢的東西可多著呢,一張壁紙都是進口的,兩萬多一張,你的人要是不小心給我踫花了,可得照價賠償。我不騙你,可以給你看發票。」
馬敬業越來越感覺到麟離已經不在是以前那個對自己恭恭敬敬的麟離,言語之間已經頗多微詞,而且慢慢的囂張起來。作為一個公安局長,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馬敬業知道,自己快鎮不住麟離了。可馬敬業上任幾年,從來公干的時候就不知道什麼是搜查令,這次麟離公然敢提出來,讓他頓時覺得面子矮了一截,而且,麟離還說出壁紙兩萬塊一張,這明顯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馬敬業一臉嚴肅,告訴身後一個干警,「去,給我開一百張搜查令。」警察局距離百悅也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干警聞聲趕緊趕過去。馬敬業對著麟離說道,「你真是越來越跟我賽臉了,看樣子,我快管不了你了!都給我听著——」馬敬業對著身後的干警們說道,「你們一會搜查的時候,給我認真點,不許放過一點蛛絲馬跡。人家的壁紙很貴,兩萬塊一張。你們要小心!」
麟離越給馬敬業的搜查增加阻力,馬敬業就越懷疑麟離的百悅里真的藏著江里。說實話,如果真的在這里搜出了江里的蹤跡,那麼麟離肯定月兌不了干系,非法拘禁雖然不是大罪,但是加上傷害可就不輕了。江波的老婆在一邊看著麟離,面無表情,她目前只擔心江里的安危。
雙方在僵持著,沒過多久,那干警匆匆返回,果然拿著一摞子搜查令交給了馬敬業。馬敬業橫了這個干警一眼,「給我干什麼!是我要看搜查令嗎?」干警才把一摞搜查令交給了麟離。
馬敬業傲然道,「看好了,這是不是搜查令!」
麟離說道,「我只需要一張就夠了!」然後,麟離拿起了一張搜查令,馬敬業一揮手,「走,給我進去搜!」幾十名警察紛紛涌向了百悅。麟離看著涌動的警察,把手里的搜查令慢慢的撕成一條一條,再撕成一塊一塊,揚手灑落,紛紛紙屑從空中落下。
警察進入百悅之後,王胖子帶著保安也要往里沖。但是麟離一伸手,攔住了王胖子,「你們是干什麼的,誰讓你們進來的?」
王胖子看了一眼江波老婆,意思你說句話啊!
江波老婆說道,「他們是公安局臨時征調的協警,怎麼,你要抗法嗎?」
麟離笑了,他緩緩的走到了江波老婆面前,用一種毒蛇般的眼楮盯著她足足看了十秒鐘。這十秒鐘里,麟離的嘴唇輕輕蠕動,如果仔細辨別,會發現他在說,‘江里在我這’,只是這句話根本沒有發出聲音,而只是輕輕的蠕動了嘴唇。
江波的老婆看到這一幕,臉上再也不能保持平靜,為母則剛,她對于江里的愛,足可以讓一個原本無心插入是非的母親變成一頭洪水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