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霸杉,元如沒有他這般懂得察顏觀色,畢竟自己所在門派之內,其修為最高的也就是自己,一直以來也都是自己在號令整個門派,故而反倒是別人對她察顏觀色的較多。
但畢竟她也是從引氣期修煉過來的,多少明白霸杉這話中的含義,更由此確定了吳清殤的實力,至少此刻已經不需要比試一二便也在心中將其放在化神的位置看待了。
「走吧…這一個多月我也用秘法查看了一下仞天佑的位置,只怕要不了多久他將會遇上吳清殤此人了,屆時必有一方將會身受重傷,甚至身隕當場了,只是我也無能為力了。」霸杉一臉哀愁的說著,隨後便率先離去。
尤其是在說道仞天佑三個字的時候,語氣之上頗為的沉重,神色之中更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諷之色彌漫,好似對于此人很是憎恨一樣。
看著霸杉那頗有些蕭瑟的背影,元如心中頓時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並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但卻明白似乎事情並不這麼簡單而已,要知道仞天佑可是現任妖主獨孫,難道妖主會不知道仞天佑的想法?
想是如此想的,但是元如卻也知道此刻若是在問些什麼肯定也得不到答案,況且這種妖族內部的事情也不是她一個人族所能知曉的。
不過事實還真是如此,正是因為仞天沖知道自己獨孫那副死性不改的惡習,這才讓霸杉早早離去,免得再次牽連到了這個對自己,對妖族同樣忠心耿耿的下屬。
要說不擔心自己獨孫那是假的,可是相比于整個妖族的興衰,他更希望看到妖族再次出現一個能與一代老祖相比的妖主。
在這宏大的責任面前,愣是讓仞天沖選擇,他也不得不將自己獨孫放在了第二位,只希望那不爭氣的獨孫能夠大難不死而略有醒悟了。
至于霸杉,也正是因為老早便想到了這些,故而才會第一時間與元如率先離去,且還是刻意選擇與吳清殤背道而馳的方向。
而那哀愁般的神色,蕭瑟般的背影,卻是霸杉在心中默默的為妖主所做的一切能感觸到,妖主做的犧牲實在太多太多了,多到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而在霸杉與元如的另一頭方向,此刻仞天佑與厲統兩人正一臉陰沉的看著眼前一幕。
原來兩人已經來到了吳清殤三人先前來到的峽谷入口之處,但卻在這里兩人先後陷入了一陣猶豫之中。
看著左側那平靜的令人發寒的峭壁,再看看右側那三具數百丈大小的妖獸骨骸,尤其是那散發著讓人窒息氣息的空間裂縫,一時之間,竟讓兩人一陣冒汗。
「這…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玉符之上沒有這里的標示?」厲統驚恐的看著四周,尤其是看向那一片漆黑的峽谷之時,這份恐懼之色就愈加的濃郁。
只有仞天佑此刻神色之上也是一陣黑白之色流轉,陰沉中也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厲統這個問題。
別的不說,他反正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地方存在,更讓他覺得詭異的是這個地方居然不曾被雕刻在玉符之內。
相對于仞天佑,厲統倒是想得比較多,他更是立刻想到了一種可能,首先他不認為這個地方會是吳清殤三人所造成的,且看到那三具龐大的妖獸骨骸,從時間上來看至少也已經死了將近萬年之久了。
其次便是那空間裂縫,兩者下來他有絕對的理由相信,這一切不是吳清殤一個剛晉級元嬰之境的修士所能做到的,更不是那化神中期的沐婉清能做到的。
如此一來,唯一的想法便是另有其人,那麼反過來看的話,這不就是說明此處除了他們一行試煉的七人之外還有別的不為人知的存在?
似乎看出了厲統神色之中所代表的意思,仞天佑這才一臉平淡的說道。「厲道友不必多想,這里也許是上上代,或是更久之前妖主試煉之時別人所造成的也說不準,要知道這玉符本就是我妖族一代老祖煉制而成之物。
故而這地圖對于這里之後的的種種一切變故肯定不能做到詳細描述了,再說了,這玉符本就是一個相當于傳送之用的寶貝,有此玉符在手,若真的遇到什麼危險,只要瞬間捏碎玉符便可傳送回你我之前出現的地方,再由我爺爺將其拉回,難道一切還不能讓厲道友放心不成?
或許說厲道友現在已經開始打鼓了?就不想拿到我爺爺許諾于你的那剩下的東西了?也不想拿到我所答應給你的一切好處了?或許說是你已經不想沖擊化神,想今生止步于此了?」
對于仞天佑游說以及激將,厲統這個靈杏宗唯一的六位元嬰大圓滿的大長老豈會不知?
隨即一個冷哼發出。「哼…仞道友你也不用在繼續激我了,你那心思我豈會不知,我既然已經答應了與你合作定然就會繼續下去,化神對我來說意義非凡,我豈能坐失良機了不成?」
見此,仞天佑這次訕訕一笑,隨後說道。「真乃是大丈夫,知道什麼東西可以舍得,什麼東西近在咫尺,事不宜遲,除了怕那吳清殤逃走之外,我也真想看看在這峽谷之內到底有什麼絕世之寶等著你我。」
這話說得厲統很是不感冒,但是听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卻是神色一動,似乎對其深表贊同一樣,緊接著兩人便也不再多說了,一副小心翼翼的向著峽谷之內行去。
只是在進入這峽谷之內的同時,二人卻是分別祭出了自己的寶物出來,明顯一副以防萬一的樣子。
……
峽谷之內,吳清殤氣定神閑中身子盤膝一動不動,而眼前那縮小版的幽林此刻又再次出現了一些變化。
只見那草叢之內隱隱可見一個個大小不一的石塊,有的小道小拇指頭般小子,藏匿與草叢之中讓人根本發覺不了,而有的卻足有半丈來高,通體喲黑中猶如一尊石頭神像般異常的醒目。
更有一條仿佛叢林小道一般的狹小道路縱橫在這幽林之內,這小道看不到盡頭,也不知會通向何處。
也就在此時,吳清殤驀然間神色一動,從推衍眼前禁制的過程之中退了出來,目露奇芒輕聲說道。「他們來了。」
這話雖然小聲,但卻落在了孫哲與沐婉清的耳中,只見沐婉清赫然便一個起身,朝著身後那漆黑的峽谷看去,仿佛想要看穿這漆黑的峽谷通道一樣。
「放心吧,他們想要到達這里沒有幾個月的時間是走不到這里的,一路之上我早已經布下了無數禁制,而這幾個月的時間還是我給他們的最快期限,若是他們對于禁制一竅不通的話說不得都有可能需要一年時間了。」看了一眼起身的沐婉清,吳清殤神色平靜中說道。
對于自己的禁制,吳清殤還是有一定的把握的,至少自己這上古禁制在他看來仞天佑不可能輕易破解,就是那厲統也絕對短時間內破解不來。
聞言之後,沐婉清這才冷哼一聲繼續盤膝坐下,只是那美艷的神色之中冰冷的氣息卻是愈加的濃郁,好似足可冰封一切一般。
望著沐婉清那肅殺的面容,孫哲一陣無語,隨後問道。「一路之上我怎麼沒見你布下什麼禁制?」
「若是你們能發現,那還叫什麼上古禁制了?」誰知吳清殤微微一笑說著,便不再多說什麼,自顧自的繼續沉浸在眼前這連鎖禁制的理解,專研之中了。
而此時,吳清殤卻是目如閃電的仔細的打量起了眼前禁制起來,通過這短時間下來的探索,他已經再也找不出任何隱藏的禁制了,以幽林為版圖,將禁制刻畫其內。
一草一木,溪流磐石,雲霧幽光,叢林小道皆是禁制所化,就連吳清殤都有理由相信,若是換做自己不小心步入其內的話,哪怕自己在如此負偶頑抗都會精疲力盡。
除非瞬間在此留下神識印記,然後瞬間前往仙境,當然這也是吳清殤才有仙境存在的那個能耐,至于其他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此刻的吳清殤不僅僅在推衍眼前禁制的破綻,更是意圖想解剖出這連鎖禁制的構造,也只有如此,他才能將這連鎖禁制掌握,畢竟這種禁制若是掌握的話,往後無論自保或是對敵都將是一大主力!
一天…
十天…
一個月…
兩個月過去了…
伴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吳清殤此刻已是面露猙獰之色,不再有之前那平靜的神色,仿佛此刻推衍進行到最為關鍵的地方一樣,容不得他分心。
與此同時,後方仞天佑與歷統二人也漸漸的離吳清殤等人越來越近,這一刻,雙反比拼的就是時間,而這一切拼的就是吳清殤能否順利的掌握,甚至說是掌控這個連鎖禁制。
而他自己也明白,按照自己附于那些布于後方禁制神識的情況上判斷,仞天佑與歷統此時已經離自己越來越近了,怕是要不了兩個月的時間他們便可來到此處!
這是一場雙方時間的比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