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舊還在不斷的下著,好似這天此刻正在哭泣一樣,天地之間頓時充滿一股無限的悲憫之氣。
吳清殤走了,留給玉兒一個蕭瑟的背影在這雨中消失了,青兒也走了,留給玉兒一個幽怨的背影同樣在這雨中消失了。
一時之間此處只有玉兒一臉迷茫的看著這片悲憫悲哀之地,又好似此處原本就只有玉兒一人而已。
鄉間幽靜小路之上,正有一男一女不分前後的徒步行走著,"滴答滴答"的雨水不斷滴落在小路兩旁的藤蔓樹葉之上。
彼此間不再開口言語,一路默默前行,伴隨著的卻是那瀟灑孤獨的氣息,寂寥無奈的感覺,仿佛空氣之中似乎都因此而快要凝固了一樣。
徐是受不了這種氣氛,在走了好一會之後,青兒終于提起勇氣開口問道。「上官冊是不是好可憐?」
此話一出,吳清殤腳步頓時一頓,看了一眼幽怨的青兒,搖了搖頭。「你不懂情……」
「那你懂麼?」誰知青兒一听吳清殤這話,一臉的幽怨頓時一掃而光,嘟著小嘴氣焰道。
吳清殤先是一愣,隨後像是陷入了迷茫一樣,雙眼之中更多的卻是透出一絲無奈,喃喃說道。「愛得濃時卻不懂情,留不住,轉眼便是煙雲…
徐是在前世,上官冊便與玉兒寫下的今生的約,如今才剛剛解了今生糾纏的結,卻不得不面對兩相離的結局。
這是一片含著淚的天,而他們便是未了的傷悲,上官冊隔著一生看玉兒的容顏,而玉兒卻在隔著一生看著上官冊的一片痴。
到頭來都是在輪轉循環著而已,無盡的塵緣皆是在夢里,有時候無言便勝萬語。」
青兒此時徹底呆了,就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吳清殤會說出這樣一番話語出來,好似上官冊與玉兒兩人所經歷的一切吳清殤都親眼見過一樣。
看著青兒的表情,吳清殤又是一陣好笑,伸出手來在其眼前晃了晃,故意拉著長音說道。「再不走,別跟著我了。」
似是被吳清殤拉回了神來一樣,一臉古怪的看著眼前這個消瘦的青年,心中莫名的竟有種想要了解此人的渴望。
就在這時,耳邊卻是傳來吳清殤一聲輕聲問候。「冷麼?」
莞爾一笑中,青兒搖了搖頭回道。「不冷。」
也不知為何,這番看似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問候在這一刻卻讓青兒的心像是驚慌的小鹿一樣四處亂撞了起來。
一臉無奈的看著眼前這如小家碧玉般的青兒,也不知她為什麼竟然和自己一樣都不開靈氣光盾,偏偏要淋這濕雨。
隨後一步之下靠近青兒,摟著青兒那看似與吳清殤同樣單薄的身體向著商州而去。
而被吳清殤摟著的青兒,臉頰之上頓時浮現出一片紅暈,露出一臉甜美的笑容。
漸漸的,兩人向著這小路遠處行去……
當最後一滴雨水滴落在這大地之時,朦朧的清晨已經在商州城內外來臨,帶著一片清新的晨光照進這片大地。
城內家家戶戶的屋檐之上皆有一滴滴晶瑩剔透的雨水,被雨水洗滌過後的空氣格外的清新,其內更是帶有一絲香氣一樣。
雁歸嫣四層樓房中的某個房屋之內,正有一男一女。
而這一男一女便是吳清殤而青兒,此刻,吳清殤正站立在窗前看著窗外的一切,時隔一年多,此刻再次看著這座商州城,別有一番風味,而這種觀念還是吳清殤在地球之時養成的。
相對于那些修仙的修士來說若非是壽元臨近,必定認為一兩年時間皆是彈指而過,隨便打坐修煉一下便遠遠不止,根本就不會去在乎。
對于吳清殤帶著一位女子再次來臨雁歸嫣,老媽媽也不沒有感到一絲奇怪,反正這房間之前盧王就已經說過空著不得有人入住,想必為的就是吳清殤的到來。
而老媽媽心里卻是巴不得吳清殤能每日都住在雁歸嫣內,原因無他,實在是此人出手之闊綽讓人瞠目結舌,往往一擲千金連看也不看一眼。
這不,老媽媽現在在自己房間之中正拿捏著一錠金子笑的合不攏嘴,這還是吳清殤剛剛回來之時,就隨手給的。
房間之內很是干淨,一塵不染,徐是每天都有人來打掃清理過。
青兒坐在桌邊,枕著下巴,呆呆的看著站立在窗前的吳清殤,雙眼之中透出一絲迷離,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就在吳清殤回到商州之時,九州十郡之外的古牟星上修仙界中卻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六千年之前進入元界的清風派與冷香宗弟子居然全部回到了各自門中並且擔任了門中太上長老一職。
「你听說了吧?清風派一位叫做廉珀的弟子居然從元界回來了,而且如今已是元嬰大圓滿的存在。」
「早就听說了,就連那冷香宗的一位叫做呂惠雉的好像是隨其一同出來的吧,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別人。」
一時之間,此事在修仙界中傳得沸沸揚揚,結合了此前元界開啟之時所出現的一切不尋常異象,有人說下一次元界開啟也許還會有別的門派弟子出來。
與此同時,這些人又無一不在次感嘆元界的可怕存在,試想才元嬰巔峰的境界而已居然能在元界之內硬生生的活了六千多年,若是平常能活到四千年那都是大限了。
對于這些謠言,兩人異口同聲的說是在元界之內服食了某種絕世靈藥,當然,兩人也都只是寥寥幾句帶過被困世界乃是古仙境,隨後便如瓊冢派那位據傳閉關很久的人物一樣只字未提了。
而與清風派、冷香宗交好的其他門派皆是在廉珀與呂惠雉雙雙回宗之後帶上賀禮前來祝賀。
他們都看出來了,要不了多久,只要不出意外清風派與冷香宗必定將會史無前例的出現化神期修士。
這種事情,如何不讓這些交好的門派動容,要知道整個古牟星上的化神期也只有區區一手手掌之數而已,數都數得過來,隨便一個化神期的修士那都是一個絕對的存在了。
這一切就像是無聲的風波一樣,慢慢在修仙界內不斷傳播著,像是潮汐一般快速的鑽入每一個修士的耳中,又從修士的口中再次傳出。
然而這一切卻不是吳清殤目前所關心的,就在其讓兩人回各自宗門的時候,吳清殤就已經知道了必定會有今天的一幕。
吳清殤依舊一動不動的看著窗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一樣。
果然,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之後,耳邊傳來一陣"咚咚咚"的敲門之聲。
青兒聞聲起身開門,只見一位看似三十來歲的男子正站立于門外,此人身高足有八尺,虎背熊腰魁梧無比,渾身上下更是泛發著古銅之色的肌膚,一臉的胡子長滿臉頰與下巴。
此人一見開門之人居然是位女子,先是一陣錯愣,隨後才看到一身銀白色衣衫的消瘦男子正一臉笑容的站在窗前看著自己。
此人不禁撓了撓後腦受嘿嘿一笑開口說道。「先生可是吳清殤?」
吳清殤點了點之後對著此人伸出一個請勢邀其坐在桌上。「常德將軍請。」
一听眼前消瘦男子居然能叫出自己名字,常德一刻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隨後對著門外五六位跟隨著自己的貼身護衛吩咐了一番便也不客氣的進屋在桌邊坐了下來。
剛一坐在桌邊的常德看了一眼對面同樣坐下的艷麗女子後,又看看坐在左手邊上的吳清殤,心中一陣搗鼓,也不知道此女是先生什麼人,居然沒有任何吩咐便自顧自的坐下。
雖然心里若有所思,但卻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之上多說什麼,畢竟是婢女也好,丫鬟也罷,亦或是紅顏都與自己無關。
再次嘿嘿一笑之後,便將這想法拋之雲外。「先生一別便是一年有余,可讓我家商王好生記念啊。」
對此吳清殤報以一笑回道。「在具要事,並未與商王辭行便獨自離去,還望常德將軍勿要怪罪才是。」
「哈哈,先生你嚴重拉,其實我還真看不出來,先生這麼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居然能有如此大才,這一年多來商州按著先生所說步驟行前可謂是風生水起得很啊。」常德哈哈一笑,便不再這個問題之上多做探討,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密之事,這點常德還是懂的。
點了點頭,吳清殤漫不經心的問道。「還敢請教將軍前方戰況如何?」
「嘿嘿,你還別說,如今府中那些原本對商王並不看中的將軍謀士,在見識到商王的謀略之後,一個個像是換了張嘴臉一樣倒貼了過來。
台郡台王緣素已經率領台郡余下九座城池全部歸順我商州了,只有那韋王還算難啃,足足一年有余的時間居然也只是攻下了韋洲三十座城市而已,還有十一座城市在其手中。
如今好像已經傳書給夏州夏王請求支援了一樣,你還別說,這韋洲真乃一帶英豪,那戰場之上簡直就是一直猛獸啊。
哦,對了,我大軍攻下韋洲城之後,韋王身邊那位明琬先生竟然直接在府上等候商王,莫名其妙的便歸順了商王。
還有……」
一見吳清殤開始說起了正事,常德便也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起了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