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位于靈星域與舍利域的交界之處。原本的鐘靈景秀之色此刻已是蕩然無存,涓涓溪流的河水被人染成了一種觸目驚心的血紅之色,枝葉繁茂的古樹同樣也在變成了枯萎蒼老的枯樹…
就是遍布于此地無數的堅硬磐石也化成了漫天的齏粉徐徐飄散于空氣之中,而那猶如母親一般的大地此刻亦是千瘡百孔,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深坑烙印其上仿佛在世人訴說著它的無助與辛酸…www
這一方地域此刻或許不叫地域,而應該稱之為地獄!漫天飛揚的塵埃之中沒有人分得清那是修士的骨灰還是磐石的齏粉?
唯一清楚的記在心中的只有無邊的血腥與一場場足可讓人疲倦的殺戮!
在這齏粉般的塵霧之中,偶見一兩道不知為何種顏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偶然間更是能听聞一聲聲爆鳴聲響,雖不至于穿雲裂石,但在這寂靜的地方卻也足以讓人毛骨悚然…
這是一處戰場,一處在七星看來是為掠奪資源的最佳進攻點,而在古牟星看來卻是一個注定要死守的防線。
各種法術在這里對抗形成一個個絢麗的畫面,各種寶物在這里踫撞而迸射出無盡的流光,各種尸體在這里堆積而形成一座座堪比山峰般的尸骨之山!
「嘿嘿,沒想到這古牟星上的修士居然這麼難纏!」在這戰場上的某個角落,一位袖袍上繡有七顆圓形修真星圖案的男子正看著對面一位蓬頭垢面的修士戲謔般的笑道。
「還是小心點的好,如今三年之期就快過去了,只要撐過了這三年想來我們這批存活下來的修士將會受到門派重用。我可不想再這緊要關頭橫生變故…」就在這時,身旁同樣有位身穿與之一模一樣的男子一臉謹慎的說道。
先前那男子聞言,戲謔之色不由一掃而空,顯然對于此人所說之話很是認可。緊接著眼中厲色一掃,雙手連連揮動之下在其身側自有十多道虛影光柱浮現而出,只在一個閃動之下便將那蓬頭垢面的修士給牢牢困在光柱之內。
「師父…」光柱內的男子似乎對于這些都置若罔聞一般,在那蓬亂的頭發之下一雙空洞的雙眼不斷的打量著手中的儲物袋呢喃自語道。
「你也別在那繼續鬼叫魂了,你師父早就已經煙消雲散了。識相的現在就乖乖的將你師父的儲物袋雙手奉上,如若不然自有你的苦頭吃,你可懂麼?哼…」見那光柱內男子猶如魔障般自言自語的樣子,施法男子顯然很是不耐煩。
要說自己堂堂一個金丹期的修士本不應該與一個築基期的後輩如此糾纏,奈何對方手中卻是有其師父臨死前托付的儲物袋。要不是忌憚著對方拿著那儲物袋自爆的話,他也早就動手了,又何必如此徐徐圖之?
這樣的事情不說是他,換做是七星的其他修士多半也會如他一般。要知道這次的星劫本就是來掠奪修煉資源的,即使如此又有誰人不想滿載而歸呢?先不說那空手而歸會不會被人笑話,就是自己門派內皆是也肯定會被人指三道四,而這樣的結果任誰也不會願意。
更有一些修士早已公開的將掠奪強搶過來的資源拿到自己一方頗為安全的地方光明正大的或出售或交換了。
「呵…兩位前輩認為我還有選擇的余地麼?這是我師父畢生收藏的寶貝,小的現在就雙手奉上。」不多時,只見那蓬頭垢面的男子空洞的神色不復存在,其內精芒一閃而過卻又表現得恭恭敬敬。
「哈哈…你小子還是蠻上道的。」那人先是一愣,而後卻又張狂放肆的哈哈大笑起來。
「不知我師父畢生收藏的寶貝是否值得換回小子一命?」
「嗯…看在你如此重恩師的份上這次就免你一死吧…」那人似乎早就知道此人會有此一問,故裝沉吟了片刻才徐徐說道。雖是如此說著但卻並沒有想將那男子身旁的十多道虛影光柱撤去的意思。
而那蓬頭垢面的男子對此亦是沒有任何不滿,只是有些依依不舍的將手中的儲物袋撫模了一番隨後便做出一個丟擲的動作。
「不好!」就在這時,一旁始終觀察著那築基修士舉動的另一個七星修士大喊起來。
可也就在此時,無數說不出名字、奇形怪狀的寶物猶如煙花般帶著一道道流光從那儲物袋之中飛出。
面對著這些無主之物,築基修士神色黯然,但下一刻卻是神色堅定,咬牙中雙手連連掐動其一個個對他來說還頗有些生澀的手訣,與此同時並將一身靈氣都凝聚壓縮了起來。
「爆!」
「轟!」伴隨著一聲轟鳴聲,一件件無主之物的寶物剎那間迸射出一陣陣不俗的威力出來,以那築基男子為中心轉眼間般形成了一場小型的風暴,在這戰爭之中頓時引來了無數道目光的側目注意,卻是為那景象而動容著。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快到就是那兩位金丹期的修士亦是無能為力。
待到那陣陣風卷殘雲般的爆炸徐徐平靜下來的時候,原本還是嘩裝秀麗的兩人亦是如之前那築基修士一樣蓬頭垢面起來,在其嘴角之上更有兩道斑紅的血跡緩緩溢出。
「可惡!」
這點自爆所形成的沖擊力對于有著金丹修為的他們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卻為他們兩個帶來了一個不必要的隱患,那就是傷勢!
在這里的每個修士都深深的明白一點,只要自己身受重傷,那麼必定會成為別人的獵物,就好比此刻的他們一樣,轉眼楮竟從獵人**果的變成了他人的獵物。
而這也是那築基修士所要做的,就是他自己也明白以自己築基期的修為根本就撼動不了金丹修士分毫,更何況還是兩個金丹修士?
只是面對這一切,他更不願去讓那個為了自己而死的師父蒙冤,他更不願意去做一個讓古牟星上任何修士都看不起的懦弱之人!
就算是死也要盡自己最大的可能給予對方重創,為此,他或許還能期待到其他古牟星的修士為自己師父和自己報仇雪恨,又或許只能止于此步…
這一切他不知道,也看不到了…
「速走,回陣營去…」兩位衣衫略有殘破、灰頭土臉的七星修士同時說道,卻是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彼此間所處的微妙位置。
以此二人的傷勢來看雖不至于達到傷筋動骨的地步,但還是多少對他二人有些影響的,唯此刻速回陣營養傷才是上策。
而就在兩人剛要離去的時候,天空之上赫然出現了道道雷光出來。竟在兩人所不注意的情況之下出現了一張雷電所形成的大網!
此大網雷芒閃爍,其上雷電游走不斷, 里啪啦之下給人一種無比厲害的感覺,仿佛只要觸模一下必會被電擊而死!
「不好!」
那七星二人也不是傻子,自是知道剛才這里發生的動靜已經吸引了不少金丹修士的注意。饒是如此,然而此二人卻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有如此之快的速度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趕到這里?
要知道這地方可是他二人精心挑選的一出偏僻之地,按理說附近應該沒有修士出沒才對?更何況之前他二人還親自探查確定沒人的。
「道友…」其中一人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就在那雷網快要往二人身上罩下的時候急忙雙手抱拳起來。
「我輩修士,本就逆天,既逆何須膽顫?」
伴隨著此話因的回蕩,一道人影赫然出現在了雷網之上,卻是奇跡詭異的直接佇立在了雷電游走的雷網之上,仿佛這雷電竟不能對此人造成任何一絲影響一樣。
而就在其話音剛落之際,那雷網驟然間便是一個收攏,伴隨著陣陣 里啪啦的聲響的傳出,一陣陣鬼哭狼嚎般的尖銳之聲開始在這戰場之中幽幽回蕩。
不多時,一陣青煙冉冉升起,帶著一股燒焦之味向著四面八方飄蕩而出。
尖銳的嘶吼?青煙的燒焦?這一切無不沖擊著整個戰場修士的神經,竟是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此處,在這漫天飛揚的塵埃中似乎在找尋著什麼一樣。
「連逆天的勇氣都沒有,你們不配為修仙者,也遠不如我古牟星的剛才那位自爆的修士,至少他能在面對死亡的時候無所畏懼…」此人冷冷掃了一眼已是尸骨無存的此地冷冷說道。
這里所發生的一切自是逃不過雙方駐守此地監戰的元嬰修士,不多雙方的元嬰修士亦是沒有立刻做出什麼舉動出來,畢竟這只是一場元嬰之下的試煉,一場你死我亡的試煉罷了。
對于他們來說,真正屬于他們的戰場已是近在眉睫了…有那時間理會這些還不如多做調養保持自身最好的狀態。
「此人是誰?」隸屬于七星陣營的某處山峰之上,一位老者面容微怒的對著身後一人問道。
「回大長老話,此人乃是雲雷宗的雲海。居探子信息來看,若非此番星劫降臨,此人一身金丹期頂峰的修為此刻理應在做突破了。」那男子見老者略有發怒的跡象,身軀一顫之後也只能硬著頭皮將自己知道的一切說出。
而另一方,隸屬于古牟星陣營的某處山峰之上,正有一位身姿曼妙,綽約不凡的女子不斷的撩動鬢邊發絲凝眸望著眼前的一切。
半響後者女子忽然銀鈴一笑,頗有些自言自語的輕聲道。「我輩修士,本就逆天,既逆何須膽顫?嘻嘻…你這小老頭可真是不要臉,這不是我那徒兒說過的話麼?什麼時候倒成了你的口頭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