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們一條生路吧。」見他們終于注意自己的話,弗洛伊德微微一笑,風度翩翩的仿佛在請求一樣的道。
這份請求沒有人敢于輕視。
「弗洛伊德少爺?」老者驚奇的看著弗洛伊德,差異異常。他們的少爺卡地亞和弗洛伊德可不是一路人,弗洛伊德一直和卡地亞相互之間懷有敵意,這是大家都看在眼中的事情。現在弗洛伊德怎麼會這麼好心的想要幫他們?
弗洛伊德對著老者矜持的點頭,算作回應。
蒂姆臉色凝重的問道︰「閣下究竟是什麼人?」他沒有冒失的讓人去圍殺弗洛伊德,那是因為弗洛伊德剛才施展的那一手讓他身為忌憚。他不願在這種地方樹敵過多,特別是弗洛伊德這種強者,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是,他並沒有把握對抗精神力這麼強大的敵人。
弗洛伊德風度依舊︰「我只是一個無名卒,只不過,這位老者對主人的忠誠讓人感動,這樣的老人不應該死于亂戰。所以,希望你可以放他一條生路。」
蒂姆眉毛一揚。人,是萬萬不能放的,放了下一次遇見了還是要交戰的,那時候局面不定更加惡劣。但是不放,忽然增加了一個大敵,使得勝負難定。一時之間,他也十分猶豫。
弗洛伊德微微皺起了眉頭,沉聲道︰「你們私自圍殺我的魔獸,這一點我沒有計較,所以我希望你們不要得寸進尺。」
騎士們頓時被弗洛伊德的話語激怒。紛紛舉起兵器嚷嚷起來︰「呵!好大的口氣!你是什麼人?敢這樣和我們話?你不怕神祗的光輝淨化了你不潔的靈魂嗎?」
弗洛伊德道︰「所羅門,看來,他們還是覺得我人微言輕,阻止不了他們。這一次。你該出手了吧?去教訓教訓這些不識好歹的人。」
所羅門這次沒有廢話,乖乖的揚起蹄子,一陣旋風一樣的沖擊了過去。
零零散散的人群之中,像是刮起了一陣風,教廷的騎士們像是風中的嬌羞樹葉一樣,被刮得七歪八素。
所羅門穿過人群,站定在人群後面,扭過頭來。對著眾人呲著牙嘎嘎壞笑。
蒂姆倒吸一口涼氣。這頭魔獸似乎厲害的過頭了吧?就連剛才那個形跡很像凶獸的魔獸都沒有這一個這麼強大!
「好了,接受了教訓,你現在可以再想想怎麼做了。」他的聲調漸漸淡漠,他的耐心已經不是那麼好了。這一次他們接受教訓立刻退去這還好。如果繼續想要對抗他的話,那麼恐怕他就會用雷霆手段收拾他們!
「騎士長,我們怎麼辦?」蒂姆的副手跑到他身邊低聲問道。
蒂姆咬咬牙,不話。他是這些人的首領。教廷的教義教導他們,守護神祗教義的騎士不應該退縮。如果他退縮的話。恐怕將來有人傳了出去,對自己的名譽不利。但是如果不走,難道真的和這個強大的敵人交戰?
蒂姆不知道,其實現在的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猶豫!
無論做什麼。猶豫都是最要不得的。如果他拿出拼死一戰的勇氣和決絕,那麼勝敗不論。起碼氣勢可以暴漲。或者他立刻選擇退卻,同樣也可以徐圖後進。但是就是這樣做不下決定。才是最失敗的事情。什麼事情都不想失去,那麼就肯定什麼東西也得不到。
弗洛伊德失去了耐心,眼神犀利了起來︰「看來,你是打算留下來了?」
「撤退!」
蒂姆閉上眼楮,緩緩吸氣,然後緩緩的道。這樣的一句話,曾經他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出口,但是沒想到,居然就這麼出來了。雖然艱難雖然苦澀,但是卻沒有停頓。
「很好,謝謝騎士長給我這個面子。」弗洛伊德恢復溫和,對著蒂姆行了一個貴族禮,表示感謝。
「哼!」蒂姆從牙縫吐出一個字來,然後扭過去頭去,頭也不會的走掉了。教廷的騎士們默默的收起兵器,然後緊緊的跟了上去。
這一戰,不只是蒂姆騎士長的恥辱,也是他們的恥辱。
他們是一群逃兵!這個事實將會伴隨他們的一生,但是沒有人話,沒有人用高尚的理由來阻止大家撤退。剛才那個沖撞他們的凶獸,他們很明白它的厲害。如果那個凶獸不是用身體沖撞他們,而是用長角去頂的話,他們已經都死了。
騎士們偶爾轉頭去看向那一片山谷,看著陽光明亮,樹木茂密,心中的心情實在是灰暗的如同黑夜。
神聖騎士團,這是一個多麼榮譽的名字啊。可是這一刻,他們卻讓這個名字蒙塵了。他們多想奮起,和敵人交戰至死,只是想一想外面的美好世界,他們的奢侈生活,誰也舍不得。
老者眼看教廷的人撤退,這才走上前,對著弗洛伊德行了一禮︰「弗洛伊德少爺,這一次非常感謝您的幫助。我家少爺不會忘記您的恩情的。」
弗洛伊德曬然︰「如果今天被堵住的是卡地亞,我一定不會救他的。」
老者一怔,不知道怎麼接這話。
弗洛伊德輕聲問道︰「我還從來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弗洛伊德少爺叫我納迪就可以。」納迪微微一笑。
弗洛伊德默默的點頭︰「我家里也有像你這樣的老人,為家族奉獻一生。這樣的老人值得尊重。剛才,我和教廷的人的話不是騙他們。確實只是因為你,所以我才出手。」
納迪微怔,心中涌上了一陣感動和溫暖。如果卡地亞出這樣的話讓他生出為卡地亞而死的心思,那麼弗洛伊德出這番話,就讓他感到一種被理解的感動。
他再度對著弗洛伊德行禮︰「弗洛伊德少爺,我要感謝您的理解。」
弗洛伊德擺擺手︰「好了,你們可以走了。如果我還和你們在一起的話,恐怕你要懷疑我的動機了。」
「呵呵,」老者尷尬一笑,確實,無論怎樣,他都無法消除心中對弗洛伊德的警惕之心。這不是幾句話或者一份理解可以抹消的。
他轉過身,對著都受了傷的屬下道︰「好了,大家簡單包扎一下傷口,然後繼續上路吧!傷的輕的人幫助一下重傷的人。」
弗洛伊德淡然一笑,然後對角兜和所羅門道︰「我們也走吧!」
「我們去哪里?」所羅門打了一個響鼻,問道。
弗洛伊德伸手攤開手掌,然後法塔出現在他手掌中,他低聲問道︰「阿米拉,我們接下來往那邊走?」
阿米拉的身形出現在弗洛伊德身邊,它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一臉茫然︰「弗洛伊德,我才剛剛覺醒,這里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該往那邊走?」
弗洛伊德愕然︰「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嗎?」
弗洛伊德默然,旋即道︰「法塔沉睡的時候,曾經指引我,讓我進入這里。」
阿米拉皺眉︰「難道是喀秋莎?」
弗洛伊德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好吧,只好把他也叫醒了。」
「你不怕它出問題嗎?」阿米拉臉色一變。
弗洛伊德盯著它,不話。
阿米拉被弗洛伊德盯著,仿佛渾身被什麼東西壓迫一樣,感到異樣的難受。它漲紅了臉頰︰「弗洛伊德,你是什麼意思?」
「我相信喀秋莎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而且,實話,」弗洛伊德悠悠的道,「我並不像你那樣擔心另一個喀秋莎醒來。」
他伸手一指自己︰「我現在已經完全可以控制法塔了。無論那一個喀秋莎,都只是一個塔靈罷了。它受制于我。我怕他做什麼?」
「可是那一個喀秋莎會消失的?」
「真的會消失嗎?」弗洛伊德詭異一笑,「你確定?你憑什麼確定?」
阿米拉語塞。
弗洛伊德不和他理論了,直接開始結印,瞬間印記就出現在法塔上面,然後形成規模印記落進了法塔之中。
法塔之內一片亮光。
喀秋莎的身形出現在弗洛伊德身前。
還是那個可愛的胖子。它睜開了睡不醒的迷迷 的眼楮,茫然的看著弗洛伊德。
弗洛伊德微笑道︰「好久不見了,喀秋莎。」
「弗洛伊德?咦?這里是那里?」它若有所感,大聲驚奇的問道。
「這里,我也不知道,不過,這里是你帶我來。」
「這里……」它天真的臉上顯露出從來都沒有過的凝重神色,然後語出驚人,「這里,我曾經來過!」
「你來過?」
眾人一陣差異。
弗洛伊德看向阿米拉,阿米拉趕緊道︰「我從來沒來過這里。」
「呵呵,看來叫醒喀秋莎這步棋走對了。」弗洛伊德道,「喀秋莎,現在你告訴我,我們該往那里走?」
喀秋莎的眼楮滿是迷茫,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給他們做出解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沒有一點關于這里的記憶,片片就是知道自己來過!」
它伸手一指山谷的一個裂縫形成的路,道︰「我們要穿過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