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秋莎,阿米拉陷入了沉睡,你為什麼不傷心?」
弗洛伊德緩緩的帶有寒意的問道。剛才他心神大亂之下,沒有發覺喀秋莎的不同,但是現在,他卻察覺到了,原來的喀秋莎喪失了之前的記憶,可沒這麼聰明博學![www]
「哦。又不是死掉,有什麼好傷心的?」喀秋莎淡然一笑。
弗洛伊德繃緊了肌肉︰「你不是喀秋莎!」
喀秋莎篤定的道︰「我是!」
弗洛伊德眼中露出一絲了然,苦澀的問道︰「你是之前的那個喀秋莎?」
「不是。」喀秋莎搖搖頭,它眼神莫名,「我只是恢復了我的記憶而已。」
弗洛伊德頭疼無比。本來就有很多的事情等著去處理,沒想到後院失火,喀秋莎居然恢復記憶了。
「弗洛伊德,你不要緊張。」喀秋莎溫和的道,「你是法塔的主人,這是簽訂了契約的。我認同你這個主人。我會恪守塔靈的原則的。你可以對我放心的。你現在最應該關心的應該是別的事情,我們先幫你把頭頂的王冕除掉。然後我可以幫你將星空世界收進法塔里面,您需要面對的是外面環伺的強敵。」
弗洛伊德心中警惕心大起,他呵呵的笑道︰「既然我繼承了神位,那王冕在我頭頂也不錯,除去就不必了吧。」
喀秋莎肥而不膩的臉上浮現一抹無奈︰「看來主人對我不夠信任啊。」
弗洛伊德皮笑肉不笑︰「沒有的事兒,只不過你剛剛恢復記憶,還是好好修養一下的好。免得再出問題。如果你真的像幫我的忙,倒是可以幫我把星空世界收進法塔里面。」
弗洛伊德現在可不敢讓它聯手星空世界幫他摘除王冠了。王冠可是在他的腦袋上。要是喀秋莎有什麼不良心思,那自己可就是哭都來不及。而如果喀秋莎相幫弗洛伊德將星空世界收進法塔的話,這倒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星空世界已經是一個獨立完整的世界了,任何想要再度插手的力量,弗洛伊德必然會有所感知,沒人能在弗洛伊德的眼皮子地下做出瞞天過海的事情。哪怕是喀秋莎,哪怕星空世界混雜了法塔三層的黑沙!
喀秋莎無奈的笑了笑︰「主人,可能是因為您先認識的阿米拉,所以,您才站在他那一邊,但是,實際上,我是好人,阿米拉才是一個壞人。」
好人和壞人。這種評價人的標準,一個帝國的貴族從來都是棄如敝履。弗洛伊德也早在那個世界的時候就懂得,一個人,是不可以簡單的用好壞來區分的。
但是當喀秋莎說出口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弗洛伊德忽然有一股相信他的沖動。但是他的理性卻將這股沖動抑制了下去。
先觀察觀察吧。這個喀秋莎,最起碼,需要重新認識。
弗洛伊德緩緩的呼出了一口長長的濁氣。他感覺現在身上的壓力很大,而且又沒有人能夠和他分擔壓力。這一段時間的折騰也把他弄得身心俱疲,可惜的是,現在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他將心中的想法壓下去,對喀秋莎笑了笑道︰「時間會證明一切的。對吧?事情很多,先處理事情,我們以後在聊吧。」
喀秋莎點點頭。也不再和弗洛伊德在說什麼。剛剛蘇醒的它和弗洛伊德短時間接觸,心里默默下了一個結論︰這是一個難以輕信別人並且善于隱藏自己想法的人。
它伸出一雙和阿米拉套著相同白色手套的手,然後雙手結印,法塔緩緩的在他胸前漂浮著,如同蓮花開落一般的層層展開。從第一層一直到最後一層。聖潔無匹的柔和光芒散發出來。
第六層里面忽然了傳來鬼哭狼嚎。「喀秋莎,放我出去!」弗洛伊德頭皮就是一麻,倒不再是因為懼怕他們,而是那些聲音中的怨恨憎惡,已經到了讓人忍不住想打寒顫的程度。可見他們對法塔的怨念有多深。
喀秋莎冷笑一聲︰「喲,這麼些年不見了,你們居然還沒死?」
不再理會他們,手印速度加快。弗洛伊德憑著加持了紫光的眼楮也才堪堪的看清的手勢,然而其中的玄妙奧義卻似懂非懂。他悚然而驚,這法塔果然不是尋常東西。他現在實力這麼強盛都看不透喀秋莎施展的控制法塔的手印。
隨著手印逐步施展,法塔隨著手印而幻變起來。
星空世界仿佛受到了某種不容拒絕的邀請,不情不願但是卻沒有猶豫的飛向了法塔。
弗洛伊德臉色凝重。星空世界內部的結構確實一絲變化也沒有,屬性方面也沒有問題,但是星空世界確實順從了法塔。
真是見鬼了。一絲痕跡也找不到。他沒想到法塔居然是可以用這樣的方式。
喀秋莎仿佛能夠看穿人的心思一般,解釋道︰「很多時候,等級和力量可以決定絕大部分的事情。但是,等級和力量不是萬能的。」
弗洛伊德了然的點點頭。喀秋莎在將星空世界收進法塔,他自然也不能閑下來。開始再次和王冕交流。
自從明白了這是自己的王冕,弗洛伊德自然也不會再去摘下它來。他希望通過比較溫和的方式解決問題。不過可能是王冕還不認可這個新主人,依舊沒有反應。
弗洛伊德早就預料了這樣結果,也不氣餒,鄭重的嚴肅的道︰「神皇王冕啊,我知道你是神器。神器呢,自然有神器的脾氣。但是,我現在是你的主人,就算你是神器也要給我一點不同的待遇。我希望你不要擺出一副和整個世界為敵的樣子。我的法塔和星空世界你必須接受!無論它們靠近你還是你隨我進入到它們里面,我希望你都不要有過激的舉動。如果你不同意,就和我辯解,如果你沒反應,我就當你默許了。」
弗洛伊德靜候了片刻,那王冠浮動的緩慢下來,似乎在思考,過了一陣,恢復了平靜。他松了口氣,然後笑道︰「我當你默認了。」
旋即不再理它,轉而面對著那些環伺在這片叢林周圍的人,露出了冷笑。
要說起來,他一身紫星的力量只消耗了六七成,剩下的收拾他們綽綽有余,但是弗洛伊德想用剩下的那股力量順利的帶著所有人逃離。也因此,紫星加身如同遠古巨人一般的弗洛伊德沒有計較那些渺小的爬蟲的挑釁。
他默默的環視著四周包圍了他們的那些強大神識,緩緩的釋放了幾股神識,和他們交涉。
大意是希望他們不要在監視他讓他帶著他的人順利離開。
第一個回應的是教皇。他在金色大廳臉泛冷笑︰「這話說的真輕巧。怎麼可能讓你不這樣輕易的離去?」他頭頂的紫荊王冠亮起來,輔助著他那龐大的精神力更加專注的盯著弗洛伊德。
第二個回復的是來自人類第一大帝國凱撒帝國的聲音︰「我對你是誰沒興趣,但是神皇王冕留下!」
其他幾個強者都默然無語。
弗洛伊德輕聲問︰「那麼其他不出聲的冕下,是默許我的離開?如此,那真是多謝了。」
南邊傳來一個豪邁的聲音︰「哈哈,小子,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你繼承了神皇神位,又遮頭藏面的,連什麼身份也不讓我們知道。我們怎麼可能讓一個這樣神秘的人繼續匿藏下去?」
弗洛伊德苦惱的道︰「這麼說來,眾位是不讓我走嘍?」
極北宮主笑道︰「小朋友,你也不要和我們這些老家伙耍什麼花樣了。我雖然看不見你的樣子,但是你的小動作我還是知道的。」
一瞬間,四周的神識凌厲了很多。
弗洛伊德心中一凜,這老頭子好強。他本想示敵以弱,釋放煙霧彈,讓這些家伙放松警惕,卻沒想到這老頭子神識如此敏銳。並且泛著壞水的向其他人點破了。
他厚著臉皮繼續示弱,哭喪著臉,大倒苦水︰「各位冕下,你們都是大陸最強的人,怎麼和我一個小人物較真?我不過是走了狗屎運才撞見了這樣千年一遇的機緣,但是這機緣對我而言不要也罷,一個小孩子是不應該捧著金山銀山招搖過市的。這是招禍之道,我懂。肯定諸位前輩為我指一條活命的路吧。」
「霍霍,小子,來我的黑獄吧。老條頓保你一條小命。」南面的那位出聲了。其他人都輕笑了起來。
弗洛伊德苦澀一笑,就知道南邊的那位是傳說中的七大禁忌之地之一的黑獄的獄長。不過他的名字弗洛伊德還是第一次知道。
條頓。
「年輕人,我也可以保下你。不會剝奪你的王冕和神位,你得到的那些隕石也全都歸你。唯一的條件就是你成為龍僕。」
聲音來自同樣身為禁忌之地的東海龍島。想必是龍皇。
「老朋友們,真是好久不見了。不過,你們在我魔獸王庭附近大放狂言,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們不用爭了,這個小子,在我魔獸王庭附近,就是我的!」
魔獸王庭!那麼這一位就是所有魔獸心中的精神教父獸王了!
弗洛伊德听著他們渾然不在意他的存在,肆意的討論著他最終的歸處,心中邪火噌的升騰。他娘的,都把老子當軟柿子,來個人都能把我隨便的捏兩下是吧?!一種被忽視的屈辱彌漫了他的心中。
但是他又能怎麼樣?第一次和教皇交鋒贏了不過是小道,再度交鋒的話,輸的肯定是他!這些參與討論的聲音的主人又有哪一個比教皇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