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家有關于女主的種種猜測,我只能說,目前來說,這本書是一本不以愛情為主線的書。然後呢……呵呵,大家自己理解吧。)
「什麼?」徐飛的臉色剎那間一變,一下站起了身子,和宮平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宮平笑了笑,輕輕地模了模自己的左臂。在那條胳膊上,有一個雙面厄運靜靜地佇立著,黑色的身體上,幽幽的死亡光澤如水般靜靜流動,偶爾如反光般閃耀,讓周圍世界的氣息隨之波動。
「別這麼驚慌。驚慌只會暴露人內心的秘密。」宮平將左手慢慢移到胸口,忍受著殺意與殺心合一時那強烈的刺激,一邊緩緩說著,一邊慢慢走向徐飛,一絲恐怖的感覺,讓徐飛忍不住退了一小步,但隨即又被宮平那種無害的友善笑容所迷惑,終于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
「你並沒有什麼被上官羽夜傷害過的姐姐,對不對?」宮平笑著問。
「你被剛才的事嚇傻了嗎?」徐飛皺了皺眉,強裝鎮定。
「剛才那一幕鬧劇,是你和上官羽夜早就商量好的吧?」宮平依然笑著,但在徐飛看來,那笑容中隱藏著一種很可怕的東西,是什麼,他說不清,但本能告訴他,繼續和宮平這樣聊下去將很危險。
「你在胡說什麼?你瘋了嗎?我們有商量什麼?」他走上前,伸手想推開宮平,回到自己的摩托旁,然後快速離去,但沒想到手才伸到一半,就被宮平閃電般出手抓住。
「這家伙的運顏色亂跳,看來他的心境很亂啊。」運在旁邊說,「還有,剛才那句話是謊話。」
「你們都是和勝盟派來的對不對?」宮平面色陰冷,「如果不想步上官羽夜的後塵,就老實回答我這句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徐飛哆嗦了一下,目光忍不住地移向了方才掉落水泥塊的那處樓頂。宮平的話,讓他有種錯覺方才並不是意外,而是某人故意從樓上丟下了水泥,砸死了上官羽夜。想到這里,他覺得全身發寒。
「和勝盟給了你多少錢?」宮平冷冷地問。
「放手,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和勝盟!」徐飛大叫一聲,猛地推開了宮平,一躍跳上了摩托,連頭盔也來不及戴,就發動車子飛馳而去。
「跑得可真快,可惜還是慢了一步。」宮平注視著他的背景,冷冷地一笑。在徐飛推開宮平的那一剎那間,宮平的右手已經將那個可怕的厄運送到了徐飛的身上。
「他應該戴好頭盔再走。」宮平輕輕搖了搖頭,隨即又是一笑,那笑容中已經沒有了冷酷的味道,而是清澈如水的老實人的笑容。「算了,反正就算是套上全身裝甲,他也免不了一死啊。」
正說著,在匆匆奔向彎道的那輛摩托,便突然側滑了出去,騎在摩托上的徐飛,在驚叫聲中隨著摩托一起飛了出去。超快的速度使摩托車躺在地上旋轉了起來,也造成了超強的撞擊力,摩托車撞到停在路邊的一輛車上,後視鏡之類的小零件一下飛散漫天,那輛倒霉汽車的車殼也慘不忍睹地向內凹陷進去。
沒戴頭盔的徐飛,一條腿被旋轉的摩托生生磨斷,人被旋轉力甩了出去,腦袋正好撞在路邊的基石上。
鮮血之花再次盛開,驚叫聲也隨之再次響起,許多剛剛看完熱鬧想要離開的人,忍不住又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驚訝地看著那一地的血腥。
「這是怎麼了?一會兒工夫,就死了兩個?」
「這地方是中了什麼邪不成?」
「媽呀,這可是大新聞啊!快拍下來,賣給報紙和網站!」
人們議論紛紛,眼中充滿了驚駭。
「這是怎麼了?」俞千雨剛剛恢復了一點鎮定,結果心緒又被眼前的慘劇所破壞,人忍不住又哆嗦了起來。
「看來我們又得接受警察的一輪盤問了。」宮平嘆著氣走了過來,在常輝和劉安東愕然的目光中,輕輕拍了拍俞千雨的頭。「別看了,小心晚上做噩夢。」
警察很快就趕到了因為他們根本還沒來得及走遠。那輛運送上官羽夜尸體的救護車也跟著走了回頭路,再次將徐飛的尸體抬上了車。這兩個相貌不凡的大帥哥,在死時都已面目全非,誰也看不出他們曾經的風采。
再次向宮平詢問了當時的情況,並做了筆錄後,警察也不由感嘆起來︰「今天是怎麼了,一個地方連著發生兩起意外,天啊。」
「也許今天這地方被厄運纏身了吧。」宮平這句不是玩笑的玩笑話,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圍觀的人也好,警察和醫護人員也好,臉色都不自主地變得凝重起來,再不多說什麼。
「我們走吧,這里已經不需要我們了。」宮平拍了拍俞千雨的頭,輕輕地摟著她,緩步走向一邊。一輛出租車很快開了過來,司機從車里熱情地打著招呼︰「幾位,要乘車嗎?」
宮平低頭透過車窗看了看那人,微微一笑︰「坐你的車,會很安全嗎?」
「當然了。」司機一笑,眼楮里流露出一絲詫異。
「他沒說謊。」運在旁邊說,「不用擔心會是和勝盟的人。」
「那就好。」宮平一語雙關。
車子緩緩開動,沒過多久,那五輛熟悉的車子便出現在旁邊。
俞千雨受的打擊太大,一直到回家,都還沒有緩解過來,午飯也沒有吃,只是一個人躺在房間里。
餐桌上,成國濤不動聲色,午飯後,立刻將宮平叫到了書房。關上門後,老爺子立刻迫不及待地問︰「那兩個人,不會是你干掉的吧?」
「那是兩個危險的家伙。」宮平無奈地搖了搖頭,「我沒有別的選擇,如果不及早收拾掉那兩個人,我怕事情會變得非常復雜。」
「事情發生不久,小杰就給我來了電話。」成國濤皺著眉說,「那時我就猜到,或許是你又出了手。可我總也想不通,連小杰都認為無害的人,在你眼中怎麼就成了危險的家伙呢?」
「老爺子,我覺得我們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宮平將背靠在沙發上,兩手交叉,表情嚴肅地說,「和勝盟的目的,是打垮或是得到黑丹集團,而不是殺死千雨。」
「你的意思是……」成國濤畢竟不是神,不可能洞悉所有的一切。
「今天我們遇上的名叫上官羽夜的人,其實是一名專門玩弄女性,騙取她們財產後再將她們害死的殺人犯。」宮平坐直了身子,鄭重地說,「而與他發生沖突的那個叫徐飛的人,則是他的同伙。我不清楚他們上演那一出戲的最終目的,是否只是增加千雨對上官羽夜的好感,但我可以肯定,他們都是和勝盟請來的人。」
「竟然……竟然能想出這種手段?」成國濤在微微吃驚之後,憤怒地一拍桌子。「聶勇這老家伙,不愧是一方梟雄!是啊,如果他們能夠利用美男計掌握了小雨,那麼,黑丹集團無形中就成了他們的囊中物,到時,他們甚至根本不必再理立業那不孝子了。好毒的計!」
「感情這種東西很難以捉模。」宮平嘆了口氣,「有時只需要幾秒鐘的時間,就能讓一個人徹底地愛上另一個人。所以,我才會不考慮場合地下手除掉了他們。我冒不起這個險。嚇到了千雨,真是抱歉。」
「我在意的不是這個。」成國濤搖了搖頭,拿起電話,撥通了雷偉的號碼。電話剛一通,老爺子就說道︰「小雨今天剛認識的朋友死在她的面前,我想這丫頭一定受了不小的沖擊。立刻找一位心理醫生來,幫她恢復。」
「明白了。」沒有過多的嗦,雷偉在電話那頭只回答了這三個字。成國濤放心地放下電話,轉向宮平,緩緩說道︰「心理的創傷,或是通過時間,或是通過醫生,總是能治愈的,所以這算不得什麼。我在意的是你,我怕你在那種場合下動手,會引起和勝盟的注意。你可是我手里的王牌啊!」
「我明白。」宮平一笑,「放心吧,我自信絕沒露出任何破綻。老實說,之所以殺那個叫徐飛的家伙,就是為了防止他將關于我的一些事,泄露給和勝盟的人。」
「凡事必須小心啊。」成國濤皺著眉頭說。「對了,保健中心那邊,已經初具規模了,再過一段時間,場地就可以完全準備好。」
「太好了。」宮平微微點頭一笑,「等到了那時,就是我大展拳腳的時候,凡是敢踏進那個領域的和勝盟成員,就要小心他們的命了。」
「你好好準備準備吧。」成國濤也是滿心的期待。不過老實說,他更感興趣的是宮平今天是如何殺掉那兩個人的。從夏杰那里了解到的情況,是宮平必須通過復雜的過程才能完成那奇妙的殺人,但白天在大庭廣眾之下,宮平又是如何化繁為簡的呢?
看著眼前這個臉上帶著老實人特有的友善笑容的年輕人,成國濤的心情真的很復雜。這年輕人是可怕的,但又是可愛的。可怕,是因為他能用一種奇妙的力量,將他人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里,而可愛,則是因為那位卦師曾說過,這位英雄是成國濤絕對可以信任的人。
任何一個強者,只要是自己的朋友,那麼哪怕他長著一張死神般的臉,有著暴戾到極點的脾氣,也都是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