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下官的確有要事稟報皇上,不能再耽擱了。」他臉色為難。
夙沙琳急忙道「軒哥哥,那讓琳兒陪你一道過去。」
衛立軒黑眸內微波一閃,遲疑地道︰「你我男女有別,這……恐怕不妥吧。」
夙沙琳听著,心中一陣驚喜,軒哥哥這是為她著想呢。
她歡喜地道︰「本公主不怕。」
那道明黃的影子已然走到夙沙琳的身後。
「不怕?皇家公主當為沐朝女子的表率,竟如此不遵閨儀,成何體統!」
夙沙琳听到聲音,「父皇!」
她嚇了一跳,迅速抬首,入眼的果然是皇帝夙沙瑞,此時他的臉上帶著薄怒。
「來人,送公主回去。」夙沙瑞直接讓人將公主帶下去。
夙沙琳雖不情願,但卻不敢出言反抗,只得依依不舍地離去。
「軒兒進宮常能踫到琳兒?」
夙沙瑞眼楮盯住衛立軒的臉,不放過他臉上的一絲表情。
衛立軒向前走上兩步,與皇上先見了禮,然後才恭敬答道︰
「是,臣這也覺得奇怪,最近總能與三公主相遇。」臉上一如從前的溫和。
「三公主刁蠻,被她母妃寵壞了,軒兒可要多擔待。」夙沙瑞說著,眸光微動。
「皇上言重,三公主性子率直可愛,比那些話到嘴邊留三分的人好相處多了。」
衛立軒立即躬身道,眸底深處波光暗閃。
夙沙瑞聞言,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難道衛立軒對琳兒也有了想法?
隨即,他有些頭痛,這個女兒不听話,他又不能罔顧她的意願,隨便給她指婚,否則到時她一鬧,引起她母妃那極其護短的父親——忠武大將軍的不滿,那就成了大麻煩……
衛立軒這次進宮的確是有要事稟報,不過代表的是國公府面聖直言,不是以他水部侍郎的身份。
西南各城大旱,土地干裂,莊稼顆粒無收,如今南方各城的百姓,斷糧缺食已近近一個月,大批的荒民已開始向周邊各城逃難。
西南的旱情,早朝時已有人奏稟,卻未能拿出有效的應對辦法。
此時听言,夙沙瑞便問︰「軒兒可有辦法。」他眼中劃過一道精芒。
衛立軒直言道︰「臣認為,官府可開倉放糧,救濟百性。」
皇上沉吟道︰「各城的糧倉屯積的糧食只怕支持不了半年,南方旱情若不及時緩解,到時新季的糧食又才開播,這斷糧就會擴大到周邊其他各城,到時受饑民眾更多,那該怎麼辦?」
「皇上,依臣之愚見,現在就加大非旱區的種植面積,將那些逃難的荒民收編入臨近的各城,重新劃分土地讓他們耕種。」
「可是有什麼辦法讓人願意把土地讓出來?」這倒是個好辦法,不過在操作上有一定的難。
衛立軒面露難色,「這臣卻想不出辦法。」
夙沙瑞心中此刻反倒暗喜,為著衛立軒提出這個不可行的辦法,再次證實衛立軒能力平平。
「而且,這樣做,西南各城將成空置,風國若乘機來犯,拿下空城輕而易舉。」
風國正在沐國的西部,若是發兵將會很近。
衛立軒臉呈愧色,「這……是臣考慮不周。」
話落,一道精光在眸中一閃而逝。
「這事,待朕明日上朝與各大臣再作商議吧。」
眼下也想不出好的辦法,夙沙瑞當下決定留待與眾人商量。
「是,臣下盼皇上早做決定,早日救黎發于水火之中。」衛立軒正色道。
第二日,衛立軒早早就入了宮,不是上朝,而是等皇上下早朝,急著听皇上與大臣們商議的結果。
他靜靜地立在御書房外的長廊上,面朝皇上下早朝的方向。
此刻他心情輕松,西南旱情的問題,他已作安排,早朝時自有人提出合適的解決之道。
而且,根據宮內線人來報,這幾日與三公主的多次巧遇也起了作用。
他深邃的黑眸里閃過一道晶亮,嘴角勾勒起淡淡的笑意。
「軒哥哥——」身後傳來三公主的嬌啼聲。
衛立軒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斂,換上一慣溫和的笑容,轉過身來。
「三公主叫下官有事?」
三公主臉上瞬間呈涌出燦爛的笑容。
「琳兒听宮人說,軒哥哥一早就進宮,一個人在此等候父皇下朝,就想來陪軒哥哥說說話。」
衛立軒眉頭微皺。
「三公請回吧,皇上一會就該下朝,若見到公主在此,恐怕不妥。」
「不怕,父皇最多象昨日一般,罵一下就沒事了。」夙沙琳有恃無恐地道。
她有手握兵權的外公寵著,父皇都會縱容她三分。
「是嗎?那這回父皇就不止罵一下,來人,把三公主帶回去閉門思過三個月。」
身後傳來皇上冷凜隱怒的聲音。
「啊——父皇?」怎麼這麼巧,最近都都讓父皇恰巧听到,夙沙琳沮喪地心道。
不過對父皇的決定更是詫異。
「琳兒為何要閉門思過,而且還是三個月?」她急忙道。
「閨儀不遵,不思悔改,多次屢犯,下去。」夙沙瑞這回是真生氣了。
「父皇,琳兒不服……」
「不服?朕不要你服氣,你老老實實地在寢宮里思過,哪也不準去!」
三公主急得直跺腳,顧不得女兒家的矜持,「父皇,為什麼?為什麼我就不能跟軒哥哥在一起。」
閉門思過三個月,那不得好久才得再見到軒哥哥。
「放肆!這也是皇家兒女該說的話!」太不知廉恥了。
夙沙瑞怒喝,同時眼楮不忘看向小公爺。
還好小公爺早就識趣地退下,遠遠的站著,這會兒听不到三公主的話,不然這皇家的臉都讓三公主給丟盡了。
「若你反省不出自己哪里做錯了,就不要出來。來人,帶下去!」
夙沙琳心下委屈而不甘,卻也無法讓父皇收回禁足的命令,哭喪著臉被帶回了寢宮。
夙沙瑞轉身讓衛立軒跟著,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御書房。
坐下後,夙沙瑞先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嗔瞪著衛立軒說道︰
「琳兒為了你,竟連閨儀都不遵了,為了皇家體面,朕就把琳兒指給你吧。」語氣是透出些許無奈之意。