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祠堂如第一次祠堂一樣並未有什麼出奇之處,只是在房梁之上掛有一塊匾額,其上整整齊齊的寫著「聚陰靈」三個金色大字。
看著這三個古怪的金色大字,吳清殤不禁皺了下眉頭,倒不是看不懂這些字,而是實在無法去理解這三個字。
「此地陰氣雖重,但卻未曾讓我感覺到有陰靈的存在,你有沒有什麼別的感覺?」模了模下巴的吳清殤隨後看向身旁木配醇。
木配醇被吳清殤這麼一說立刻一臉一本正經的左看看右看看,片刻才又嬉皮笑臉的看著吳清殤。「回仙境之主的話,真沒感覺什麼不對勁,如您所說,這陰氣的確有點重,之前我還真沒注意到。」
吳清殤搖了搖手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走吧,還有以後別叫我仙境之主了,嗯…就喊我少主吧。」
對此木配醇自然是一臉干笑著連連點頭稱是。
隨後兩人便離開了這座廟宇,而就在走出這廟宇之時,吳清殤才第一次看到這赤黃之色的炎海。
此時那徐徐波動的海面正被天空之上那金色的驕陽之光照射得格外燦爛,仿若這真的是一片金色的海水一樣。
這炎海沒有浪聲,只有那看似溫柔的起起伏伏,不時只見還能看到其上偶爾能冒出一個氣泡出來,海面之上也沒有任何飛鳥,有的只是那一朵朵白雲正不斷飄動著。
炎海之上還彌漫著那炙熱的高溫,更是在出現的同時就隨風漂流出去,飄向吳清殤所在大陸,或許是因為這高溫的緣由,遠處景象出現了波動,就好似那景象在不斷的跳動一樣。
隨著這波動的出現,如今再去看向那炎海盡頭的那片青色大陸,會不禁讓人感覺那大陸仿若人間仙境一樣,虛幻而飄渺,似真有那傳說之中的寶物存在。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微微一笑之後,吳清殤便與木配醇沿著廟宇門外一條小路走去。
小路兩旁長有古樹,這古樹此刻也正被那炎海方向吹來的熱風吹得沙沙作響,本應是綠色的樹葉此刻看上去有些微微泛黃,許是就連這樹木也經受不住這高溫的海風吧。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這小路之上,在不知道走了多久之後,前方傳來了馬車的車輪聲音。
听到這聲音之後最興奮的莫過于木配醇了,此時就連嚎叫的心情都有了,若不是吳清殤就在自己面前,怕是不知道嚎叫了多少次了。
他女乃女乃的,想我堂堂元嬰大圓滿的修士,如今卻要在這里走路。
不讓我飛行就算了,我沒話說,那總該讓我御器飛行吧,什麼?你別告訴我你沒寶器,就算沒有你隨便弄個寶物總該有的吧?
什麼?連寶物都沒有,行行行,那快速躍動還不成麼?不是吧你,連這你都不干,就是要走路?你還裝文人裝上癮了不成?
類似于這樣的話語途中木配醇早就不知道在心里嘀咕了多少遍了,此刻在听到那聲音之後,立刻猶如是那餓了幾十年的餓狼一樣雙眼立刻冒出一道精光出來,更是夸張的吞了口口水下去。
「仙…,那個…少主,讓我去看看吧。」木配醇來回啜著雙手一臉渴望的看向吳清殤。
對于木配醇的表情,吳清殤也是微微一陣目瞪口呆,他也沒想到孫哲的招牌動作,這小老頭居然全部都有,更難能可貴的是這幅表情在配上他那本就一臉猥瑣的樣貌,簡直就讓吳清殤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看著吳清殤那好似在看生人一樣的表情,木配醇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了,連忙收起那渴望的表情,立刻換成一本正經的樣子站在吳清殤身後。「那、那個,我剛才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說,呵…呵呵…」
此時,吳清殤總算是知道了,眼前這猥瑣小老頭本身就是這德行的,就與孫哲差不多,哪里是裝出來的,隨後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去吧,問問他們去哪,若是順路回城,問下能否幫下我們。」
木配醇自是連連點頭稱是,然而心中早就鄙視得不行了︰還用得著問麼?我隨便一個手指頭都能讓他們喊我爺爺了,能載我那是他們的榮幸。
想是這般想,但其表情卻依舊一臉干笑的一路向著那傳來車輪聲之處小跑過去。
在等了片刻之後,吳清殤才看到木配醇再次向著自己跑來,只是此時的木配醇哪里還有之前那渴望與笑容,如今的木配醇真可謂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跑而來。
看著木配醇那傷心欲絕的樣子,就算木配醇不說是怎麼回事,吳清殤都能大概猜出個**不離十了。
「少主,他們不是個東西,枉我一個天大的大好人放在他們面前他們都當我是惡徒啊,你說,我到底錯在那里了,虧我去的時候還一臉笑容的面對他們,太傷人心了。
虧得我這舌頭啊,我這可是三寸不爛之舌啊,好說歹說了半天楞是把他們都說通了,嘿嘿,我厲害吧?」木配醇一見到吳清殤立刻開始訴苦了起來。
對于這話吳清殤也不想多說什麼,直接翻了一個白眼給木配醇。「你當我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之後便不再理會木配醇的訴苦,走向前方,留下木配醇一臉痴呆的楞在那里,臉皮更是不自覺的抽搐了幾下。
「天殺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給點安慰都不行麼?」心里如此咆哮了起來,但也只能快速跟上吳清殤。
……
在兩人前行了小半刻之後,便見前方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出現在眼前,這馬車由八匹矯健的黑馬拖拉,看起來像是一個富家子弟所乘。
吳清殤快步走到那馬前之前伸出雙手施以一禮。「還望車主海涵,我這隨從天生就是那副樣貌,多有得罪。」
那車夫一臉古怪的看了看吳清殤在看看吳清殤身後的木配醇,也不知道心里在想著什麼。
也就在這時,馬車之內才傳來一聲字正腔圓的聲音,更是隨著這聲音的出現,車簾被緩緩掀起,走出其內之人。「兄台不必如此,是我不對才是,怎可以貌取人。」
此人看似十**歲,身著一身華麗的衣袍,頭頂玉冠而手執折扇,臉龐菱角分明,更是濃眉大眼,不禁使人看過之後心生一種一表人才之詞。
吳清殤微微一笑再次說道。「我與隨從本是來此游玩,不想那馬匹卻自行逃跑,方才耳邊傳來馬車車輪之聲,如此一來我便命我這隨從前來查看,在下失禮了。」
身後木配醇一听,眼中微微閃過一絲詫異,心中更是暗道,好家伙,沒想到你比我還行,說謊還不帶臉紅的。
「無妨,我正順路回去,既是同路,兄台不如與我一道也好,如此我也可消磨一下時光。」說著這車主便邀請吳清殤上車。
本就是要坐你的馬車,當然也沒什麼好推辭的了,于是兩人雙雙進了車內,留下木配醇在車外與那車夫一道繼續欣賞著沿途的風景。
而那車之內經過一番東拉西扯之後,吳清殤也知道了眼前這人名叫盧玉君,乃是九州十郡商州人氏,此番出來便是想一睹這炎海之景。
轉眼間兩人便聊了很多,不知不覺天色也已暗淡下來。
「吳兄,此番與你相談甚歡,不知道吳兄在這商州在呆多久,你這心境我乃自愧不如啊,相信吳兄乃是到過諸多地方之後才能有如此感悟,期間在下更是隱隱感覺吳兄詩詞也是了得。」在閑聊了那麼長時間之後,盧玉君突然笑著問道。
吳清殤對此打了個哈哈說道。「一般一般,皆是盧兄言過了,至于這商州我也不知道會待多久。」
反正自己去過的地方相信這異世之內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去過,而那所謂的詩詞就更不是自己編來的了,那都是名人名言之句了,只不過被吳清殤拿來借用一下了而已。
至于商州,吳清殤也確實不知道自己要待上多久,反正邊走邊看了,當時增長閱歷便是了。
于是,這下來兩人便又閑扯了起來,直到盧玉君睡在了車內
而車外木配醇實在是閑的無聊便也拉起那車夫學著吳清殤的樣子閑扯了起來,對此,吳清殤也沒說什麼而是閉目養神了起來。
時間匆匆而過,不知不覺,一個夜晚便這麼逝去了,在這清晨鳥鳴于耳之時,車外才傳來車夫的聲音。「公子,快到商鄲城了。」
「嗯,知道了,實在是太累了,吳兄見外了。」從睡夢之中清醒過來的盧玉君揉了揉眼皮之後才發現吳清殤早已清醒。
吳清殤微微點了點頭含笑說道「無妨,夢醒夢未得,唯有睡夢偷,想來盧兄定是做了個好夢才是。」
此話一出,盧玉君又是連連贊嘆。「吳兄實乃大才也,妙哉!」
吳清殤再次一笑並未說些什麼,恰巧這時馬車也停了下來,吳清殤自是知道商鄲城到了,于是對著盧玉君再次施以一禮就欲出去。
而就在這時,盧玉君突然叫住吳清殤,沉吟了一下之後從衣袖之內取出一塊令牌交給吳清殤。「若是在商鄲城內遇到什麼事情可顯出此令牌,若是吳兄有空不若來我盧王府找我,在下確實欣賞吳兄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