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死。」言秀為緩緩一笑,「至于我怎樣死,就要看兩位的本事了。」
「制造一次無法找到言小姐尸體的死亡事件,而這死亡事件,同時涉及到草頭幫與青山會兩方,這樣的話,戰爭就無可避免了。」宮平那靈活的頭腦,立刻理解了言秀為的意思,同時也在瞬間想出了一種方法。
「乖乖,這麼大膽的想法。」欒峰點了點頭,「確實,這辦法一定能讓兩方互不順眼地大打出手,不過很難辦啊,有什麼辦法能既讓孫浩文相信言小姐已經死了,又無法找到尸體呢?」
「火或水。」言秀為也突然來了靈感,張口道︰「這兩種東西都可以讓尸體永遠無法被發現。」
「火不行。」宮平搖了搖頭,「那太危險了。還是水吧,這個比較好控制。」
「想個辦法,讓我和展鐵鷹一起落入水中。」言秀為說,「我會游泳,可以自己逃生,而展鐵鷹……就只好害你們違法犯罪了。」
「這個好辦。」欒峰嘿嘿一笑,「咱可是美國潛水愛好者協會的成員,到時背個氧氣瓶在河底一呆,不管那小子有多高的游泳功夫,都得乖乖留在河底喂王八。」
「要做好這個局。」宮平說,「要有目擊者,又要展鐵鷹單獨與言小姐一起……」
「別總言小姐言小姐的叫,好見外。」言秀為假裝生氣,然後又笑了笑︰「叫我秀為就好了。」
「你還是笑的時候好看。」欒峰嘿嘿笑著,夸獎了一句,言秀為又笑了笑︰「多謝夸獎。」
「這個局,要好好謀劃一番。」宮平緩緩說道,「展鐵鷹……會親自出去找秀為嗎?如果不會,那我們如何逼他出來呢?」
沉思中,他慢慢露出了一絲笑容。
「不是很難辦啊……」
草頭幫這次是真的急了。
青山會與他們這種小幫派不同,那可是和勝盟里響當當的一線組織,老大孫浩文更是個不要命的主兒,提起他來,就是盟里一些地位高于他的,也不敢輕易招惹,更何況是草頭幫。
言秀為是孫浩文看得比什麼都重的情人,為了請言秀為出山,展鐵鵬花了不小的代價,不說幾乎把老底都掏了出去,也差不太多,就是這樣,孫浩文也仍是依依不舍,再三囑咐做好一切監視,並親自派人安裝了監視設備後,才放出言秀為來。可現在倒好,言秀為竟然在展鐵鷹身旁被人劫走了,這事要是傳到孫浩文耳朵里,他會輕易放過草頭幫才怪。
展鐵鵬一籌莫展,急得在屋子里直轉圈,展鐵鷹慢慢地活動著下巴這家伙幸運得很,下巴只是一時被打得月兌了臼,但韓軍就不同了,這小子腦震蕩,現在已經躺在了醫院里。
「怎麼辦?怎麼辦?」展鐵鵬不斷地重復著這三個字,急出一腦門子汗。
「找,全市撒網地找!」展鐵鷹恨恨地說,「說什麼也要把那孫子翻出來!到時,老子把他的下巴砸成柿餅子!」
「重點是言秀為,言秀為!」展鐵鵬叫了起來,「那個家伙死不死無關緊要,我們必須把言秀為盡快找回來!趕快,今天起麗水園全面停業,發動所有人出去,給我找言秀為的線索!有監控錄像吧?調出來,把那個什麼大客戶的影像打印出來,發到每個兄弟手里,都給我去找!」
「放心吧大哥。」展鐵鷹陰沉著臉回了一句,轉身去辦了。
一夜之間,草頭幫的小弟們就四散出去,四處尋找所謂的線索,除了藍都之外,娛樂區的所有地方都被他們翻了個遍,但卻一無所獲,第二天一早,一身疲憊的眾人回到麗水園,滿以為可以休息一下,沒想到卻被一人發了一張嫌疑人的照片,被下令立刻出去,到區內乃至整個賓州市內去仔細地尋找。
所有草頭幫的小弟,不由都暗自抱怨起來,氣急敗壞者更是拿周圍的商家出起了氣,嚇得一整天里,娛樂區的商家都關門歇業,只怕惹到哪位氣不順的大爺。
傍晚時分,展鐵鷹正和展鐵鵬一起,焦急地站在窗邊等小弟們帶消息回來,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展老大嗎?」對方問
「是我。」
「我听說你們在找一個人?」對方問。
「沒錯。」展鐵鷹看了展鐵鵬一眼,將手機改成了免提。「你知道那人在哪兒?」
「如果提供線索,能給多少好處?」對方問。
「你說!」展鐵鷹立刻激動起來,「只要線索確實,我給你五千。如果按你的線索找到了那人,我給你一萬!可如果你敢拿我尋開心,我要你命!」
「那可不敢。」對方笑了笑,「讓你的小弟帶上一萬塊錢,到北蘭街和愛知路交叉口這里來吧,我可以帶他們去找那人。」
「好!」展鐵鷹一陣興奮,掛了電話後,立刻拔通了自己一個親信小弟的號碼︰「馬上趕到到北蘭街和愛知路交叉口,帶一萬塊錢,找一個能提供線索的人!」
「明白!」小弟急忙應了一聲。
「但願是真的。」合上電話,展鐵鷹長出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展鐵鵬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拿起一接,說的內容與方才相差無幾,還是可以提供線索,但要錢。
「媽的,這是不是有人在玩我們?」展鐵鵬愣了會兒神,低聲嘟囔起來,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答應了對方,打電話派一隊小弟奔那人所說的方位去了。
沒多久,展鐵鷹的電話又響了起來,說的還是這事,如此這般來回五六次,次次對方的號碼和聲音都不一樣,顯然不會是同一個人。這把兩人搞得焦頭爛額,又不敢回絕打電話的人,只好不斷派小弟出去,不一會兒,在外面的小弟已全被派往遠離引處的各個街區,最後連在麗水園留守的小弟,也全被派了出去。
「我怎麼覺得事情有點不對著?」展鐵鵬隱約感覺到了點什麼,不由皺起了眉頭。「我們的人全被支走了……」
「怕什麼。」展鐵鷹一笑,「難道大白天的,還有人敢過來到我們這里生事?真有也沒關系,你給韋隆打個電話,派警備隊過來不就好了?」
「不對,還是不對……」展鐵鵬嘟囔著,緩緩搖了搖頭。而就在這時,他的瞳孔驀然一縮,手指著窗外停在麗水園門前的一輛車,顫聲說︰「鐵鷹,你看是不是那個人?」
展鐵鷹揉了揉眼楮,抻頭看了看,只見一身潔白的金表客,正站在車子旁邊,得意地沖這邊笑著,展鐵鷹不由一拍窗台︰「媽的,不是這個孫子還是誰?竟敢過來挑釁,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哥,我這就去收拾他!」
「別沖動,我先打電話把人叫回來再說!」展鐵鵬一皺眉,立刻拿起電話,但這時,展鐵鷹已經不顧一切地沖了出去。
「等人回來就晚了,萬一這小子跑了,我們到哪兒找言秀為去?」展鐵鷹的聲音在外面走廊里回蕩,越來越遠。
片刻之後,展鐵鷹的身影就出現在麗水園大院內,而那金表客則一下鑽進了車子里,展鐵鷹罵了一聲,沖到樓前停車場中,打開自己的車子鑽了進去,用最快的速度發動起來,向門外駛去。
門外,那輛樣式普通的捷達,已經點火啟動,向著遠方開去,展鐵鷹哼了一聲,大油門一轟,車子箭一樣地射出了大門,直向對方追去。
「這小子,太沖動了!」展鐵鷹皺著眉,一邊給小弟們打著電話,一邊沖下樓去,進入自己的車子,也追了過去。
然而兩輛車子早已不見了蹤影,他只好焦急地四處胡亂尋找。
捷達風馳電掣,展鐵鷹始終無法追上,氣得他直拍方向盤,嘴里不停地罵著人,轉眼之間,捷達已經開出了城區,來到靠近郊外的江堤大道上,最後順著江堤道,駛進了一片樹林之中。
展鐵鷹不顧一切地追了過去,開進了樹林,行駛沒多遠,就發現那輛車停在一條大江的細小支流旁,金表客早已下了車,笑嘻嘻地站在江邊。展鐵鷹罵了句娘後,從車座下面抽出了一把砍刀,推開車門,氣勢洶洶地直奔那人而去。
越接近那人,他就感覺越不對頭,可又想不通為什麼不對頭。驀然間,他突然想通了那原因,因為對方的相貌、身材,都似乎與原來的金表客不盡相同,仔細觀察後,他覺得這個人更胖更矮。
但世上真有這麼相似的人嗎?又或者是晚上的時候因為光線的原因,自己沒能清楚地看到這人微胖的身材?展鐵鷹帶著滿月復狐疑,慢慢走近,試探著問了一句︰「你把言秀為弄到哪兒去了?」
「她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金表客沖他勾了勾手指,「過來,我告訴你那地方在哪兒。」
「不對!」展鐵鷹心中一驚,這人雖然長得很像金表客,但說話的聲音卻完全與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